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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玛丽・玛格丽特・科罗伊,一个亲墨西哥团体的主要成员,出现了。 从女生联谊会到UCLA学生会咖啡座谈会,米克斯一直在跟踪她。和一个英俊的 油炸玉米卷①――里卡尔多在一起,她不停地傻笑着,就像个意志薄弱的少女。他 们一直用西班牙语交谈,他能听懂的也就是“corazon”,“felicidad”之类的示 爱字眼。就这些也是在墨西哥人开的餐馆里,从自动点唱机播放的歌曲中学来的。 从那儿出来以后,达德利的面团脸外甥女先后去参加了泛美学生同盟的一个会,上 了一堂阿根廷历史课,吃了午饭,和里卡尔多再次缠绵了一番。现在她已经在写着 “马雅人的艺术”的教室里呆了一个多小时了,待会儿她出来,他得马上向她发问 ――否则将会错失良机。 ①指墨西哥人。 他不停地观察周围的情况,看到到处是不良青年,每个人都像和激进分子在一 起的科恩。他所面临的危险是真实的:科恩自己,手拿冰凿、棍棒、绞颈索和无声 手枪的科恩打手。他们可以让你死在人群中,看上去就像个突发心脏病的病人,在 人们叫救护车时,开枪的人便会从容不迫地走开。他仔细地察看过往行人的面孔, 尽量不错过机会,因为他极善于创造机会,绝不会让自己人和奥德丽去冒险。 他感到头晕恶心。 因为喝多了,在麦尔家的地板上打了个盹,后背有些隐隐作痛。 他们反复策划,几乎一夜未睡。他给文图拉的戴夫・克莱克纳打了电话――奥 德丽已经安全地藏在他的住处。他还给约翰尼打了电话,详细地询问了逼问米尼尔 的情况,并向麦尔讲了枪杀奈尔斯的真实情况。麦尔说他凭直觉感到他杀了人―― 因为报答丹尼的举动,根本不符合他作事的风格。就此,他知道这笔债一定非常巨 大,谈到那孩子,麦尔哭了:说到达德利,又变得狂怒不已――达德利杀害了何塞 ・迪亚泽,查尔斯,销毁证据,推卸罪责,巴结上司,他从未感到惊慌和不安。现 有的权力使他永远不会受到审判――他的权势、地位、声望就是他的外交豁免权。 接着他们又讨论了逃跑的路线。米克斯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那想法就像麦尔 想整治达德利一样荒唐。他们谈到了到东海岸躲藏起来,乘船到中国去,到中美洲 当雇佣军。他们谈到了带走奥德丽,留下奥德丽,把那母狮子先藏在某个安全的地 方等几年等等,等等,权衡利弊,最后的结论是:为了偿还欠丹尼的债,他再干四 十八小时,然后就找个地方藏起来。 下课铃响了,米克斯感到非常恼火:玛丽・玛格丽特・科罗伊永远不会泄露任 何秘密,只能从她的行为中去证实心中的猜疑――他正在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 迎合麦尔整垮达德利的妄想罢了,“马雅人的艺术”休会了,一群学生纷纷攘攘走 出教室。这些人中玛丽・玛格丽特・科罗伊年龄最大,比其他学生大出约十岁之多。 米克斯跟着她来到外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科罗伊小姐,我可以和你聊两句吗?” 科罗伊掉转身,怀里抱着满满一堆书。她用一种反感的目光看着米克斯说: “你不是老师,对吗?” 米克斯强忍住笑,说:“对,我不是。宝贝,你觉不觉得你舅舅达德利为了警 告何塞・迪亚泽离你远点,做得有些过火?” 玛丽・玛格丽特脸色变得刷白,晕倒在草地上。 达德利为了迪亚泽。 米克斯摸了一下科罗伊的脉搏,仍然跳动有力。这时围过来许多学生,米克斯 匆忙离开了校园,朝洛的家驶去。他直觉地感到:非美逃亡颠覆者协会成员在各地 做出疯狂举动时,莱斯尼克医生都不在场,这未免太巧合了。局里想找到那个人的 四个警察正在屋里整理报告,他也许能够从中受到些启发:即使智囊团成员仍然能 看到莱斯尼克,可是所有的精神病学档案都在49年夏终止了。这显然有着明显的问 题。 mpanel(1); 米克斯将车停在洛房前的草坪上,那里已经停满了车。他听到后院传出各种嘈 杂的声音,绕过去。看到洛正站在天井接待客人。一辆手推车上装满冰块,冰块上 放着香槟酒;洛、赫尔曼・格斯泰因、萨特里和科恩在举杯共饮。担任守卫的是科 恩的两个手下,他们都背对着他站着;看起来还没有人看见他。他伏在一堵格子屏 后面,侧耳倾听。 格斯泰因眉飞色舞地说:“昨天在警戒线的骚乱已被嫁祸于非美逃亡颠覆者协 会;国际工人兄弟会的演职员们把暴乱的录相带泄露给了有声电影新闻,他们给它 配的标题是《赤色风暴震撼好莱坞》,并把它推向全国各地的影院。洛通报他的好 消息说:“市议会任命的大陪审团成员看上去非常和谐,他的房子里充满有力的证 据,许多起诉似乎马上就要进行了。萨特里不停地说着天气真好,大陪审团是个由 上帝安排的私下交易,只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才会成功,这种交易绝不会再有 第二个。这个“野人”环视一周,让在场的人跪下祈祷。科恩打断了他的话,开始 不太巧妙地问特别检查官米克斯的下落。 米克斯走到房前,从正门进去。打字员正在打字,工作人员正在整理材料,起 居室里的文献资料足以制成成千上万游行彩带。他朝通告栏走去,发现它已被满满 一墙照片所取代。 联邦证人标志镶在通告栏的边沿,“睡湖案辩护委员会”一次又一次地进入米 克斯的视线。他走近细看,那些照片显然是萨特里从敌人的一个机密小组那里买来 的。进一步观察,米克斯注意到每张照片上都标着睡湖案辩护委员会字样,在照片 的下方贴着43年和44年的日期。照片是按时间顺序排列的,或许是在等待某种艺术 加工:在已知的共产主义分子的面部画圈。米克斯突然想到科尔曼,于是便开始寻 找脸上包着绷带的人。 多数照片都是从高处拍摄的群体照7其中一些进行了局部放大,面部更加清晰。 所有照片的质量都是一流的――联邦调查局的调查员清楚他们的职责。在拍摄时间 较早的照片中,米克斯看到其中有些比较模糊,脸显得太白,而且都是从人群中拍 摄的,时间大约是43年春。他一路找下去,希望能看到没有缠绷带的科尔曼,以便 直接认出这个杀人犯。他看到许多拍于43年夏的缠着绷带的照片,但几乎没看到黑 文和洛夫梯斯出现在视野里,正面那个英俊的男妓,个头过低,头发过多。 米克斯看了一下日期――43年8月17日――接着他又仔细审视洛夫梯斯的眼神和 那个缠着绷带的人身上的衣服。记忆中洛夫梯斯的头发很少,而眼前这个嫩鸡洛夫 梯斯却长着一头厚厚的头发。三张从高处拍摄的照片中,裹绷带的人穿着一件条纹 圆领衬衫。在一张特写里,嫩鸡洛夫梯斯也穿着同样的衬衫。杜安・杜阿尔特曾告 诉麦尔,洛夫梯斯的“幼弟”看上去和他长得很像――可这个人,除了头发,每个 细节都有是洛夫梯斯自己无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和他父亲毫无二致――简直 就是爸爸二十年前的翻版。 米克斯想到了语义学,“看上去很像”可能是未受过教育的南美外英佬对“同 卵双胞胎”的代称,德洛丽丝・马斯基称这种相像是“太像了”。他从一个打字员 的桌上拿起一只放大镜,继续寻找,看有没有更多的科尔曼的照片。在接下去的第 四幅照片上,米克斯看到那孩子和一男一女的近照,他将放大镜放在上面,眯起眼 睛仔细端详。 没有任何形式的伤疤;皮肤上既没有凹痕,也没有植皮留下的疤痕。 下一排第三幅照片:1943年1月10日。那孩子侧身对着黑文,没穿上衣。在右臂 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和他在一个美国雷电华电影公司演员胳膊上看到的伤疤一模 一样。那演员曾指着那道伤疤自豪地说,只有泰里・卢克斯大夫才能做臂部植皮手 术。那儿的皮肤最好,最适合做上身皮肤移植。那演员说,他是在一次车祸后做的 整容手术,而奉里大夫让他看上去和车祸前一模一样――他照镜子时,自己都看不 咄有什么差别。 泰里・卢克斯曾在自己的诊所帮黑文戒过三次毒。 泰里・卢克斯雇佣的工人用佐特拐杖杀鸡。 泰里・卢克斯告诉他,洛夫梯斯曾给黑文买过海洛因;戈因斯是因为注射过量 海洛因而死。泰里・卢克斯利用稀释吗啡为吸毒者治疗。 米克斯把放大镜贴在墙上,继续寻看。他看到一张科尔曼光膀子的背影照,胳 膊上的疤痕让他想起了佐特拐杖留下的伤口。接下来,又发现了一套集体照,看上 去好像是科尔曼,在随时随地向黑文献殷勤。证据确凿:科尔曼为了看上去更像其 父,做了整容手术。从德洛丽丝的照片上,他和他父亲虽然也十分相像,但还可分 辨出来,而现在他就是他。 他所谓的避开达德利的“特别保护”就是把自己化装成洛夫梯斯。 米克斯从墙上撕下一张拍得最好的科尔曼照片装进兜里。他来到一张堆满各种 报告的桌子前,快速翻看了最近的。所有警员的报告都提到了对莱斯尼克的假释犯 女儿的审讯――她说那个老人得了肺癌,将不久于人世,正在考虑从医院里出来, 到一家疗养院去住。他正要把一份当地疗养院的目录单装进衣兜里,猛然听到有人 喊:“叛徒。”抬头一看,科恩和赫尔曼・格斯泰因正站在几步远的地方。 科恩处于绝佳的射程之内,但是五六个人在场,破坏了他的机会。米克斯说: “这就是说我的警戒任务结束了,是不是,科恩?” 科恩的表情痛苦而疯狂,“王八蛋,叛徒狗杂种。我给过你多少钱?我资助过 你多少钱,你这样对待我?” 米克斯说:“太多了,科恩。” “这不是个聪明的答案,杂种。你应该求我。求我饶了你。” “有用吗?” “没有。” “随你便吧,头儿。” 科恩说:“赫尔曼离开这里。”格斯泰因退出了房间。打字员继续打字,工作 人员继续工作,米克斯尖声叫道:“没有敌意,啊?” 科恩说:“我想和你作笔交易。我说到交易,总是意味着信任。对吗?” ‘信任’和‘交易’是此人的保险单――这就是为什么他跟着他而不是齐格尔 杰克的原因,“当然,科恩。” “把奥德丽送回来,我不会伤害她一根头发,也不会收拾你,你相信我的话吗?” “相信。” “你相信我会打败你吗?” “你肯定能赢,头儿。” “那么聪明点儿,照我的话去做。” “我不同意,多保重,犹太小子。我会想你的。我真会想你的。” 太平洋疗养院――快速。 米克斯拐离太平洋高速公路,在疗养院大门口按响了喇叭,大门上的通话器厉 声喊道:“什么事?” “米克斯来看望卢克斯大夫。” 里面沉默了约十秒钟,而后就听到:“把车停到你左边写着‘接待室’的门旁, 穿过休息室,坐电梯到二楼。大夫在他办公室见你。” 米克斯照做了,停好车,穿过休息室。电梯有人使用,他顺着楼梯爬到二楼, 看到了通向办公室的门开着,听到里面有人说:“好吧,野蛮人。”于是在进门的 最后的一步,他停了下来。 泰里・卢克斯的声音:“……但我必须跟他谈,他是通向休斯的管道。听着, 在今天的报纸里应该有些我感兴趣的东西――一个曾经和我有过业务往来的人让人 杀了。我刚从收音机上听到,趁我和这个小丑谈话,你去给我把洛杉肥所有的日报 都搞来。 搞清卢克斯一菲利克斯之间交易的机会来了:可以说稳操胜券。米克斯又折回 到汽车前,拿上警棍,别在裤腰上,慢慢腾腾地走进楼里。电梯里没人。他摁了二 层的按钮,电梯开始向上滑行。他想泰里多么爱钱,根本不考虑那钱是从哪里来的。 门开了,大烟鬼大夫亲自在电梯口迎接他,“米克斯,很久不见了。” 行政部走廊里整洁优美,空无一人――既没有护士,也没有护理员。米克斯说: “泰里,你怎么样?” “是公事吗?” “当然,老板。而且绝密。你能找个地方,我们谈谈吗?” 卢克斯带着米克斯走下大厅,来到一间小屋。屋里堆满文件柜和各种整容留。 他关上门,米克斯将其锁上,并靠在上面。卢克斯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米克斯感到警棍碰得脊椎骨有些痒痒,“43年春天你给洛夫梯斯的儿子做过一 个整容手术。跟我说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愿意,可以查一下我43年的医疗档案。” “这不是谈判,泰里。你必须知无不言,包括菲利克斯的事。” “本来就没什么可谈判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米克斯抽出警棍,猛击卢克斯的膝弯,卢克斯一下子被打到墙上。米克斯揪住 他的一把头发,将他的脸朝门框上撞去。卢克斯滑跌在地上,鲜血滴落到光洁的红 木地板上,语无伦次地说:“别打我,别打我。” 米克斯退后一步,“呆在那儿别动,地板有你的衬托很漂亮。你为什么把那个 孩子整成他父亲的模样?谁让你那么干的。” 卢克斯向后仰了仰头。泪浪汹涌地流,活像一条流口水的狗,不停地晃动着身 体,“你弄伤了我,你……你弄伤了我。” “自己整整容,回答我。” “洛夫梯斯让我干的。他给了我许多钱,而且还给钱让我别告诉任何人。洛夫 梯斯和那个精神病的骨骼结构基本一样,所以我就做了。” “洛夫梯斯为什么想让你那么做?” 卢克斯坐了起来,双手按摩着膝盖,眼睛迅速朝身边文件柜上的对讲电话瞥了 一眼。米克斯一警棍将其敲得粉粹,“为什么?不要跟我说洛夫梯斯想让他和自己 变得一模一样,以便让他成为一个电影明星。” “他的确是那样跟我说的。” 米克斯用警棍轻轻敲了敲他的腿,说:“你为什么把科尔曼叫做精神病。” “他在这儿做整容手术时,我看到他袭击孵化所。他用我手下使用的佐特拐杖 杀小鸡!喝它们的血。” 米克斯说:“是个精神病,好吧。”他想泰里肯定清楚扼杀人的知识:“那个 傻逼觉得那些小鸡很坏。老板,你和菲利克斯做什么生意?” “我没杀他!” “我知道你没杀他,而且我还肯定你也不知道是谁杀的。但是我敢打赌,43、 44年左右,你曾向他透露过洛夫梯斯的一些事情,而后菲利克斯便开始向他索取遮 羞费。我说得对吗?” 卢克斯沉默不语,米克斯说:“回答我,否则我打烂你的腰子。” “我把今天的事告诉了休斯,你就该倒霉了。” “我和休斯已经毫无关系了。” 卢克斯采取了一个拖延措施,“钱。米克斯,你这样做是为了钱,是吧?你遇 着麻烦了,需要用钱去通关,因此,你需要帮助。对吗?” 米克斯抓住皮带的末端,一抖警棍,猛击卢克斯的胸部,又向后一拉,卢克斯 痛得啊呀一声。米克斯说:“科尔曼、洛夫梯斯、菲利克斯,把他们给我拼起来。” 卢克斯站起来,神了神工作服上的折子,然后说道:“给科尔曼做完整容手术 大约一年后,我去参加在贝莱尔举行的一个聚会。洛夫梯斯和他所谓的小弟也去了。 我假装不认识他们,因为洛夫梯斯不想让人知道做手术的事。夜深的时候,我在海 边的小屋附近,看到科尔曼和洛夫梯斯在接吻。这令我发疯。我给一个乱伦的性倒 错者做了整容手术。我知道菲利克斯喜欢敲诈那些同性恋,于是我就把这条信息卖 给了他。我猜想他肯定勒索过洛夫梯斯。别那么惊讶,米克斯,要换了你,也会这 么做的。” 米尼尔的材料引述:“如果你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告发 他了”――一条莱斯尼克医生故意泄露给大陪审团调查小组的参考资料――这个半 死的告密者肯定知道整件事情。米克斯看到卢克斯又恢复了自己的尊严,一把把他 推到墙上,用警棍逼住他,说:“你最后一次看见科尔曼是什么时候?” 卢克斯的声音高而弱,“大约是45年。父子之间肯定是发生了争吵。科尔曼拿 着两万块钱来找我,说他再也不想这么像爸爸了。他让我给他用科学的方法毁容。 我说,破坏给我带来快乐,所以只收一万五就行了。我把他绑在一个牙科用的椅子 上,用重拳猛击他的脸,弄断了所有的骨头。我给他打吗啡。在恢复期间,他一直 呆在鸡棚边。离开的时候,他染上了一些小孩的习惯,脸上留下一些淤伤。于是他 开始蓄胡子,惟一还能看出是洛夫梯斯儿子的就是那双眼睛了。现在你不想把那可 恶的警棍拿开吗?” 嘿――戈因斯海洛因方面。米克斯挪开了警棍,“我知道你在这儿自己稀释海 洛因。” 卢克斯从兜里掏出一把解剖刀,开始清理指甲,“是警察批准的。” “你曾和我说,洛夫梯斯给黑文买过海洛因。比如和警察有联系的那些黑人毒 贩子。我只和官方批准的走狗打交道――比如你。” “科尔曼认识他们吗?” “当然。第一次手术后,我给了他一份名单。他迷恋黑文,说想帮她买到那东 西。他自己去跑,就省得她和那些黑鬼打交道了。第二次手术时,他可能就自己利 用他们了。” 应该给科尔曼鼓掌:他染上了毒瘾,从事起了狼獾屠杀。“我要那份名单,现 在就要。” 卢克斯打开碎对话机旁边的文件柜,抽出一沓装订好的纸,而后又去拿白纸; 米克斯说:“我要保存原本。”说着一把抓了过来。 大夫耸耸肩,继续清理指甲,米克斯把警棍别了起来,卢克斯说:“你妈妈没 告诉你,盯着别人看是不礼貌的吗?” 米克斯没有说话。 “寡言少语,强悍凶狠。我印象深刻。” “我对你印象也深刻,泰里。” “怎么说?” “你恢复健康的能力。我敢打赌,你让自己确信这小小的羞辱根本没有发生过。” 卢克斯叹了口气,“我是好莱坞的演员,米克斯。来得容易,去得也快。我对 刚才的一切,记忆已很模糊了,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 “这是为了什么?一定跟钱有关。你不会白干的。” 再见泰里。 米克斯照着卢克斯的肾脏就是一棍,打得最狠的一棍。解剖刀从那大夫的手中 脱落了,米克斯抓住他,用膝盖猛顶卢克斯的裆部,把他摁在墙上,右手掌抵着墙, 就像耶稣受难一样。卢克斯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米克斯将解剖刀插进他的手掌, 又用警棍一敲,解剖刀深入墙中,卢克斯眼珠后翻,大声嚎叫起来。米克斯掏出一 把零钱塞进他的嘴里,“这是为了还债,是为了科尔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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