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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阵受命   仗还没打,就有了牺牲。中途临时停车休息解手统一有规定,人车右边活动。 当日快到长草沟兵站时,与我一个县一同入伍在在炊事班的贺建华,他不知什么原 因稀里糊涂违规跨公路去了左边。这时,有几辆集装箱汽车一样的通讯车飞奔过来, 以最快的速度响着警报从我们旁边飞了过去,据说是要按点到前边兵站和总参联络, 所以速度贼快。没想到贺建华正好碰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人即倒地,现状 很惨。“出事车”速度没减而去。我第一次和烈士打交道,很简单,皮大衣一裹, 帽子往脖子上一按,抬上车,全过程也就是一分钟。第二天,我们从长草沟继续出 发,而我的老乡“贺建华”却永远地留在了长草沟。   又是一日急行军,到达青海大柴旦。驻扎下来后发现好像气氛有些变,有点缓 和。组织观看了化学连的火焰喷射器表演,参观地方的展览会,见到各种颜色的大 粒盐,一两米高的水晶石块大开眼界。几日后,全师大阅兵,传达国防部长彭德怀 的命令。   那天,各部队进操场后都必须把长形的队伍整成四方块,叫队列者令众军人稍 息,再喊一个立正,然后跑步向前向上一级首长报告“部队已到,请指示”。互相 敬还礼后再叫自己部队休息,自己也就归队了。接着上一级首长再以左转、右转、 向前十步、向前八步地组织列队,以至把小集体像摆积木一样纳入大块,一个一个 地往下排。除了各级带队军官的口令声和队伍的脚步声外,空气中绝无一点其他杂 音。然后,点到那个部队,立即出列露一手。步兵手端打开刺刀的步枪走了几步正 步,最威风;机枪队形太笨重,一般般。我站在队列里想“很放心点不着我,吊儿 郎当的兵种没事”,就一边看一边心里点评他们。我为能参加那天的场面骄傲了好 几天,本大兵虽然个头差一点儿,但也是队列中人数中的一个数,谁也不能说我是 小数点后边的数。真的,从那以后,机枪连的大个儿就很少喊我小鬼了。   在新兵连学的队列本事今天全部被“倒光”,有的还不晓得的新东西今天全碰 上了。比如最后定型后,首长步入时的“向左看”就是新见识。只知道“向左看齐 ”, 这里只叫你“向左看”,一字之差意思却大不一样。左右看齐是要求的队形整齐, 把这“齐”字一减是目视礼,是军人向上一级首长敬礼的表示,为目视礼。看来我 们新兵连的教官水平太凹,这一手他忘了教。最后,让我们向左看,上万大军“唰” 一下定型。上级首长们在我们前面绕场一圈,走几步招着手说“同志们好!同志们 幸苦了!”我们立即回应,喊声震天,大地动摇。之后,又是万人的稍息立正动作, 一个定型上万人纹丝不动。过后逗乐讲“幸亏是冬天,要是夏天蚊子、虫子什么的 爬进脖子就遭罪了。首长开始宣读命令,大意是“达赖反动集团已叛国外逃,命令 陆军第十一师暂缓进藏。落款是国防部长彭德怀,一九五九年三月”,具体日子记 不清了。命令的宣布对于我们来讲等于来了个“急刹车”,我们从秘密转入正常, 从紧急出发转入就地待命。   这一急刹车不要紧,但惯性作用带来很多当时应急问题。最难的就是每天必需 的吃饭,这么多人每人每天少说一斤粮食,一天吃多少?两天又吃多少?我们这一 路速度之快后勤给养哪能跟上。理论不假,从古到今人们懂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当然说明了一些道理,起码说明重视后勤保障。然而,主管与客观发展规律和现实 是变化的,而且变的一刹间是多因素所决定,所谓应变力也就是考验人的反应能力。 仅这几天,小小的大柴旦就已难招架了,据说当地群众在已减口粮定量的情况下再 支援我们,他们已压低到最低极限地步,广大群众已经处于饥饿中。   命令中好像还有四个字,叫什么“残余溃散”。据我们班里懂理论的人士分析 认为“其意思可能是说达赖带了些好样的外逃了,那么剩下的就是些‘垃圾’,‘ 溃散’吗也就是散了的意思,我们今后的任务不会多大了,也就是扫一下‘垃圾’ 而已”。我当时很佩服发表此高见的“理论家”,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对付这些 溃散的家伙确实花费了巨大的代价。这是些带腿的“活垃圾”,彻底清除谈何易。   --------   流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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