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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山来北京斡旋 郝克强 过了两个月,1992年回月底,沈君山来到北京,来前给我和聂卫平发来一个电 传,其大意是: 一,接受我方意见,不再邀请江铸久参赛。 二,请中国围棋协会同意委托上海体委承办赛事。 三,希望能同意邀请世界上唯一的女子九段芮乃伟参赛,不占中国名额。至少 希望采取一个妥善的办法使她能够参赛。 对沈君山提出的三条,我觉得第一条是让步。第二条可接受,对中国围棋协会 表示了尊重。第三条,问题也不大,请芮参赛不占中国参赛名额。 我立即将沈君山的电传交给了陈祖德院长,并谈了我的意见。陈祖德说棋院很 快开会研究。沈君山的棋瘾很大,我特意请清华大学许纯儒教授与他在中国棋院下 了一盘棋,我在旁边观战。这盘棋杀得难解难分,用了好几个钟头,最后由于时间 太晚了,没有下完。晚上陈祖德与棋院领导在天坛北门的御膳宴请沈君山。席间初 步谈了沈君山的三条,未能谈拢。 棋院开会讨论,人们认为仍应争取由中国围棋协会在北京承办。这固然可以理 解,但出钱者一再要在上海办,上海也是中国的地方。中国围棋协会委托上海市体 委办一届不是不可以考虑。 有人说:“这样重大的比赛,必须由中国围棋协会承办,这是原则。”我说, 经中国围棋协会同意,可能是原则,但是否必须由中国围棋协会具体办,恐怕不能 说是原则。中国围棋协会是领导机构,不必包办一切。东亚运动会是大事。国家体 委不也委托上海市体委承办吗? 国家围棋队的领导对芮乃伟离队赴日本有意见。当初我也不赞成芮乃伟此举, 找她谈过。但人各有志,她也是经过上海有关方面批准出去的。如今,她想参加应 氏杯大赛,又不占名额,不妨可以让她参加。她是中国围棋协会的九段棋手,也可 以提出让她回来参加选拔赛。然而,这些看法会上无人表示赞同。 当时在一次活动中碰见国家体委副主任徐寅生,我顺便讲了。他同意我的看法, 还说人家请芮乃伟参赛又不占我们名额,为什么不可以呢?后来的过程,我不知其 祥。3月6日晚,沈君山从台北打来长途电话说:“很遗憾,我对应氏杯赛事的斡旋 失败。应昌期很生气,决定第二届应氏杯大赛改在日本东京举行。” 这下事情真僵了。我只觉得难为这位老朋友了,他乘兴而来,空手而归。我只 是认为自己作为棋院的顾问,把意见谈出来就行了。后来听台北的友人说应昌期对 沈君山这次北京之行未完成使命颇为不满。我想也怪我对不起朋友,若是当时能多 奔走,更积极向上面反映意见,是否会好些,也未可知。 令人心痛的是中国人出钱办的比赛不能在中国举办,让外国人得利又看笑话。 后来,沈君山在与赴台的《中国报道》记者谈话时说,他“曾以自己的韧性,带着 自己的方案,奔波于两岸,以图挽狂澜于既倒,但毕竟事情太复杂,结果于事无补”。 最终,他只有浩叹:“中国人出钱办的比赛,在外国的地方举行,大陆的棋手不参 加,钱也让别人得去了!” 沈君山对记者分析此次应氏杯赛症结:“本届比赛原拟在北京举行,提出的费 用太高,上海便以半数预算竞争,结果发生了中央与地方的矛盾。应先生认为自己 出钱办的比赛,应该听他的。在中国棋院看来,只要在大陆办,就应该有决定权。 这是金钱与权力之争。而大陆不同意滞留海外的两位棋手参赛,又表现了个人与组 织的矛盾。这些矛盾反映出台湾的价值观念体系与大陆不一样的地方”。 沈君山的分析,有一定道理。我觉得事情本身似乎没有那样复杂。 沈君山专程来北京,表示应昌期并非不愿意解决问题。我们接受这三点意见, 也没有什么原则问题。第三届应氏杯世界职业围棋赛不正是在上海办了,江铸久、 芮乃伟都参加了吗? (原载《中日围棋擂台大幕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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