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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转眼间,小红、小绿扑倒在西门飞霜脚下,双双失声痛哭。   西门飞霜站着没动,但是她一袭衣衫抖得簌簌作响,香肩也不住耸动。   李玉楼没过去,远远站着,也陪着湿了一双凤目。   此人间之极忠义、至性情,虽亲骨肉,亲手足也不过如此,何况亲胞兄西门飞 雪远不如这两位侍婢?   观此能不心酸落泪的,恐怕人世间找不出几个了。   良久,良久,小红、小绿声嘶力竭,西门飞霜俯身扶起了两个,两个人更见虚 弱,站立不稳,一见双双靠在西门飞霜身上。   西门飞霜低声说话,说了一阵,然后扶起小红、小线走了过来。   李玉楼不忍见虚弱、憔悴、步履艰难,忙迎了过去。   小红、小绿一声:“李相公!”就要双双拜下。   李玉楼忙伸手:“两位姑娘,千万不可!”   他拦他的,小红、小绿还是拜了下去,行的是大礼。   当然,她们冲的是她们姑娘。   李玉楼抢步上前,道:“姑娘,请代我扶一下。”   西门飞霜扶起了她们,两个人仍然难以站稳。   望着那憔悴、清瘦的两张脸庞,四只哭得红肿的美目,李玉楼又是一阵不忍, 道:“姑娘,请让红、绿两位姑娘坐下。”   西门飞霜疑惑地看了李玉楼一眼,旋即让小红、小绿就地坐下。   李玉楼到了他们身后,盘膝坐倒,伸双掌抵在她们后心之上。   西门飞霜忙道:“李郎――”   李玉楼道:“她们两个心神创伤,体力耗损大大,我要助她们两位一臂之力, 尽快恢复!”   西门飞霜知道,心神创伤,体力耗损之下,一旦松弛,不受重伤,也得大病, 没再说话,当即轻喝:“收心定神,配合运功!”   小红、小绿又岂有不懂之理,当即神情一肃,闭上双目。   李玉楼不再说话,当即也闭上两眼。   约摸盏茶工夫,小红、小绿憔悴、清瘦的脸上,逐渐泛现红润之色,身躯轻起 颤抖,额上也见了汗迹。   李玉楼睁目收手,离地站起,他脸色如常,气定神闲,竟像个没事人儿似的。   西门飞霜一双感佩目光透射黑纱,道:“李郎,我不言谢了!”   李玉楼道:“姑娘还跟我客气,撇开姑娘这份关系不谈,单仲她们两位当日秦 淮对我的照顾,我也应该有所回报!”   西门飞霜道:“李郎修为之高深精绝,当世罕见,令师是那位前辈高人,是不 是可以告诉我了?”   李玉楼道:“对姑娘,我不会有任何隐瞒,老人家隐居‘天外天’,自号‘无 名老人’。”   西门飞霜神倩猛震,脸色大变:“原来是近百年来当世第一奇人,无名老人家, 那就难怪了。   老人家功力通玄,技比天人,修为已臻陆地神仙,多少年来,天下武林只闻其 名,而从未见过其人,想不到李郎竟是他老人家的传人,那就难怪了!”   李玉楼道:“天外天,顾名思义,远离尘嚣,老人家也严试深浅!”   西门飞霜微点头:“我僮你的意思!”   小红、小绿四目睁开,轻盈跃起,齐声喜呼:“姑娘!”   西门飞霜转睑投注,极尽爱怜:“还不快谢过李相公!”   小红、小绿转身与道:“婢子们谢过李相公。”   又要拜下。 mpanel(1);   李玉楼抬手栏了两个,望西门飞霜:“姑娘为什么还要跟我客气?”   西门飞霜当即拦住了小红、小绿。   小红、小绿转脸再望西门飞霜,娇靥之上仍然悲喜交集。   小红道:“婢子们没料错,姑娘真来了巫山。”   小绿道:“婢子们知道李相公来找九华宫,料想您一定也会往巫山来。”   西门飞霜微现娇羞,道:“好了!”   小红话锋忙转:“震天堡的于堡主于奇威,也追来了巫山,姑娘见着他了么?”   西门飞霜道:“我没见着他,李相公见着他了!”   小红、小绿“哦”了声,转望李玉楼。   李玉楼当即把巧遇于奇威的经过说了一遍。   两位小姑娘何等灵巧慧黠,听完了李玉楼的叙述,竟没多问。   小绿又移转了话锋,道:“李相公来找九华宫,找着了么?”   西门飞霜道:“早知道你们话这么多,李相公就不该助你们恢复。”   她是不愿李玉楼再提伤心事。   李玉楼懂,心里也着实感激,但是他道:“这也没什么怕她们两位知道的――”   当即又把一趟九华官的经过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小红、小绿惊骇瞠目。   小红叫道:“怎么会有这种事?”   小线道:“原来李相公竟是‘一府’李家的后人,怪不得这么的众不同,我们 姑娘真是好眼光。”   西门飞霜轻叱道:“小绿!”   小红忽地目光一凝,忙道:“姑娘,您跟李相公二次再去九华宫;她们已经躲 了?”   西门飞霜察言观色,觉出有异,道:“难道你们来的时候――”   小红忙道:“婢子们刚进巫山的时候,远远看见一支队伍往西而去,都是女的, 还抬着两顶软轿,不知道是不是她们?”   李玉楼忙道:“两位在什么地方看见?”   小红道:“婢子们给李相公、姑娘带路!”   李玉楼转眼望西门飞霜。   西门飞霜道:“应该看看去,小红、小绿,带路!”   二女恭应一声;转身驰去。   不见踉跄,反见矫捷。   李玉楼偕同西门飞霜双双掠了去。   口口口口口口   盏茶工夫不到,小红、小绿在一座山峰下停住。   李玉楼、西门飞霜适时来到。   小红抬手往西一指,道:“就是那边!”   李玉楼、西门飞霜抬眼望去,只见两边又是一座山峰,小红所指处,是紧挨着 峰下的一条小路,绕过峰脚,转入一处谷地之中。   西门飞霜道:“李郎,咱们过去。”   话落,四个人一起腾身掠去。   到了峰下小路上再看,果然有不少凌乱足迹,个个纤小,一看就知道,都是女 子的足迹   九华宫里,上有宫主,下至那每一个人,可都是红粉裙钗。   西门飞霜抬眼望李玉楼:“李郎,恐怕是了!”   李玉楼双眼扬处,转眼望那处谷地,只见谷地中绿草如茵,林木一片,间或加 杂着一些嵯峨怪石。   那片林木相当茂密,遮断了视线,难以将整个各地尽收眼底。   他道:“想必这又是十二峰中的一个隐密所在。”   西门飞霜道:“既然已经发现了她们,只要跟进谷去,不难找到她们。”   李玉楼道:“只怕大劳累姑娘!”   西门飞霜道:“你还把我当外人。”   李玉楼忙道:“不,我是――”   西门飞霜道:“那就什么也别说了,走吧!”   李玉楼没再说什么,立即偕同西门飞霜,带着小红、小绿,向着谷地中驰去。   走完草地,进入密林,密林中野草丛生,相当阴暗,却有一条细若羊肠的小道 直通了进去。   羊肠小道上,也留着不少凌乱的足迹。   望着眼前这条羊肠小道,西门飞霜道:“李郎,十二峰深处人迹罕至,这片密 林之中既然有这么一条小路,足证她们经常从这儿进去!”   李玉楼道:“姑娘是说,她们经常到这儿来?”   西门飞霜道:“说不定这儿也是她们为防万一,预留的一步退路!”   李玉楼双眉再扬,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让红、线两位姑娘无意之中看见 了她们!”   小路细如羊肠,不容并肩,四个人成一线。   李王楼当先,往里驰去。   这片密林占地相当广,李玉楼怕身后的小红、小绿,甚至西门飞霜跟不上,没 把师门绝世身法施展到极限。   但是四个人驰进之间已经不能算慢,尽管如此,仍然足足盏茶工夫,才到了密 林的尽头处。   密林到了尽头,小路也已渐宽,四人目光所及,不由一怔。   站在密林尽头往外看,眼前仍然是谷地,但却是一片寸草不成的石头地,不但 是空荡寂静,不见人影,便连地上的足迹也不见了。   这种地怎么留得下足迹?   而且,各地已经到了尽头;那支抬有软轿的女子队伍,那里去了?   李玉楼正自错愕,只听身后西门飞霜道:“李郎,她们不可能升天入地,必然 还有咱们没发现的路径,过去找找!”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李玉楼定过了神,腾身掠了过去。   四个人一边在这寸草不生,触目都是山石的各地中行进,一边游目四顾,找寻 有无其他路径。   但是,越走越诧异,眼前谷地,三面是山石,两边斜陡,一面轰立如削,身后 则是来时所经密林,只要进来,不走原路是绝出不了各。   可是,眼前没有别的路径,小红、小绿所见,循着足迹找来的那支队伍那里去 了?   难道真升了天,入了地不成?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小红一声轻叫:“李相公、姑娘,快看!”   李玉楼、西门飞霜忙停步,循小红所指望去,一看之下,不由为之一怔,也不 由为之心头一跳。   就在谷地尽头,尽头矗立如削的峭壁与左边斜陡山石的交接处,有一条缝隙, 宽窄可容三个人并肩进出的缝隙。   这条缝隙,由于山石颜色相同,加以左边山石挡着,不到尽头,不经细看,不 容易发现   只听西门飞霜道:“在这儿了,我说她们能跑那儿去?”   李玉楼定过了神,当先掠了出去。   四个人两前两后,疾速的走完那条缝隙,一步跨出,李玉楼跟西门飞霜不禁又 都猛然怔住。   眼前又是一处谷地,四围峻峰插天的各地。   谷地之中,轻雾弥漫,宏伟官殿一座座,恍若神仙居处。   只听小红道:“没想到她们会藏在这儿?”   小绿道:“姑娘没说错,她们真预留了退路,还在这儿建了宫殿。”   李玉楼与西门飞霜互望,不由各自苦笑。   西门飞霜道:“李郎,想必这儿是她们另一处的秘密出入口。”   李玉楼道:“应该是了。”   小红、小绿听出了话中蹊跷,小红道:“姑娘,您说什么,另一处秘密出入口?”   西门飞霜道:“这儿就是九华宫的所在。”   小红、小绿不田为之一怔。   小绿脱口叫道:“什么,这儿就是九华宫?”   可不,这儿就是九华宫?   不过这条可容三个人并肩进去的缝隙,是在九华宫的后面罢了!   只听小红道:“李相公、姑娘,你们两位来找过,这儿已经没人了,她们会不 会是从另一处出入口出去,绕了一周后,又从这儿回到九华宫了?”   西门飞霜呆了呆,转眼望李玉楼道:“李郎,不无可能!”   也就是说,九华宫知道李玉楼会折回来,而虚幌一招。   应该是,不然小红、小绿所见那支队伍那儿去了?   她们又是什么人?   李玉楼双眉陡扬,眉宇间煞威慑人,道:“走,咱们进去!”   四个人腾身掠起。   李玉楼修为高绝,西门飞霜一身所学足列一流,小红、小绿可就差多了,腾掠 之间不免带出些声响。   四个人刚掠上宫后长廊,只听一声女子轻叱从九华宫深处传出来:“什么人?”   李玉楼当即震声发话:“禀报你们宫主;李玉楼去而复返,三次造访!”   他这里话声方落,九华宫深处一且又响起那女子话声,不过这次不是轻叱,也 不是惊叫,而是惊喜娇呼:“李相公?”   九华宫人,何以既惊又喜?   李玉楼、西门飞霜、小红、小绿听得都一怔。   随着这声惊喜娇呼,纤小黄影闪动,两名带剑黄衣少女疾掠而至。   李玉楼不只又一怔,简直心头为之一怔,脱口叫道:“怎么会是你们?”   可不,两名带剑黄衣少女,赫然是“紫云宫”柳楚楚身边姑娘里的两个,怎么 会是她们呢?   两名黄衣少女入目李玉楼身边还有别人,不由也为之一怔,四道目光讶然投注。   只听西门飞霜道:“李郎,这两位是――”   李玉楼定过了神,道:“姑娘,她们是‘紫云宫’柳楚楚柳姑娘身边的姑娘。”   西门飞霜、小红、小绿又为之一怔。   李玉楼转望两名黄衣少女,道:“两位姑娘,这位是衡阳世家西门姑娘,跟她 身边的小红、小绿两位姑娘!”   两名黄衣少女脸色一变。   其中一个道:“原来是衡阳世家的西门姑娘?”   另一个道:“我们久仰!”   显然,神色跟语气都不大对。   西门飞露面覆黑纱,看不出她有什么感受。   小红、小绿脸上可变了色,双双就要跨前。   西门飞霜不知是知婢莫若主,还是身后长了眼,轻轻咳了一声。   只这一声就够了,小红、小绿没动。   也很显然,西门飞霜是冲着李玉楼。   只听李玉楼语气微冷,道:“西门姑娘是李玉楼的救命恩人,也是李玉楼的红 粉知己,如果方便,我们想见见柳姑娘!”   西门飞霜转脸向李玉楼,感动目光透过了覆面黑纱。   两名黄衣少女迟疑了一下,微躬身躯,应了一声,转身披了出去。   李玉楼转望西门飞霜,道:“姑娘”   西门飞霜柔声道:“‘紫云官’柳楚楚,我仰名已久,可是始终没有见过,不 想今天在这儿碰上,正好见见!”   她不提刚才的不快,也没问李玉楼是怎么认识柳楚楚的。   李玉楼却心中坦然,没有隐瞒一点,藉着往里走,把结识柳楚楚的经过,毫不 保留的告诉了西门飞霜。   静静听毕,西门飞霜扬起了轻笑:“原来如此,真是一段奇缘,柳楚楚不但多 情得可爱,眼光也跟西门飞霜一样好。”   李玉楼本来心中坦然,这话却听得他脸上一热,道:“姑娘说笑了!”   说话间,来到一处,李玉楼认得,也来过,正是原九华宫主的寝宫,只见门口 站着两名黄衣带剑少女,正是刚才那两个。   一见李玉楼来到,一个道:“相公,我们姑娘在里头,病已犯了!”   李玉楼心头一震,西门飞霜也刚听李玉楼说过,两个人忙带着小红、小绿,走 了过去。   可不,柳楚楚仰卧在一张软榻上,情形跟李玉楼见过的那次一样,另六名黄衣 少女侍立在榻旁。   她们一见李玉楼进来,一起施下礼去,叫了李玉楼一声。   李玉楼微答一礼,道:“柳姑娘的病,什么时候犯的?”   一名芙衣少女道:“进入巫山的时候。”   李玉楼道:“楚姑娘这么远跑来巫山干什么?”   那名黄衣少女道:“我家姑娘一路打听着来找相公,半路上碰见了震天堡的于 堡主,才知道相公来了巫山。”   原来,千里迢迢只为了一个“情”字。   李玉楼心头震动,难以感受。,   身边有西门飞霜在,他也不好说什么!   只听西门飞霜道:“李郎,能不能让我看看柳姑娘的病?”   李玉楼一定神道:“姑娘请!”   转望八名黄衣少女道:“西门姑娘精医理,擅岐黄!”   西门飞霜道:“我那里精医理,擅岐黄?不过幸好涉猎,懂得一点皮毛罢了!”   袅袅行了过去,矮身坐在软榻之旁,伸玉手搭在柳楚楚腕脉之上。   娇靥覆着黑纱,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不过李玉楼跟八名黄衣少女都清楚的看 见,她娇躯震动了一下。   李玉楼心头也一震,八名黄衣少女则脸色微变,可是谁也没问,谁都知道,这 时候不宜打扰西门飞霜。   片刻之后,西门飞霜终于收回了玉手,八名黄衣少女急不可待,齐声道:“西 门姑娘!”   西门飞霜缓缓站了起来,道:“诸位姑娘,李郎,柳姑娘这病不容易治,可也 并不是没办法治。”   八名黄衣少女神色一黯,随又为之一喜。,   李玉楼忙道:“姑娘,柳姑娘是什么病?怎么治法?”   八名黄衣少女齐声急道:“西门姑娘!”   西门飞然道:“还是等柳姑娘醒过来,我跟她谈谈之后再说吧;”   这话谁不懂,一定有什么不便启齿的地方。   李玉楼跟八名黄衣少女也就没再问。   西门飞霜转望八名黄衣少女:“紫云宫跟九华宫有往来?根熟?”   这正是李玉楼想问,还没有问的。   一名黄衣少女道:“是的,我家姑娘跟九华宫的地姑娘情同姐妹!”   原来如此!   李玉楼心头一跳,一时难言感受。   西门飞霜道:“九华宫里没人了,姑娘们知道她们那儿去了么?”   那名黄衣少女这:“不知道,我们是见姑娘犯了病,才拍着姑娘上九华宫来的, 没想到九华宫已没人了!”   应该是实情实话。   西门飞霜轻轻的“呃”了一声。;   只听软榻上的柳楚楚一声呻吟,秀眉微皱,长长的两排睫毛微微眨动。   八名黄衣少女忙蹲了下去,齐声轻唤。   一名道:“姑娘,已经找到李相公了!”   这句话生似仙丹妙药,柳楚楚猛然睁开了一双美目,当然,她不会留意别人, 一眼就看见了李玉楼,娇靥神色一阵惊喜,一声:“你!”   她就要坐起来。   李玉楼忙道:“姑娘请躺着。”   “不,我已经不要紧了!”   她抬玉手,由八名黄衣少女扶着坐了起来,凝望李玉楼,道:“两次见你,都 犯病,真不好!”   李玉楼道:“姑娘别这么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也没有什么不好。”   柳楚楚还待再说!.   李玉楼道:“姑娘,这位是衡阳世家的西门姑娘!”   柳楚楚一怔凝目,这才发现李玉楼身边还有个西门飞霜跟小红、小绿,她讶然 道:“衡阳世家的西门姑娘――”   西门飞霜这:“柳姑娘,正是西门飞霜。”   柳楚楚并没有什么异样神色,倒是娇尽微酡,无限歉然:“没留意还有西门!” 娘在,真不好意思,也很失礼!”   她这娇柔羞模样,立即赢得了西门飞霜带有怜惜的深深一瞥:“柳姑娘快别这 么说,西门飞霜不敢当!”   李玉楼道:“柳姑娘,西门姑娘是李玉楼的救命恩人,也是李玉楼的红粉知己。”   柳楚楚一声轻“啊!”一脸惊喜,还有一双感激目光:“那么西门姑娘也是柳 楚楚的恩人跟知己?”   她居然一点妒意都没有,而且不只是没有妒意,甚至也把西门飞霜当成恩人与 知已。   西门飞霜暗暗好生感动,道:“李郎也把结识柳姑娘的经过告诉了我,恩人不 敢当,我倒是很愿意有柳姑娘这么一位知已。”   柳楚楚玉面飞红,娇羞欲滴,微微垂下了螓首,轻声道:“我实在是情难自禁, 也确有那么一个誓言,西门姑娘不要见笑。”   西门飞霜更为感动,道:“柳姑娘率真,可敬、可亲又复可爱,世间最感人的 也是真倩,西门飞霜怎么会,又怎么敢轻言一个笑字。”   柳楚楚还想再说。   一名黄衣少女道:“姑娘,西门姑娘精医理、檀岐黄,刚给您看过了,说您的 病并不是很难治。”   柳楚楚喜这:“西门姑娘,真的?”   西门飞露转望李玉楼,道:“李郎,你跟姑娘们外头待会儿,我要跟柳姑娘单 独的谈谈。”   李玉楼明白个中道理,什么也没说,应了一声,偕同小红、小绿跟八名黄衣少 女退了出去。   退出了这座宫殿,李玉楼跟姑娘们没什么话说,跟这些女儿家站在一起,也觉 得不自在,遂一个人信步行去。   到了宫后长廊外的花圃,他才停了下来。   面对着满眼的嫣红酡紫,不由想起初来九华宫时,见到池映红的情景,再想想 如今,心里不由泛起了一种难言的感受。   正自胸气翻腾,五味杂陈,耳听一声轻唤从身后传来:“李相公!”   回头一看,小红、小绿并肩站立在长廊上,他道:“红姑娘,绿姑娘!”   小红、小绿双双走下长廊,来到眼前。   小红道:“李相公,婢子们有几句话,不能不说!”   李玉楼不是糊涂人,马上就想到了是什么事,但是他还是问道:“两位姑娘有 话请只管说!”   小绿道:“这些话,当着姑娘,婢子们绝不敢说,而且姑娘也绝不会让婢子们 说出来的。”   李玉楼道:“对我,两位姑娘尽可以畅所欲言,不必有任何顾忌。”   小红道:“柳姑娘多情,也诚如我们姑娘所说,她可敬、可亲又复可爱,李相 公您认识她,也可以委诸一个缘字,但是婢子们想知道,您打算怎么对我们家!” 娘?”   没料错,是这件事。   李玉楼很平静,答得也毫不犹豫,因为他说的是实话,是他心里想说的话,他 道:“西门姑娘对我恩义两重,我绝不会辜负西门姑娘。”   小红道:“婢子们信得过您,听您这么说,婢子们就放心了!”   小绿道:“您要知道,在意的、争的,不是我家姑娘,而是婢子们,您应该知 道我家姑娘的心性为人,她不会在意,不会争,可是婢子们不能不替她在意,替她 争。”   李玉楼道:“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小红、小绿对西门飞霜的那份忠心。   千里相寻,不顾自己的安危生死,错非有一份忠心,一份深厚的主仆之情,谁 能做得到呢?   小红道:“你也别忘了,你结识我家姑娘在先。”   小绿紧接看道:“李相公,我家姑娘为您,可是苦透了,差一点连命都没了。”   李玉楼道:“两位姑娘放心,李玉楼不是人间贱丈夫,西门姑娘所给予我的, 我都知道,其实――”   他迟疑了一下,接道:“我跟柳姑娘,萍水相逢,缘只一面,她有病在身,甚 至朝不保夕,我实在不忍――”   小红道:“您仁厚,我家姑娘所以对您情有独种,不能自拔,进而死心塌地, 这也是原因之一。”   小绿道:“我家姑娘既认为柳姑娘可敬、可亲又复可爱,那就不会错了,事实 上,柳姑娘也确是这么一位女儿家,在这种情形之下,谁要是能够拒绝他,谁就是 天下第一忍人了!”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婢,想不到小红、小绿也跟西门飞霜一样,心胸气度过人。   李玉楼不由为之暗暗一阵感佩。   只见一名黄衣少女从长廊上转了过去,浅浅一礼,道:“李相公,西门姑娘请 三位进去。”   想必,西门飞霜跟柳楚楚说完了。   李玉楼带着小红、小绿踏上了长廊。   进了那座官殿,一看,柳楚楚仍然坐在软榻之上,西门飞霜坐在软榻前的一张 锦凳上,两人面对面。   西门飞霜黑纱覆面,看不见她娇靥上的表情。   柳楚楚一双美目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看她的样子,哭得还相当伤心。   李王楼心中疑惑,但他没问。   听见脚步声,西门飞霜和柳楚楚齐转头望过来。   只听李玉楼道:“西门姑娘,柳姑娘的病!”   西门飞霜道:“我跟柳姑娘谈过了,不难治,包在我身上。”   李玉楼不由替柳楚楚一阵高兴,转眼道:“恭喜姑娘!”   柳楚楚道:“还得感激飞霜姐的重生再造之恩!”   西门飞霜道:“等病治好了之后,妹妹再说感激也不迟。”   李玉楼道:“我不通医道,更不檀岐黄,但是如果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西门 姑娘只管吩咐。”   柳楚楚突然娇靥飞红,娇羞欲滴,低下头去。   李玉楼心头不禁为之一跳,正自疑惑诧异。   只听西门飞霜道:“现在还不必,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的。”   说着,还冲看他深深一瞥。 闯荡江湖 扫描,yxg O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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