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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驼背   天气似乎总是和心情相符合,当心情被迷雾所笼罩的时候,天气也是灰蒙蒙 的,当人踏进去了那迷雾之中,就会迷失,就会因为自身的不知所措而恐慌。   每个人之所以都会恐慌,都会对一些事情产生害怕心理,是因为根本不知道 在面前的是什么,或者说究竟存不存在。   在林羽老家的那个小山村里,林羽携着夏兰走在充满泥香味的土路上。周边 的树丛滴落着还未干的雨露,一滴一滴,很缓慢,就象是一个把刀子从静脉上深 深划过的手,它在滴答滴答的掉落着稠红色的液体;就象是梁护士在生死挣扎的 那一刻,鼻腔里所渗出来的生命之液。   这座就似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释放着让林羽全身都能够轻松的气息,尽管 梁护士的死还在盘绕着他们,可是,对于林羽来说,他比夏兰更加懂得享受此刻 的清闲。   林羽仔细介绍着他们这条村子的房子格局,虽说有很多泥砖房子,可是那些 基本都是过去盖的了,很少有人住了,或许就是那一次村口那房子压死老人之后 吧。   村子的房子虽然都是错落而建,可是在它们其中却有着很自然的和谐,这个 和谐就是在错落的房子之间形成了一道道小径,说是小径,因为它们的确是太小 了,每一条都是基本只能容下一个人进出。连巷子,也称不上。   夏兰仔细顾着周围的环境,她出生于城市,生活于城市,对于这乡野风情, 却有着一种特别的欣赏。如果这一次她没有经历过那几件让她疑惑的事情的话, 相信这一次的度假会让她倍感满意的。   一道小径之中,它长而幽深,在这样的天气里,一眼望过去,却是望不到头。 是小径太深了?是小径太窄了?是小径中的雾气太重了。   在小径的路上长满了杂草,杂草已经都长到了成年人的膝盖,它们杂乱无章, 可是生命力却异常的强大,它们不对任何自然或非自然的事物所屈服,不管是黑 夜还是白天,它们依然都好好的矗立在那里,不会恐惧,不会惊慌。   夏兰在享受着这些天来最轻松的时刻,挽着爱人的手,俩个人缓慢的迈动着 沉重的脚步,可是,这一切,却是那么的浪漫。如果能够这样一辈子,夏兰她一 定会很乐意的。她忘情的在林羽身上撒着娇,俩人也很无忌惮的对彼此说着情话。   在小径之中,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站在那,她的头发很长,还很丰厚,往 前盖过的头发都遮挡住了整张脸。她的身上穿着一件花红的布衣,呆呆的站在小 径之中,因为看不到她的脸,不知道她是在发呆,还是在透过这个小径口在偷望 着谁。   她就是站在榕树下的那个女人,那个让夏兰看了能够浑身都颤抖的女人。   夏兰还在和林羽打着哈哈,她时不时的把头左右摆动着,是的,每次和林羽 单独在一起,都能让她感觉到世界上她是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就在摆头的瞬间, 她却回不过头去了,她的目光定在了一个地方,就是那个小径里。   她看到了,看到了在那个小径中的那个花衣服的女人。女人一动不动的在小 径之中站着,隔着朦朦的雾气,她就象是从阴间走来的一个灵魂,她在雾中让人 琢磨不透,更大的是她让人看着很迷蒙、神秘。   她在看着我吗?她为什么要缠着我?夏兰事后才能回想起这样的问题来。可 是,就在她看着她的时候,夏兰身体的温度迅速下降了好多,她害怕,更加惊恐, 她没想到在白天,她也能看到她。   这一次,夏兰没有任何大的反应,她只是呆着不动了,紧盯着那小径里,她 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怎么了,她很害怕,可是却叫不出来。   “小兰,怎么了?”林羽发现夏兰没有了笑声,没有了动作,而握着的手却 突然变得冰冷了,他微微的拉了一下夏兰。   夏兰就象是在做梦突然被人叫醒了一般,全身抖了一抖,转过头对林羽大声 叫着:“林羽,她……她……”   林羽不清楚夏兰怎么了,他顺着夏兰的一只手指向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条小 径,可是,小径里头除了野草,什么也没有。   “小兰,你说谁?”林羽微微搂住了夏兰,他显得很紧张,只要是夏兰的不 寻常举动,他都害怕,他不希望夏兰会出现什么事情,他只希望夏兰一辈子都好 好的。   “她,她,那个女人……”夏兰的头埋在了林羽的胸怀里,她哭了出来。平 常她不喜欢哭,可是,现在她哭,却是没有原因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而最糟糕的是,林羽总是看不到她所看到的那个女人。   “别怕,我在呢。”林羽把夏兰抱得更紧了,他安慰着夏兰。   天还是那个天,雾仍然没有一丁点消散,还是如轻纱一般笼罩着这个小山村, 让神秘变得更加神秘。   “孽障,孽障啊!” mpanel(1);   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老样嘶哑得就象假声的男人声音,俩人也都很自然的各 自身体抖动了一下。   林羽回头看着那个正向着他们走来的男人,他慢慢脱颖显现在眼前,随着他 的出现,周围也飘荡出令人作呕的馊味。那个男人是一个驼背,他身体很瘦小。   “哦,原来是驼背叔啊。”林羽认出了他来,林羽从小就认识这个男人,可 是他却从小到大都不知道他的姓名,只是都叫着他驼背叔。林羽已经很多年没见 过他了,如果不是他那个鲜明的特征,一时半会还认不出他来呢。夏兰不喜欢那 种味道,那种味道就象是腐烂的肉味一般,可是林羽却偷偷碰了一下她,让她不 要捂着鼻子。自林羽叫他驼背叔以来,在林羽的映像中,那股味道就没离开过他。   小时候林羽曾今问过他的父亲,为什么驼背叔总是有那个味道。他的父亲笑 着回答他说是因为驼背叔一生只洗三次澡,所以身材才会有那股味道。可是在他 小的时候,驼背叔却告诉过他,这股味道是给驱邪用的,因为他们这座山村里有 着很深的阴气,而据说阴气是害怕馊味的。   乡下的规矩很传统也很严厉,不管是怎么样的长辈,只要是长辈,做小辈的 都要对他尊敬。所以就算驼背叔的身上再怎么难闻,林羽从小到大都对他很是尊 敬,因为他觉得他很神秘。   “小羽,这是你对象?”驼背叔上下打量着夏兰,这使得夏兰感觉到浑身都 很不舒服。自然,林羽也很是反感他这样打量自己的爱人,如果是不认识的人, 林羽肯定会送上一拳给对方做礼物的。   “是啊,小兰,他是驼背叔。”林羽应和着,还让夏兰也跟着他叫唤起驼背 叔的称呼来。   “女娃啊,这个村子阴气太重,你要注意啊。”驼背叔看着夏兰说话的眼神 很诡异,而他的语气,更是诡异。   “瞧你,驼背叔,我们都好几年没见了,怎么一见面又搬出小时候那套来了。”   在林羽小时候,驼背叔见着他总是很喜欢和他讲些鬼故事,也是因为这样, 从小林羽的胆子就很大。   “哈哈哈哈,”驼背叔仰着头长笑着,这个时候看他的脸特别的丑,那个姿 态,是更加的丑陋。可是,就在他笑完之后,却显得很正经的悄声对着他们俩说 了一句“这一次是真的啦。”   难道他知道我看到的那个女人?夏兰心里盘算着,她知道林羽是不相信什么 阴气的那一套的,但是,她相信,因为她就亲眼见过这些无法解释的东西。这个 驼背或许知道些什么事情,如果总是不清楚自己害怕的是什么,那么恐惧永远不 会消除。夏兰打定了注意,她要向这个驼背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驼背叔,你说的阴气是怎么一回事?”夏兰已经压平了刚才的恐惧,她尽 量让自己的心理平衡下来,因为她从驼背身上看到了一丝希望,就象是在这样的 阴雨天看到了东方初升的太阳一般。   “哈哈哈哈,家坟有变,形象显凶啊。”驼背叔用着林羽和夏兰都听不懂的 词眼说着,而他的笑声,是更加的凄厉了,他那不是在笑,而是在悲伤或者是蕴 含着更加神秘或测的阴谋。   林羽不喜欢驼背叔这样的人,自打他接受了唯物论之后,他就不喜欢驼背叔 神神道道的样子,可是,他是长辈,就算再不喜欢还是要尊敬他。   “疯驼子,你别在这吓唬我侄子!”   不经意间,从一条小径里走出了一个人,他大声骂着驼背,他是一个身材高 大粗旷的男人,他的话一出来,驼背就退让了好几步,而且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对他的一种恐惧。  --------   虹桥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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