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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北京城里卧虎藏龙   燕翎暗暗松了一口气,唇边浮起了一丝笑意。    萧湘云目光一下子变得好锐利,紧紧盯在燕翎睑上。    燕翎忙一定神色:“这位龚班领真会办事……”    萧湘云道:“‘侍卫营’的密报不会错,我看见你跟他在这儿起争执,不然我 不会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燕翎道:“表妹,你就那么相信‘侍卫营’的消息,    萧湘云道:“二阿哥还在里头!”    燕翎微一抬头还没说话。萧湘云眉梢儿一扬道:“我去见他去。”她拧身要走。     燕翎忙拦住了她,道:“表妹,二阿哥有要紧事儿。”    萧湘云道:“表哥,当着龚班领,我没叫你表哥,我把你当成一家人,你呢?”     燕翎脸上一热,沉默了一下道:“湘云,是我不对,‘江南八侠’里的了因、 吕四娘跟甘瘤子的女婿女儿桂武、甘联珠夫妇在里头。”    萧湘云神情一震:“是他们?他们到京里来干什么?”燕韶把刚才的经过,以 及了因等的来意说了一遍。静静听毕,萧湘云眉锋微皱,又道:“原来如此,希望 他们别犯大内,要下然就要跟爹对上了!”    燕翎道:“不会的,他们不会犯大内,要真有这种迹象,我会拦阻他们的。”     萧湘云道:“拦得了他们么?”    燕翎道:“一定拦得了,你只管放心就是。”    萧湘云道:“那就行了……,你怎么好些日子没上家去了?”    燕翎道:“这些日子一直忙,没想去给姨父、姨妈请安,两位老人家安好?”     萧湘云道:“两位老人家倒是很好,只是我有点不太好!”    燕翎微微一怔。忙道:“你怎么了’?”    萧湘云道:“有点儿病。” ;    燕翎忙道:“什么病?要紧不?”    萧湘云道:“心病,你看要紧不要紧?”    燕翎又一怔,旋即笑了:“表妹,你可真会让人着急。”    萧湘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下过只是着急一下而已,可知道我有多难 受,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到了晚上还睡不好。”    燕翎猛然一阵激动,伸手握住了萧湘云的柔荑。    萧湘云脸一红,忙四下望望,嗔道:“你怎么这么大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 方,要让人家看见,成什么体统。”    燕翎也觉脸上一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歉然深注,道:“表妹,是我下好, 可是我没办法……”    萧湘云道:“我知道,所以我并下怪你,今儿个你出来了,总该是有空吧。”     燕翎那忍心说没空,忙一点头道:“有空。”    萧湘云道:“那就陪我逛逛玩玩儿,兴尽方归,补偿我多日来的相思,行么?”     萧湘云这万斛深情,毫不隐瞒,毫不忸怩作态的赤裸裸表白,委实太以感人。     燕翎心底泛起一阵激动,道:“恨只恨这儿不只咱们两,当然行我应该的。”     萧湘云的美目中闪漾起异样光采,娇靥上也绽开了花朵般的笑意:“走!”拧 身先出了棚子,燕翎马上跟了出去!  mpanel(1);   就在他们俩前后出棚隐人人群的当儿,“白塔寺”里也先后走出了吕四娘,桂 武跟甘联珠,这三位也很快地隐人人群不见了。    燕翎跟萧湘云边逛边聊。    萧湘云告诉燕翎,她在家里闷得慌,爹娘怕她闷出病来,所以逼她到“白塔寺” 来逛逛庙会,她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是现在她知道,她是来对了。    萧湘云一路上笑语如珠,小鸟似的一路欢唱,花蝴蝶似的一路飞舞,令人不能 不感叹情之一事,魔力之大。    两个人正走着,迎面来了个人,这个人是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一袭破旧儒衫, 破旧归破旧,可是很干净,罩在这中年文士的身上,一点也下显得寒伧,反之,倒 令人有一种飘逸,超拔之感。就凭这一点,这中年文士不凡。    这中年文士有付颀长的身材,白面无须,长眉凤目,眸如点漆,一双手白而嫩, 十个手指头更是根根似玉,凭这一点,这中年文士更显得不凡。    这种人不常见,但是他干的行当却是常见的。    中年文士左手里举着一块布招,上头只写着两个字:“相面!”    燕翎跟萧湘云都有过人的眼力,照子都够亮,燕翎看出这相面的非常人,萧湘 云也看出来了,她脚下微顿,目光投向燕翎。    燕翎微微一笑道:“走,咱们看了相去。”    就这一句话的工夫,中年文士在离他俩不远处一处墙根儿,盘膝坐了下去。    燕翎道:“正好,咱们是他头两个主顾。”    萧湘云的眼神包含着似懂非懂的神色,但她没多问什么,跟着燕翎走了过去。     两个人在中年文上面前停步,中年文上抬眼上望,下经意的一瞥,然后淡然道: “两位要相面?”    “不错,特来请大风监指点指点吉凶祸福。”    中年文士道:“大风监不敢当,只不会看错、说错而已,百体皆血肉之躯,五 官有贵贱之别,尧眉分八利,舜目有重瞠,耳有三漏,大禹之奇形,臂有四肘,周 公反握,作兴周之相,重耳骈胁,为霸晋之君,此皆古圣之英姿,下凡之贵品,两 位之中,那一位先看?”    燕翎道:“我先来吧。”    中年文士道:“麻烦蹲下来。”燕翎蹲了下去。“在下声明在先,在下看相, 跟一般看相的不一样,在下不多作赘言,该说的在下一句不隐不漏,不该说的,在 下只字不露。”    燕翎微一点头道:“行,请先生看吧。”    中年文士下再说话,目光一凝,紧盯在燕翎脸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吁了一 口气道:“阁下非常人……”    燕翎道:“夸奖。”    中年文士道:“在下不善吹捧,说的都是实话……”    话锋微顿,接道:“阁下父母双全,兄弟众多,大智慧,聪明绝顶,走正途, 人世之福,入歧途,人世之害……”    一瞟萧湘云道:“这位是……”    燕翎道:“我表妹。”    中年文上道:“不是阁下的红粉知己?”    燕翎道:“也算红粉知己。”    中年文士怔了一怔道:“在下只有直言,请原谅!”    燕翎道:“好说,先生但说无妨!”    中年文士深深一眼道:“阁下情孽太重,命里不只一房娇妻。”    萧湘云倏然而笑,道:“先生好相法。”    燕翎也笑道:“幸亏我这位红粉知己不是醋娘子,要不然先生你就害苦了我!”     中年文士也为之失笑。    燕翎目光一凝,道:“再请教,我前途吉凶祸福如何?”    中年文士道:“阁下前途有不少危厄,不少惊险,但能小心谨慎,均能化险为 夷,尤其近期内,要慎防小人。”    燕翎道:“多谢指点,相一面多少钱,”    中年文士道:“两个制钱儿。”    “便宜。”    燕翎道:“我也略通风监之学,给先生看看相抵这两个制钱如何?”    中年文士呆了一呆,倏然而笑:“阁下不但是位非常人,而且是位趣人,在下 不缺这两个制钱儿,行。”    燕翎道:“我也声明在先,我也是直言无隐啊。”    中年文士道:“理应如此,阁下只管相就是。”    燕翎道:“我早已经相过先生了。”    中年文上微微一怔:“那么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燕翎道:“好说,以我看,先生的前途远较我的危厄,惊险为多,稍一不慎, 即能招来杀身之祸,看先生意甚悠闲,也平安无事,其实先生身在险地,周围布满 了杀机,倘先生能速离此间,那自然可以避凶趋吉,否则的话,先生就会手足相残, 兄弟阅墙,到那时是吉是凶,是福是祸还很难说……一    萧湘云瞪大一双美目,就在这刹那间,她恍悟这位中年文士是那一路的人物了。     中年文士更是听得两眼寒芒电闪,道:“好相法,胜以在下百倍,还有么?”     “有!”燕翎道:“为先生好,请速离此地,回转来处,先生的众手足之中, 有人昧于私情,流于柔懦,事只怕难成,纵能成,恐怕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中年文士神情震动,道:“多谢指点,阁下高名上姓……”    燕翎道:“我能从相上看出先生的贵姓大名,难道先生就不能么?”    中年文士脸色一变,凝目不语。    燕翎道:“先生姓曹,行三,没错吧。”    中年文士脸色大变,欠身而起,一拱手,肃然道:“人言‘北京城’卧虎藏龙, 果然不错,在下告辞!”举起布招,转身行去。    望着中年文士不见,萧湘云道:“‘江南八侠’里行三的曹仁父?”    燕翎点了点头。    萧湘云道:“看样子也是为白泰官来的。”    燕翎道:“大概不会有别的原因。”    萧湘云道:“白泰官惹的祸大了,他会听你的么?”    燕翎微一摇头道:“恐怕不会。”    萧湘云道:“那你不是白说了么?”    燕韶道:“我已经尽了心了,他们不听,也只有由他们去了。”    萧湘云道:“恐怕你也不会放手吧。”    燕翎道:“你看我能放手么?”    萧湘云沉默了一下道:“我总觉得,你操的心太多了。”    燕翎耸耸肩道:“有什么办法,都是义不容辞的事,就是丢了命也是应该的。”     萧湘云瞠叹:“不许你这么说!”    燕翎道:“表妹,咱们是江湖儿女,不必讳言死字,生老病死,任何人也逃不 过,既是如此,何不死得壮烈一点儿,给后世子孙留点儿光采!”    萧湘云低下头,又拾起了头:“你是对的,可是人总免下了自私!”    燕翎道:“我懂,表妹。”    萧湘云道:“不谈这些了,走吧。”她当先行去。    望着那美好的身影,燕翎心里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萧湘云似乎沉默了不少,说沉默,不如说阴沉,就像乌云遮住了阳光,天地色 变,使得人有点透不过气来。    燕翎知道为什么,可是他并没有劝她,一路上依然谈笑风生,跟个没事人儿似 的。时候差下多下,两个人还找了一家饭庄子吃了顿饭,燕翎甚至还陪萧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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