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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人生的又一个站台 父亲说,你知道运输公司在哪儿吗?我说我就是绕遍全城也要把运输公司找 到!其实春子早就告诉我运输公司的地址了。 早晨的阳光是那样的可爱,那样的让人感觉到心情舒畅。 在我骑着哥哥的新自行车奔往城南的时候,我的心里一直这样问着自己:我 真的就要成为一名石油工人了么?我真的是去报到么?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涌上 我的心头,让我难以描述这种感觉是幸福还是激动。 城南环城路边上,高高的红砖墙内耸立着一栋四层大楼,楼旁都是一排排整 齐的车库。车库的后面是三栋二层小楼和四个宽大的车间。 一群推着自行车的小伙子已经等在了大门的入口处了。门前立着一个大牌子, 上面写着" 内有车队注意安全" 的字样。我觉得自己今天起的就够早的了,没有 想到还有很多比我还心急的家伙呢。我看看手表,报到时间是7 点30分,现在的 时间才刚刚7 点10分。这表是父亲昨晚送给我的,父亲说你要参加工作了,这是 爸爸给你的礼物。我说爸爸您是怎样把这表找回来的?父亲笑笑说,当时为了给 凉子看伤,我是把表给卖了,小子你知道老爸我那时有多心疼吗……是斜楞帮我 找回来的。" 他?斜楞?"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父亲。父亲说,斜楞出监狱后,有 了钱,就来看我。说你儿子做的对,是雨歌用玻璃瓶子把他从犯罪的边缘给砸了 回来。要不,他斜楞会罪加一等的。然后斜楞就从怀里把表给我掏了出来,又说 他在一个叫陈拐子手里买回来的。我当时就是把手表卖给了这个叫陈拐子的,他 是个收废品的。斜楞为什么要巴结父亲呢?我有些迷惑了。" 儿子,你放心,爸 爸已经就把钱给了斜楞,爸爸是不会占人家便宜的。" 父亲拉过我的手,亲手把 表给我戴到了手腕上。 晚上,我一夜没有睡好,总是想着自己的未来。我可以和城里人一样了,一 样可以挣工资了。我要挣很多很多的钱,给六姐攒着,假如有一天能够找到六姐 的话,我会全都交给她管着……给六姐和孩子买很多好吃的,买好多漂亮的新衣 服……早晨醒来的时候,我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呢。是妈妈说的,说这孩子居然乐 了一宿呢。哥哥说,你骑我自行车去上班吧,挣了钱再给哥哥买个新的!哥哥要 结婚了,他刚用自己积攒的工资钱买了自行车,自己都很少骑呢。 大门终于打开了,我们这帮小子足有四、五十个,一起蜂拥而至。但立即被 门卫老爷子给制止了,他老人家用手一指,我们才明白,是让我们把自行车都推 到车棚里去。 大家被带到了四层楼里的一个大会议室里,运输公司的经理和党委书记分别 给我们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称我们是新鲜血液什么的,让我们好好干,还说油 田形势一片大好。我们在台下拼了命地鼓掌。每个家伙的脸上都荡漾着踌躇满志 的神采。然后我们就开始参加入厂三级安全教育,发了漂亮的硬壳笔记本和好看 的油笔。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本和笔,一下子又让我想起了在读书时六姐给我那 本图画本和铅笔来了。心里又开始难受了,要是六姐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呀,她一 定会高兴地拥抱我。 mpanel(1); 通过一个月的集中学习后,我被分到了搬运分公司搬运队做搬运工工作。和 我一起分到搬运队的还有二十多人。这帮小子都不愿意去,一是传出去名声不好, " 搬运工" 不就是" 苦大力" 的代名词吗?二是觉得工作肯定很辛苦。我到觉得 没有什么,并且非常珍惜这份工作。所谓的搬运工就是负责给全油田的钻井队转 运钻具、钻铤和完井前运送套管工作。是半机械化施工作业,配有吊车、抓管机、 拖车。搬运工主要负责给吊车挂钢丝绳套。只是雨季期间,野外的土路车进不去, 搬运工作才会辛苦一些。还有就是可以干半个月休息半个月,工资待遇还很高, 仅次于一线的钻井工。 搬运队的队长周林垢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听他 介绍自己说是北京知青。样子很凶,开始大家都很惧怕他。后来熟悉了,才发现 队长平时很开朗,经常和大家开玩笑的,尤其是喜欢讲些" 黄段子" ,逗大家一 乐,再累的活儿也不觉得累了。 党支部书记吴敬是个快退休的老同志了,经常喜欢坐在办公室里写材料。有 一天他找到我说,我看你的字写得不错,抽空帮我抄点材料吧。我就常利用休息 时间去帮他写支部记录。不久,在我成为正式党员后,我就担任了队党支部的宣 传委员兼任团支部书记。 那天我正在吴书记办公室里写材料,推门进来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子,细高的 身材,鹅蛋型的脸上镶嵌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 " 你是叫雨歌吧?" 她微笑着说。 " 是,我是。" 我慌乱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 这是你写的么?" 我刚注意到她手里拿了张《石油生产报》。 我说我写什么了?我前天才给《石油生产报》邮寄了两首小诗。不会这么快 就刊登出来吧? " 你看,是不是你写的诗歌?写的真好!" 她快步走到我的身边,带过来一 阵香香的气息。 我手拿着报纸找寻着。 " 在四版呢,这里……" 她细细的手指点在了报纸上,同时我感觉她的头快 碰到我的头了。 我看到了,我写的那两首小诗: 搬运工(外一首) 听到搬运工的称呼 便会想像出筋腱凸起的臂膀 臂膀的肤色源于 阳光、套管、钻杆及钻铤 撬杠不停地翻动 于钢铁之间 寻找人生的支点 捧一把不干的汗水 溢出男子汉的名字 留恋的站台 井场是月台 钻塔是车站的名字 我们的车 在荒原上没有重点 一个个小站连成风景线 身后的小站 洒下汗水熔铸的留恋 前方的小站 传来声声深情地呼唤 成吨的钻具车上 装满我们自己抒写的故事 讲给太阳讲给星星讲给月亮 讲给四季风吹的小站…… " 怎么会发表的这么快呢?" 我的心砰砰直蹦,真是太激动了。还是在我第 一次进吴书记办公室的时候,在吴书记的办公桌子上看到了一张当天的《石油生 产报》。我立即想起了春子娘和我说过的话,就仔细研究了报纸的各个版面。在 以后参加转井运送钻具工作时,就结合搬运工的工作性质,创作了这两首小诗。 " 你好傻呀!不过,' 傻子' 的诗歌写得真好呢。" 女孩笑了起来," 告诉 你吧,报社就在咱运输公司隔壁,你居然还贴了邮票投稿……你呀,以后要是不 敢去报社,就把稿子交给我,我给你送去!" 我涨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才来几天呀,运输公司的大院子我都没有 熟悉清楚呢。再说,自己很多的时候都在野外度过呢。 "好了,我该回去了。" 她转身走到门口时,又转回身子说:" 对了,下午一点你来分公司政工组一下, 周姨找你呢,她是组长。还有,两点团总支开会,你也要参加。在二楼左拐第一 个门就是政工组。你平时怎么也不到分公司楼里转转呢?" 这个女孩太漂亮了,看着她的背影我才注意到她穿了件嫩白色的连衣裙。 除了春子,这是我接触的第二个城市女孩儿。 她刚出去不到两分钟,大嘴就进来了。他是我的战友,我们是一批分到搬运 队工作的。 " 你小子成天蔫了吧唧的,还挺有心眼儿呀!" 大嘴说。 我说你什么意思? " 小月傲慢得很呢,她从来都不拿正眼看咱们这些新来的臭工人,今天竟' 的色' 地跑来找你,哈哈,你小子说实话,是什么时候把她搞到手的?" 我说你给我闭嘴,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你还有事么?没事就出去,我还 忙呢。我真的不愿意听他说话。我隐约觉得自己与一起来的这些复员兵有些难以 说清楚的隔阂。尤其是大嘴,我很看不惯他喝酒赌钱和谈女人。这小子大多都是 飞快地处了女朋友,不长时间又飞快地分手。弄得总有女孩子找到队里来,让吴 书记为难。有一次,吴书记对我说:" 一看你稳稳当当的样子就知道你以后是坐 办公室的人,可别跟他们混到一起去啊。" 我知道吴书记指的就是大嘴。 大嘴临出门时说:" 她可是个大学生啊,你也别做美梦了,癞蛤蟆想吃天鹅 肉!" 我冷笑了一声,心说这句话应该对你自己说才对呢。 这个女孩子叫陈小月,是我们分公司政工组的宣传干事兼团总支书记。 大嘴是生着气走的。这小子在看到了陈小月后的当天,就把刚处的对象给蹬 了。 四层大楼是我们运输公司的总部。旁边的三栋小楼分别是运输分公司、修理 分公司和我们搬运分公司的办公楼。有一天我在修理分公司的门前看到了莫志, 经过打听我才知道,他在修理分公司当技术员。但我没有和他打招呼,我是怕他 谈起春子。自从上次春子给我打电话说她出去给单位进设备后,快两个月了,她 就再没有来找过我,也没有向我家里打过一次电话。我想,她一定很忙。或许, 是不是已经处上男朋友了?毕竟我们之间的地位是有悬殊的。在我眼里,她就像 一个孩子。小孩子的思想是多变的。就如我自己一样,忙着忙着,就会把寻找六 姐的事给忘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又是那样的难过,心里很无奈。当我看到一起 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挎着漂亮的女朋友逛大街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不 知道为什么,心里第一个想到的竟是春子,想春子若是挽着我的手臂和他们擦肩 而过的话,一定把他们的女朋友都比下去。继而,我就开始骂自己是混蛋,骂自 己不是东西!然后就有一种很想大哭一场的感觉。 母亲总在追问春子的消息,问我春子为什么这些天都没有来咱家坐坐了,要 不你去欧阳书记家看看。我说妈妈您就别操心了。父亲说孩子自己的事情,让他 自己去解决吧,做老人的在这方面不要过于干涉。 母亲最后说,我能不急吗?有好多人等着给雨歌介绍对象呢。小春要是不愿 意,也别耽误咱啊。不过,我倒是挺想小春的,这孩子招人疼呢。 我听了,心里更难受! 我时常会在休班的时候,去找二癞子喝酒。问些斜楞的情况。二癞子总是咒 骂斜楞是头牲口,又在怎样怎样地折磨梅子。还说斜楞又扩展生意范围了,开了 一家废品收购公司,请了一个叫陈拐子的人当经理。没有他二癞子什么事儿,连 个副经理都没有整上,说他白跟斜楞混了这么多年了。这倒不是我所关心的事情。 我说有没有郝老师的消息?二癞子说没有。斜楞最近一段时间很消停,足不出户, 有事情都让陈拐子打理,这可苦了梅子了。每天晚上都在遭罪。总有一天,我非 废了这畜生不可!二癞子总是在和我分手时这样说。 可是,在二癞子还没有废了斜楞的时候,斜楞却先废了陈拐子。斜楞用一把 大斧子劈死了陈拐子,劈得很凶残。这是后话。 北方的八月,正是多雨的季节。早晨还好好的呢,中午时分就下起了瓢泼大 雨。我站在车间的大门前,焦急地抬头看着浓密的雨丝向下落,看看表,马上就 要到下午一点了。我本想冲到雨里去,可又舍不得自己刚发的这套新工作服。我 算了一下,跑到最左侧的搬运分公司楼前得需要三分钟左右,这三分钟会让我变 成" 落汤鸡" 的。那我还怎么好意思闯进楼里呢?弄人家办公室全是雨水?尤其 是,还要开会呢。搬运队这些大老爷们没有一个细心一点的,会带把伞来上班。 " 雨歌,你倒是向前冲啊,到雨里去唱歌啊!哈哈哈……" 大嘴在后面不怀 好意地高喊,引来车间里很多人的笑声。调度还没有下单子,所以好几十号人都 聚在车间里扯淡。 " 快看,看谁来了?" 大嘴又在高喊,听声音他极为兴奋。 我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风雨中正蹒跚地向这边走来,红色的雨伞在大 雨中摇摆不定。就如一朵盛开了的玫瑰。是陈小月! " 给,我就知道你不会带伞来上班的,男人都很粗心。" 小月手里还握着一 把伞。我看到她的白色的连衣裙被雨水打湿了好多地方。她是顶风来的。 我们并肩走在风雨中,踩踏着水泥路面上的积水,溅起了朵朵白色的水花。 我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感觉身体轻飘飘的。 " 周姨的为人是很认真的,她最不喜欢不守时的人了。虽然是雨天,你也不 应该迟到呀。你知道么?你要好好努力,争取早点进机关工作。你很适合做宣传 工作的。我还知道你是党员呢。" 小月说。 我说这些我倒没有想过,但我会努力工作的,至少会做个好工人。 " 见到周姨的时候,她一定会让你帮她写篇报道,一是要看你的写作能力, 二是要看你的字写的怎么样。我们这里还缺个政工干事呢。" " 你不正在担任么?"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 我?我对写新闻稿件不行,我不会写的。我要做专职的团总支书记工作。 " 看小月的年龄,很明显没有我大,但她给我的印象又是那样的老练和成熟。 上了二楼,我们停在了政工组的门前。门的玻璃上写着" 政工组" 三个字。 这是个很宽大的办公室,里面放了三张一头沉的办公桌。办公桌四周立着很 多的报架子,挂满了各类报纸。这让我很感兴趣,我是最喜欢读报纸的。门口处 摆放着一个长条沙发,沙发上正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副 近视镜。正在低头翻阅着报纸。见我们进来了,就站了起来。 " 周姨,这就是雨歌。" 小月介绍说。 " 呵,满帅气的一个小伙子啊!快坐下,坐下。" 周姨很热情地说。同时抬 手看了看手表。 我说:" 您好,周组长。" 我刚要在沙发上坐下来,周姨却把我引到了办公桌前。让我在其中的一张办 公桌旁坐了下来。使我很不自在。这以后会是我的办公桌么?我还没有梦想过自 己会拥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办公桌呢,也不敢想。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在乡村长 大的孩子。 " 周姨找你来,是有件事情想麻烦你的。最近一段时间,雨下得特别厉害。 你们搬运队的工作很辛苦。我看了你写的诗歌,真的不错呢。你了解你们搬运队 的工艺流程和生产情况,所以你现在写篇报道吧,重点写一下你们是怎样奋战在 风雨中的,怎样拼搏奉献确保生产的。要快,写完后我就让小月给报社送去。对 了,两点我还有个会呢。哦,雨歌,你是搬运队的团支部书记,你也要参加的呀。 " 我说好的,但我怕自己写不好呢。如果您看着不行的话,您就给扔了,没关 系的。 其实在来的路上小月告诉这件事情后,我的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一篇报道的 雏形早已在自己的脑海中形成了。但我还是感觉周姨给我的时间紧了一些。一个 小时?也许还不到一个小时。难道周组长真的是在难为我?还是在考察我呢? 周姨又回坐到了沙发上,继续看她的报纸。 小月已经早把稿纸和钢笔给我准备好了,放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就在我的桌 子对面坐下了,拿出一本杂志看了起来,还时不时地拿眼睛的余光瞄我。 我稳定了一下心神,提笔就写。 这时,推门进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看上去打扮得很洋气。她一屁股就 坐在了沙发上,就开始大大咧咧地和周姨唠起了家常,看样子她和周姨的关系很 不一般。唠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关于给年轻人介绍对象的事情。我忙着写稿子,也 没有注意听什么细节。我只听清了她们说的一句话,因为这句话让我感觉很" 碰 " 自己的耳朵:" 小子没鞋,家穷半截……" 我下意识地动了动自己的脚。我今 天穿的是哥哥换下的旧皮鞋,鞋面上起着难看的褶皱。我还没有穿过一双属于自 己的新皮鞋呢。在我第一次领到工资的时候,母亲说,你去给自己买双好一些的 皮鞋吧,相看对象的时候穿。我数着这178 元6 角钱,苦笑了一下,没有舍得去 买。我心里说我不需要看什么对象了,我媳妇早有了,您连孙子或孙女都有了。 " 哈哈……我们不是在说你呢?" 周姨笑着说。她们竟看到了我这个不太自 然的动作。 我感觉对面的小月也在笑,她也在笑我吗? 我说:" 写好了,您看看吧,周组长。" 这两个女人一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 " 你才用了48分钟呀!" 周姨边接了稿纸,边看了看手表。 " 哇,字写的真漂亮!" 四十多岁的女人说,她的表情有些夸张。 " 哦,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张姨,在修理分公司政工组工作,他 爱人是咱运输公司的王副经理。" 周姨边低头看稿子的内容边说。 我说,您好张姨。因为时间紧了些,字有些划拉了。对了,周组长,您能看 清吗?您指点指点不足的地方。 " 能,能看清的。不错,稿子写的不错。看稿子你是个' 成手' 呀,以前还 在什么报纸上发过新闻稿件? 我说在部队的时候,在《解放军报》和《战士报》上发过几回小稿子。 " 《解放军报》?哇,那可是国家级别的大报纸啊!" 张姨的表情还是那样 夸张,又" 哇" 了一声。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 嗯,写的真的不错,我稍加改动就能送报社发表了。" 周姨的表情有些严 肃。 " 我告诉你小周,雨歌这小伙子可是个人才,你们政工组要是没有位置,我 们那儿可缺人呢!" 张姨打趣地说。但我发现周姨只是笑了笑,笑得很不自然。 " 好了,一会儿你们还有会要开,我得走了。雨歌,有时间去到我们修理分 公司坐坐啊!" 张姨说完转身就向门口走去。周姨说我送送你,看样子她有话要 对张姨说。 看着她们走出了屋门,小月走到我跟前说:" 这个张姨啊,成天也没有个正 事儿,竟揽些保媒拉纤的活儿。前些天给我介绍了一个小车司机,说是个副处长 的儿子。我连看都没有去看,我不想找个开车的司机做丈夫。今天这大雨泡天地 她还来做什么呀?咦?难道是……" 小月欲言又止,目光复杂地看着我…… 我苦笑了一下,心里嘀咕说: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张姨难道还会给我 这个穷小子介绍对象不成? " 你……你处女朋友了吗?" 小月有些心神不宁地问我。 " 我?我有的,我有对象的。" 我微笑着说。 " 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又问,样子蛮认真的。 我说她没有工作,但我非常非常地爱她。 小月轻舒了一口气,仿佛听到了一件让她很放心的事情似的。   --------   梦远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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