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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希特勒最后一个生日 初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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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4) 我的母亲、兄弟姐妹也会读到这一消息,还有那些活着的朋友和同学,他们也 会看到的。当然,我的父亲也会得知这一消息。阿克斯曼提醒了我,希特勒在一战 时曾经做过军队的信差,现在,我这个二战中的信差马上就会见到那个曾经的无名 小卒,今日的帝国领袖。 多亏了阿克斯曼,他把我从自以为是的错误方向上拉了回来。不过,去柏林的 旅途并不那么令人愉快。我们搭上了一辆军车,没开多久就陷在了难民和撤退军队 的人海中。我们费了很大的劲,终于接近了柏林郊区,一路上,降落在德国人民头 上的灾难完全呈现在我们年轻而闪亮的眼睛前:弹坑密布的马路像一张麻子脸,整 条街的房子坍塌成一片废墟,缭缭烟雾漂浮在城市的上空。一些不屈不挠的人在他 们房子的外墙上写下了英勇的口号――“敌人能破坏的只是我们的家园,但他们无 法摧毁我们的精神。”但是,撤退的士兵和逃难的人群却揭示了故事的另一面。无 数人的脸上刻着我从未见过的苦难,他们的穿着污秽不堪,很多人的头上,四肢上 裹着满是血污的绷带。他们组成了一幅地狱般的画面,一大群人像参加嘉年华狂欢 游行一样在泥地中缓缓前行,一些人用手推车或婴儿车装着幸存下来少得可怜的家 当,锅盘碗盏,破烂的旧箱子,还有他们能够从家园废墟中抢救下来的任何东西。 原本只需要2 个小时的路程却花费了我们差不多1 天的时间。 市区里散布着被炮弹炸坏的有轨电车、卡车和小汽车,一些民兵部队利用这些 残骸作为阻挡坦克行进的障碍物,结果我们搭乘的卡车也只好绕道前行。但是,每 条路上都铺满了碎石,碎石下掩藏着无数的弹坑,我们的车行驶在坑洼不平的路面 上,有时候弹坑太多了,车子实在走不动,只好掉头走另外一条路。破裂的自来水 管和污水管喷涌出清水和污物,汇聚在弹坑中,把一条条街道变成了如粪坑一般肮 脏的地方。女人和孩子们拎着木桶、提桶和大水罐,排着长队,等候在为数不多的 清洁水源处。我们越朝市区走,混乱的场面就越不堪,在盟军的连续轰炸之后,似 乎没有一座建筑完好地保存下来。 街道两旁的大批建筑化为了瓦砾堆,少数没有完全坍掉的建筑看上去阴森可怖, 窗户成了敞着口的大洞,透过屋顶的缺口能够清楚地看到天空。侥幸完好的窗户则 钉上了厚厚的木板。我们全都沉默地坐着,看着眼前这幅希望渺茫的画面,车里的 气氛显得十分低沉。最后,我们终于到达了位于凯撒大道的青年团总部。我们的军 车司机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友好地和我们挥手告别,“你们一定要记住,”他 喊道,“告诉元首我们很需要那些‘神奇的武器’!”当时流传着关于“神奇武器” 的种种说法,据说纳粹的科学家们正在加紧研制。不过,人们没有谈到这种武器的 具体形式,只是说德国很快就要研制出一种威力无穷的新式武器,一旦这种武器投 入到战争中使用,就将扭转战争的局势。 我到达柏林一天以后,阿克斯曼带着我和另外一些希特勒青年团的代表,去参 加一个在德意志体育馆举行的希特勒青年团大联欢。阿克斯曼创建了青年团,而且 就在附近的德意志体育馆对团员们进行坦克军事训练。我看到一群10岁左右的男孩 和女孩排成方队,正在宣誓加入青年团的男童少年班和女童少年班,这让我联想起 6年前自己在布雷斯劳加入少年班的情景。他们让我回忆起往日的快乐时光,我突然 觉得自己是个老兵了。阿克斯曼走上台发表讲话,他解释说,参加聚会的年轻人是 德国的未来,“胜利或者毁灭,二者只能选择其一。”他说话的强调语气就好像一 个正在发表誓师讲演的司令官。他的声调配合得很好,激发了在场的少男少女对帝 国的满腔热爱和对敌人的无穷仇恨。阿克斯曼号召少年班英勇地抵抗,不让敌人有 前进的机会,借此展示出对元首的无比忠诚和热爱。阿克斯曼的演说非常精彩,至 少我这样认为,要是在以前,他的演说总能引起听众经久不衰的掌声,但是这一次 他的演说只换来了稀稀落落的几下巴掌响。在阿克斯曼演说结束后,是青年团成员 演出的舞台剧。阿克斯曼和他的随从离开了我们,我们回到了寄宿处,然后,我自 己前往德意志电台。 mpanel(1); 在希特勒生日那天,纳粹党的高级将领有一个传统庆祝项目,就是在午夜来临 时向元首表示祝贺。将领们相互之间竞争非常激烈,都想成为第一个向希特勒道贺 的人。通常,希特勒最亲近的随从会在他门外排成长队,而戈培尔这样的高级军官 则将在广播中发表贺辞。在这样的特殊场合,宣传部长的生日贺电可算是发自他黑 暗内心的肺腑之言。 生日贺电真实地揭露了这位第三帝国神话创造者的性格,以及他对希特勒的狂 热崇拜,并将这种狂热盲目的崇拜传播开来。戈培尔在贺电中忠告柏林人一定要战 斗到最后一刻,并且坚信希特勒的“幸运星”,他谴责敌人“是巧舌如簧的国际犹 太人,他们不希望和平,他们的罪恶目的是摧毁这个世界”。戈培尔要求德国人民, “不要向敌人屈膝投降,而要自豪地让纳粹十字旗帜在敌人的头上高高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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