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书签
              第八回明查暗访 麦小云日以继夜、马不停蹄地、由北京赶到了南京。 “南京”,故称“金陵”、“袜陵”,或叫“建业”,昔时南北朝中的南朝宋、 齐、梁、陈均建都于此,是以,“秦淮烟柳”、“六朝金粉”之名,就由此而来了。 南京的东北方有一座名山,曰“锺山”。锺山上遍布有紫色的页岩,从远处观 望过去,迎着阳光,紫金之色闪耀炫烁,灿烂而夺门,故又名“紫金山”。 紫金山西南处有一座山庄,这座山庄建筑宏大,占地广阔,它背山面湖――玄 武湖――景色优美,风光旖旎。 是隐者、逸者居所?是富者、贵者居所?抑或是王者、雄者之居住之所? 都是!这所庄院内居住的主人是隐者、逸者,是富者、贵者,也是讲湖称王称 雄之人! 因为,它就是武林闻名的“金氏山庄”。 因为,他就是富可敌国的金泉元、遍布各大城市金氏钱庄的东翁金泉元! 这天上午,麦小云来到了这个金氏山庄的大门外。 在他尚离庄院前所围绕的杉木栏槽五丈之处的时候,班房里的两个守卫就已经 走了出来,并且打开了栅门。 麦小云报上了姓名,告诉对方说是前来拜访庄主金泉元,庄丁之一就立即飞传 入内了。 未几,山庄内快步走出来两个中年汉子。 这两个汉子年纪不到四十,都是一身华服,一个身材瘦削,面目白皙,他身穿 玄色长袍,一个红脸虬髯,威武雄壮,他穿的乃是锦缎衣裤。 面目白皙的汉子一个墒步,双手齐拱,口中含着浅浅的笑意。 “欢迎麦少侠侠驾光临,在下文守宗,忝掌金氏山庄总管。” 麦小云抱起子回礼之手,也笑笑说:“哦!文总管,劳烦你了。” “哪里的话?”文守宗左臂一横,他接着说:“这位是项兆章,在本庄院职司 总护院。” 麦小云双手微一转移,抱拳依旧:“久仰!久仰。” “哈哈!麦少侠大名震耳已久,今日有幸得见,幸会!幸会。” 项兆章大笑之声一似洪钟大鼓,他也踏上一步,一把抱住了对方尚未放下的双 手,好像包袱之裹衣衫,一紧再紧,不碎成粉,也得脱掉层皮,这是他有心相试! mpanel(1); 麦小云笑意依旧,他及时运起了神功,犹如板栗之脱离母枝,不爆破就得散裂, 他却是适可而止。 “项大侠客气了。” “哈哈……” 项兆章原本是黑红的面孔更红更黑了,但是,这种人肚肠直,没有心机,吃了 暗亏,他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打从心底佩服麦小云的功力与造诣。 他们双双的左右拥着来客,踏过了铺设在广场中间的石板路面,庄院的大门外 面已经站着―位六旬的老者。 这位老者红光满面,一脸正气,他就是金氏山庄之主人金泉元。 金泉元面含微笑:“麦少侠光临敝地,金氏山庄倍增光彩。” “金大侠慈面仁心,声名远播,晚辈景慕得很。” 他们彼此寒喧着,刻板得像一对酸儒与书蠹虫。 客厅内,庄丁依次棒了香茗,麦小云掀盖喝了一口,竟是海南之白燕窝! 燕窝乃是海燕以唾液、涎津一点一滴的在海岛山岩上分泌而成的窝巢,味稠性 润,它粗分三类,其色灰者因内中掺有翎毛、苔草等之杂质,故品较差;血色者最 具药效,但一般嫌它物腥,惧它色泽;是以纯色最受人们所欢迎! 燕窝乃是稀有的药材,也是名贵之补品,其值如金,但对金氏山庄来说,却也 算不了什么,金氏山庄财力雄厚,庄院外面是红墙绿瓦,客厅里头是金碧辉煌,檀 香椅、桃花几、铁心木的八仙桌,鳞角片的琉璃灯,他钱庄四布,当然有这等的派 头,应该有这等的气势。 金泉元开门见山地说:“麦少侠之来意,老朽已得北京方面缮报,只是未悉用 意何在,尚请剀切指明为要。” 原来钱和贵业已报备,原来金泉元也早巳了然,雄怪麦小云冒然来访他们并不 见意外,惊奇。 麦小云连忙欠身拱手,他心有所亏,脸有愧意地说:“千祈金大侠原宥晚辈冒 昧与放肆,二十年前的那柄翡翠玉如意,不知前辈可否告诉晚辈,它得自何处?” 翡翠玉如意价值连城,珍贵异常,虽然它在金泉元的眼中或许平常得像是扫帚 畚箕,既然能慨然的、随意的答赠译者作为酬劳,想必也是别人出售或典质之物, 决不会是什么传家之宝,足以麦小云敢赤裸的、剖白的直作此问! 果然,金泉元听了并不为意,他坦然说:“当然,书有未曾为我读,事无不町 对人言,这支翡翠玉如意,老朽得来却也甚是偶然。” “是购买的了?”麦小云惶急地说:“在哪一个城镇?” “不是的……” “那它……” 麦小云感觉到意外与不解,他追问了。 金泉元低头沉思一会,然后,他缓缓地说:“记得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老朽 路过太湖旁的一个小渔村。”他赧然地笑笑:“二十……应该是十九年前,老朽那 时尚在壮年,为贪夜间清静,为图夜间方便,是以赶起了夜路,在到达那个小渔村 的时候,突然耳闻有人打斗的声音,为了好奇,就蹑足隐匿一旁看个究竟,见有四 个合力攻击一人,老朽一时难明究竟……” 他又停住了,他又是赧然地笑了一笑,接着说:“而且,老朽当年的功力也不 过尔尔,所以没有出面。” “后来呢?” “后来……”金泉元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白燕窝汤润了一下口舌,清了一下喉咙, 继续说:“后来那一个人似乎寡不敌众,就踣地不起……” “结果呢?” 麦小云关切地、急迫地追问着。 是心有所系?是为古人担忧?客观的看来,这已经是十九、二十年以前的事情 了,不管结果如何,它早已成了定局,但是,他心中灵犀,冥冥中似有所感、像有 所觉。 金泉元犹豫―下说:“不是者朽捡好听的来说,就在这个时候,我正想出来救 助,但又有另―帮人适时出现了,他们吓阻了下手之人,他们带走了受伤之人,好 巧不巧的那两个出手之人在退走之时,仓促中与老朽朝了―个面对面。” “这和翡翠玉如意有关联?” “有。”金泉元说:“事过境迁,老朽也就踱了出去,却在无意之中捡到了那 柄玉如意。” 麦小云心有预感,为减轻失望之余的气氛,他故意反问说:“前辈一定不认识 那两个朝面的人了?” “是的,不认识。” “也不认识受伤的人?” “也不认识。” 麦小云抱起了最后的希冀之态:“那另一帮人呢。” 果然,金泉元还是含着不好意思的眼光摇起了头。 麦小云颓然叹了一口气。 “不过,我却明确地听见他们有人说了一句话。” 麦小云顿时精神一振:“什么话?” “‘回地狱门再说。’但是,当时江湖上却没有‘地狱门’的门派或帮会。” “现在可有?” “也没听说过。” “那前辈可知道何处有叫地狱门的地方?” 金泉元思索了一会,又摇起了花白的脑袋。 “地狱近似,有关之处呢?区域或者组织?” 麦小云举目环视了坐在下首之文守宗和项兆章一眼,旨在观察他们的反应及征 谒意见,但他们二人只是在聚精会神地倾听着。 金泉元苦笑一声说:“看样子地狱门只属于阴曹地府了。” “阴曹地府?” 麦小云悠悠地叹息了一声,玉面上不由现出了失意之神色。 “麦少侠有所怀疑?” 麦小云肃然地说:“晚辈不敢,金大侠隆誉盛威,望重武林,晚辈焉敢?” 金泉元徐徐地吐了一口气:“麦少侠不是也获得了一柄翡翠玉如意?” “是的,晚辈已经将它璧回原主了。” “玉如意的原主人?安南王?” “不是,这位主人乃是后来的主人,也就是前辈把它答赠给人的董大夫。” 此言―出,举座俱惊,金泉元困惑地说:“那柄玉如意难道不是安南贡品?” “不是的。它只是南浩天在岭南欲令薰心所得的东西。” “原来如此……原来麦少侠就因此循线追到了我金氏山庄。” 麦小云又拨回了话题说:“前辈可还记得太湖那个小渔村的村名称呼?” 金泉元沉吟了。他沉吟有倾,然后迟疑地说:“好像叫……叫……叫桑头渚!” “多谢前辈,”麦小云缓缓站了起来:“晚辈这就……” “等―等。” 一抹灵光倏染闪过金泉元的心扉,随即,波影中浮上了一张摸糊的颜面,他沉 思了一会,他追索了一会,缀接、贯连、最后终于谱成了―个完整的画画,虽然仍 是那么的黯淡、那么的不清。 “范力仁……南浔……对!就是南浔范力仁!”金泉元霍地抬起了头说:“那 帮人之中有一个叫范力仁,范力仁住在南浔,麦少侠不妨去南浔访寻范力仁看看, 或许有所收获。” 麦小云欣然作了一个长揖:“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这就告辞了。” “时值晌午,何不吃过午膳再走?” 金泉元恳切地邀请着,挽留着。 “不了,晚辈拟即时赶去太湖。”麦小云抱起拳头说:“文大侠、项大侠,后 会有期。” “既然你来去匆匆,老朽也不再勉强了。”金泉元说:“文总管、项总管,请 代老夫送送麦少侠。” “草籽开花满天星,蚕豆开花黑良心,油菜开花铺黄金……” 谁说天下不富?一眼望去,满地都是黄金、黄金! 莫干山又是蓊蓊郁郁、苍翠一片了。 这个时候,莫干山南

Search


Sh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