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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地堡中的杀戮 婚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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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1) 当特劳德尔・琼格平静下来想抽出点时间在元首办公室外的行军床上打个盹儿 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她打开睡袋,合衣而卧,在元首房间外的会议厅休息已成 为她的习惯。同地堡中的其他人一样,她也筋疲力尽了。今天一早她坐在希特勒的 书房时,闻到了自己身上散发的臭味,这令她心烦意乱,她想肯定每个人都闻到了。 她很快地进入了梦乡,当一个勤务兵叫醒她时,她已睡了大约1 个小时,她被告知 元首要她记下一些命令。琼格极不情愿地但又不得不顺从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来到了希特勒所在的地图室,希特勒正在等她。她下意识地注意到桌子上摆放着银 餐具和盛香槟酒的酒杯,好像刚举行过一次宴会。希特勒除了询问她的健康情况外 什么也没有说,让她坐在桌子前面。随后,希特勒一边来回走动,一边开始对琼格 口述内容。 希特勒开始宣布他最终的政治遗嘱,琼格也开始记录,现在她意识到末日真正 来到了。她想知道希特勒会不会在最后几小时里透露一些事件的关键线索,或许是 从他童年时代就长期隐藏起来的形成他特别世界观的一些事件。是什么使他成为了 一个杀人狂魔?但是希特勒什么也没透露,就像琼格用她最快的速度记下来的一样, 她所听到的只不过是熟悉的喋喋不休的控诉。在接下来的1 个多小时里,希特勒又 重复了一系列他惯常的口号,这些话自琼格开始在他身边工作以来已经不知反复听 了多少遍了。但是当希特勒开始讲到他个人的遗嘱或意愿时,琼格竖起了耳朵。 希特勒一边来回走动一边口述道: 在我这些年的战斗中我没能使自己履行一次婚约,所以我决定在结束我肉体生 命之前娶这位年轻的女士为妻,在多年忠诚的友谊之后,她自愿来到被围困的首都, 把她的命运和我联系在一起。如她所愿她将会成为我的妻子并与我共赴黄泉,死亡 将补偿我们在我替万民服务期间的丰功伟业。 为了避免遭罢免和投降的耻辱,我自己以及我妻子选择了死亡。我们希望在死 后被马上烧掉,就在我12年来为万民服务的地方。 在说过这些话不久,也就是在4 月29日那天一早,希特勒就和丈夫刚刚被他处 决的那位妇女的姐姐结了婚,婚礼是在地图室举行的。处于困境中的希特勒对每个 背叛他的人都极端失望,他用这种方式来表明自己对一个人的感激之情,在这个世 界上只有这个人对他的忠诚是不求回报的。在他没完没了不着边际的谈话中,希特 勒一次又一次地把爱娃・勃劳恩真诚而又发自内心的忠诚与诸如戈林、希姆莱、施 坦因纳和费格莱因这些人的背叛进行比较。 在最后的这几天里,希特勒明显地疏远了戈培尔,直到最后时刻,这位宣传部 长似乎都无法理解希特勒与爱娃的结婚计划。戈培尔一手策划了对爱娃・勃劳恩的 低调处理,一直将这个名字排除在公众的视野之外。这是他塑造传奇人物策略的一 部分,他想把希特勒塑造成一个与众不同的超人,没有女人能与之相配。但是在希 特勒的最后几天里,戈培尔这些思想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戈培尔下定决心要使希特 勒的光辉形象继续保持下去,或许某一天建立新帝国时,由他塑造的希特勒的光辉 形象会被重新起用。毫无疑问,戈培尔更愿意希特勒把独身的形象带进坟墓。而且 如果希特勒非要结婚的话,戈培尔宁愿他选一位电影明星而不是一个来自巴伐利亚、 头脑简单、体形肥胖的女孩,但面对既成的事实,戈培尔别无选择。 当他得知希特勒的意图后,他叫来了当地的市政官员来主持这一程序。沃尔特・ 瓦格纳(Walter Wagner )是负责婚礼仪式的官员,他穿着一身褐色的纳粹军装出 现了,戴着国民突击队的臂章,在纳粹党高级官员的簇拥下,他看上去有点不知所 措。在仪式上站在希特勒和爱娃・勃劳恩身边的人是戈培尔和鲍曼,他们是作为婚 礼见证人出席的。希特勒穿着他平时经常穿的黑色的裤子和束腰上衣,爱娃则穿了 一身希特勒喜欢的塔夫绸连衣裙。没有人记载沃尔特是否卤莽地要求这对幸福的夫 妻对他们的雅利安血统做纳粹所要求的声明,以及问他们是否有任何遗传疾病。在 经过简短的仪式之后,这对幸福的夫妻签署了结婚证书,希特勒用他惯常的草体签 署了证书,爱娃・勃劳恩犯了新娘们不可避免的错误。她一开始写的是“爱娃・勃 ……”但是接着又把姓改成了希特勒。这时候正是4 月29日凌晨的时候,刚刚过了 午夜,最终爱娃・勃劳恩成了爱娃・希特勒,第三帝国新任的第一夫人。 mpanel(1); 在这简短的婚礼仪式之后,这对新人来到了走廊里接受在场的其他纳粹高官的 祝贺,沃尔特・瓦格纳也被允许留下呆了一会儿。能有幸和这些高级官员一同喝香 槟酒,这肯定又一次使他吃惊了。在喝了几杯以后,他被送走了,几个小时后他在 威廉姆斯大街上遇袭身亡。婚礼后不久,希特勒邀请了地堡中的一些人到他的起居 室里参加他们的婚宴。崭新的白色亚麻布铺上了餐桌,上面摆满了蛋糕、三明治和 几瓶香槟酒。留声机里放着伤感的音乐,这种音乐9 天前在老大臣花园的希特勒的 生日宴会上也放过,但听上去有点一去不复返的感觉。因为当留声机播放《红玫瑰 带给你快乐》的曲子时,没有红色的玫瑰送到手上,但是爱娃・希特勒的心里一定 是幸福无比。葛达・克里斯蒂安评论说爱娃眼里布满了泪水,是一种幸福的泪水。 多年来,爱娃常常被希特勒羞辱但仍然保持着对他的绝对忠诚,希特勒把与爱 娃结婚作为对她的一种奖赏,但是,从爱娃少女般天真的表情中很难看出来这种奖 赏的份量到底有多大。所有出席婚宴的人都能证实爱娃的幸福感无以言表,但是几 个小时后,当申克教授来到上层地堡的餐厅,他惊讶地发现正在暴饮香槟酒的这位 天真的金发女人就是希特勒的新夫人。同其他许多人一样,他从来不知道希特勒有 情人,那天晚上当他看见爱娃・希特勒时,她好像很高兴而且非常轻松,她一定是 已经知道自己几个小时后会死去。但是申克教授从职业角度上通过对她近距离的观 察得出的判断是,爱娃一点也不感到幸福,而是有一种被压抑的歇斯底里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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