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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冷酷的平衡 1 、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些雇佣兵竟然凭借自己的实力通过了考验,顺利的拿到 了&&& 的入场卷。我怀疑是不是我母亲的故意放水还是国防部打的招呼,在我看来 这些人的动作过于粗旷,但检查官认为这代表着特种部队特有的气质。 “在展现我军纪律严明的同时,也要展现我军的其他气质,这样的效果是征兵 广告所不能表达出来的意境。”面对这样的解释,我只能摇头叹息。看来在&&& 前 的滑稽表演是再所难免的。建国以来,在历次阅兵中,最过儿戏的恐怕就是这次了。 而此时,海顿的表情是轻松的,对他来说,通过就是胜利的一半。但在我看来,如 果真的有政变,他也成功的压制下去,那么下届的国防部长人选无意将偏向他。要 不是对国家的忠诚和对母亲的感情,我才不会这样为他效力。 当我正想带领部下回驻地时,母亲将我单独叫到了临时指挥部。她的意思无非 是要我回家看看,顺便吃晚饭让她尽到作为母亲的职责。我以海伦为借口回绝她, 但海顿说这是请同僚吃饭,不必在意她的心情。同僚,什么时候我成为这个可怕男 子的共犯了。作为掩护,海顿也邀请了雷复少将,说要和我们两个人再好好商量一 下具体的行动计划。雷复爽快的答应下来,看来这次应该不会很尴尬吧。 再次踏入家的感觉真的很奇特,虽然还是原先的优雅氛围,却因为人的原因而 变得怪异。雷复神情轻松的按门铃,而我在一旁祈祷海伦今天不要在家。随着欢快 的脚步声和飞一样的回应声,我知道神明没有同意我的请求,看来只好硬着头皮上 了。 “雷叔叔,没有想到你会来。怪不得今天妈妈说有重要的客人要来。”海伦亲 热的和雷复打招呼,暂时还没有看见我。看来雷复与海顿的交情不错,我曾经听说 他们以前是亲密做过战的战友。大概是这个缘故,海伦才会这样熟悉他,要不然普 通的女孩看见这种怪物一定会害怕的。雷复老道的将预先准备好的鲜花从身后取出, 送到了她的手上。 “几年不见,变的漂亮多了。”雷复突然将我从身后拉出来,这使得海伦惊慌 失措。“这个是我的部下,很不错啊。反正你也已经很大了,应该找个象样的男朋 友,我郑重的向你推荐这位先生,很纯哦。” 该死的混蛋,你在说什么呢?我开始后悔要跟他一起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然我有义务打破这种尴尬,最起码不想在雷复面前流露出伤痛的迹象。 “我是特种作战部的蔡弘少校,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我想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当作不认识的好。海伦非常配合我的动作,冷淡的打了 个招呼,就亲热的搂这雷复走进去,而再也没有多看我一眼。我想是做什么亏心事 一样,小心翼翼的关上门。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妹妹面前示弱,我有点无奈。 吃饭时,母亲刻意坐在我的身边,让我尴尬的情绪好转许多。海伦赌气的坐在 雷复身边,这让雷复高兴不少,一直在就餐时夸奖海伦的美貌。 “要是谁被你看上了,一定很幸福。可惜我老了,否则我会主动追寻你的芳心。” 面对雷复过分的表白,海伦好象很高兴,积极回应着雷复,好象是在报复我。海顿 在一旁看不过去,神情严肃的警告雷复。 “离我女儿远一点,你这个生活不检点的中年男人。” 雷复不情愿的败下阵来,有点不甘心,于是将矛头指向我。 “我说蔡弘啊,你的那位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我的哪位啊?”我尴尬的笑着,我可不想在海伦面前提到感情 问题。 “装什么呢?你那些事可是众人皆知了。”雷复笑着对海顿说,“你知道吗, 这小子是为了救一个人才会加入我们的,否则我还真找不到这样的人。” “是吗。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而加入特种兵。”海伦不无嘲笑的对我说到,这让 我很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原来你已经有心上人了。”母亲意味深长的对我说到,对她来说,我有一个 可以托付的异性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没什么,只是朋友之间的帮忙而已。”我连忙解释到,“我只不过想补偿我 以前欠她的部分,没有什么英雄救美的意图。” “是吗,看来你的品格真的很高尚啊。”海伦冷笑着讽刺我的话,回头向雷复 说道:“你认为自己的部下有这么高尚的人吗?” “原来没有,现在是。”雷复的回答是我今晚唯一感激他的地方。 “注意自己的语调,你太没规矩了。”母亲厉声制止海伦的论调,在她看来这 是对我最好的表达爱子之情的方式,向我表明我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是和海伦并列的。 这细心的行为让我多少有点感动。 我无聊的将自己的视线投向房间的空余部分,我想打发这段无聊的时光。淡紫 色的灯具,配合米黄色的沙发,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出了安逸和祥和,与我的世界是 截然相反的情调。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生活环境和心爱的人呆在一起享 受情感生活的乐趣。也许要过很长时间,也许永远不会有。看看窗边挂的小动物玩 具,我知道这一定是海伦的杰作,真是童心未泯。已经好几年了,她还是没有改变 自己的生活方式,还是稚气未脱。不过这比她一直生活在往日的痛苦中要好的多。 这时我突然看到一个红点在窗户上移动着,渐渐对准我们的方向,我的脑中立即有 了职业性的反射那是红外瞄准阻击步枪。 “趴下。” 我大声叫到,一边将母亲抱住往旁边滚去。海顿立即将饭桌掀翻,雷复也带着 海伦滚到窗户下。 随着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饭桌,海顿禁不住向后面退了几步。雷复好象很兴 奋,拔出自己的手枪,就向外射击。母亲从我的身上下来后,立即将傍边的抽屉打 开拿出两支枪递给我。我此时已经将自己的佩枪拔出来了,笑了笑就跑到雷复的身 边。 “好象人不多,最多五个人,应该很好对付的。” mpanel(1); “我们也是五个人,好象机会平等。”一旦进入战斗状态,我的神色就发生了 变化,应该说是我渴望流血,我天生就是爱血腥生活的人,只不过我以前没有发现 罢了。“不过我想他们不会现在就冲进来,肯定会先扔手雷什么的好让我们没有反 抗的余地。我想我先冲去,解决几个。” “行吗?” “没问题。”我低着头从木板上爬到门前,准备冲出去而不顾及母亲担心的脸 色。 我猛然踢开房门,顺势将身体滑出去,看见有两个人已经潜伏到房前,正在准 备炸药。我当然不能让他们成功,为了母亲还有海伦。在戏剧性的打招呼后,在惊 讶的神色下,我开枪击毙了两人。 “好象这小子成功了。”雷复笑着立起身体,朝窗外就是一梭子子弹。幸好我 当时还躺在地上,否则真有可能被他打死。黑夜中,三个人影匆忙的离开树丛,向 旁边的汽车跑去。我连忙站起来,快速跑过去。双方在移动中交火数次,但彼此的 射击精度之差恐怕让后面的雷复叹息不已。这时,海顿夸张的拎起一支机枪从房间 里跑出来,在大喊趴下后,就向汽车扫射过去。豪华的轿车并不是战斗用的奢侈品, 在钢铁的沐浴下,逐渐瓦解消散,最后爆炸。黑影被这种魄力所慑服,待在一旁发 楞。正是时机,我趴在地上对准最最前面的人开了枪。那人连残叫的声音都没有发 出就倒下了,不过这倒是让另外两人反应过来,连连向我开枪。我一边躲避,一边 极不雅观的滚到旁边的树丛中。这时雷复已经在大声叫喊着。 “干的好,但不够艺术。注意留一个活口,我要知道是谁下的手,一定要他双 倍奉还。” 抓活的,有这么简单吗?看来这些人是打算拼命抵抗,甚至不惜刻意牺牲自己 而保护后台老板。在这种近似疯狂的状态中想要抓一个活口是非常难的事。不过我 自己也非常想知道到底是谁幕后指使这些人来这里暗杀的,主要是他们已经威胁到 我母亲的安危了。本来我以为我对母亲的感情只限于相互承认而已,但现在我却为 她安危而担心,看来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是有种割舍不断的亲情在维系着我和母 亲的关系。 我从树丛中绕远路来到暗杀者的后方,此时他们正在应付海顿和雷复的交叉火 力而无暇顾及我的行动。我爬上他们后方的树木,向雷复打个手势,他知趣的招呼 大家停止射击。就在暗杀者准备趁此空隙逃离之际,我从上方怒吼着跳了下来,抱 住两人的身体就往地上摔。要说我从雷复那里学到什么,就是强力的摔交攻击。摔 倒两人后,我将枪抵住一人的脖子,将另一人的头牢牢控制在我的臂弯中,使他产 生窒息的感觉,而他只是徒劳的用手拼命想扳开我的手。这时候,雷复和海顿已经 跑过来帮我把两人彻底的摆平。我愤恨的将其中一位的手臂反扭在他的背部,将他 的身体整个倾侧着往空地上押解着。 “说,是什么人主使你暗杀的?”雷复恶狠狠的样子似乎要将暗杀者活活撕碎 一样。 “你以为我会说吗?”看来这些人还是挺有骨气的,不过我认为这种可怜的骨 气肯定不能维持多久,雷复的审问能力和残忍是非常有名气的。 “看来我要带这两个人回去审理,待会警察来了,就不大好询问了。对了,为 了防止进一步的袭击,我看你们全家最好是跟我一起走,我会派人守卫着你们的。” 雷复担心的对海顿说。“我现在就联络部下来这里。” 不等海顿回答,雷复就通过电话与郊外的部下联系上了。20分钟后,满载60人 的车队就来到了出事地点。在蛮横的特权和武力威胁下,我们成功制止了警察进入 这件事。虽然海伦对于要和我在同一辆车上有很大的意见,但最后还是和我坐在一 起到部队的驻地去了。 “真搞不懂,他可是我最文雅的手下,你还期待什么,难道是白马王子?”雷 复搞不懂为什么海伦会这样讨厌“初次见面的我”。 回到军营,紧张的审讯开始了。因为是为了查清楚是谁要暗杀我的母亲,我格 外残忍的对待被俘获的两个人。 “还准备继续保持沉默吗?”我冷冷的向其中的一位问着。 “你们这是非法绑架,你没有权力拘禁我。” “非法绑架,好大的罪名。那你的暗杀就不是什么重罪吗?”我猛的用链条抽 打他的胸部,“你以为你是谁?在我这里是没有任何公平可言的。你知道我们是什 么人吗?我们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才不管你有什么权力,只要我认为有必 要,你就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权力。你最好明白这一点,这样就能在以后的审讯中 大家都轻松点。” 我皮笑肉不笑的将酒倒到他的伤口上,引得他大声哭骂着,不过我此时正被一 种莫名的快感包围着。 “不喜欢吗?那就可惜了。”我将酒瓶拿到他的眼前,“我只有这种牌子的酒 了,如果想要好酒,那就说出谁是主使者。说的话,我一定为你准备好酒,而且是 倒入嘴中的酒,而不是倒在身上的。” “你这个恶魔,我没有想到在中国人民解放军里会有你这样的疯子。”看来他 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我想再加点压力,应该可以在他的身上了解到一些事情的 真相了。 “谢谢,我就当是对我的夸奖好了。”我将他的手拉直,固定在桌子上。我手 里拿着电转,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不时的让它转起来。 “高档德国货,听说转透力很强哦,只不过我一直没有使用过,看来今天就有 机会见识一下它的性能了。”我假意要将转头放在他的手上,这使他极度恐惧,连 脸都扭曲过度而变得面目可憎。 “我说,我全部都说。”他大声喊到,好象是放下包袱一样。我有点扫兴,要 是再强硬点,我就能听到他的残叫声,这可是视觉和听觉上的享受啊。不过我想要 是他不招供,我是不是真的会将电转放在他的手上,答案是肯定的。 “将他的口供记录下来,待回向将军报告。”我向自己的手下下了最低限度的 命令后,我点上根香烟就走出房间。 “我可受不了这种残忍的情景哦。”我不禁有些阴森,连自己都感到害怕。呵 呵。 “看来不用我出马也能问出幕后主使人了,你小子的进步让我有些后怕啊。” 雷复在外面笑着对我说,看来他对里面的残叫声是非常满意的。 “那还用说,在你的熏陶下,恐怕上帝也会变成恶魔的。” 这时我注意到海伦正在不远处用厌恶的眼光看着我,看来她对我的态度已经接 近蔑视的程度了。不过既然本身就要他她对我产生厌恶感,所以我也无所谓。不过 最好不要让许灵知道我是这样的人,我可不想在女孩面前是个屠夫的形象。我无言 的吹着不算高雅的口哨,静静的走过她的身边,没有任何的迟疑,看来经过多次的 杀戮之后,我终于达到了无我的境界了。不过这是否值得我骄傲,我还要仔细考虑 一下。 询问的结果是惊人的,不但知道了幕后主使人是政治部主任,还了解到政变的 真实性是不可否认的。在雷复的房间里,军官会议正在紧张进行着。“看来他们想 先下手干掉我们,这样就能在政变时少几个象样的对手了。”雷复依旧是一副无所 谓的样子,“不过这样不就减少了成功后的成就感了吗,毕竟要有相当的对手才能 将戏演得更为完美些。” “没想到你还挺有艺术修养。”海顿对雷复笑着说到,“你看现在我们应该采 取什么措施来阻止事态的扩大。” “这个吗,蔡弘,你作为作战参谋有什么高见?” “既然他们认为可以通过暗杀手段来解决危机,那我们又何尝不可能。论手段, 我们可比那些傻瓜要职业的多啊。”天身的冷漠加上后天培养的残忍使我的话听起 来有点杀气腾腾。 “好注意,你看呢海顿,现在既然已经拉破脸皮,我们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海顿略有所思的沉默一会,“你认为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 “很简单,我们将名单上的人全部暗杀掉,这样就能在政变之前抹杀掉所有的 策划者,不但可以避免一场内战,而且可以为将来做准备。”我将烟头扔出房间, “比如将来要收复台湾就可以说是台湾特工暗杀了这些高级将领,在出兵上就有足 够的理由了。况且为了你的国防部长的宝座,这些人的牺牲是应该的,不是吗?” 母亲连连向我使眼色,要我注意说话的态度,而我装做没有看见,依旧照着这 种语气,对海顿说,“你很清楚,你的选择余地并不多,除非你想继续与那些人周 旋到最后一刻。其他倒没有什么,可是你的家人会受到什么样的损害我就难以保证 了。”我特意将家人两字说的很响,我想这对他的触动是相当大的。我非常清楚他 是非常爱我的母亲,为了母亲,他是会做任何事情的。不过我又觉得好象过于威胁 他的意思了,连忙又补充说:“不管怎么说,你这次在公在私都是英雄了,这是抓 住权力的好机会。象我们这些小人物,到时候只要分一杯羹给我们就已经感激不尽 了。” 哈哈哈,我的话引起其他人赞同的笑声,我想他们是不在乎为谁卖命的,只要 有钱,他们是愿意做任何事情的,何况这次看起来是正义的斗争呢。看来就算是正 规军官,在这种环境里也免不了要沾染上雇佣兵的习气。 会议的最终决定是由我们负责暗杀名单上的人,而海顿将在暗杀后全面接管军 权,当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此,海顿特别拨款50万作为特别行动的费用, 只要有钱,雇佣兵是最好的武器了。当然这也牵涉到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在成功之 后 结束会议后,我被母亲拉到一块空地上,不知道她要跟我说什么。 “听着,我从来都认为你是个热爱生活的好孩子,没想到你现在竟然变成杀人 不眨眼的混蛋了。你太让我失望了。”看来我的所做所为不但让海伦感到厌恶,就 连母亲也感到反感了。 “那又怎么样,这就是我的工作。”我表面上是无所谓的态度,内心却在害怕 母亲对我的感情会不会变淡。“我是工作就是杀人,否则我就是玩忽职守啊。” “我不管你的工作,我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有健康的生活理念,正确的人生观 和好的生活态度,可你现在完全是迷失了自己的本性。”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为我 而流泪,这对我的触动很大,我不知道给如何安慰母亲伤心的心情,惟有默默的陪 着她。 “我知道你从小就受到了许多的委屈,对生活产生了许多负面的看法,但我相 信你一定会从新审视自己的价值观。”母亲激动的将我揽入怀抱,“我知道自己没 有尽到母亲的责任,但我希望现在来补偿我对你的亏欠,你对我说现在还不晚,你 还能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自高平会战后第一次流泪了。“妈妈。”第一次叫自己的 母亲,我真的把她认作自己的母亲了。“现在还不晚,我一定重新开始,再不会让 你担心了。” 母亲听到我叫她妈妈,激动的将手更加用力的揽着我。我想她现在是幸福的, 能够得到丈夫的爱,女儿的温馨和儿子最后的理解,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等我们冷静下来后,都为刚才的哭泣感到不好意思,毕竟都是大人了,还这么 激动。这时候母亲突然问我关于我加入特别搜索大队的理由,我简单把我和许灵之 间的种种事情大致的和她说了一下,她看起来很高兴。 “那你喜欢她吗?”母亲饶有兴趣的对我说道。 “我不知道,我想应该是好奇吧。我从来没有和她谈过什么情感之类的话题, 只是觉得她是值得我为她做点什么的女孩子罢了。” “是吗。”母亲忽然调皮的笑着,就象海伦以前对我的样子。“这20万我来帮 你还清,这样你就能没有任何包袱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不用,这20万说好是作为我的军官福利,不用我还的。再说我现在还没有思 想准备来接受婚姻的考验。要是真的有什么疑问的话,我一定会跟你商量的。你放 心好了,我相信自己能够处理好这件事的。” 母亲轻轻的为我梳理头发,带这自豪的神情。看来她是在为有我这样自强的儿 子儿感到骄傲,这让我的感觉特别的好。不过我倒是希望能得到海伦的谅解,母亲 说这件事就交给她来处理,说这也是她的责任,我表示了理解。 回到了营房,暗杀任务已经决定下来了。我们分成多个暗杀小组,各自寻找自 己的目标。作为提案者,我自然被任命为负责人,对此我倒没什么意见,只是母亲 的神色让我有点心虚。走出房间时,海伦在远处凝视着,不知道她此时的心情如何。 但愿这是我最后一次杀戮,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在母亲的注目下,我跟着手下踏上 了屠杀的路程。 这次我的目标是最有价值的政治部主任,我想大概是海顿的刻意安排,他也许 想要考验我的能力。不管怎么样,现在没有什么可以顾虑的了,我一定要活着回去, 为了我爱的人,也为了爱我的人。 在部长的住宅周围已经布置了许多警卫,看来刚才对家人的暗杀行动已经引起 上层的注意,特地派人保护高级军官的安全。我拿着海顿给我的命令,顺利的以特 种部队的身份进入了警戒圈内。我和手下来到住宅旁的树丛中,让手下在周围负责 警卫,一个人躲在暗处准备着暗杀活动。吸取了刚才暗杀者的经验,我没有使用红 外阻击步枪,而是选用光学阻击步枪。将光圈冷静的将目标的头部套入正中心,我 开始默默祈祷行动的成功。 “万能的主啊,请将勇气和力量赐与我,我正为了人民不受战乱之苦而默默辛 苦着。” 此时目标正在和自己的孙子在一起看书,看到这种情景我还真有点下不了手, 难得的温馨景象。不过使命感迫使我要打破这种和谐的景象,希望以后不要有什么 报应。对不起了,我的小朋友。我扣动了扳机,然后冷静的走出树丛,和手下假装 慌乱冲进房间。其实我是想确认目标是否已经死亡了。在确认目标已经死亡后,我 回头看了眼受惊的小孩,冷冷的走出房间。我对负责军官说要追踪犯人,然后就头 也不回的走出了警戒圈最近的新闻记者一定大有可为的机会了。 回到驻地,看见其他小组也已经回来了,看着轻松的表情,我知道全部完成任 务了。在听取我的报告后,雷复笑着对海顿说:“看来国庆阅兵可以祥和的进行了。” 而海顿还是有点不放心,依旧按照既定方针要求部队荷弹参加阅兵,以免有意外出 现。 国庆阅兵是壮观的,我站在观摩台上望着队伍,心中无限感慨。国家的强盛除 了国力的强盛外,还是需要有一支忠诚的军队,这将是安定的保护伞。整个阅兵仪 式上没有出现任何情况,看来一场危机已经在萌芽期就被歼灭了。当我看到我的手 下招摇的走过广场时,我禁不住发出了笑声,怎么看都象是在演戏,而且各位的演 技并不高超。不过稍后的报道中却对我们大加赞赏,说什么展现军队中的浪漫主义 精神,高超的能力,力与美的结合,我想这应该是母亲对海顿做出的决定的一种保 护方式吧。而海顿也在此时全面接管了军权,成为国防部中的中枢,当然如果没有 足够的威望,他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获取这么多的实权。 不久,因为在镇压政变中的功劳,我被提升到中校。本想再寄张照片给夏枫, 但怕再被他耻笑,最后只是以写信的方式委婉的告诉他,最后他的回信中指出我是 个狭义的小人,老是刺激他。不过他最近也被提升为少校,真希望能和他一起庆祝。 阅兵结束后,我就随部队回去了。母亲在送我的时候,又提到了许灵的事情,关于 这点母亲在临行前嘱咐我一定要抓住机会,不要让她失望。而我的回答是尽量。 在飞机场等待飞机时,我终于听到了关于暗杀事件的报道: “在过去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军部的多位高级将领遭到了恐怖分子的暗杀。现 在调查工作正在紧张的进行当中,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找出幕后指使者 ” 大概吧。 2 、政变的事情终于在萌芽状态下被消除了,但这种胜利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 值。就算政变成功了,我想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就象一名真正的雇佣兵一样, 我已经把正义和邪恶的定义看得很淡了。按照当初自己的愿望,我把那位中校的骨 灰带给他的家人。看着他妻子悲伤的表情,我实在也没有什么话来表达我此时的心 情。按照与他的约定,我把他的话带给了他的妻子,换来的只是更为悲伤的表情。 走出他家门的时候,我的心情实在坏极了。此时我忍不住想了想自己的未来,会不 会跟他有同样的下场。呵呵,反正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此时就让我好好的享受自 己的生活,不要再被这种想回避去又可能就发生在明天的事情打扰现在的心情。走 在热闹的街道上,人群在我的身旁滑过,他们是不会知道一场危机刚刚擦肩而过。 看着他们幸福的享受着人生的乐趣时,我想我的工作应该是有意义的,无论在什么 社会形态下,保证人民的幸福生活就是我们作为军人的最高职责。 算算自己调到特别搜索大队已经有半年的时光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能平安 的活到现在应该说是种幸运呢还是痛苦的继续,最近我很注重自己的人生价值是否 真的要在这里体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对我的期望,我不免有点怕死,生怕自己的 生命会在不经意间流失。此时我想到了自己的那些朋友,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 尤其是陈诚,他的生活是否跟我一样是矛盾的。特意请了一星期的假,我按照当初 他留给我的地址,出发去寻找昔日心情。上海,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我在这个既 亲切又有点陌生的地方徘徊着,不知道此时我的心情是不是就是我原来所期望的。 不经意的走到了我生活过的孤儿院门前,我看了看门口的情景,没有走进去。整个 孤儿院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在原先的草地上建起了几座不和谐的楼房。看样子一 定是由于经费的问题而不得不批租土地以换来一些残喘。门卫不明白我为什么站在 门口,他是不会明白我的心情的,在他看来,象我这样的年轻人是不应该在这种地 方留恋忘返的。我轻声叹了口气,默默的走开,一丝惆怅笼罩着我的身体。 按照陈诚给我的地址,他现在应该住在普陀区。他的养父母是华东师范大学的 教授,学校为他们提供了一幢很不错的房子。在我看来,他应该是幸运的,最起码 还有个家可以回,对我这种除了部队就没有其他什么地方可去的人来说,应该是嫉 妒的吧。敲开房门,以为苍老而不失稳重的老人出现在我的眼前,显得非常博学。 “对不起,请问你找谁?”对于他来说,一个穿军装的军人来拜访似乎与他的 圈子有点出入。 “打扰了,请问陈诚是不是住在这里。” “你是?” “我是他以前的同学,我叫蔡弘。” “哦,原来你就是蔡弘啊。”老者热情的将我迎入房中,“诚儿一直说你是他 最好的朋友,没想到你会来看他。” 最好的朋友,也许吧。想想自己曾经把他遗忘的事实,我对朋友两个字感到很 羞愧。进入房间,我对家庭的摆设产生良好的影响。简单的家具和淡雅的的摆设体 现出主人的生活意境,这是象我这种从事血腥职业的人所奢望的。 “你稍微坐一下,诚儿正在上班,应该很快就要回来了。”老者招呼着将我引 到了会客厅,“请不要客气,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吧。” 自己的家,好温馨的语句,只不过对我来说是个想回避的理想。“对了,不知 道现在陈诚现在怎么样了?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我很为他担心,毕竟他 “我不想在老者的面前提起陈诚残疾的事情,怕引起他的伤感。 “哦,他现在还可以,已经找到一份工作。心情也平和了许多,我想他已经长 大了,应该学会如何面对这些事情了。”老者有几分骄傲,也许在他看来,陈诚已 经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自己的人生了,不管是否残疾,他的生活现在才刚刚开始。 “是吗,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他对自己的事情到现在还接受不了呢。”我谨慎 的喝了口老者为我倒的茶,“刚才失礼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没什么,年轻人应该不必拘泥于礼数和客套之中。我是他的父亲,我叫黄帧 华,可以的话就叫我华叔就可以了。” “是吗,那么华叔,我就不客气啦。” 与老者的谈话让我觉得很有意思,他会告诉你他以前的事业,也会告诉你他的 人生感悟。也许是出身知识分子的缘故吧,他的话都带有一定的哲理,有时会让我 感到有点不可接受。不管怎么样,有这样的人照顾陈诚的生活,这让我感到很放心。 不知不觉中,我就和他聊了两个小时。这时,夕阳已经透过窗帘斜斜的射入了房间, 温和的洒在我的身上,让我的身心得到前所未有的舒展。 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一阵开门声过后,熟悉的声音向我飘来了,带着几丝爽 朗的惬意。“我回来了。” “看来诚儿回来了,你们就好好聊一聊吧。”老者微笑着离开了他的座位,走 进隔壁的房间,在他看来男人间的友谊是宝贵的。 “陈诚,你看我是谁?”我笑着站立起来。 “蔡弘。”陈诚有点激动,有点失态的上前拥抱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真的太高兴了。” “我也是。”我也有点激动,一起同生共死的朋友的重逢比什么都可贵,这就 是友谊。 激动过后,我们都有些好笑,为什么这么大了还这样容易激动,也许在我们看 来,这种机会实在不会很多吧。 “没有想到你来看我,我真的很激动。”陈诚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连忙拉 我出门,“走,我们好好的出去喝一杯。” 没有任何客套,我们两个来到了一家酒馆把酒言欢。 “听你父亲说你已经工作了,我要祝贺你啊。” “没什么,只不过是为了今后的生活而不得不出去谋生啊。与你相比,我现在 的工作实在没有什么可夸耀的地方。”陈诚叹了口气,“我真的很想呆在部队里, 真的,我重来没有考虑过自己除了军人外还能做什么。” “是吗。”我有点沉默,在我看来他现在的稳定生活要比我的生活要好得多。 “对了,你的腿怎么样了?” “不错,我现在装了假肢,你看。”陈诚将自己的腿从桌子下伸了出来,“已 经可以不靠外力自己走路了。我曾经认为自己已经完了,只不过严酷的生活让我不 得不重新站起来,真是深刻的讽刺,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支撑下来了呢, 呵呵。” “自立,这比什么都好。”我从内心里为他的自强感到高兴。“对了,刚才我 和你的养父谈了很久,他对你很不错啊。” “是的,他对我是不错,但是始终不是我的亲身父母。你曾经问我为什么要舍 弃他们的爱报考军校,现在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我怕自己会产生对他们的依靠,毕 竟我不想拖累这些好人。”陈诚的心理我很了解,他是那种自由飞翔的人,应该不 会被家庭观念所束缚的。“对了,别老谈我,你怎么样啦,好象事业非常成功啊。” 他注意到我的军衔已经是中校了,面对这样的提问,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难道 要告诉他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活泼开朗的人了,现在只是个凶残的杀人机器而 已。 “我现在还行,不过已经离开自己的专业了,我现在在特种部队里服役了。” “是吗,没有想到你现在变得这样强悍,老实说我一直认为你应该坐在办公室 里批阅文件,而不是实干家啊。” “惭愧,哈哈哈 ” “大家都事业有成啊。”陈诚的叹息不和谐的出现在我的耳边,也许他还在为 他不能成就自己的理想而感到遗憾。我知道现在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只是陪他喝酒, 希望能借助酒精的诱惑让他感到一时的欢乐。 分手的时候,大家已经不再象以前在军校时分手那样哀伤了。我真诚的向陈诚 道了声好运后就离开了,没有过多的安慰,因为我知道他此时已经不需要我再说些 什么了。在火车上,我回味着他对我说的那句话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不会放弃 自己的理想,你等着吧。但愿他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哪怕是不完整的。 雷复对我的提前归队感到不可思议,在他看来这是难得的放松机会,要是自己 来安排的话,恐怕连和异性调情都不够。面对他的疑惑,我只能坦然的回敬:“这 说明我不是个掏女孩子欢心的人。” 这时候的陈诚正在为自己的理想奔走着,他不想就此沉沦下去。与蔡弘的见面 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留下告别书后,又偷偷的看了眼熟睡中的养父母,他轻 声的离开了这个家庭,朝着未知的道路潜行着。三个月前他就联络上了一个人,据 他认为的能改变他人生的人,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他走了第一步。 “应该会很快再见面的,大家。” 没有任何的送别,一个孤独的身影就这样不经意的消失了,应该说,是在没有 什么人注目下一个人迷失的。 生活就这样进行着,没有任何可让我喘息的机会,更不要说是静下来考虑自己 的事情了。渐渐的,我变得有点随意,不再追究自己是否活地太累,有的只是把握 今天的意识。在这里,恐怕是不能保持以往个性了,因为这里只有生存和再次生存。 任务的频繁让我对自己原先的志愿产生了质疑,难道我所做的只是不断的破坏和无 尽的屠杀吗?不能这样,我要为了自己活下去。 面对我的请调报告,雷复显得并不惊讶,对他来说,我只是退缩者中很普通的 一位。 “终于忍受不了了吗?”雷复笑了笑,“也许你真的不适合留在这里,这里除 了金钱是真实的外,其他的都是假的。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 下,毕竟你也在这里干了这么久,应该明白我们的工作对于国家是不可缺少的。” “对不起,我觉得自己已经支持不了,我很厌恶这里的生活,甚至厌恶自己。 这里的一切与我当初考军校的初衷相差太大了,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东西来表明此 时我还是个正直的人,在我看来,自己就象恶魔一样,笼罩在整个人类社会上,随 心所欲的杀人,哪怕对方真的没有任何错误。”一想起我曾经当着小孩的面将他敬 仰的爷爷杀死我就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曾经向往美好事物的自己何时学会摧毁花 园而不带任何忧郁。我真的很迷茫,难道自己的转变是历史的必然还是应该说是现 实的残酷将我转变。 “看来你的决心很大。”雷复有点无奈,“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我 希望你在走之前,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很想让你看看真实的自我,真正的自己,是 不是象你所认为的恶魔。” 天空正下着小雨,我和雷复没有撑伞,静静的穿过了基地,来到后面的小山上, 这里是雇佣兵的墓地。许多人就这样被冷冷的遗弃在这里,除了我们恐怕不会有人 来这里看他们的。雷复将我引到了一块墓碑前,心情显得有些沉重。我注意到墓碑 的主人是位女性,难道是雷复的爱人? “林荟,你的爱人吗?”我在他的身旁小心翼翼的问他,生怕打扰现在气氛。 “就算是吧。”雷复有点梗塞,“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当初我 和她已经准备结婚的。可是就在我们要结婚的前夕,基地遭到了敌方特种部队的袭 击,我的爱人就在我的眼前 “雷复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泪水夹杂着雨水从他的眼中流了下来。”自 从她死了后,我就决定永远呆在特种部队中,也许是出于私心想为她报仇,但更多 的是想在这里陪伴她,希望她不会一个人感到寂寞。“雷复转过身,严肃的看着我,” 你不是一直在责备自己的残忍吗,如果你的爱人象她一样在你的眼前被杀死,我相 信你一定也会象我这样的。正义和邪恶其实只是同一种事物的两个方面,对自己的 正义一定是对对手的邪恶。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认为自己就代表着正义,当然这也 包括我。也许在你看来我有点迷失本性,可你想过没有,有些事情是必须有人来做 的,哪怕是毁灭,也要有人肯承担历史的审判。“ 非要有人担任坏人的角色吗?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正是这种人。在主义高于生命 的前提下,战争开始了。同样,在生命高于主义的论调下,战争也就这样结束了。 综观历史上的所有战争,有哪个人敢说自己是绝对的正义呢? “避免战争的发生就是我们的使命。你想过没有,我们所干的每一件事情都避 免了更多的流血。就象你暗杀的那个将军,如果你当时没有杀他的话,那么政变就 会发生,到时候恐怕就不是几千人送命的结局。如果能用一个人的死来避免更多人 的不幸,我想我就会下手的,哪怕今后会被人误解。” 牺牲自己的人性来换取更多人的生存,虽然我不赞同他的话,但这也确实有道 理。我想要说的是,既然自己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继续走下去吧,反正已经干了, 现在停手的话返而对不起那些被我杀死的冤魂。我暗暗决定要留下来,为了不让更 多的人陷入战争的阴影,那就牺牲渺小的我吧。面对此时的雷复,我忍不住想说一 句话。 “你真的很爱她吧。” “很可惜,我不是天生就是冷血的人。” 这样的回答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留下他一个人追忆往日的欢乐,我默默的回 到基地,将我的请调报告抽回来,在风雨中将它撕碎,随着风四处飞散,就象是把 自己的烦恼一起抛向远方。“好了,现在把烦恼都抛弃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雷复对我的重新回归感到很高兴,晚上特意和我一起喝酒,讲他的故事,我所 熟悉的和不熟悉的。渐渐的,话题转移到我的身上。我实在没有什么好谈的,只是 胡乱的敷衍过去,但他好象并不在意。 “对你的事情,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你的继父已经和我说过了。” “你知道了。”我很惊异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件事,我想应该不会有第四个人知 道我的身世。 “你刚来的时候,海顿那个家伙就一直关照我要好好照顾你,从那时起我就很 疑惑。后来我就找了那家伙想知道你和他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就全部告诉我了。” “是吗,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坦白。”我猛燃喝完酒杯中的酒。“你还真有办 法逼这种人说出真情。” “呵呵,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他有十几年的友谊哦。他不会向我隐瞒什么的。” 雷复有些仓桑的神情。“我和你的继父是同时毕业的,我们一起工作了好几年,可 是患难与共的好朋友。” “是吗,男人之间的友谊可真好啊。”我不免想起我的朋友们,虽然现在个奔 东西,但彼此的感情是不会变的。 “对了,你打算如何面对现在的情况,难道想一辈子回避吗?” “本来没有这种想法,但现在要留在这里也只能这样了。” “是吗?”雷复看了看我的表情,“我看你是在逃避这个矛盾,你没有想过要 回到自己的母亲身边吗?” “回去,恐怕这个社会不会容忍象我这种不名誉的私生子的。现在不是挺好的 吗,不用再烦恼了。反正即将死的人是不需要家庭的,不是吗?” “也许。” -------- 幻幻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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