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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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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狱旅馆               理查德・吉勒姆 回荡的枪声渐渐弱了下来,但死亡的气味依然在徘徊。我看着眼前的尸体,洛 雷塔就蜷缩在我的怀抱里。现在,他的第三只眼看得并不太清楚,至少在那么多的 血从它里面流出来时,它是看不了那么清楚的。 “他?”洛雷塔说话了,不是出于更好的原因而是想打断那哭泣声。 我点点头。牧师死了,或者至少我把他看成是一个牧师。他的黄袍现在成了腥 红的。除非地狱死亡的祭礼是真的,他将一直死着,至少到我们能逃脱为止。 “你觉得他们听到了?”她问,这次希望的答案是不。 “很可能。”我说。“这是一家大旅馆,但是这声音真的传得很远。” “这里没有别的人吗?” “自从60年代起这旅馆就不用了。没有钱维修,也没有理由将它拆掉。如果它 要是在海滩上的话,还可能;但是在圣彼得堡的这个地区从来没人想到它会有那样 的旅游生意。”我们上面的楼板发出嘎嘎吱吱的响声。 “嘘,”我指指天花板说,“他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在哪个房间里。” 我将胳膊放在洛雷塔背后,示意她到门那儿去。“我们得到另一层去。让我们 摸清他们的意图,争取到上面去。” 洛雷塔点点头,开始向前走去。小心翼翼地,我向门外看看,又看了看走廊。 目前还好。公用楼梯离这里只隔三个门。我们不慌不忙地移动着,但是悄悄地,只 把楼梯的门打开一点点儿溜了进去。 “如果他们要用这个楼梯怎么办?”洛雷塔小声问。 “我还有满满的一梭子子弹。”我笑着说。 “但是如果那些故事是真的怎么办?如果他们有某种魔法呢?如果子弹不能伤 害那些真的很强大的人呢?” “我们看吧。我猜这就是我们所能做的一切。这,还有找到你的女儿。我们来 这儿要干的事。” 洛雷塔轻声地哭了,我可以看出来提到萨曼萨是个错误。 “她才4 岁。他们所做的……他们所想让我做的……” 我搂住了她。洛雷塔在我怀里哭了起来。 “这是她最好的机会。另外六位母亲试图让警察帮忙,但所有六个孩子最后都 死了或仍然不见踪影。你努力救她是对的。此外,我们已经进了他们的老窝了。” mpanel(1); 洛雷塔抽泣着,然后当她拿出手绢放到鼻子上去的时候,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萨曼萨还活着。他们是母亲和女儿都想要。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让我们知道他们在 这里。” 开门的哒哒声从上面传来,听上去就像是从底楼传来的。接着是一声砰的巨响, 同时还有压低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用不着我告诉洛雷塔别出声,然后我们开始上楼梯。仍然有一个极佳的机会, 这就是死亡之神不知道我们的位置。 五楼的门是关着的,六楼也是。不管打开哪一个都会弄出声音并且让下面的人 听到。我们上了七楼,看到楼梯通向一个很小的公用阳台。 “那边。”我说,希望死亡的祭礼不会注意到我们。楼梯向上还有几层楼。 阳光和新鲜的空气令人感到宽慰。自从早上起我们就一直在楼里,仔细地搜索 着下面的楼层。悄悄进来时没有出现问题。我想死亡的祭礼是知道的。遗弃的旅馆 长期以来一直是无家可归者的栖息之地,直到强盗们占据了它并将他们赶走。 现在……现在……某种比占据这座旅馆更致命的东西。 “看!”洛雷塔说,她发现了一个小储藏室。 “好主意。”我说。“咱们让他们找一会儿吧。” 门没有锁,基本是空的。有几把椅子靠墙堆放着,还有一张旧沙发,万一我们 需要休息的话。这个房间甚至还有个窗户,向西对着远处海湾的海岸。 我关上门并锁住了它,心里想着:好,这将给我们时间进行整休。 洛雷塔已经坐在沙发上了,她望着窗外高高的天空和片片云彩。 “你觉得他们有多少人?”她问道。她长长的红发经过这一切骚乱之后仍然十 分整齐。 “很难说。不多。人太多就会走露消息的,很可能。我猜里面的这一组有四五 个,再加上外边有几个。” “赞托斯呢?他是我们必须找到的人?” “看起来当然是那样。是他签的所有的条子。斯蒂吉亚的至高教皇――我的确 认为这家伙就是另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他称他自己是黄色先知。非常奇怪。” “只是一个难对付的家伙。” “但是那些故事,警察的报告?” “难说。警官们声称在他逃走之前击中了他的身体五次。会不会是他们没打中, 而只是编造一个借口来解释他们怎么让一个被监禁的家伙在两个警官的眼皮底下通 过卫生间的窗户逃跑了。” “还有电视记者。他们暗示有一只邪恶的眼睛,赞托斯在催眠术学院学到的一 种鬼把戏。” “没问题。赞托斯是一个催眠大师。如果我们找到他,不要直接看着他,不要 被他说话的方式骗住了。” 洛雷塔坐直了身体,头向门那儿倾着。她比我先听到脚步声,虽然很微弱,但 却出现了。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大,然后变小了。声音的方向是从楼上传来的。 他们没有注意到我们。“对于一个储藏间来说,风景不错。”洛雷塔笑着说。看到 她放松了挺好。 “很可能这一度是个私室。那时候,这家旅馆是相当不错的。兴旺的20年代的 传说。从来没有真的从大萧条中恢复过来。1931年关掉的,1939年又重新开张,刚 好赶上第二次世界大战。1942年关闭改成了军事医院――一个接待返回伤员的小站。 然后在1946年又关闭了。接着在1951年又重新开业,但是它从来没有真的赚到过钱。 一直开到1969年,然后关掉了。有很多用它来干什么的传言,大部分都没引起人们 的注意,我猜。” “你很了解它。” “当地很有名的白象,还是粉红的,我想,鉴于那是最后一个主人漆的颜色, 每一次有人要拆掉它时,就会有某个保护组织坚持说这是自白宫以来最具有历史意 义的建筑物。反对派获胜,什么也做不了。” “反对派?那不是真的公正,对吗?我们不需要保护我们的过去吗?” “是的,我们当然需要,但是你从什么地方划分?不是每一座废弃的、位置不 好的、难看的建筑物都有历史意义。他们说艾尔。卡彭在这儿度过冬。那又怎样? 谁会在乎?他还一度在圣昆廷度过冬呢。” “你母亲曾奋力要挽救威尔逊……” “是的,他们把它拆掉建停车场。有一天,或许在40年以后,如果我有一个女 儿的话,她会拯救古老的停车场的,因为开发者们要把它拆掉建造旅馆。事情就是 这样。” “祭礼……” “是的,祭礼。他们为废弃的大楼拔到了很好的用途,而且由于他们把强盗赶 出了这一带,市里当然会很乐意采取另一种看法。” 洛雷塔抬头看着我的脸。“真难相信我是昨天才遇到你的。我给你们所里付了 酬金,然后同一天晚上接到电话。” “一点儿也不奇怪。我看了其他绑架的日期。所有的都是在接近满月的那时候, 所有的母亲都是红头发的。在我看来非常清楚。” “那你觉得别的孩子们呢?” “我们知道有两个死了,头两个。另外四个……谁知道?可能还活着,我猜。 他们想吓唬其他的母亲按他们的计划行事。仍然还想绑架她们,我想。变态的人, 怎么说都真的是一些变态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孩子都已经死了以后还要杀他们的母亲?我想他们是两个都 一起要?” “不知道,我猜就是变态。” “这个神秘的传说呢?你相信吗?” “有点儿,或许。我们家就有一些传说――起源于科尔顿爷爷住在田纳西时的 一些传说。就他来说,它们当然是真的。我的……呃,你可能会说在处理不同寻常 的案件方面我的运气比较好。” “这就是为什么我来找你。你的名声……” “我的名声是要做一个局外人,一个市政大厅不欢迎的孤独者。可能是因为我 知道是什么样的贪婪的暴徒掌握着这个地方的真正的权利……” 太阳向下落去,它红色的光芒使海湾看上去格外美丽。 “快点儿。我们得赶快走了。要在月亮完全升起来之前找到萨曼萨。” 洛雷塔变得坚强了。萨曼萨是她的生命,是她同丈夫之间的唯一系带,她的丈 夫在从萨达姆手中夺回科威特的战争中死去了。 “我们要找到她,”洛雷塔说,“这是你所能做的最好的事了。” 我耸耸肩。我们只能尽力。 门把手晃了晃,好像有人想从外面打开它。洛雷诺和我都赶快各自从窗户那儿 闪开了。 砰!玻璃的破碎声震得我们赶紧做好准备。两个穿黄袍的人冲进了窗户,下来 用的绳子仍然挂在他们的盔甲上。 我掏出枪对着窗户的方向疯狂地开火。我看到子弹击中了个头大的那人的胸膛。 他摇晃了几下,但是片刻后他脱下盔甲向我走来。我看了看洛雷塔,看到她想到窗 户那儿去。我也转过去,当我转身的时候,世界变成了漆黑的一团。 带着腥味的海水使我醒了过来。奇怪的是我没有被绑着。洛雷塔也没有。附近 有一个游泳池,我们的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由杆子撑着的沉重的帆布顶。我 们在旅馆房顶上。 在我们前面约十步远的地方有一个黄色的平台,我可以看到那里有三个人,有 一个穿着比另外两个更加华丽的袍子。 “赞托斯!”我叫了出来,不为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想判断他的反应。“放 我走,赞托斯。你已经抓到了这个女人,她是你所想要的。”我不知道我的手法会 产生什么结果,但是如果我不采取某种行动来搅乱这个仪式的话,我们是不大可能 逃生的。 身穿华丽袍子的那人转过身来。 “啊,科尔顿先生。如此勇敢的侦探。而且还那么有经验。是的,你的出现只 会冲淡这个仪式。我的助手们会帮你回到院子里的,等你到那里你就可以想干什么 就干什么了。” 洛雷塔信任地看着我,就好像她明白我不会抛弃她。我希望她还会想点儿什么 事情――任何能使赞托斯惊慌失措的事情。 他的两个亲信走了过来,一边一个。我可以看到在储藏间里我射中的那家伙袍 子上的弹孔。我转过身,朝楼梯走去,是想尽量拖延时间好想出个办法。那两个人 都抄过来挡住我的去路,把我往外面的栏杆那儿赶。 突然,我意识到我该怎么到院子里――利用一条比原来我想像的要快得多的路 线。我猛地跑起来,抓住一根顶篷的柱子。先拔起下端,然后是上端。杆子可能有 9 英尺长,我用它一下子将追赶我的人扫倒在地。我夹着杆子向赞托斯冲去,我想 很像几百年前使用长矛的骑士冲向他的敌人那个样子。 我一下子击中赞托斯,正好击中了他心脏的部位。他晃了晃跌倒了,但片刻之 间又站了起来。 我没有那么幸运。那两个打手在后面抓住我,很快我又失去了知觉。这一次他 们把我绑了起来。 洛雷塔站在我旁边,朝平台那边望着。五个孩子站在赞托斯的旁边,还有他的 亲信。他们在池子的边上,被绑在绞车的绳索上。我有种感觉,这将是某种洗礼仪 式,在这场仪式中只有赞托斯和他的亲信可以幸存。 我的头疼得很厉害,但是我这次醒来没有腥腥的海水味。我想奋力挣开绳子, 但没多大用。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是可以想办法挣脱的,但是我没有时间。 “啊,科尔顿先生,”赞托斯转过身对我说,“我决定让你亲眼目睹我们这小 小的仪式。或许你的恐惧可以使其他人的恐惧更加完美。” 我没说话,这是他卖弄的时候。 “非常精明,藏在七楼的储藏室里。费了我们好长时间来找你们,但是我们还 是找到了。你们的窗户没有窗帘真是太糟了。我们走过去时在另一个房间里看到了 你们。” 我点点头,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或许我能使他不安而犯个错误。 赞托斯笑了。 “难怪你在想所有这一切是否是真的,特别是你向这位雷恩射出的子弹――你 从没有真正击中他。嗯,我们的魔法微妙得不仅仅是阻止子弹――我们所获得的力 量更主要的是一种精神上的而不只是对武器的一种防护。我们看不出购买外部世界 所能提供的最好的魔法有什么问题,比如像我们的防弹背心。” “但是我在楼下杀死了一个你们的人。”我喊道。或许谈话能够拖住他而使我 松开双手。“天哪,要是说钱的话,我们是非常非常穷的;但需要用来购买防弹背 心的东西是钱,而不是牺牲。我们只有三件,尽管这样,它们还十分陈旧笨重。或 许,我们可以很快找到一种新的恩赐,但是现在,它们的作用还是相当不错的。当 然还有警察用的通讯器材……” 我咯咯地笑了。“很好,赞托斯。我被愚弄了,以为你们这些家伙是什么神之 类的。” “那是以后的事,科尔顿先生,也是为什么你将活着看到牺牲祭礼的一部分原 因。我们觉得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在你身上试试神之仪式。当然,如果我们失败的话, 你将仍然是死,但是要试,就要有那么多的东西要学,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有多少个,赞托斯?我现在只看到三个。” “两个已经进入了核心集团,大概有十个还在学习他们的技艺。只有核心集团 的人可以在这里参加。我们并不特别信任我们的信徒,除非他们证实了他们自己。 我的理论是至少有三人是警察的线人。我们向那三个人收取非常高的费用,这样我 们才能买得起这些背心。” 赞托斯大笑起来,我不得不承认,我也觉得很可笑。 “我们供养给这些线人的只是足以让他们高兴就行了。这个地区毒品交易的小 费之类的。还挺管用。为我们独占这座大楼省去不少麻烦。” “挺不错的计划,赞托斯。你来镇上的时间不长,但干得挺不错。” “像你可能猜到的,科尔顿先生,我还有更大的计划,更加远大的计划。现今, 真正邪恶的东西是那么容易猖獗;那么容易,因为我们所要做的一切就是找到某个 不同的人,让警察偷听到我们在讨论他们怎么是杀害孩子的那些人。真的那么容易 ……” 我感到有些胆怯,佛罗里达成了想伤害他人的新年龄集团和巫术信仰者们的天 堂了。他是对的。责备那些不同的人们总是太容易了。 “那么现在,科尔顿先生,仪式……” 赞托斯转过身对着洛雷塔。在这整个过程中,她一直都是无动于衷,孩子们也 是。孩子们的眼睛使他们看上去像是吃了迷魂药一样,但是我觉得洛雷塔很可能只 是被催眠了,也可能没有。 尽管圣坛上有一些华丽的装饰品,但还是很简陋。中间放着一个鲜亮黄布裹的 小凳子,凳子的两侧是两个高高的、烧着煤的火钵。洛雷塔像孩子们一样,穿着长 而飘逸的黄袍站在后面。我从来没有花费过时间去注意她竟然是这么美丽――在太 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每个火钵上都刻着“地狱”两个字,我在想地狱死亡的祭礼要举行多长时间。 当然,在其他的城市还有赞托斯之类的人。我尽快地解着绳子,时间不多了。赞托 斯说了一些话,听上去有点像是埃及语;他的两个助手准备好了绞车。雷恩,我射 中的那个人,拿了一个球和链子,开始把脚镣往洛雷塔脚上铐。四个大人都在凳子 的前面,离开孩子们很远。 突然,洛雷塔跳到凳子边的一侧,抓住了圣坛左边的火钵。原来她一直都在假 装,就像我希望的那样。 赞托斯仍然没有转过身来,雷恩和他的同伴因受到他们拿的链子的阻碍而行动 得很慢。我叫喊起来。我所能做的不多,只是想尽力吸引坏家伙们的注意力。 这起了一点儿作用。赞托斯先看了看我,等到他转向洛雷塔的时候,她已经横 着将火钵扔了过去砸在他的脑袋上了。他踉跄着跃进了池子里,溅起大片水花沉了 下去。 我站不住,但我当然可以双脚同时跳;我跳着过去用肩膀撞在雷恩的膝盖骨上。 他痛苦地吼叫着,身子弯了下去,这时,洛雷诺一脚踢在他的腿中间,将他推到了 池子里。 在电影里他们都是把主要的坏蛋留在最后,但是我很高兴我们先把两个最难对 付的家伙清除掉了。赞托斯只是把头露在水面上,无力向前游到池边。雷恩像石头 一样沉了下去,受撞击的膝盖疼得太狠了,以致他无法克服背心的拖赘。 洛雷塔和宾基打了起来,沿着水池的边上搏斗着。宾基占有优势,我担心洛雷 塔会掉进池子里。 “抓住赞托斯!”她叫道,突然之间我明白了她的意图是什么。身穿黄袍的祭 礼之主到了边上,已经抓住了池边。 “一发炮弹,来啦!”我喊道,想起我年轻时代唯一闻名的跳水专长。 洛雷塔抓住了宾基的肩膀,当她跳到水里的时候,紧紧地抱着他。就在他头朝 下栽到水里的时候,我看到了宾基脸上的恐惧。 洛雷塔很快就露出了水面,我可以看到她的双腿把宾基夹在下面。 我跳在了赞托斯的身上。一个很大的错误,我还被捆着呢!我猜是当时太激动 了。 赞托斯痛苦地吼叫着,然后拉着我和他一起下去了。我吸了一大口气,知道我 必须要用这口气在水下憋一会儿。这好像成了我们谁能在水下待得时间最长的问题, 即使我是自由的,我也不敢肯定是否能够足够快地浮出水面。 从水里面我可以看到宾基把洛雷塔拉了下去。现在我们五个人都在池底。雷恩 一动不动,我想他可能还没死,但是肯定昏过去了。宾基抓着洛雷塔,但是他下去 的时间要比她长得多,我料想她的状态要比我好得多。 赞托斯和我在靠近角落的地方,我在他的上面,但是他抓着我,我无法挣脱。 他的动作一点也不快,如果我有什么希望的话,那就是赞托斯的挣扎所消耗的氧气 比我这种更被动的抵抗要快。 我的肺就要炸了,这对格雷塔抓住了我的背,用力向上拉我。没有动。洛雷塔 的脸上露出了恐惧,我看到现在软绵绵的赞托斯用他的最后一口气成功地将他的腰 带绑在了我的绳子上,使我很难解开自己。 洛雷塔浮出水面,又赶快下来了。她将嘴巴对着我的嘴,吹了一口气给我。一 口气没有吹完,但及时为我提供了一种缓解。她又重复了几次,直到我点头示意我 没事了。 我开始解腰带。在我解开之前,洛雷塔几次浮出水面为我传送空气。解开后, 我浮出水面,呼吸着夜晚新鲜而又甜美的空气。 看到我安全了并出了水池,洛雷塔跑向了她的女儿。我必须得承认,当看到她 抱着她的孩子,知道我们都安全了,这时候连我都哭了。 洛雷诺为我解开绳子,然后我们把孩子们召集到楼梯那儿。他们好像是忘记了 所发生的事,但是我想,这样或许更好,在恢复的过程中会少些创伤。 警察想知道的比我所能告诉他们的还要多,但是我想我的执照是不会有任何问 题的,鉴于成功的拯救总是很好的新闻。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太多的。如果地狱死亡 的祭礼不那么出名的话,对每一个人都会更好一些。 我在想着那里别的成员,然后明白了在一夜之间我做了足以拯救世界的事情。 我看洛雷塔和萨曼萨,开始想我们大家差点儿没能逃脱厄运。药的效用正在萨曼萨 的身上渐渐消失。她搂着她妈妈微笑着。 别的孩子们仍然十分麻木,但已显示出开始清醒的迹象。我猜想他们被抓的时 间长些,身体里吸收的药也多些。 洛雷塔站在那里,然后拉着萨曼萨朝我走来。萨曼萨的脸上露出令人难以置信 的笑容,就像她刚刚发现了圣诞老人似的。我对她们笑了笑,目光盯着洛雷塔的眼 睛。她还给我的眼神告诉了我所需要知道的一切。死亡的祭礼可以等一会儿,或者 让别人去结束它。我有一种感觉,我的生活将会好起来,洛雷塔和萨曼萨的生活也 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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