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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俘营弘扬奥运精神(4)
他了解我军的宽俘政策,很可能是个受过反审讯训练的油子,当谈到美国是这
场侵朝战争的发动者是侵略军时,他又顶牛说:“美国政府做错也罢,做对也罢,
总是我自己的政府,我不能说它不好。”他在长期接受霸权主义教育下,对美国的
实力盲目崇拜,更瞧不起其他跟随美国来打仗的附庸国家。他盲目自大,气焰嚣张,
还引证日内瓦公约:俘虏只讲姓名、军号、军衔三条。以此来逃避审讯。在生活上,
我们对他已是够宽大了。按规定给他吃小灶,发好香烟,提供理发,洗澡条件。谁
知他却将我军的人道主义政策视为软弱可欺,对我的审讯,一直采取软抗硬拖的办
法,让我无从下手。经研究,对付这样的战俘,首先要打垮他的傲气,而不急于要
他交待问题。针对他的狂妄自大和民族优越感,采取了运用种族矛盾来制服他的办
法。将他交给了南朝鲜的战俘看管。
从那时起这个思想反动顽固不化的美国飞行员战俘就和南朝鲜战俘吃住在一起,
并且取消了对他的特殊优待。把他放在一边,几天不去理他。这个长期受种族歧视
教育,自命不凡的美国空军战俘终于受不了了,加之伙食不如以前,睡眠不好,又
没有好烟抽,于是便自找梯子下台,他写了一张条子叫人转给我。条子上面写道:
“对不起,刘尉官,前几天我心情不好,表现糟透了。能否不要让我和韩国战俘在
一起,我愿意回答你提出的所有问题。”
把他从南朝鲜战俘处调出来开始谈问题时,我因没有经验,当面做记录,致使
他说话吞吞吐吐,不敢畅所欲言。后来改用口供与笔供相结合的办法,逐步给以提
纲,让他将所谈内容用思想汇报形式写出来,如有疑点、矛盾,再让他重写或补充,
写完后签名负责。这样他也消除了顾虑,我也轻松了不少。
6 月26日上午发言人:志愿军俘管处一团团长张芝荪,主题是“处理特殊事件
需要正确决策”:
本月中旬的一天夜里,有个美俘悄悄向教员黄亨思报告:“黄教员,你们要当
心,有人可能在策划暴动。”黄亨思听后立刻向中队长邱曼石报告了这个重要信息。
邱曼石原是华东军政大学政治部的保卫干事,25岁,读过高中,有一点英语基
础,全中队300 多名美国战俘,他都能用英文叫出每个人的全名,早晚出操点名或
参加会议,偶尔能用英语下达口令,用英语插话。凭着对全中队战俘情况的了解,
他觉得在眼下的特定形势下,少数认识模糊情绪反常的战俘策划暴动并非没有可能
的事,便要黄亨思马上陪他到几个容易出问题的小队去转一转,先摸摸动静再说。
“不,你不能去。”黄亨思断然说:“在俘虏心目中,你是行政长官,又带有
自卫手枪。如果真有暴动阴谋,你现在去会打草惊蛇。还是我一个人去,我是教员,
是翻译,不大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好吧!快去快回,特别留心一下几个平时表现不好的刺头。”
黄亨思转身进了中队营区,一个一个小队挨着“串门”,向战俘们道晚安,问
寒问暖。这时,各小队的战俘们都在聊天、写信、打牌,一如往常。几个“刺头”
更显得特别自在,看不出一点心中有鬼的神色……
听罢黄亨思的情况汇报,他和黄亨思就奔向团部,直接找我报告。
此时,团政治委员夏时已调往开城谈判代表团工作,新上任的团政委刘浩去北
京养病,团政委的工作也得由我担当,一身二任,迫使我必须凝聚起全部的精力与
智慧,以最快的速度采取万无一失的相应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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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很清楚,由于谈判一再受挫,部分战俘的心情正处在极端的苦闷与焦躁
中,容易产生极端的行为。美方控制的战俘营中,朝中被俘人员正在流血;如果中
国人民志愿军管理的战俘营中也发生了流血事件,世界舆论势必大哗。不论什么理
由引起战俘暴动并造成流血,在客观上只能证明战俘营当局管理的失误,必定会严
重损伤中国人民军队对战俘一贯实行人道主义政策的良好影响,必定会在板门店谈
判中给美方代表团为破坏停战谈判捞到具有蛊惑性的遁词,这是一个严重的政治问
题。
我经过初步思考后,立即让通信员叫来警卫连的连长和指导员,命令他们秘密
地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同时命令:不管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没有得到我的直接批准,
决不允许对战俘开枪。
随后,我召集了一个由少数领导干部参加的紧急会议,让大家来共同分析事态
的发展和需要选择的对策。
有人义愤填膺,主张立刻将为首的反动分子抓起来,必要的话严惩一二个,杀
鸡儆猴,平息暴动阴谋于萌芽状态。
也有人持不同看法:我们的宽俘政策已经深入人心,绝大多数战俘放弃了对志
愿军的敌视态度,“暴动”之说,很可能是个别战俘反常情绪的一种发泄,可以抓
紧调查,抓紧做好工作,但不必搞得太紧张,否则会削弱我们已经取得的工作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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