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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现世之报 丁浩意识到宫里定角发生了极不寻常的情况,否则“再世仙子”不会有这么强 烈的反应,至于发生了什么事便不得而知了。武三白的跟班何老在地下室曾对那具 干尸跪拜,显然武三白主仆的出现与“再世仙子”有密切关联。 “醉公子,我有事告退一会!”再世仙子竭力装作平静,但掩饰不了那份仓惶 之色,连声音也失去了自然。 “仙子尽管请便,在下不是生客!”丁浩倒是自然。 “再世仙子”与灵芝和那禀事的丫环匆匆离去。 凡是“再世仙子”与男客约晤时,除了特殊事故,所有下人不奉命不许进入这 范围之内,是以三人一走,这精舍里外便寂无―人。丁浩枯坐了一会觉得无聊,出 门到外面花荫间漫步,这里的花木由专人照顾,倒也赏心悦目。 “你是醉书生!”一个苍劲的声音传来。 丁浩止步。 一个白发老者从花树叶中现身出来,赫然是何老。 丁浩吃了一惊,“何老”二字差点冲口而出。 “在下正是!” “你是‘再世仙子’的密友?” “哈!老丈太抬举在下了,老丈看在下够格么?”丁浩心里已有定见,所以力 求撇清,否则便会被卷入浑水。武三白对他有很大的人情,不管两方面谁是谁非, 他必须置身事外,否则便无以自处。 “那你来此则甚?”何老气焰迫人。 “听口气老丈不是宫里人?” “这你不必管,回答老夫的问话?” “在下不喜欢老丈这等问口供的态度。”丁浩必须维持“醉书生”的形象,佯 狂之态装也装得装出来。 “老夫没时间跟你蘑菇,快说?” “要是在下不想说呢?” “那你恐怕便死定了!” “嘿!老丈不讲理,在下就偏不说。” 何老怒哼了一声,右手曲指如爪,抓出,抓势不快,但却连变了三式,凌厉诡 辣臻于极致,前身上中两盘的要害大穴全在攻击之中,仿佛几支手爪同时抓出,一 般高手绝对躲不过,手爪而挟带劲风,着实惊人。 丁浩玄奇地闪开,口里道:“敬老尊长,礼让一招。” 何老右手一缩再伸,左手立掌切出,掌指互济,威势更方骇人。 丁浩旋身错步,鬼魅般到了何老身后,并食中二指点上了何老“命门”大穴, 却没吐劲,他当然不能下手。 何老木住了,老脸变得相当难看。 “老丈,承让了!”丁浩收手横移,站以侧方。 “醉书生,不必得意,你过不了关的。” “在下一点也不得意,只是感觉奇怪而已。既然老丈一定要知道在下的立场, 那在下就据实相告,此间仙子与‘酸秀才’有过节,在下只是居中调停的人。” “她……跟‘酸秀才’有过节?”何老转正身形。 “不错,是一段上代的不解之仇。” “哦!”何老皱眉:“是真的?” “醉书生一言九鼎,响当当的牌子。” “你……不是她的面首?” “老丈这句话对在下可是极大的侮辱,在下贪杯却从不近女色,任她美若天仙, 在下看来镜花水月而已。” “很好,那你赶快离开此地。” “不行,该办的事还没办妥。” “你想淌这场浑水?” “以名头保证置身事外。” “醉书生,老夫忠告你一句话,凡是跟那女的有染的男人都保不住六阳魁首, 老夫只是暂时相信你的话,还有待事实来证明。”说完,一闪而没。 丁浩呆在当场,细起何老所提的忠告。凡是跟“再世仙子”有染的都保不住脑 袋,这说明了什么?他立即想到余宏被枭首的公案,余宏是“再世仙子”的面首, 第一个被开了刀,原先以为是半月教在执法?现在看来是武三白主仆的杰作,武三 白何以要这么做?他是“天蟾子”的传人,岐黄高手,习医的宗旨是济世救人,他 …… “啊!”一声尖叫突然传来,是精舍益。 丁浩立即掉头奔去。 精舍门外,“再世仙子”与灵芝呆若木鸡。 mpanel(1); 丁浩悄然来到两人身后,抬眼望向厅中,不由骇然大震、厅里桌上代佯两颗血 淋淋的人头,眦眼裂牙。一时之间,他也楞住了。照何老的忠告,这两个死者应该 也是“再世仙子” 的面首,武三白与她之间到底何怨何仇? “仙子,婢子我……好怕!”灵芝颤声说。 “没什么好怕的!”再世仙子的声音阴冷得刺耳怵心。 “从紫奴姐姐遇害开 始,婢子就……” “没出息!”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我自有道理。” “再世仙子”突然表现了她的狠,“淫狠”不分家,淫荡的女人多半狠毒,由 此得到了证明。丁浩十分困惑,“再世仙子”现出江湖,目的是要为她的娘许媚娘 报仇,对象是“酸秀才”,怎会扯出武三白来呢?而武三白与何老的做法非有深仇 大恨不致如此,分析起来,关键应该在地下室那具由“圣水”所制造成的干尸上。 “仙子,这……会不会是‘酸秀才’的杰作?” “不太可能,我打听过‘酸秀才’的为人,恩怨分明,行事光明磊落,不会用 这种手段,他是真武士。” “可是……仙子别忘记他从地下室神秘脱走!” “……”再世仙子默然。 背后的评沦最真实,而人的耳朵生来是听好话的,丁浩是人,当然不会例外, 虽然他很有主见 但“真武士”三个字听起来还是多少有些受用,尤其出自敌对者 之门。受用归受用,相对地增加了他珍惜羽毛之念。 “仙子,醉公子他……”灵芝突然想到。 “仙子!”丁浩不能不开口了。 “再世仙子”与灵芝齐口转身面对丁浩。 “在下独坐无聊,出去观赏庭园景色,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丁浩立刻 加以解释,以免对方质疑。 “醉公子……”再世仙子粉面铁青,不知说什么好。 “这两颗人头是……” “宫里的护卫,刚才下人来报的就是这桩意外。” “啊!”丁浩眉头一紧:“是什么人下的手?” “很可能是半月教的人。” “唔!”丁浩当然不能说出“白羽金童”与何老这一节:“他们为何不直接找 上仙子,而对下人下手?” “可能是给我威协,迫我离开洛阳。” “那仙子的打算呢?” “我不信这个邪!”她似乎有所倚恃。 丁浩知道武三白和何老目前定隐藏在宫中暗处,自己没理由介入他们双方的是 非之中。 “再世仙子”本不是正经女子,对付自己便是一例,她该为她的行为负责。而 武三白对自己的家人有恩,他如非伤天害理,自己当然不能干预他的行动,现在离 开的确是上策。心念之中,他当机立断。 “仙子,在下告辞!” “醉公子不留下来帮我?” “这……”丁浩楞了―下:“在下有件急事要办,事情如果顺利办完,会立刻 回头。” 他只好如此应付。 “好吧!面对这种情形我也无法留客,请便!” “告辞!”丁浩抱拳自行离去。 灵芝目送丁浩人影消失。 “仙子,‘醉书生’毫无正义之感。” “怎么说?” “面对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他竟然不顾而去。” “他有困难。” “什么困难?” “他是‘醉秀才’的朋友。” “仙子的意思……接连的凶杀是‘酸秀才’所 为?” “不错,试问除了‘酸秀才’我还有什么如此可怕的仇家?我早就已经想通这 ―点,但当他的面我不能不把事情推支半月教头上。他说有急事待办只是托词,目 的是想置身事外,因为……我跟他之间的关系还不够。” “这人古怪,他对仙子的美似乎毫不动心?” “人有干百种,不能―概而论。” 蓦在此刻,朗笑之声突然传来。 主婢回身,只见武三白远远飘逸地行来。“再世仙子”急声道:“灵芝,快进 去把人头移走,现场收拾干净。” 灵芝立即快步入厅。 武三白行到。 “再世仙子”反迎上去。 “白公子,欢迎,这些下人竟也不先通报一声。” “在下进门不见人,只好冒昧自闯了。” “进门不见人?”再世仙子似已成惊弓之鸟。 “是呀!半个人影都没有,下人手时偷偷懒也是常事。” “可是……奇怪,从没发生过这种事?” “仙子嫌在下莽撞幺?” “不,不,没有的事,欢迎尚且来不及!”回头望了―眼,略一犹豫:“我们 到后面去,清静好谈心。” “仙子的香闺?”武三白笑着说。 “公子怎想到香闺?”再世仙子眸现异色。 “仙子说后面,在下便瞎猜了―下。” “请!”再世仙子不加辩解。 两人并肩到了后面,真的就是“再世仙子”的卧房小厅,刚刚落座?灵芝便已 进来,朝武三白福了一福。 “灵芝,备酒,白公子海量,用最上好的陈酒。” “是!”灵芝又退了出去。 “仙子,来此便要叨扰?” “好说,酒能助兴,谈起话来也不那么枯燥。”再世仙子仿佛相当健忘,已经 把刚发生的血腥事抛诸脑后,又回复了她平素的风情,柔腻冶媚:“白公子,自从 认识了你,我变得寝食难安,坐着也想,睡着也想……” “想什么?”武三白故意装傻。 “想你呀!”再世仙子扭扭腰,抛了个媚眼。 “啊!仙子,你令在下受宠若惊。” “别急着喊冤,时辰还没到!”水汪汪的眼睛,放射出醉人的光芒直照在武三 白脸上,桃腮起了红晕。 “才不呢!我看你……对我根本无意?”“啊,冤枉,冤枉。” 灵芝进来拉桌移椅,布上杯筷,紧接着两名婢女送来了酒菜,只转眼工夫一切 舒齐,两婢女退了出去。 “白公子请!” “仙子请!” 两人就座,不是主客定位:而是并坐在一起,彼此都已不生疏,很自然地吃喝 起来,武三白频赞好酒,他那种喝法比之“醉书生”过犹不及。 “白公子,你不为‘醉书生’第二?” “不,我不做第二,要做第一。” “说得好,‘白羽金童’,―飞冲天,岂能落人下风,我为你这句豪语干一杯!” 再世仙子一气喝干。 “我奉陪!”武三白仰颈即干。 没多久,一壶已尽,灵芝又添上一壶。 喝着喝着,“再世仙子”已现醉态,醉美人,另有一番风致,酡红渲染出一朵 娇艳欲滴的海棠,又似盛放的桃花,使人有想折的冲动。 武三白神色自若,了无醉意,用手指拨弄着酒杯,目光停在“再世仙子”的脸 上,面上是令女人心动的微笑。 他真正是在欣赏这朵峰蝶恣采过的残花么? “白公子,你……怎么会不醉?” “会,到量就会,不过……你已经使我心醉!” “嗯!”再世仙子扭动娇躯,靠了过去。 “我们交换喝一杯!” “好嘛!”声音柔媚得令人心旌摇摇。 两支手交叉,互把杯子凑向对方的嘴,喝完,“再世仙子”整个人倒在武三白 身上,眼半闭,香息微微和着酒气。 灵芝悄然退了出去。 “我……真的……醉了!”声音像呓语。 “那就到此为止吧!” “不,我……还要喝,我要……醉死在你怀里!” “那敢情好!”武三白斟酒,推起娇躯。 不知不觉,又是三杯下肚,“再世仙子”的桃腮已变成了熟透的柿子,眸光似 乎也染成了红色,樱口翕张,呼及有些急促,一伸手,把武三白的手按上自己的酥 胸,吐字不清地道:“我的心……跳得……好快!” 武三白的微笑变成了阴笑。 “好公子,抱我……上床!”娇躯一扭,伸玉臂,蛇般缠上武三白的身体,呼 吸更加急促了:“我……我好想……” 武三白真的抱起她,进房,摆放床上。 “我……我……好公子,来呀,我已经忍不住……”双手乱抓,都没抓到武三 白,她回手自己脱衣裙。 武三白冷冷地站在床边。 很快地,床上人全身赤裸,妙相毕陈。 “白……白弟弟,你不快……我会死!”像一条白蛇在扭动,口张着,喘息不 停,玉峰丰臀闪起层层白浪。 武三白伸手点出数指。 白浪静止,剩下“嗯!啊!”之声,那是痛苦的呻吟。 武三白拖过椅子,在床边坐下,摆出欣赏的姿态。 “再世仙子”除了嗯啊发不出别的声音,汗水与泪水齐下,赤裸的胴体不时抽 搐一下,两眼瞪得滚圆。 “在我眼里你是个狠毒无耻的淫妇贱人……”武三白开口了:“在别人眼中你 依然是令人神魂颠倒的天仙化人。现在,让你尽情消受欲火焚身的味道,以后,你 将成一个有口难言的哑巴尤物,没有武功,任何男人都可以享用你,这叫做报应, 也就是你玩弄男人应该付的代价,但在地下室内的死者将乐意看着你遭报。” “再世仙子”眸子里尽是怨毒,张口“啊!啊!”说不出任何言语,她听得出 每一个字,但巳无法表达反应。 逐渐,她眼里的怨毒消失了。代之的是乞怜之色。 武三白击了三下手掌。 白发老者出现,像是从地底突然冒出来的。 “小主人!” “何老,照原计划处置。” “是!这足可慰主人在天之灵,宫里那批妖孽呢?” “废功遣散,我们不能 滥杀无辜。” “遵命!” * * * 英雄酒店。 龙蛇杂处,三教九流荟萃的地方,真可说生意兴隆,财源茂盛。从开门到灯烊, 至不济也有六成座。今天,像往常一样高朋满座,现在是入晚时分,酒客上了九成。 所不同的是不像平时喧嚣鼎沸,出奇地安静,因为有“醉书生”在座,这可是破天 荒的事。 丁浩自从有了姜老实面店作为匿定落脚处之后,极少光监英雄酒店,今天是心 血来潮,想从这地方寻找些久而未决的线索,如半月教的动态,楚素玉寻根觅仇, “无恨师太”寻人……等等,当然,这是碰运气的作法。 小葫芦代杯是他的独一杯志,人见人知。 安静只是一种比较,实际上绝安静不了,各谈各的,江湖人谈的多半是狗皮倒 灶的事,只是高腔变成低调而已。 丁浩并未接触这一个层次,但他的作为免不了会泄露出来,经过夸大渲染,添 油加酱,于是他被形容也了神。 他独据一个座头,不看任何人,静静地喝酒,但他却在听,以耳代目,很仔细 地聆听各种不同的声音。 邻桌的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奶奶的,我回去卖老婆也要乐上一乐,不然白来此地走一遭。”是粗犷的声 音。 “哈,卖老婆,我买!”尖细的嗓音。 “去你的!” “什么事值得你牛大个卖老婆?” “嘿!说来你不信,朱婆子的窑子里不知打从那儿弄来了―个水货,他奶奶的, 美得像月里嫦娥下凡,那身皮肉摸一下三年手指头还会酥,唯一可异的她是个哑巴。” 朱大个插了下桌子,似乎在为那哑婊子叫屈。 “哑巴,好哇!” “什么好?” “×死不吭声。” “你奶奶的,洪二吊,少说缺德话。” “一个哑巴婊子值得你卖老婆?那你老不是得去陪别人……” “呸!这只是句形容的话,谁真的想当王八,你才卖你妹妹呢!”用力咽了泡 口水:“洪二吊,说真个的,那小娘们我瞄过―眼,真教人腿软骨头酥。奶奶的, 我几夜睡不着觉,连吃饭都想到她。” “那你去呀!” “嘿!银子哪,一次―两,过夜三两,比―般姑娘贵了十倍。说你不信,有了 银子还得轮班挂号。” “我说牛大个,省省吧!灯―吹,什么女人那是―个样,何必花冤枉钱,省下 来喝酒不好?” “你懂个屁,听人说,她叫什么‘再世仙子’……” “再世仙子?他妈的好像听说过,怎会是哑巴?” “这我就不知道了!” 丁浩心头起了极大的震撼,“再世仙子”沦落烟花,简直是荒诞。而且她不是 哑巴,定是有人故意用这名号来损它。转念―想,不对,武三白与何老潜伏永安宫 志在索仇,而武三白是一代异人,“天蟾子”的传人,使一个变成哑巴或是失去功 力太容易了,而且“美如月里嫦娥下凡”这句话是可以在她身上…… 武三白如果真的要这样做便太亏武道了,这比杀人还要残忍百倍,虽然自己没 有同情“再世仙子”的必要,但身为武七至少要存“公道”二字在心,不能因欠武 三白那笔赠药的人情便无视他的丧失人性,两者应该分开来谈。 他已无心吃喝,结帐离去。 * * * 丁浩连夜奔到了永安宫,约莫是二更将尽的寸份。 静悄悄,叩门无人应,这是极不寻常的现象,他越墙而入,宫里无灯无火,一 片死寂,变成了鬼宫,他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不错,由正义感而激发的怒火股股上 冲,―劲到了最后一重,半个人影都没有。 都被赶尽杀绝了么? 他站在曾经欢饮过的精舍前发呆。 武三白的确太可恶了,江湖人索仇也有一定的原则,怎可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 事,岂不成了豺狼当道? 转念―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一厢情愿,这桩公案的原因不明,说是武三 白所为仅是―种臆测,未得到事实证明之前,不能遽尔加以认定,半月教行事不择 手段,未始不可以这样做。 武三白主仆二人仍藏伏在此地么?只可惜自己并不谙宫里的地道机关,无法进 入地下查证。“再世仙子”找自己是为母复仇,不管做法对不对这乃是人情之常, 其心可悯。至于武三白找上她,局外人便无法索解了。要说是半月教所为,倒是有 脉路可循,第一,她勾引余宏而至余宏背叛了“法王”。第二,“法王”怀疑永安 宫是“都天教”的密舵,生死之敌,他当然会不择手段地对付。 江湖风云诡谲,人生的变化也着实难料?“再世仙子”永安宫的主人,一代尤 物,而今竟被推入火坑,沦为烟花女子,其谁能信? 正自瞑思之际,忽然发觉有人接近,心中不由一动。 “师叔祖!”呼唤声传来。 “是你,二斗子!”丁浩一听称呼便知道是谁了。 二斗子步近又要开口。 丁浩一个手势止住了他。 “我们到外面去!”丁浩判断暗中可能有人伏伺。 两人离开永安宫,到了一个视线不受阻的空旷之处。 “二斗子,小声说话,你怎么会来?” “小的听到一个传闻,所以特地跑来……” “不必说下去,我也是听到传闻才来的,你知道朱婆子做买卖的地方?” “知道,距姜老实的小店不远,隔两条巷子。” “好,带我去,我要证实一下。” “师叔祖,不必去了……” “为什么?” “失踪了?”丁浩大惊意外:“你怎么知道?” “小的去探过,人的确神秘地失踪了,就是昨晚掌灯时分,没人知道她是逃走 还是被人拐走,反正人不见了。朱婆子呼天抢地,她是以一千两银子买的,以为挖 到了宝,可以靠这仙女发财,想不到空欢喜一场,时间太短,连本钱都没捞回。” “嗯!带走她的定是卖她的人。” “是谁卖了她?” “目前还不能确定。” “师叔祖找她做什么?” “这个……其中有许多曲折,你暂时不要问。”顿了顿又道:“你去的时候是 否确定了她真的成了哑巴?” “是的,那些龟子嫖客都这么说。” 丁浩深深考虑了一会。 “二斗子,你回去吧!” “那师叔祖……” “我还有别的事要办。” “那小的就走啦!”二斗子行了一礼,转身奔离。 丁浩义回返永安宫,他判断如果是武三白所为,在此地必可等到下文,反正已 经深夜,在此地过他一宿世无妨,他兜了个圈子,进入精舍卧房,被褥床帐还是满 整洁的,淡淡的余香还没完全消失。 他敞开窗子,由于没灯,变成内黑外亮。再关上房门,和衣躺了下去,剑放在 枕头边,合上眼,什么也不想。不久,便昏昏然入了梦乡。 梦里,他看到“再世仙子”全身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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