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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韩国 中国大使馆是我们海外游子的心灵依靠。 到韩国一年多了,我的感觉还和刚回到棋上来时一样,还是那样激动和快乐。 我们选择在棋院附近租房住,是为了方便去棋院。如果上午我们去棋院比赛,那还 可以节省很多体力和时间,因为汉城的地铁早上很挤,我们担心自己在时间和精力 上划不来。 我们住在十七层高的新楼里,棋院所在的地区在汉城算比较差一点的,开发得 不是很好,但我们所在的地方却算是那个区比较好的。我们住在十六楼,站在窗台 边上,可以远远地望见汉江。我们住的房屋不像其他房子一样,一间一间的,而是 整个一大间,除卫生间外,厨房和卧室是连在一起的,整个家约三十平米。和我们 在美国的家相比,汉城的家实在是太小了。用惯了美国的大厨房,在汉城我常常要 端着碗找地方放。我们从这个家搬到另一个家,从这个国家搬到另一个国家,每搬 一次家,都要处理掉旧家的家具,同时为新家添置家具。到韩国也是,虽说要花大 量的时间、金钱和精力,但我们已经习惯了。在韩国,我们只买了少数必需的家具, 即使这样家里也塞得满满的。好在我们不太在家里工作,因为整个白天我们几乎都 呆在棋院,棋院也是我们的家。 刚到韩国时语言不通,给生活带来了很多不便。买回来糖或盐,我都要剪开袋 子,尝一尝。我们到韩国来是为了下棋,生活上能对付就行。好在铸久对我很照顾, 晚上回到家,我总是嚷着累啊累啊,不想做饭,铸久就体谅地带我出去吃。在外面 吃饭当然贵,可也没办法,有时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刚到韩国的那段时间,我还经 常在家烧晚饭,现在除了早餐,我们都是在外面解决吃饭问题。 问题是我们吃惯了中餐,就是在日本我们也能吃到中餐,甚至连甲鱼也能买到。 旧金山就更不用说了,到处都可以看见中餐馆。而在韩国,除了酱油,中国的调味 品很难买到。有一次,为了请帮助我们搬家的几个朋友吃饭,我到处买花椒等调料, 就是买不到,我只好请中国棋院的朋友带来,这才做出了一桌比较像样的中国菜招 待朋友。 到韩国半年以后,也就是8月份,我父母跟随旅行团到韩国旅游,在汉城呆了一 个晚上,妈妈给我带了许多食物,都是些真空包装的鸡鸭鱼肉,让我过足了馋瘾。 我妈妈说:“哎呀,乃伟到了韩国,想吃的东西都吃不到了,真可怜!还不如呆在 其他地方好,至少能吃到中餐。”不过,我跟妈妈想的完全不一样,我觉得韩国最 好了,因为有棋下。而且我们也喜欢吃韩国菜,遗憾的是韩国菜的品种太少了,不 像我们中国的餐馆,菜单一大串,看得眼花缭乱,韩国的菜单上就那么几样,翻来 覆去。虽然我们在饮食上比较马虎,但是到韩国后我居然还胖了三公斤,这大概是 心情好的缘故吧。来韩国之前,离开国家队已将近十年,我的体重就没有增长过。 可见对我来说,吃的方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情。 在美国,总能碰到很多中国人,特别是旧金山。而在韩国的中国人却很少,遇 见时大家都很惊讶和高兴。有一次,我们和在韩国做生意的中国人去了中国大使馆, 在那儿我们认识了商务处的工作人员以及一些做其他行业的中国人。这以后我们处 得很熟,经常在周末一起聊天、爬山、打网球。打完了球,我们经常会一起到新华 社去吃饭,因为记者李保东做得一手好菜。 在迎接新千年的联欢会上,我们见到了使馆新来的武大伟大使,知道他也很喜 欢下围棋,我们立刻觉得亲近了不少。联欢会上大家包饺子、演节目,高兴极了。 有个使馆工作人员见到我和铸久这两张生面孔就说:“哟,你们也是北边来的吧?” 原来,使馆的很多工作人员都在朝鲜学习过,在韩国初次见面,大家都常问这句话。 使馆的办公室主任陆刚在致祝酒辞时特别提到:“我们祝中国棋手芮乃伟在第三盘 的决赛中能够打败韩国国手曹薰铉,荣获冠军。”使馆的工作人员孟兵、艾红歌还 帮我们联系了韩国的大学,为我们学习韩语提供方便。李保东熬的甲鱼汤非常好喝, 大家都说我喝了甲鱼汤就出成绩,因为我第一次喝了保东的甲鱼汤后,就赢了李昌 镐。第二次喝保东的甲鱼汤,又赢了曹薰铉这以后,一有大比赛,我就会给保东打 电话,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请再给我喝一次甲鱼汤吧。” 铸久还和武大使还下了一盘棋,铸久让他九个子,旁边不断有人给大使出招。 下着下着我暗暗乐了,因为如果铸久真刀真枪地跟武大使干,让他九个子会有些吃 紧,可是看见旁边有那么多人帮他出主意,我知道武大使这棋不行了,因为武大使 的围棋水平在使馆里算是一流的,其他人还不如他呢,一出主意就乱了。没有架子 的武大使有时还会去听别人的,使馆的人海战术本来是想帮大使的,谁知反而帮了 倒忙。果然,在大家的“掺糊”下,大使很快就输了。 我们对武大使说,在这儿我们找到了“组织”。的确,中国大使馆是我们海外 游子的心灵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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