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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女被胡兰成耍了个惨 张子静在1944年10月创刊的杂志《飙》上发表了一篇文章, 题目也是《我的姊 姊张爱玲》, 据他说, 这是他在过去五十年间发表的惟一一篇文章。文中写了他对 姐姐的看法: “她的脾气就是喜欢特别: 随便什么事总爱跟别人两样一点。就拿衣 裳来说吧, 她顶喜欢穿古怪样子的。 记得三年前她从香港回来, 我去看她, 她穿 着矮领子的布旗袍, 大红颜色的底子, 上面印着一朵一朵蓝的、白的大花, 两边都 没有纽扣, 是跟外国衣裳一样钻进去穿的。领子真矮, 可以说没有; 在领子下面打 着一个结子, 袖子短到肩膀, 长度直到膝盖。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旗袍, 少不得要 问问她这是不是最新式的样子, 她淡漠地笑道: ‘你真是少见多怪, 在香港这种衣 裳太普通了, 我正嫌这样不够特别呢! ’吓得我也不敢再往下问了。我还听别人说 ,有一次她的一个朋友的哥哥结婚,她穿了一套前清老样子的绣花袄裤去道喜, 满座 的宾客为之惊奇不止。 上海人真不行, 全跟我一样少见多怪。 “她曾经跟我说: ‘一个人假使没有 什么特长, 最好是做得特别, 可以引人注意。我认为与其做一个平庸的人过一辈子 轻闲生活, 终其身, 默默无闻, 不如做一个特别的人, 做点特别的事, 大家都晓得 有这么一个人; 不管他人是好是坏, 但名气总归有了。’这也许就是她做人的哲学 ……” 张子静在五十年后把这段话又写入他的一篇文章, 题目是《五十年前, 我 的姊姊张爱玲》, 文中写了当初为什么要写那篇文章的故事, 很能说明张爱玲的性 格以及她的为人。当时是汪伪统治时期, 青年们精神上都很苦闷, 张子静的同学邵 光定拉他一起办杂志, 并且请他向他那已经很走红了的姐姐约份短稿。张子静写道 : “( 张信锦)说: ‘你姐姐是现在上海最红的作家, 随便她写一篇, 哪怕只是几 百字的短文, 也可为刊物增色不少。’我想想也有道理, 就约了邵光定一起去找我 姐姐约稿。 “还没走到我姐姐的住处, 我就想到这样贸然前去似乎不太稳当。 一来我姐姐的性格一向不爱见陌生人; 二来她当时可说是红得发紫的巅峰期, 向她约稿的著名报刊杂志很多, 她成天躲在家里做一个‘写作机器’也应付不完那 许多约稿, 也许不会为我们这个无名刊物写稿。如果她当面叫破, 我是她弟弟, 听 他几句排揎倒也无所谓, 而让我的朋友邵光定当面难堪, 这就很下不了台。 “我 把这层顾虑说给邵光定听, 他也觉得不无道理。到了我姐姐住的公寓门外, 就请邵 光定在外面等, 我一个人上楼去找她。她正在赶稿子。 “果不其然, 听完我的来 意, 她当面开销, 一口回绝: ‘你们办的这种不出名的刊物, 我不能给你们写稿, 败坏自己的名誉。’ “我从小在我姐姐面前吃她排揎也习惯了, 知道再说无益, 就匆匆告辞, 下楼 把结果告诉邵光定。他听了倒也不惊讶, 因为刚才我已作过沙盘推演, 把可能的结 果告诉他了。 “不过我们两人都难掩失望之情, 懊丧地回去找张信锦商量。张还 是希望把特稿的焦点对准张爱玲。最后就说: ‘那么这样吧, 请子静先生写一篇关 于他姐姐特点的短文, 这也很能吸引读者的。’我不放心地说: ‘她看了会不会不 高兴而在报上或杂志上写出声明或否定的稿子吗? 对我们新刊物可是一个打击。’ “张信锦说: ‘大概不会吧? 一来是你出面写的, 你是她的亲弟弟, 她怎么能否认 ?二来稿子的内容一定无损于她的声名形象,只有增加她的光彩, 凸显她不同于凡人 的性格, 我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张信锦的分析, 鼓舞了我的勇气, 我于是凭着 平日对她的观察, 写了《我的姊姊张爱玲》这篇一千四百字的短文。” …… 如 此一件小事, 可怜的张子静要费多少心思! 张子静是张爱玲惟一的亲弟弟, 姐弟俩 之间尚且如此紧张, 遑论其他。张爱玲性格中的冷漠、精明、算计、高傲, 抑或还 有点自私, 就是十分清楚的了, 是属于性格有些怪癖的没落家族出来的千金小姐。 有的地方还有些像她笔下的曹七巧, 生活有负于她, 她就本能地逮着任何一个机会 ,宣泄她的怨气,对谁也不和气。 但是精明的张爱玲还是被比她更精明的人暗算了。此人就是老狐狸胡兰成。胡 兰成占有了张爱玲纯真的第一次爱情, 把才女耍了个惨。 傅雷曾说张爱玲小说的 出现, 是“在一个低气压的时代, 水土特别不相宜的地方”开出的奇葩。尽管“不 相宜”, 但毕竟是花, 而且开放了, 并且一夜成名。但更加“不相宜”的应是她与 汉奸胡兰成的那桩倒霉的婚姻。 胡兰成是什么东西? 是个穿长袍的长着一对三角 眼的、有着水蛇一般“滑溜”的心机的文痞, 是连当时的汉奸都骂他是汉奸的汉奸。 他人虽在汪精卫的营垒里当个宣传部副部长, 但极其关心军事情报, 一心要与日本 军界上层人物挂钩, 在日本主子跟前摇尾乞怜, 极力邀宠, 以至于被汪精卫关过一 个月。 一向不屑接近政治的张爱玲, 在走向“爱河”的时候, 竟情不自禁地抛弃了她 的“非政治标准”, 很快成了“三角眼”的俘虏。当然, 胡兰成的政治并不足以使 得他们的婚姻失败, 关键的是这次婚姻的性质, 是一桩癞蛤蟆居然短时间地吃到了 “天鹅肉”式的婚姻, 气质和根基都根本不对。 胡兰成根本就是个无根基的人, 既没有家教又没有家产, 是个专靠小聪明巴结权贵的市侩, 又是个专靠嘴巴片子骗 取女性的低级动物。尽管他的花言巧语一时迷惑了张爱玲, 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 他在见到张爱玲这个高傲的超级才女时的眼花缭乱和手足无措。 他写第一次走进张爱玲的房间时写道: “第二天我去看张爱玲, 她房里竟是华 贵到使我不安, 那陈设与家具原简单, 亦不见得很值钱, 但竟是无价的, 一种现代 的新鲜明亮几乎是带刺激性……张爱玲今天穿宝蓝绸裤袄, 戴了嫩黄边框眼镜, 越 显得脸儿像月亮。三国时东京最繁华, 刘备到孙夫人房里竟然胆怯, 张爱玲房里亦 像这样的有兵气。 “在爱玲面前, 我想说什么都像生手抱胡琴, 辛苦吃力, 仍道 不着正字眼, 丝竹之音变为金石之声。” …… 这原本不是爱的胆怯, 不是爱的 迷乱, 而是面对张爱玲所代表的她的阶层的文化的陌生、胆怯和迷乱, 他们原本就 不是一股道上的车! 所以狡猾的胡兰成忙不迭地调整心态和步伐, 以求稳住阵脚, 使出浑身的解数, 一会儿理论, 一会儿生平; 一会儿古典中国, 一会儿西洋现代, 洋洋洒洒, 真真假假, 把张爱玲唬得一愣一愣的。 几个回合下来, 胡兰成放心了, 张爱玲嘛, 不过一个连女学生也不如的小姑娘 ,笔下谈兵来事,真刀实枪地处事简直一个小娃娃! 接着他就像入无人之境似的, 天 天去张的房间里表演, 猖狂地掠夺。张爱玲傻傻地痴迷于他的表演。而他当然是愉 快的, 但是对于他来说, 与其说是一种“男也废了耕, 女也废了织”的男欢女快, 还不如说是一种初尝禁果式的, 一时征服和占有了张爱玲所代表的文化的“欲仙欲 死”! 一个路边乞丐一旦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金娃娃所砸中的愉快! 惯于纸上谈兵的 张爱玲哪里明白这些? 她在客观上太需要父爱, 太需要成熟男性的抚慰。 mpanel(1); 终于, 小姑娘投降了, 有一天送他一张照片, 背面写着: “见了他, 她变得很 低很低, 低到尘埃里, 但他心里是欢喜的, 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接下来他们就 结婚了。 再接下来胡兰成就厌倦了。 因为张爱玲所有的光环他都阅读过了, 凭 他那无根基的水平, 认为豪门小姐, 不过如此。张爱玲毕竟不是适合于他的那种无 脊椎动物, 张爱玲的气质又必然令他吃力。尽管张爱玲还没有厌倦, 并长久地欣赏 着他,而他毕竟在她不喜欢他之前早就不喜欢她了。 于是, 在有机会离开张爱玲的时候, 他就忙不迭地投入了年仅十七岁的小周护 士的怀抱。小周护士的怀抱还没焐热, 就又爬到了一个浙江同乡的小妾范某的床边 ……这期间, 张爱玲曾长途奔波前往温州看他, 把辛苦挣来的稿费全拿出来为他治 病, 一路上还天真地想着, 这里是他走过的地方, 他住在温州城, 那温州城简直就 因为有了他, 而像珠宝似的在放光……胡兰成的心不是肉长的, 而是一堆狗屎。他 只有在伸手接过张爱玲的钱的一刹那, 是高兴的, 而一见到走进来的范某, 就熬不 住地发起嗲来, “我肚子疼……” 直到这个时候, 在小说里万事都清清楚楚的张爱玲, 才真的醒了。 终于, 在全国解放时, 胡兰成丢下在国内的所有的女人, 逃往日本, 竟钻到当 年臭不可闻的、七十六号杀人魔王吴四宝的老婆的被窝里去了。日本人见他的利用 价值已完了, 也不帮他, 最后潦倒而终。 在这之前, 他还曾妄想跟张爱玲和好, 故伎重演, 写去一封封肉麻的信, 他还以为张爱玲永远是小姑娘。谢天谢地, 当年 的小姑娘总算长大了, 没理他那个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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