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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到这里,这只从北极来的母野鸭的故事大概可以结束了。从此年复一年,玉渊 潭的湖水因人为原因有过种种变化,有时湖水也会结冰,有时湖水还会被放干,与 此同时四周的摩天高楼如雨后春笋般矗立而起,使湖群园林深陷在盆地中。更加让 鸟儿惊恐的是,一座高高的电视发射塔在与湖相隔的柏油路另侧矗立于云端,塔尖 上不断闪烁着的灯光,使鸦群见了再也不会光顾这里。然而,麻胸脯和它的野鸭后 代却对这早已习以为常,只要湖水不冻结、不干枯,它们就会光临。而当湖水冻结 或干枯了,它们就到城西电厂下游的河段利用下水道越冬,成为冬天和夏天都泡在 京城都市的野鸭。 随着人口剧增,都市规模扩大,京城野鸭一族也在增加着。除了每年麻胸脯准 时领小鸭到那三岔口河段外,不断有某院校某公共场所的喷水池中母鸭带小鸭戏游 的目击报告见诸于报端,但没有一则关于它们孵蛋情况的描述,这大概与那些小鸭 生于地下堡垒有某种关系。 时代在进步,使野鸭进驻城市成为可能,但使它们完全成为自由的野鸭公民却 还差一定距离。在我写到这篇动物小说结尾的时候,那玉渊潭的两大主湖在一年中 就被放干了三次,不仅湖中仅有的几丛芦苇和蒲草被搞掉,而且连麻胸脯当做小鸭 学校的三岔口河段处,两岸坡上的树木草丛也一并被除光,修成了垂直的连人都很 难上下的水泥石壁。等到来年早春,麻胸脯还带不带小鸭来这里?它的后代还会不 会留居玉渊潭?我无法预言,只好在等待中见分晓了…… 一九七六年在北京玉渊潭第一次观察到鸦群与鸭群共生的现象并了解了野鸭的 夜视能力,历经数年湖水结冰却在北京第二热电厂出水口河段发现野鸭居住下水道 和昼伏夜出的行为,感叹自然界的生灵求生的欲望和适应环境的能力,故周年余构 思成书,以此说明创作动物小说与创作其它文学作品之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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