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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廿世纪中美在朝交战 八方来客共促和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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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来客共促和平(2) 英国战俘一看故乡来了人,都热情地围了上来。弗尔顿夫人与他们亲切交谈, 向他们询问情况。一个来自英格兰约克郡的战俘约翰・W ・霍伯森中士说:“到这 里我才有了安全感,好像跨出了地狱的门坎,再不用端着枪去为这场毫无意义的战 争送命了。”另一个来自英格兰哈福德郡罗伊丹城的战俘阿瑟・E ・萨里奇说: “这里离家乡千万里,每天的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思念家乡的亲人,于是我和我的 三位室友想尽办法使我们的宿舍看起来更像一个家。你瞧我们宿舍的墙上,除了花 边镶成的彩色图画外,还贴上了好多家人的照片,而这每一张照片背后都有一个美 丽的故事,它能带给我们美好的回忆和暖暖的亲情。这样一间有生活气息、像家一 样的房间,表明即使被俘在这里,我们仍然被尊重。”接着,一个叫坎佩拉的年轻 战俘长久地握着弗尔顿夫人的手说:“我叫坎佩拉,是利物浦人。”弗尔顿夫人看 了看这个战俘的面容,觉得有些面熟,就试着问:“你母亲是不是叫特丽莎? ” “是的,你认识我母亲? ”“你长着一双和你母亲一样的眼睛。我认识你母亲,她 同许多英国妇女一起,要求丘吉尔政府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坎佩拉激动地说: “我母亲做得对,我是多么想早日同母亲见面啊! ”弗尔顿夫人安慰说:“会的, 你会很快和你母亲会面的。”这时,她看见坎佩拉手上拿着一份《走向真理与和平 》英文报刊,接过来惊奇地浏览了一番后,感叹地说:“战俘营还让战俘办杂志, 这证明志愿军的确是一支文明正义之师。这本杂志体现了包括英国在内的全世界人 民热爱和平的共同心声!” 来自美国佛罗里达州的一等兵詹姆斯・柏特纳说: “我是美军陆战一师的一个新兵,第一次上战场,一枪没放,就在1951年春季的一 次战斗中当了俘虏。我从小信仰基督教,上战场前,随军牧师虔诚地为我们做祈祷, 还特意拍着我的肩膀说:‘詹姆斯,放心去吧,上帝与你同在,我每天为你祷告。 ’让牧师的话见鬼去吧,现在上帝没有与我同在,志愿军才真正成了我的保护神。 在战俘营里,我没有被当作俘虏,而是当作朋友。给予我这种启蒙教育的,是最早 审讯过我的一位志愿军第九兵团的女翻译官刘禄曾小姐。我被俘时正生病发烧,是 她找来军医为我诊治服药,并将情况报告领导,批准我乘车后送,免于长途跋涉; 一次她看到一位志愿军小战士正用食指刮我的大鼻子逗着玩时,她走过来十分严肃 地对小战士说:‘刮鼻子也是侮辱人格,与日内瓦公约相违背,以后不能再开这样 的玩笑。’是刘小姐身体力行,用‘看病、乘车、刮鼻子’三件区区小事,给当初 还持着敌对情绪的我上了一堂‘志愿军仁慈正义和人道主义’的教育课。”(详见 本书第八章:《二十八年后的邂逅重逢》)弗尔顿夫人听着频频点头,并连声称赞 :“微言大义,入情入理。” 接着弗尔顿夫人参观了第一战俘营俱乐部,看望了 正在打乒乓球、弹吉他、拉小提琴的战俘,观看了美国战俘乐队的排练。随后,她 又来到战俘自己管理的图书室,看到好多战俘在看报读书,有人在看狄更斯的《雾 都孤儿》,有人在看马克・吐温的《汤姆・索耶历险记》……她忍不住感慨:“真 是奇迹! 这儿哪里是战俘营,完全是一所学校嘛!” 弗尔顿夫人在参观第一战俘营七中队食堂时,看到志愿军炊事员和战俘正在一 起做饭。来自英格兰汉普郡朴次茅斯市的二等兵罗纳德・F ・豪斯福尔过去当过厨 师,现在在该中队当炊事员,他正在烤面包,准备午餐。弗尔顿夫人尝了他刚烤出 的面包。豪斯福尔对弗尔顿夫人说:“我不仅会烤西式面包,还学会了做中国式面 包( 馒头) 和大米饭,还会煎牛排,炸土豆,炒洋葱,大家可以随意选择西餐或是 中餐,菜单是战俘伙食委员会制定的。” 在旁边的来自美国纽约州洛维利城的炊 事员、一等兵查尔斯・E ・弗格森扭着腰身说:“我们的体重比从战场上下来时普 遍的增加了。我被俘时,体重才146 磅,现在已经165 磅了。” 弗尔顿夫人注意到战俘们大都戴着手表、戒指,挂着金笔和项链,她很惊奇, 便问陪同翻译:“他们的手表、戒指都是从战场上带下来的吗? ”翻译林诗仲告诉 她,我军的政策是,只要敌军在战场上放下武器,战俘个人的首饰、手表、钱财等 仍然一律归个人。不搜腰包,不没收东西,不打骂俘虏,不侮辱人格。” mpanel(1); 随后弗尔顿夫人又参观了该战俘营卫生所,并特意访问了志愿军军医黄远和来 自英格兰哈福德郡新巴尼特城的二等兵彼得・F ・罗利。弗尔顿夫人见到彼得精神 焕发、红光满面的样子,顿时感慨万分,随即紧紧握着黄医生的手激动地说:“我 代表彼得的父母和他的女友芙尼达,也代表英国人民向你致以最真诚的感谢!你们 志愿军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救死扶伤,使患有大叶性肺炎(晚期)生命垂危的彼 得转危为安,身体康复的传奇故事,在英国几乎家喻户晓。这是人间天赋人权的典 范,也是人类人道主义的楷模”。接着转向彼得问:“你说对吗?”,彼得也深情 地握着黄医生的另一只手说:“是志愿军的崇高精神和高超医术,使我从死亡线上 又得到了第二次新生,这种革命的人道主义精神,我永生难忘。”(《彼得的传奇 故事》详见本书第八章)而黄远医生却谦虚地对弗尔顿夫人说:“感谢弗尔顿夫人 的过奖,‘仁、义、礼、智、信’乃中华民族魂,救死扶伤是我们应尽的天职。《 联合国宪章》 开宗明义宣称:为了‘使人类后代不再遭受两度给人类带来无穷痛 苦的战祸,重申对于基本人权、……权利的信念,……增进并激励对于全人类之人 权及基本自由之普遍尊重’。1948年12月10日,联合国大会还特此通过了《世界人 权宣言》。”接着他又说:“要说人道主义,它虽然起源于14世纪下半叶的意大利, 但人道主义在中国也是源远流长啊,有孔子的人道主义、孙中山的人道主义和毛泽 东的人道主义。我们的毛主席在1941年7 月为延安中国医大题词,就写下十三个金 光闪闪的大字:‘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听这 番话,弗尔顿夫人显得格外地心服口服。分手时,大家频频招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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