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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令   呜!。。。。。。。   公元一千九百五十九年三月十九日傍晚,在祖国西北高原的一个少数民族州城, 雪在不停的下。   突然,一声刺耳的警报声尖叫起来,紧接着北塬下的驻军营里也随之响起,州 城周围其他驻军营地也应声而鸣。不大的州城上空整个被震撼。人们惊怔、凝望, 一辆辆黄绿色军用卡车,上棚绿色帆布,车轮子上绑着防滑铁链,“哗啦、哗啦, 吭哧、吭哧”,屁股冒着白烟向各个军营驻地驶去。   警报声对部队来讲是发布命令的紧急信号工具,此时此刻,它压倒一切,它是 紧急召集军人执行命令的体现。军队命令是庄严的、神威的、压倒一切的,天塌下 来可以不理睬,命令必须立即执行。而且不得有半点折扣,军人必须是以服从军令 为天职。   警报声继续,军营里军人们在紧急忙而不乱的行动,传达命令、下达命令、执 行命令。此刻,军人们一瞬间似乎相互关系突变,没有商量、没有笑容、没有和气 ……,取而代之的则是命令。一切都是“是”、“坚决执行”,或着“必须”、 “务必”等绝对的语言。部队上下,有条不紊地执行着一切命令。   就在此时,一名年轻的战士腋下紧夹着一架军用手摇警报器,跑步从从北塬下 军营驻地大门而出,急速奔向远处的一所民宅。雪已快过膝,但他不顾风雪阻扰, 吃力地向前方奔跑,在其身后雪地上留下一长串深深的脚印。这位年轻的战士就是 已当兵半年多的我,在三十二团一营营部当通讯员。营里童参谋命我到二里以外的 一处居民院,也就是部队的临时家属院,传达紧急命令。   一路猛跑,到院门前猛的站住不知所措。红漆大门从里面闩了好像不止一道, 而且门很坚固、板子厚实,我脚踹、砖砸根本不行。院子周围红砖墙有三米多高, 据说原来是旧军阀马步芳手下什么人的商铺,比一般老百姓民房高级。   我围着墙根走到头又走回来,也无法进去,急的头上直冒汗。哎!有了,只见 离围墙两米远有一颗半搂粗的大树,树杈已伸到墙头上,急中生智――爬树。发挥 咱农村从小练就的绝活,“噌、噌”四五个动作就窜了上去,抓住树杈借双足离树 猛一蹬一下就上了墙头。往院子里一看,嘿!,院子里“炸营”啦。军嫂们加上孩 子一大群,哭声、怨声、喊叫声、带脏字的骂声以及孩子哭叫妈妈、爸爸声交织在 一起,简直是“女、童”声大合唱。   原来,军嫂们很敏感,也算半个当兵的,全城警报器一响,好吗这里先炸了锅。 大门两道门闩还不放心,用人墙又靠住。军人们此时一个个手足无措,平时的雄姿 威风全没了,变成了“门后的大飞脚”的主儿。然而,军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亲骨肉的分离他们难道不眷恋吗?可军人更知军令,服从必须是无条件的,想脱身 但走不开,说服吧根本就没“戏”,别说下跪就是磕头也不放人。这好,各个成了 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我的“降”临,对这群当兵的来说是救星,但对军嫂们来说却是混蛋一个。从 墙上跳到墙阳台上再一跳落地,猛摇警报器好一阵子。呜鸣声压倒了一切,震撼着 这所不大的院子,更震撼着军嫂们的心,它是军威的体现,它表示着严肃的神威。 这时,一切别的声音自息,封堵大门的军嫂们“哗”的一声把两扇红漆大门敞开, 自行在院子里排开一条很宽的人形夹道,目光由挽痛变为坚定,固执地站着等军人 们从中穿过。   军人们着装整齐,跑步离去。军嫂们望着远去的军人,她们不擦眼泪,也无凄 泣声,一直站着。雪还在下着,屋顶上已涂上厚厚一层白色,军嫂们头上、肩上已 白装素裹,她们竟一丝不动,静静地站着,坚强挺着。   此时,惜别情、依恋、悲酸……,宁可牙咬碎不掉一滴泪,只有一个心愿就是 不给即将远去奔赴战场拼杀的亲人们心里添乱。雪花落地凝固了,人和空气也凝固 了,这场面、这气氛我哪见过,只觉的心里堵得慌、鼻子直泛酸,想说一声道别的 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也只是眼含热泪。片刻后,我双脚立正,向军嫂们郑重地敬了 个军礼,猛转身奔军营而去。   --------   流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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