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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反冰冻行动
皮特驾驶着汽车,他们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驶入车道。邦德知道,那个从旅馆
把他接来的司机叫皮特。
刚才,当他们等候的时候,普莱姆和隆忙碌着收拾房间,艾迪望着空中出神。
“呆呆地想什么呢,艾迪?”
“嗨,詹姆斯。我有点儿担心出现什么纰漏。他们跟踪比阿特丽斯的归航指示
器,她似乎还在正常活动着,但愿上帝保佑我没有把你们俩送到某种埋伏里面去。”
邦德点点头。“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艾迪,但是,这是我们必须冒的危险。
正如你们的人说的那样:走着瞧吧。如果有什么不正常,我想比阿特丽斯会发出呼
救信号。”
“她会的,但是,顺便说一句,我已经决定把第一支部队的行动提前一天。那
些伙计可能在星期五夜晚就进入指定位置了。我着急赶到比萨的原因就在这里。至
少,一旦到了那儿,我就能把事情安排好,而且可以确定一支部队是否从今晚就已
待命。以防万一。”
第二辆汽车转入了车道。“好,”艾迪说道。“这是乔伊,我们的司机。”
他提高嗓门:“你好,伙计们,把那两个家伙在这儿卸下来,带上手铐。他们
要乘飞机做长途旅行了。”
他们带着科佐洛维齐和他的同伙从禁闭室下来,把他们推进汽车。后来知道他
同伙的真名――俗不可耐――叫约翰・比齐。隆始终在他们身边,握着他那把0.45
英寸口径的柯尔特。
他们驱车到机场的45 分钟里,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在途中他们经过一个安
全检查站,司机出示了特别通行证。邦德发现这两辆汽车的车窗都涂了颜色,而且
机场安全人员并不打算向里面查看。
他们驾车来到距离一架隐形C-20 湾流三型飞机舷梯很近的地方。一个身穿灰
色法兰绒运动裤和漂亮的运动上衣的年轻人――显然他是扮做服务员的联邦调查局
特工――走过来放下舷梯,帮助隆押解两个囚犯。艾迪坐在那儿等着他们上飞机。
“我要求所有人快步赶到那里登上飞机。”艾迪命令道。“德拉克医生第一个,
然后是你,詹姆斯,我跟在你后面。我们已经很有把握地避开了各种被拍照的可能,
但是我不想抱任何侥幸。”
邦德不止一次看到,在紧急时刻,艾迪的语法有点儿走样。
在他们走进机舱之前,驾驶员就开始发动引擎了,其中一位驾驶员通过有线广
播系统告诉他们:一旦办完了放飞手续,在一分钟之内他们就能起飞。
他向比萨通知了起飞时间,然后补充道:“那些和我们一起到华盛顿特区去的
人请注意:我们的服务员米歇尔今晚将为你们提供一顿套餐。其余到比萨去的人只
提供咖啡。”
他们在比萨降落时,大约是9 ∶45。
隆和普莱姆要带着两个囚犯走,德拉克医生和艾迪则要在整个行动中和邦德待
在一起。就在邦德离开的时候,普莱姆给了他一个高雅的吻。隆和他握手告别,互
祝好运。当普莱姆走远时,艾迪扬起眉毛,说他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吻。
麦可罗伯茨在轿车后座等着他们,车子中间有块隔板,这样部队来的那个司机
就无法听到后座的谈话了。
“他们保证任何人都没有泄露消息。高级军官非常注意我们要求的隐蔽性,”
他开始说。然后他列举了事实。首先,除去三支部队的领导和总司令以外,在把部
队带到远离机场的特定设施之前,任何人都不知道与反冰冻行动有关的任何细节。
“那里没有公用电话,部队士兵不准使用军官电话。任何电话都被自动切断了,一
旦发现有人打电话,必须作出解释。所有这些都是电脑控制,不可能出任何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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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艾迪拖长了腔调说,“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出错,出错、出错。”
无论如何,他们一走进庞大的兵营,他似乎就放心了,当他和司令――一位叫
波莱提的将军――待了一个小时后,他就更有信心了,对他的队员们宣布,现在有
一支部队正在下达命令,在一小时内就会进入长期戒备状态。
“那个将军告诉我,他们能在五分钟内进行空降。如果你向外面看看,就会看
到两架隐蔽的RC-12M 飞机正在喷着火花。那些伙计已经警戒了。”
邦德在第二层有个单独房间,这里受到严密警戒,使他与部队隔离开来。
为了让战士们能够在行动时认识他,他在全体部队面前露过一面。
第二天早晨,他与部队见过面后,艾迪和一位指挥官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研
究邦德怎样打入庄园。他们认为用“高跳低开”的方式跳伞太危险。
空降地点很小,在坦普斯塔别墅后面有一块展开的高地,他们应该飞到距离那
里较近的地方。第一支部队在星期五的凌晨将徒步进入那里。
此前,已向比阿特丽斯说明应该在什么时间等待他空降进入庄园――这主要是
为了使她能够在船坞安放迷惑对手的爆竹――是这位被派来执行任务的青年飞行员
提出这个最后建议的。他知道他能够到达湖岸,在与普契尼故居接近的地区上空,
大约10000 英尺。然后,他可以把他驾驶的小型齐斯纳飞机的引擎关闭,寂静无声
地滑翔飞过湖面,悄悄到达空投地点800 英尺上空。这样就能准确跳伞,使邦德正
好到达目的地。
在那一周余下的日子里,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讨论除了电子呼救闪烁装置以外,
他应该带些什么东西。他们要他穿上保温潜水服,以防被迫落入水中,但他否定了
这个建议,他喜欢穿常规跳伞服。他还要求穿舒服的帆布鞋,而不穿军用皮靴。至
于武器,他只打算带他自己的自动手枪和四个备用弹夹――一个轻轻粘在枪柄,以
便迅速安装。他还选择了老式的希科斯- 费尔波恩冲锋队匕首,因为他对这种匕首
最熟悉,也最擅长。他不同意艾迪的建议,拒绝使用手榴弹、闪光爆炸装置、烟雾
弹或其他爆炸物。“我想,如果真用得着的话,那些意大利小伙子会带上足够的爆
炸物的。”
这些事确定了,在余下的几天,他就交替着休息和在体育馆里进行剧烈运动,
在每天的部分时间里,体育馆专门供他使用。他有些担忧,与其说是担心即将到来
的行动,还不如说是担心比阿特丽斯,尽管每天早晨和傍晚联邦调查局的人都会告
诉他:她在别墅里还在到处活动,而庄园里情况极其正常。
星期四上午,准备占领房屋后面空地的部队被直升机运到有利地点,星期五凌
晨从那里进入目的地。到达那里之后,安全地隐蔽起来,他们就会定期发回报告。
第一份报告是在星期五早晨收到的,传来的消息说有一队厨师已经从湖上被带进了
别墅。
艾迪看着报告说道:“看起来他们准备举行一个盛大宴会啊。各种美味佳肴俱
全。”
“问一下,那些厨师是留下来了,还是离开了。”
到了下午报告传回来,厨师们走了,各种食品保存在冰箱里。邦德回想起来,
厨房和烹调区似乎是在房屋的后面,因此他估计部队用望远镜已经可以清楚地观望
了,距离很近了。
凌晨将近一点钟,齐斯纳起飞了,在1 ∶45 飞行员向他竖起大拇指,在一万
英尺的高度关闭了引擎,开始朝别墅那个地点盘旋着向下滑翔。
邦德注视着高度仪在反时针转动,在2000 英尺高度,他拉开了右侧的门,一
股强风冲进驾驶舱,飞行员吃力地控制着方向舵。
他们已经关闭了通话器,飞行员高声向他预祝好运,请他注意来自空投地点的
摩尔斯信号灯。邦德点点头,向机翼的翼间支柱爬去。
正当他看到地面上闪闪发出的一点微光时,他也发现到从船坞传来一个更大的
闪光和重击声。他向黑暗中窥视,最后看到那一点点光线几乎就在他下面。然后他
用手一撑离开了,展开四肢坠入下面的黑暗中,这时他感到了那熟悉的神奇的震颤。
他几乎一下子就拉开了绳索,享受着他平常所想象的情景:从极高的地方,无拘无
束地向着遥远的大地坠落下去。他的降落伞背带急速抖动着,他向上窥视,甚至连
自己的降落伞的伞盖都看不到,这种夜间空降,他用的伞是黑色亚光的。
各种各样的回忆闪现在他的头脑中:有几次夜间空降,地面比预期时间更早地
扑来;还有几次,他受到空气湍流袭击,震颤得几乎失去平衡。今晚,这是一幅完
美的图景:他能够调整下降的角度,空气从降落伞伞盖中分流出去,接近地面时他
立即感觉到了地面效应,他的速度慢了,轻轻地用双脚着地,降落伞伞盖飘落着,
背带还没有卸下,他就跑开了,把降落伞丢在那里。
他几乎没有看到从隐蔽处向他跑来的人影,那人把降落伞捆扎起来,拖到人们
看不到的地方。
他站了一会儿,周围静极了,他闻着空气的气息,感到从湖上吹来一阵凉风。
看来爆竹起作用了,远处,从湖边传来了喊声。
他的眼睛适应黑暗了,于是他开始出发,悄悄地,速度并不快,朝着一排树木
的左侧走去,他没有看见树木,但是他知道它们就在那儿。五分钟过后,他来到它
们的正前方,尽可能悄无声息地穿过树枝和灌木丛摸索前进。
他穿过树林来到另一侧,他感觉到,而不是看到,有个人走近了。他低声耳语
:“红狐狸?”传来一声温柔的回答:“灰狐狸吗?”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
来了。
她比他想象的更近,他跨出两大步就摸到了她,感觉到她的手握住他的手,拉
着他迅速通过了他估计是温室的地方,来到一扇门前。她把门打开,两人进去,她
关好门,这才开灯。
他们拥抱了许久,然后她引着他穿过一尘不染的小房间走进一间小厨房。邦德
停了片刻。“没有卧室?”他问道。
“长沙发可以当床,”她悄悄耳语。“我们遇到了麻烦。他们让我迁回到这所
房子。”
“哦,好。其他事情都正常吗?”
“今天晚上他们非常活跃,”她依然几乎用耳语说道。“我不知道现在有什么
情况。”
“啊,星期天那里有个情况介绍会,今天晚些时候有个聚会。”
“是的,不过,现在那里肯定有新的情况。来了一个女人……”
“我知道。来了一个死去的女人。”
“什么……?”
他向她讲了苏凯的事;他事实上曾经看到她被杀了,可是她却在那里,仿佛是
死而复生一样,而且回到别墅,大事张扬地受到她的继子们的欢迎。
她现出困惑不解的神情,站在那里望着他,突然,从门那儿传来一声巨响:有
人要把门打开,门砰砰作响,晃动起来。
“等一等。”她用一只手掩着嘴,高喊着她马上就来。
他听到门被打开了,把ASP 手枪拿在手中,打开保险,枪口向下,两手握紧了
枪柄。詹姆斯・邦德,做好一切准备,他心中在想。
“我叫考夫波格。他们从那房屋里派我来。我必须检查一遍。听说有个疯子跑
出来了。”
比阿特丽斯发出一声轻轻的喊叫。这就够了,邦德猛地打开厨房的门,冲到外
面,他的手枪正对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乱蓬蓬的一头浓密的淡黄色头发,满嘴
都是金牙,双手像干草叉一样大,两只发红的眼睛。
“站在那儿不许动!”他说道,手枪直对着这个怪物的胸膛。接着――“嘿,
那不是我亲爱的老朋友邦德吗,詹姆斯・邦德,”苏凯・坦普斯塔说道,她从考夫
波格身后走出来。“冷静点,伙计。”她几乎是嬉笑地拍了拍那个巨人。“詹姆斯,
我很高兴你空降下来。你正是我要找的人。我有件差事给你。你知道,我打算明天
结婚,我认为任何人都不如你更适合把我引交给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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