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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为了活下去,刘鸣不得不改名为洪元,为了寻求避护,刘鸣找到境外民族同盟 军要求参军。他们知道刘鸣在中国军队当过干部,不但收下了,还安排他到新兵训 练队当教官。安排他当教官,刘鸣自然也高兴,他来到训练队,看到一些新兵是十 三、四岁的娃娃。这里男孩十二岁就可以当兵吃军饷了。当地人认为,让孩子从小 就接受军事训练,有利于养成坚韧的品质及勇敢的精神。   军营,是一个充满亲情的大家庭,官兵之间情同手足。看着一张张陌生的却又 充满热情的笑脸,听着“战友,战友,亲如兄弟……”这嘹亮的歌声,刘鸣的热血 沸腾起来。新兵训练建在一片开阔地上,教室和宿舍都是茅草棚,虽然简陋但很整 齐。房前是操场,清洁平整。战士们一会进行队列操练,一会持枪练习拼刺和射击。 肩扛步枪的战士,迈着矫健整齐的步伐,横成列,纵成行。练习拼刺的战士,口喊   “杀!杀!杀!”明亮的刺刀在空中飞舞,闪烁着道道白光。新兵已经训练一 个月了。   刘鸣穿着夹克式新军装,把枪紧紧握在胸前,心里热乎乎的。枪,显示着雄性, 显示着对敌手的挑衅。此刻,刘鸣感到生命的热血在燃烧,豪放、力量和智慧就像 阳光一样洒满了整个军营,他把枪分解、组装,操正步,瞄准,上上下下,来来回 回。他对军事训练要求非常严格,近似于残酷。   水布是生活在热带丛林中的人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随身之物,一般长一米半, 宽半米,有红格、紫格、蓝格等颜色。对刘鸣他们来说,水布的用处很多,可以系 在腰间或围在脖子上,可以用来背东西,睡觉时将其盖在身上,起毛巾被的作用, 洗澡时可当浴巾。训练结束刘鸣他们每个战士发了一块水布,把它围在脖子上,真 正成为一名丛林战士了。   训练不到半年,他们就接到命令,说政府军的“剿匪”部队又打过来了,他们 被调去参加战斗,发日的前几天,因为无事和好奇,刘鸣每天起床后都把行李捆好, 干粮袋装得满满的。   在丛林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走路就是其中之一。刘鸣他们的控制区多是山 地和原始森林。这里没有城市里的柏油马路,只有一条条的山中小径。这些小路有 时穿过陡峭的山坡,有时穿过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爬山时,有的陡坡需要手脚并 用,碰到峭壁悬崖还得攀登搭在悬崖的云梯,稍不小心就有落崖的可能,穿越原始 森林时,闷热得人喘不过气来。为了防止敌军偷袭,战士们经常在路旁或营地周围 埋上地雷,行进时要非常小心,严格按照向导带领的路线走,否则就可能误踩地雷。 一次刘鸣与通讯班的战士们回营部路上,遇到了政府军埋的地雷警戒线。由于平时 没有进行排雷训练,慌了。刘鸣急中生智,想起了一个应急排雷的土方法,就地取 材,人人找了一根两米多长的树枝或竹竿,轮换着在地面草丛里扑打、拖。牵引绊 发雷爆炸。在遇到下坡的草丛时,还采用石头滚,石头砸的方法,引爆地雷。   刘鸣他们又出发了。回头一望,部队在蔽日的林间艰难地蠕动着,距离拉得挺 大,给寂静的山林增添了一点生机。   开头一段路是大道,虽然脚下烂泥盈尺,但还有开阔的地段可欣赏奇花异草, 王林修竹。突然前面横着一条水沟,脱鞋卷裤过了河沟,便进入了一片莽莽林原之 中,这里的参天古木高达一、二十米,在大青树旁长着硕大的寄生树把它的树干包 起来,形成树中有树,藤上有藤的巨大绿色屏障。地下,烂泥没了一半腿,巨树横 卧;头顶,荆棘和野藤井生,树枝斜挂,哪里有路可!   “跟我来!”岩石说了一声就率先上前,并拿起砍刀砍掉挡路的小树和荆棘, 砍不动的就搬开。那时,岩石是营部通讯班长。   刘鸣拿起一根木棍,左挡右推,拨开头顶和面前的钩刺。虽然如此,刘鸣的军 帽还掉过几次,手指和手臂伤痕累累,对平时书上说的“披荆斩棘”一词,而今算 是亲有所感。   说实话,在刘鸣中国军队时候,就已学会很多丛林作战知识:一、走路中的观 察与判断部队在行走时应注意,走山不走沟,走纵不走横,走大沟不走小沟,走林 间不走茅区,走山脊山背不走深沟狭谷。走错了路回头走,找准点后再走。若明若 暗仔细观察,前进路上要警戒,避免途中遭伏击;二、路标设置山岳丛林的行军, 正确设置路标是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1.箭头。在路口,叉道处用白灰打箭头,指 示方向;2.用粉笔、木炭在道旁、石壁、树杆上写文字;3.挡。遇多条路口时,用 树枝杂草、石头拦断不需行走的道路;4.钉。将事先制好的路标钉在前进道路的一 侧或路上交叉处;5.挖。用十字镐、小铁锹在地上挖出箭头式样。   一年后的一天早上,被提拔为副营长的岩石正对刘鸣他们介绍他在某旅时用游 击战术挫败敌人的情况。他说:我们经常组织小股部队出击。每个战斗小组三、五 人不等。   这种方法便于隐蔽、迅速、机动地打击敌人。开始时,有的作战小组不敢向敌 人进击,认为自己力量太小。但是,经过学习、训练、实践,刘鸣他们越打越有信 心,越打越勇敢,而且很有创造性。当然刘鸣他们有时也伺机集中较多兵力去攻据 点。   突然晴空响起一阵轰鸣声,岩副营长的浓眉拧成了疙瘩,挥了下手:“敌机来 了,隐蔽!”十秒牛后,无数颗炸弹仿佛擂鼓似的落在刘鸣他们山头上,幸好森林 覆盖,飞机轰炸不准确。营部柱子上挂着的挎包和水壶在叮叮咚咚的碰撞着,桌上 的闹牛和电话机都跳了起来。   刘鸣一跑出屋子,就见一位新兵倒在地下,刘鸣叫了起来,原来他腿上负了伤, 血染红了半截裤子。刘鸣急了,叫着:“哎呀!你这是……” mpanel(1);   金荣瞪了刘鸣一眼:“刘鸣,别嚷啦!我赶快给他包扎。请你抬着他这只脚, 我有急救包。”   刘鸣不敢看那伤口,因为那是个鲜红的洞,四面的内翻卷着,上面还有些零碎 的模糊的东西,血还在向外涌,伤口周围的血都已经凝固了,呈现着疙瘩的紫色。 刘鸣不敢看,扭着头伸过手去,才碰到他的伤腿,他就尖声叫了起来,刘鸣全身也 跟着打个哆嗦,心中感到深深的歉意:“啊,真对不起,都怪我手重了。”   可是刘鸣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金荣高声斥道:“你叫什么?这点伤有什么 了不起!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的规矩你知道不?你们这些新兵太娇嫩,早该锻 炼,不抬起你的腿就能给你包扎吗?”   不一会儿,营长大汗淋漓地带着侦察班回来,匆匆对岩副营长说:“原来估计 敌军会像往常一样,黄昏来进攻,但他们提前行动,大白天就来了。”   “要不要等天黑后再行动?”岩副营长征询意见。“不行,营部已经被敌机发 现,必须迅速转移。通知一、二连马上转移到德霍邦汇合。”德霍邦是他们营三年 前开辟出来的根据地,现在的驻地只是游击区。   士兵们紧跟着拿起枪,抱着子弹箱、手榴弹箱开始行动。显然,他们并不像刘 鸣的心情那么紧张。   参军后,刘鸣就盼望参加一次真正的战斗,渴望着立功机会。现在,就要与敌 人真刀真枪地干了,刘鸣却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紧张,心像小鹿一样撞着胸膛,不 住地狂跳着,口发干,情绪是有那么点紧张,是贪生怕死?不是,只是留恋人生, 刘鸣不到三十岁,活着毕竟是美好的,生活毕竟是绚丽。可那草绿色军装不时地提 醒刘鸣,关键时刻要挺身而出,要像男子汉。太阳高悬天空,光芒万丈,烤得刘鸣 他们背上一阵灼热,刘鸣他们营部直属队排成一路纵队,沿着溪流旁的林荫小道前 进。前哨已经在路上用树枝标出一条宽不过半米的无雷区。   天空太低了,简直喘不过气来,背袋水壶弹袋挎包乱七八糟的带子捆在身上, 有20多公斤。刘鸣大口喘气,上衣的纽扣松开了也还得大口喘气。   一天晚上,民族同盟军司令部来电通知:政府军进行大扫荡,而且将从两路进 攻。主攻的一路包括政府军的两个精税营,另一路一个营从后面向刘鸣他们方包围。 司令部命令刘鸣他们营组织一支突击队,前进五里阻击,想尽一切办法拖住政府军 的腿,营主力配合其他民族武装兄弟部队消灭政府军的主力。突击队一共32人,由 全营战斗骨干组成,岩副营长带领,其中有营部警卫排长金荣。这31个官兵都是在 战斗中经过多次严峻考验的。刘鸣有幸参加了突击队,当营长宣布名单,念到刘鸣 的名字时,刘鸣心情非常激动,因为这是营部对刘鸣的信任,也是刘鸣第一次和敌 军面对面。   刘鸣挎着冲锋枪,别着手榴弹,跟着战友们踏入了丛林深处。尽管在这片说话 都不敢大声的森林里,没有令人热血沸腾的壮行酒,没有慷慨激昂的欢送词,但却 充满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气氛。刘鸣望着行进中的这些朝夕相处、生 死与共、亲如兄弟的战友,不禁心潮翻滚。   进入伏击地点后,岩副营长找刘鸣谈话,他说营长特别关照了要培养刘鸣。   山下丛林深处传来一阵密集的自动步枪声。接着,又响起几声,正与刘鸣谈话 的岩副营长侧耳静听一会儿说:“离我们只有三里路了。”   他们进入战斗位置,修筑的阻击工事下面是一片开阔的泥泞山坡地。政府军叽 哩叭啦的叫嚷声都听得清楚了。刘鸣的心有点慌,怦怦地跳着,刘鸣怕自己打得不 好,但是刘鸣的枪筒仍然随着一个个人头在移动,刘鸣焦急不安地等待开枪的命令。 敌人靠近了,已经到了刘鸣的射程里,但是没听见命令,刘鸣急忙向岩副营长瞥了 一眼,刚好他正在向刘鸣轻轻地点了点头,“射击!”屏住呼吸,把全部信念集中 在扳机上。只听怦怦……怦怦……冲锋枪在战友们的手中跳动着,刘鸣感到自己全 身都发热了,在战友们前面,一个政府军士兵倒下去了,接着又是一个……   政府军遭到意外的阻击,急忙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不计其数的尸首,全部丢 弃在刘鸣他们的阵地上。刹那间,阵地笼罩在一阵硝烟之中,头一次打仗,手直发 抖,不知道是怎么放出去的。政府军又进攻了,这次他们分成七个一群,八个一簇, 十分谨慎地向前爬行。“准备手榴弹!”岩副营长下达了命令。   刘鸣打开手榴弹套管上的安全栓,屏住呼吸,监视着政府军。通过两块石头间 的缝隙,刘鸣清楚地看到,一个政府军士兵把一挺机枪架在一棵大树下,真好啊, 恰好在投弹的距离以内,刘鸣能投35米。   “扔手榴弹!”岩副营长高声叫道。   一排手榴弹扔了过去,刘鸣的手榴弹是对准政府军的喉头扔去的。一阵震天撼 地的爆炸声之后,金荣爬到了刘鸣的身旁,看见那个政府军士兵和那挺机枪被炸得 七零八落,他高兴得叫起来:“呵哟,刘鸣,你真棒!”   政府军的子弹又密密麻麻地向刘鸣他们射来,正当此时岩副营长的左手臂受伤 了,刘鸣爬过去帮他包扎。   政府军经过一个小时的猛攻,没有效果,只得退到山丘脚下。岩副营长立即抓 紧时间,召开了一次闪电般的会议。他说:“政府军是不甘心失败的,战斗可能还 会拖长,因此刘鸣他们要尽量节省子弹,每颗子弹要消灭一个政府军士兵。”   政府没有再组织进攻,战斗暂时结束了。   一轮明月高挂天际,向茫茫的热带丛林倾泻着它的银辉。竹子和茅草搭成的凉 棚式的宿营棚里,刘鸣坐在营长的对面。   “……你作战勇猛,又读过中国的军校,有文化。这次部队决定办一期军官训 练班,从各战区每个营里抽调三至五名有战斗经验的排级干部或战斗骨干去学习三 个月,回来后做开辟新区游击工作。我决定派你同警卫排长金荣去参加学习。”   “我到这里不久,还是派别的同志去吧。”刘鸣听后心中一阵激动,但他仍谦 虚地说。   “这是民族同盟军李司令的指示!”营长不容刘鸣说。   凝视着密林深处,头上清幽的月色,使刘鸣心潮起伏。   无数次穿越雷区,无数次奔行于枪炮激战之中,无数次面临死亡的威胁,因而 每次出发前,刘鸣都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感。每天黄昏归来,把军服上的 汗水拧得嘀哒作响,心里又生出一番“今天还算幸运”的感慨。随着夜幕的降临, 孤独和寂寞也将刘鸣紧紧包围。这时难免就要去想许多平日里根本就不会触及的问 题,想到亲人、朋友。身处战乱之境,谁也无法预料哪一时刻在哪一片丛林会倒在 哪一个人的枪口下。   可是,现在命运发生了转折,也许……   夜深了,透过高高的山林空隙,一轮圆月显得小而高。刘鸣告辞了,营长深情 地说:“希望你能好好干,争取进步。”   刘鸣向他保证:“学习完后坚决回五营。”   刘鸣到南部军区司令部报到集中后,军官训练班学习的学员共13人便在一天中 午随一支30人组成的妇女运输队走了一段路,亲眼见到和体会到她们为完成任务而 战胜艰难险阻的惊人毅力。她们身背大约四十斤重的物资,从者甸山的原始森林朝 南往山下走。道路只有两尺宽,路旁尽是十几层楼高的大树,有的被碗口粗的藤条 紧紧缠住,小路的上空是低垂着的树枝和被斩断的藤条,因此走路时常要俯首弯腰 而行。路面上,时而是厚厚的枯枝败叶,稍不小心就会滑倒,时而是怪石突起,往 往要手脚并用才能爬过去。但是,她们走起路来,脚步是那样敏捷,刘鸣在后面都 感到十分吃力。   看见她们,刘鸣想起了刚认识不久的一位四川妇女王大姐。   “啥子,你是哪个部队的?”   “在干训班受训!”   她一开口,就是地道的川话,她邀请刘鸣第二天去她家吃饭。   王大姐很不幸,先后嫁了二名军官,前一个阵亡;后这一个因重伤致残三年前 才在野战医院死去,她有三个儿子,可是一个也未长到十岁,不是害丛林疟疾病死 就是被敌军飞机投弹炸死。   因战斗部队集中整编准备投入下一轮反击,总部要求干训班北上支援克钦山独 立军的斗争。干训班学员的武器清一色地换上崭新的冲锋枪,每个学员还配有一支 五四式手枪和一把漂亮的黑鞘军用匕首,吊在屁股后面一甩一甩,煞是威风。更过 瘾的是V ―40式乒乓球手榴弹,只有二两重,袋里揣十来个,一甩手八、九十米出 去了,炸得个焦巴脆响,血肉横飞!   部队进入克钦山区。克钦族是一个泡在酒中勤劳勇敢的民族……   太阳落山后,歇息于莽林的吊床上。吊床一般是棉布和尼龙布制成的,两端有 尼龙绳,睡觉时把吊床两端的绳子系在两棵树上或木柱上,吊床悬在空中,像个小 橡皮筏子。那一夜,刘鸣仰躺在吊床上,床下生着火,脊背烤得直冒汗,腹部却寒 冷难忍。   缅北丛林本是热带气候,却要烤火,说来近似痴语,但只要对缅北丛林气候有 个初步了解就明白,缅甸全年分为旱季和雨季,从十一月到次年四月为旱季,其余 时间为雨季,一年中四月最热,一月最冷。   热带丛林的夜,除了几声虫鸣,几点萤光之外,一片漆黑和恬静,到了半夜, 下弦月偷偷爬上林梢,四点牛,他们又出发了。头上,淡淡的月光透过浓密的树叶 落洒下几束清辉,脚下积水,树根和石块交错路滑难行,接近棒赛(九谷),紧张 的气氛骤然剧增,一百五十人的队伍突然“噤若寒蝉”。这里驻扎着政府军相当一 个主力团的兵力,由一个上校统领。   公路上杂草丛生,有的近一人高,远远望去,像一条草莽长廊。路面上埋有地 雷,小心翼翼地在一条不及两米宽的已清扫过地雷的小道上前进,刘鸣他们过后半 小时,可能是一只鹿子在公路上乱跑,被地雷炸死,立即枪声大作,探照灯四射, 就像给刘鸣他们送行似的。   当刘鸣走过水京湾再回头看时,五个山丘排成了字形,如五只卧虎眈视着由两 座大山夹峙着的滇缅公路。这就是水京湾――好一个具有“龙盘虎踞”气势,易守 难攻的交通孔道和战略要地啊!   上路不久,进入山区。   山高路陡,全是崎岖蜿蜒的小路,而且长满荒草,很难辨认。有几次走着走着, 路没了,不得不在山林里开辟一条新路。经过几个山头寨,寨子非常小,而且很分 散,都在山腰。房子叫茅寮,进屋得低头。房子的骨架是竹子的,房顶苫着草,四 壁是用草编成的。   刘鸣到一户人家看了一下,这里人民的生活还相当原始:一只烧饭用的瓦罐, 几个粗得不能再粗的碗,几件简单的生产工具,地上铺着几块木板(大概就是他们 的床)。妇女的脖子和耳朵上戴着铜环子,有的脸上刺着花纹。   他们热情地为刘鸣他们带路,烧开水,把仅有的一点米拿出来,煮成米汤,端 给刘鸣他们喝。而要给他们留下刘鸣他们带的大米,他们却不要!   宿营的寨子只有几间房子,大家便在野外露营动刘鸣他们用树枝撑个小架子, 再折来几片野生芭蕉叶,搭在树枝上,于是一个只能容纳一两个人的小棚子搭成了, 钻到里面去,可以躲避雨露,比露天强得多。有的战友还用芭蕉叶当褥子防潮。刘 鸣他们乐观地说:“哈哈,这叫住的芭蕉房,睡的芭蕉床。”   第二天只走了五十里,刘鸣就与克钦独立军配属给他们的前卫部队会合了。 ?   --------   流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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