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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灵隐索仇   上集书中,海面上传来两声轰然巨响,只见浪花飞涌,水柱冲天,两艘满乘着“金剑 盟”弟子的双桅帆船,刹那之间,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白石岛主”沉声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行宫号”金色巨帆,缓缓靠岸,船首出现十几条人影,当先的一男一女,赫然是“乾 坤双煞”。   宫仇大是惶惑,脱口道:“前辈等一行原来没有落入对方阴谋之中?”   “白石岛主”神色一黯,道:“老夫等当日在南昌布宅,接获门下飞讯,有人侵岛,随 即日夜兼穆赶回,到了岛上,见护岛大阵已破,大弟子贾亮父子及所有留岛门人被害……”   万凤真接口道:“我们在现场拣到六师姐的断技……”   “是的,你六师姐率门下一路搜人,为父的和你师哥西门琛夫妇随后,可怜你六师姐和 门人触发了预置的炸药,惨遭不幸!”   说完,竟然老泪盈眶。   宫仇心中也十分难过,“无双仙子钟筱红”算得上是命薄如花,她与“千手秀士范世 光”,因“白石岛主”怪僻的个性而使她夫妻生离,她因而成疯,最后,范世光死于“三 狐”之手,“白石岛主”治愈了她的疯病,令她继丈夫之后续掌“空道”,现在,她又惨遭 横死……   心念之中,只听“白石岛主”道:“宫仇,往者不提,你既与真儿误会冰释,你回答老 夫一句话,你是否真心爱她?”   “是的!”   “那等你恩仇了断之后,就与她成婚!”   万凤真低垂粉顿,芳心有如鹿撞。   宫仇想起此身已非已属,为了恩怨分明,他必须对诸葛瑛有所交待,岂能蓦然答应,但 此刻断然回绝又有不妥。   心念数转之后,道:“晚辈身负血仇,生死难期,这问题须俟晚辈恩仇了了之时才能答 复!”   “白石岛主”脸一沉道:“你在推托?”   宫仇苦笑了一声道:“真妹当知我心!   万凤真羞答答地道:“爹,你不要逼他!”   “白石岛主”吐了一口长气道:“好,丫头,为父的算是白操心了!   万凤真撒娇道:“爹,女儿知道您是疼我的!”   “白石岛主”无可奈何地冲着万凤真一笑,然后又对宫仇道:“小子,君山大会你是必 然参加的了?”   “是的!”   “届时‘金剑盟太上诸葛武雄’必然与会……”   “晚辈誓要在大会中取他性命!”   “那老夫这笔帐无法清结了?”   “晚辈会当众宣布这一件惨案。”   “好,老夫无能,愧对历代祖师,自今日起,永不再履江湖……”   万凤真黯然了片刻,幽幽地道:“爹,您这是何苦?”   “白石岛主”落寞地一笑道:“孩子,你爹连对方一个小小护法都应付不了,根基都几 乎被人挑了,还到江湖中争什么雄嘛!”   万凤真芳心片碎,她自有记忆以来,从没有见过她父亲有过这种沮丧落寞的神情,尤其 那语气,她不相信是出自于一个豪气可吞河岳的人口中,但,尽管如此,事实是不能改变 的,“白石岛主”辉煌的时代似乎要告结束了,人事沧桑,本无足怪啊!”   宫仇也感染到一丝莫名的怅惘,沉缓地道:“端午日君山大会,前辈……”   “白石岛主”马上接话道:“由现在起老夫足不离岛,闲话体提,上船去梳洗用餐,顺 便送你登岸!”   三人鱼贯纵身上了“行宫号”,果然船如其名,布置之豪华富丽,确实像一座水上的行 宫。 mpanel(1);   宫仇由侍童带领,沐浴梳洗,然后进中舱用餐。   一席酒罢,已是第二天黎明。   宫仇辞别“白石岛主”离船登岸。   万凤真似已得到她父亲应许,如影附形踏着上岸。   计算日期,距君山大会会期,整整还有半个月,以两人的脚程,赶到地头绰有余裕,于 是,宫仇想到了西湖灵隐寺广济和尚,两小一商量之后,取道朝杭州进发。   灵隐寺是有名的古刹,寺中受十方香火,十分鼎盛。   这一天,时已落暮,宫仇与万凤真来到六朝金粉之地的杭城,华灯初上,但听弦歌处 处,笙箫不绝,歌衫舞影,入目俱是。   两人找了一家招商客寓住下,双床对开。   梳洗饮食之后,万凤真道:“仇哥哥,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你曾是‘金剑盟’近卫长,处处惹人注目,我建议从现在起,到君山大会之日止,你 改变一下容貌……”   “易容?”   “嗯!”   宫仇暗忖,诸葛瑛曾要求自己不要赴君山大会,原因虽然不详,但这是自己报仇的大好 机会,岂能错过,同时自己无论以本来面目或是“丑剑客”的面目出现,的确惹人注目,万 一诸葛瑛硬性阻止自己赴会,也是件麻烦事。   心念之中,兴味盎然地道:“好主意,但不知如何易法?”   万凤真拉上房门,关好窗户,然后取出一个小瓶,道:“这是本门易容丸,只需和水涂 在面上和皮肤外露之处就成,现在试试看!”   说着,倒了两位易容丸,一粒交与宫仇,一粒自用。   两人就着桌上的茶水一阵涂抹,相视之下,不由失声而笑。   宫次变成了一个姜黄色的中年汉子,万凤文却是个黝黑的少年,接着,万凤真卸出钗环 等饰物,戴上文生巾,外罩一件玄色儒衫,宫仇本是儒生装束,衣着自不需更换。   一对壁人,变成了两个一黄一黑的书生。   万凤真结束停当,道:“仇哥哥,我们现在就去灵隐寺!”   “现在?”   “不错,你想,灵隐寺香火鼎盛,进香的善男信女上百臧千,白天行动,难免惊世骇 俗,晚上去最好不过!”   “好,不必惊动店家,我们由后窗出店吧!”   两条人影,穿窗而出,如淡烟般消失在夜空中。   时正三鼓――   灵隐寺古刹香客游人业已散尽,两个小沙弥一人推动一扇厚重的寺门,向中门合上。   正当寺门将关未关之际,一条人影,幽灵般地出现在寺们外的石阶沿前。   两个小沙弥齐齐“啊哟”了一声,小脸上尽是惊饰之色,竟忘了把门合上。   来人青衫佩剑,奇丑绝伦,两眼青光熠熠,象两颗夜空中的寒星,他,正是前来索债的 宫仇,他本来已经易容,临时又把“丑剑客”的面具罩上。   宫仇双掌微扬,一股暗劲涌处,两扇快要闭拢的寺门,陡地向左右移开,两个小沙弥惊 魂出窍,连跌带滚地向寺内奔去。   功夫不大,一个半百僧人,领着七八个粗眉大眼的和倘,一拥来到寺门。   那半百僧人乍见宫仇之面,不由呆了一呆,随即合什道:“贫僧知客‘无垢’,请问施 主夤夜光临敝寺,有何指教!”   宫仇冷冰冰道:“本剑客要见贵寺‘广济大师’!”   “无垢”和尚深深地打量了宫仇一眼,迟疑地道:“施主要见敝寺住持方丈?”   “不错!”   “施主上下如何称呼?”   宫仇片言不发,抽出长剑,振腕幻出五杂工整的梅花,然后徐徐归剑入鞘。   知客僧“无垢”面色大变,栗声道:“施主是“丑剑客’?”   宫仇冷冰冰地“嗯”了一声。   跟着知客僧身后的七八个粗眉大眼和尚,一听“丑剑客”三个字,一个个亡魂大冒,面 目失色,这神秘而恐怖的人物光临寺中,祸福难料。   知客“无垢”挥手斥返身后弟子,重新合什道:“施主精到客堂待茶,小僧立即通禀住 持……”   “不必,本剑客在此立候!”   “这……”   “如果贵寺方丈吝步的话,本人趋前就教!”   知客僧脸色连变,道:“施主请稍待!”   转身从门内消失。   宫仇后退数步,停身寺门前的广场上。   约半刻功夫,数对纱灯前导,一个身披锦斓袈裟的白眉者和尚,缓步出寺。   纱灯朝两旁一分,白眉老和尚朝寺门前阶沿上一站,电炬般的目芒一扫,道:“施主要 见老衲?”   宫仇两目煞芒一闪,道:“你就是‘广济’和尚?”   老和尚面色一沉,合什道:“正是老衲,施主光临必有指教?”   宫仇寒声道:“老和尚,可否近前几步好说话?”   “广济大师”略事踌躇之后,从身后弟子手中接过一根乌光闪闪的禅杖,颤巍巍地步下 阶沿,进入场中,距宫仇八尺之处停身。   气氛显得十分诡秘。   “广济大师”一副庄严法相,沉声道:“施主可以说明来意了!”   宫仇目芒如刃,朝对方一连几绕之后,冷如冰雪地道:“广济,本剑客要与你谈禅!”   “谈禅?”   “不错!”   “但不知施主要谈的是何宗何门……”   “因果!”   “施主要谈因果?”   “嗯,佛家最重因果,有是因必结是果,循环报应,分毫不爽,有是说否?”   “有!”   “如果一个佛门弟子,种因而未结果,是否永无菩提之旧?”   “施主所论不差!”   宫仇突发一声冷序道:“广济,今夜就是你了因结果之时!”   “广济大师”老脸大变,下意识地退了一个大步,身体微见颤抖,锦斓袈裟映着灯光, 发出一片迷幻的光影,起初,他自问与最近被视为神秘煞星的“丑剑客”没有半丝瓜葛,所 以从容出面,现在一听话风不善,登时寒气大冒。   “施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仇凝气以“传音入密”之法传活道:“本人‘无敌双剑’之后南宫仇,来了十八年前 血洗‘二贤庄’之因!”说完开声又道:“你明白了!”   “广济大师”面如死灰,光额上汗珠滚滚而落,连退两步,栗声道:“你……你……”   在场的随从弟子,一个个呆若木鸡,惊魂出窍。   宫仇大喝一声道:“出手!”   “广济大师”面上骤呈一片惨厉之色,禅杖横胸,厉声道:“施主定要使佛门清净之地 染上血腥?”   宫仇不理所问,再次喝道:“出手,否则你没有机会了?”   场面倏涌无比的杀机。   “丑剑客”此来竟是寻仇,大出寺僧意料之外。   “广济大师”心头浮起一抹死亡的恐怖,“丑剑客”出剑杀人,到现在为止,还不曾听 说过有两级面,“三狐”、“武体一老”、“南昌大豪”、“金剑盟护法”……这些,功力 都在他之上,然而他们都死了!   “丑剑客”会是“无敌双剑”之后,这是他做梦也估不到的事。   武林中曾传出现在的“丑剑客”,并非三十多年前失踪的“丑剑客”,然而,没有任何 人能予以证实,现在,他知道了真相,然而死亡紧跟着而至。   宫仇前跨一步,手按剑桶,第三次发出喝声:“出手!”   “广济大师”怪吼一声:“你会后悔的!”   禅杖一扬,疾逾雷冈地朝宫仇当头劈落,势如雷霆万钧。   “呀!”   一声凄厉的惨号,震空而起,数点黑影四散纷飞。   “广济大师”老脸扭曲成了一副怪形,目光涣散,手中禅杖已被斩碎四散,身形摇摇欲 倒。   宫仇长剑业已归鞘,无人看得出他是如何出手的。   在场的灵隐寺僧,一个个面如土色,汗下如雨。   “广济大师”举起颤抖不已的手,朝指宫仇,嘴唇连连质动,终于迸出几个字道:“明 天……此刻……武林中将消失……‘丑剑客’……”   “砰!”   血光迸现,“广济大师”仰面栽了下去。   众弟子如梦乍醒般地狂吼一声,向尸旁涌去。   宫仇缓缓转身,从暗影中隐去。   寺钟大鸣,整座灵隐寺顿时人仰马翻,沸腾起来,但却没有半个人出来追因,可能,他 们慑于‘丑剑客’的威名,也可能他们意识到这并非普通的仇杀……   宫仇一路思忖着“广济大师”断气之前的那句不完整的话:“明天……此刻……武林中 将消失……‘丑到客’……”   这意味着什么?   是咒诅?还是……   另一条人影,从后面悄没声地掩上。   “仇哥哥,恭喜你又断了一笔血帐!”   来的,正是他的未婚妻万凤真。   宫仇淡淡地一笑道:“想不到这秃驴倒也硬气,竟然没有图逃!”   “有我守在寺后,他飞也飞不了呀!”   “啊哟!”   “怎样,你?”   “我……”   宫仇身形一个踉跄,几乎栽了下去。   万凤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惶惑地道:“仇哥哥,你受了伤?”   “没有,可是……”   “怎么样?”   “我忽然头晕目眩,气血不顺!”   “那怎么会……噫!这是什么?”   “什么?”   “你背上……呀?”   万凤真惊呼一声,娇躯乱颤,目中尽是骇极之色,如非她易了容,兼之正当处身林荫暗 影之中,定可见她芳容失色,粉靥惨变。   宫仇也不禁心头大震,急声道:“什么?”   万凤真语音都变了调,栗声道:“圆蛇!”   宫仇身形又是一个踉跄,骇然道:“什么?圆蛇!”   万凤真几乎哭出声来,悲声道:“不错,是圆蛇,附在你背上!”   宫仇宛若被一下子抛落冰窖之中,顿时透心冰凉,他听说过,天下剧毒之物,首推圆 蛇,形如小瓷碟,头尾各长半寸,可完全缩入软甲之中,弹射无声,无论人畜被其咬中,一 个对时全身溃烂而死,无药可救。   他算是明白了“广济六师”临死的那句话。   显然这圆蛇是“广济”所放,但他什么时候放出的呢?   他想,仔细地想,当自己振剑劈碎对方的禅杖时,背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他当 时认为是杖屑碰击,并不在意,想不到竟是天下毒中之冠的“圆蛇”。   他又一次体险着死的滋昧。   他的生命在目前结束,是可悲的,他要做的事还没声做完。   万凤真从头上拔下一只金钗,运劲弹出,“呱!”的一声,那“圆蛇”被射飞到三丈之 外,钉在一株树身之下。   这时,宫仇才觉得背上有一种中毒后特有的麻痒之感。正逐渐向四周扩散,脑内昏沉沉 的,眼前金花乱进,凡毒蔓延所至,经穴立时闭阻。   万凤真颤声道:“仇哥哥,你坐下,不能再走了,否则毒势……”   她咬咽得说不下去。   宫仇就地坐下,半倚在一株树身之上。   此地距“灵隐寺”不过里许,仍在西湖范围之中。   宫仇梦呓般地喃喃自语道:“还有十一个时辰可活,这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我能做什 么?”   他并不怕死,只是觉得还不能死,反正他早已决心为了偿付诸葛瑛海样深情与两次救命 之恩而以死作代价,是的,死只是迟早问题而已。   万凤真劳心尽碎,紧搂住宫仇道:“仇哥哥,你知道什么能解‘圆蛇’之毒!”   宫仇苦笑道:“真妹,不必朝那方面想了,自古以来,还没听说过谁能解‘圆蛇’之 毒!”   “不,你……不能……”   “真妹,这叫做生死由命,生有地,死有力,一点也勉强不来!”   “仇哥哥,你等我,我回头杀尽那些秃头,放把火烧光寺院……”   “于事无补!”   “我……难出心中这口怨气!”   “真妹,唉……”   万凤真突地哭出声来,道:“仇哥哥,你如果不幸,我誓不独生!”宫仇全身一颤,鼻 头一酸,激动万分地道:“真妹,你不能这样做……”   “谁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心!”   “哦,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不说也罢,废话一句!”   “说说看?”   “药圣毒尊易卜生,也许只有他能……可是,他远在千里之外……”   万凤真痴痴地望着宫仇,不断垂泪,机智百出的她,此刻已茫然无主了。   三鼓初过,迟升的月亮从叶隙间漏下斑斑点点的银光。依稀照着两个绝望的人影,紧紧 地依偎着……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万凤真幽幽地道:“仇哥哥,名湖绝景,倒是个甚佳的埋骨之 所!”   宫仇咬了咬牙,道:“真妹,你爱我吗?”   万凤真凄然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的心?”   “不是!”   “那你为何有此一问?”   “我要你亲口回答我!”   “是的,我爱你,永远!”   “你既然承认爱我,那你当不会做出使我不瞑目的事……”   万凤真咬了咬牙,道:“仇哥哥,我知道你的用意,你不必用话套我,告诉你,我爹也 改变不了我的意志,死了,我跟着你,生不能成双,死也要成对……”两颗晶莹的泪珠,顺 腮而下。   宫仇全身流过一阵莫可名状的颤栗,心,象被撕裂,歇斯底里地道:“真妹,我……不 配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啊!我给了你什么?什么也没有!”   万凤真幽幽地道:“仇哥哥,你给我一颗心,全部的感情,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   宫仇痛苦地大叫了一声:“不!”   诸葛瑛、陈小芬,他对她们虽没有付出感情,但心意是有的,同时何二婶生下的是女儿 业已证实,虽说生死存亡未卜,但这指腹的盟约,却无时不挂在他心上,更何况他心中早已 决定对诸葛瑛以死全情报恩,现在,他已面临死亡,一切恩怨情仇都将随之消失,但他仍不 能接受唯一的红颜知己的痴情语,他的心并不完整,他的感情并不纯一,多少,它是被分割 了的……   万凤真愕然抬头道:“为什么不?”   蓦在此刻――   两条人影如幽灵似地飘近身前。   万凤真霍然站起娇躯,喝问道:“谁?”   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老头,在这儿了!”   另一个苍劲的声音道:“老伴,这岂非是打落水狗?”   “老头,这狗若非落了水,还不见得好打呢!”   “广济的确有一手,临死还来个反噬!”   万凤真苦心剧震,栗声道:“来的可是‘二仙’?”   “嘿嘿嘿嘿,小子,一点不错!”   答话的是“赤脚大仙文广”。   宫仇猛可里站直身形,目中闪射出怨毒至极的光芒。   如果宫仇在事完之后,扯下面具,他与万凤真本是易过容的,“二仙”绝认不出来,现 在,冤家路窄,除了一拚,别无他途。   万凤真曾被“素衣仙娘乐倩倩”以“废仙掌”暗算,若非“见性大师”以神功施救,早 已玉殒香消,此刻仇人见面,自是杀机冲胸,但,她清楚“二仙”的功力,宫仇已被天下至 毒之物“圆蛇”所伤,两人脱身都难,还谈什么报仇。   宫仇却又不然,他在自知无救的情况下,碰上了这两个血海仇人,可真是意想不到的妙 事,在死前还能有机会手刃仇人。   心里虽然这样想,能否如愿又是一回事,“圆蛇”之毒,天下无双,以他的精湛内力, 竟然无法把毒迫在一处。   如果当初他有耐心,再练五年,修完“一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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