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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抚平的创伤   实际上,这是林峰在人事部的最后一天。第二天,他接到通知:到统战部报到。 对林峰这位爱将的突然调离,就连成诚这个人事部部长也感到突然,她急火火地找 分管人事工作的副社长理论了一番,但已无济于事。不禁悲从心来,不小心造成脚 踝骨骨折,住了两天院。来到香港后,从未休息过一天的她,这时安下心来,开始 反省自己,对任何前来探望的人一律拒之门外。   其实,调离人事处也是林峰自己向姜副社长提出的,“内鬼”的侦察工作已经 告一段落,该排除的已经排除,其他目标已经锁定,只是缺少证据。而这些证据在 内部工作中是无法取得的,因此他必须到一个具有较多外联任务的部门,期望从外 部获得突破。所以,对这个调动通知,他并不意外。   还是那位在林峰、唐晓平一行刚到港时跟他们谈过话的韩副部长找林峰谈的话。 实际上,对于韩副部长林峰并不陌生,林峰在新疆时,就是他前去外调和面试的。 当时,林峰的对外身份是自治区政府外联办的一位处长。加上韩副部长本人家乡就 在新疆,更多了一份亲近。到港后,还不断地有过公事之外的小范围接触。韩副部 长是一贯的谨慎和谦恭,内里却好像有着许多让人难以啄磨的地方,这也是林峰并 不十分喜欢与他打交道的原因。这会儿,他字斟句酌的,严然以领导的角度,在进 行这场谈话:   “小林,你来港快三年了,工作的才干和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表现不错嘛,好 几个部门都争着要你,你有什么想法啊?”   “你知道,韩部长,到香港都三年了,在人事部接触当地人的机会太少了。连 香港人什么样也不知道,回去没什么摆谈的资本。我希望如果有机会,还是能到有 外联任务的部门去。”由于有着老乡的关系,加上平时打交道也不少,更重要的是 内心无私天地宽,所以林峰讲话也并不拘谨。   “你要知道,那可是很多人都想去的部门。我想你也清楚其中的原由。”林峰 确实听说过很多人削尖脑袋想到有外联任务的部门,这可能一方面人们觉得那是做 “业务”的部门,另一方面据说有些香港人很“大方”,为了一些名誉还是舍得花 些成本,其他,也不排除有些日久生“情”的成分,可能对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我也就是俗人一个,还请韩部长多多关照了”。   “不是我关照你,是你自己表现突出。回归在即,缺干部,你的能力得到了认 可、社里的工作你也熟悉、香港也来了几年了,你这样的人不用还用什么人呢?因 此,我力荐你去协调部,那里负责与香港各界上层人士、精英打交道。是你不熟悉, 但却很有意义的工作啊。我是受社里的委托来找你谈话的,不要有什么顾虑,好好 表现吧。”   “我一定不辜负领导的期望。成部长那边问起怎么办?”   “成部长那边,我会去讲的。如果问起,你可以将我们的谈话给她说。这是社 里定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对了,你还要补一个调动的申请。”林峰请教申请怎么 写,韩副部长很有耐心地帮他完成了申请。   成部长并未找林峰,也许是太过失望的缘故,她只听说,调动是林峰自己的个 人意愿。林峰也知道自己无法解释什么,他去医院前往探望也吃了闭门羹。   晚上,文副社长的秘书樊天约林峰下班后出去走走。樊天向林峰讲述了由于他 的调离,在社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几个副社长都发了话。私下来,还有不少人议 论成部长,认为她对林峰的“关心”有些过了,超过了一般的同志关系。正是由于 她的纠缠已经影响到林峰的工作,才被迫调换部门的。   林峰没有在地方工作过,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推向一个他不曾涉及的非常 危险的官场之战。在身后将自己推向战场的不止是韩副部长,而是欲置成诚于死地 的内部势力。而自己却无意间成为他们手中的棋子。   林峰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承认自己在官场的弱智,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带给关 心自己领导的误解和伤害后的那种内心的痛楚。他知道,自己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去 解释这一切,而这种伤害也许是永远不法平复的。   深夜,他接到了成诚爱人从北京打来的长途电话,这位将军言辞恳切,使林峰 真有些无地自容。   成诚的爱人是军队的一位高级干部。成诚曾多次盼望他能向其他内派干部的配 偶一样来港看看她的生活和工作。她对于革命和军人的感情是与生俱来的,她觉得 到了香港,找到了自己的事业,有一批能够相儒以沫地同事。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投 入到了工作之中。   将军讲了一个多小时,希望林峰这个成诚颇看重的属下能帮助解脱她的烦扰, 多多体谅她现在的痛苦与困扰。林峰放下电话,心绪久久不能平复,只能无耐地叹 息。   成诚出院后还不能行走,她坐着轮椅上下班。很多当地员工听说后,对她非常 照顾,利用工余来看望她,场景非常感人。但有许多内派干部却闲言闲语,说什么 的都有,什么捞政治资本、做“秀”等等。以林峰对她的了解,他相信她不是,但 他只能远远地望着成诚那坐着轮椅的背景,心中无限感慨。 mpanel(1);   这是九五年的五月,适逢邓丽君的去世,香港一片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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