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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那些绝色少女突然娇躯闪动,刹时鬓影钗光,满室生香,她们围成―圈把李德 威围在当中。 李德威双眉一扬,道:“怎么,要困我?” 对面一名绝世少女娇笑说道:“我们不敢,我们怎么敢困李大侠您呀,我们只 不过是奉郡主之命,歌舞以娱乐嘉宾罢了。” 李德威道:“谁是你们郡主?” 那少女道:“我们郡主呀,当然是我们王爷的妹妹。” 李德威道:“她现在何处?” 那少女道:“李大侠想见我们郡主么? 那不难,等我们载歌载舞娱嘉宾之后, 我们郡主自然会来跟你见面。” 李德威冷笑―声道:“你们郡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没那么好心情,也没那么 多工夫,我还要去找闯贼李自成,躲我者生,挡我者死,你们要小心丁。” 抖动鱼肠剑向外冲去。 那少女突然一声银钤般格格娇笑,十八名半裸少女围成的那个圈子立即开始转 动,柳腰款摆,手儿舞动,接着个个樱桃绽破,檀口半开,唱起了歌。 果然是载歌载舞,舞姿轻盈,歌声曼妙。 不知道这是什么舞,十八具玲珑胴体在眼前扭动,无论怎么跳都是动人的。 不知道她们唱的是什么歌,歌声软绵绵,娇滴漓的,听起来让人心跳耳热,难 以自持。 李德威只觉得热血上涌,一阵心跳,脑中跟着一昏。 他说不出这歌舞有什么奇特之处,可是他清清晰晰地觉出,这歌舞有―种奇异 的力量,能控制别人的心神,歌声低时,让他混身酸软,昏昏欲睡,歌声高时,却 又让他热血上涌,心跳剧烈,脑中发昏。 现在他知道敌人为什么安排十八名半裸少女在这儿了,他也相信这十八名半裸 少女围成的这个圈儿确能困人。 他心中惊骇,提一口气便要再冲。 突然,十八名半裸少女围成的圈儿转动加快,歌声也跟着突然高扬。 李德威只觉全身热血猛然往上一涌,一个身躯似平要地飞起―般,心口一闷, 脑中顿时一昏,刚提起的一口真气立时散了,紧接着又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砰然一声坐在了地上。 他坐了下去,幽儿的转动马上慢了,歌声也随之降低,不但低,而且好软好软, 跟催眠曲似的,同时,那十八名半裸少女的舞姿也跟着慢了下来,好慢好慢。 李德威马上就觉得心口不闷,脑中也不昏了,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四肢酸软,一 点力气也没有,而且那低而软的歌声像千百条无形的绳子一般,唱―句就像在他身 上绕了一匝,渐渐捆得他遗不过气。 他心胆欲裂,猛提一口气便要往起窜。 哪知,他不提气还好,这一口气提得也不知道是太够了还是怎么,心口一阵剧 疼,立时把他疼昏了过去。 他人昏过去了,可是他好像觉得心里还明白,他打从心里叫:不能田在这儿, 不能困在这儿,他也想挣扎,奈何四肢一点也用不上力气。 他好像觉得身周有人在笑,而且听得出是女子的笑声,那一阵阵的笑声忽近忽 远,近的时候就在身边,远的时候好像远在天边,过不多久,笑声由近而远,不到 转眼工夫,他就什么也听不见了,一刹时间好静好静。 他想睁开眼,可是两个眼皮重逾千斤,怎么睁也睁不开。 就在这时候,他好像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了话,是个轻柔甜美的女子话声: “倦了,睡一会儿吧。” 这话声一遍又一遍,不住地在他耳边响起。 他知道他不能睡,只一睡着就全完了。 奈何他敌不过那一阵阵袭上身来的倦意,那轻柔甜美的女子话声似乎有一种奇 异的魔力,话声在他耳边响起―次,他就觉得倦一分,到最后他实在支撑不了了, 突然放弃了挣扎,身子一松,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李德威醒过来子,他有知觉了,头一个知觉就是觉得他躺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上,身上还盖着什么,脸上有个什么东西在缓慢地移动,凉凉的,滑滑的,像条蛇 似的。 他下意识地一惊,猛然睁开了眼,他看见有样自由的东西在他眼前一闪就不见 了。 接着,他看见个人,这个人就坐在他身边,应该说这个人生在床边,他是躺在 一间精雅小屋的一张软榻上,枕边香香的,是种醉人的幽香。 mpanel(1); 这间小屋布置得很华丽,很气派,不亚于王侯之家。 软榻前坐的那个人,是个女子,年轻轻个大姑娘,长得不算顶美,可是很动人, 她,赫然是那位自称姓李,自称是叛将谢嘉福的外甥女儿,一手安排谢嘉福反正的 那位大姑娘。 大姑娘是大姑娘,可是现在她脸上已没那天真的笑意,代替那天真笑意的,是 一层望之懔人的薄薄寒霜。 李德威几疑眼花,呆了―呆,叫道:“姑娘……” 大姑娘冷冷说道:“你应该改改称呼,叫我郡主。” 李德威猛然一怔,刹时全明白了,他挺身便要往起坐,可是他四肢酸软,―点 力气没有,除了四肢酸软,没有一点力气之外,他跟常人一样。 他没再动,也没说话,半天才说出一句:“你高明,我时运不济” 大姑娘冷冷说道:“应该说朱明当灭,李顺当兴。” 李德威忍不住一阵气怒,冷笑说道:“朱明当灭,李顺当兴,打古至今,哪一 个贼寇能成事……” 大姑娘霍地站了起来,冷叱说道:“你身为阶下囚,死在眼前,还敢…―什么 叫贼寇,成者王侯败者贼,有―天我李家得了天下,朱家便是贼……” 李德威冷笑说道:“别跟我来这一套,我威武不能屈,要怕死我也不到‘彰德 ’来了,我早就把生死置于度外,恨只恨我一时不察,中了你们的奸计……” 大姑娘道:“什么叫奸计,兵不厌诈,这种事本来就是钩心斗角的事。” 李德威道:“只怪我太糊涂,只怪我太相信人了,以至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我恨不得横剑自刎,一死以谢……” 大姑娘忽然坐了下来,道:“事已成定局,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李德威脸色一变,没说话。 事实上大姑娘没说错,事已成定局,纵即他用剑砍烂了自己又能怎么样。 大姑娘娇靥上那层寒霜突然间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无限的诚恳,一双美目凝 注在他脸上,柔声说道:“暂时,我不会放你,你也走不了,气也好,急也好,那 都无济于事,一点用也没有,既然这样,你我何如像朋友般心平气和地谈谈。” 李德威冷冷一笑道:“你我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大姑娘道:“外头有战事,这儿没有,你我之间总可以找些话题。” 李德威沉默了一下道:“心平气和我做得到,汉贼不两立,正邪同冰炭,要你 我像朋友般,我做不到。” 大姑娘陡地双眉一扬,但旋即她又敛态说道:“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固执个人… …” 李德威道:“择善固执有何不可,有何不该?”  ,大姑娘摇摇头,道: “我不跟你争辩,也不愿勉强你什么,只要你能平心静气就行了,至于愿不愿像朋 友一样,那随你……” 顿了顿道:“我叫李琼。” 李德威没说话。 大姑娘李琼道:“事实上我哥哥不在‘彰德’,‘彰德’这一带的兵马完全归 我指挥,为了防人打扰我哥哥,我故意命人传出消息,说我哥哥在‘彰德’……” 李德威暗暗一声苦笑,有一次的错误,这种事本是错误不得的,毫厘之差便失 之千里…… 只听李琼又道:“我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恰好碰见你跟那个真道人进 城,当时我就觉得你们两个有点怪,后来发觉真道人是我们的人,你不是,我更动 了疑,于是我就暗中盯住了你,你杀了真道人,夜闯我的住处,一举一动都在我耳 目之中,你行刺不成侥幸逃脱,当时用武力对付你很难奏效,又怕让你发现我哥哥 不在‘彰德’,所以我只有用这个方法骗你入彀,好在你并没有见过谢嘉福,各为 其主,我也是不得已,你要原谅……” 李穗威道:“你没有说这话的必要,诚如你所说,各为其主……”‘李琼道: “这么说,你并不怪我。” 李德威道:“怪你干什么,我只怪我自己。” 李琼道:“你也不必过于自责,你并役有食朝廷的俸禄,你为朝廷做的已经够 多了。” 李德威道:“什么叫我没有食朝廷俸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并没有为朝 廷做什么,我尽的只是我的职责。” 李琼道:“随你怎么说吧,事到如今,怪谁也没用!” 李德威没说话。 李琼道:“早在我到城报找你的时候,我就在那些吃的东西里做了手脚,我下 的是蛊,没有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十八金钗’引发不会发作,现在你体内的蛊毒已 经诛除尽了,可是我给你服了另一种药,这种药的名称我不便告诉你,我只能告诉 你,吃了这种药之后,要没有我独门的解药,你永远会四肢酸软,无力动弹……” 李德威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琼道:“不让你打扰我哥哥,好让他专心一意运筹帷幄,缠军作战,早一天 打下京城。” 李德威冷冷一笑道:“京里又有谋臣,武有上将,多个我不见得会怎么样,少 个我也不见得会怎么样。” 李琼道:“这就是了,那你大可以安心在我这儿呆些时日!” 李德威没说话,他心里明白京畿一带的兵马不能作战,朝廷打算南迁,军队毫 无斗志,目苗闯赋猖獗,贼兵势众,一路攻城陷镇,节节胜利,京畿一带人心惶惶, 军民士气低落,京城实在岌岌可危,可是他也明白,急无济于事,他如今被田在这 儿连动都不能动。 明白归明白,一时疏忽遭贼所困,他心里不但急,而且气恨,可是他没有流露 出来,哪怕是一丝丝。 只听李琼又道:“你可以放心,我不会永远把你困在这儿,只等我哥哥打下京 城,我马上就会放你走,我知道,那时候放你,对你来说已经是太迟了,可是这也 是莫可奈何的事,我是李家人,我当然帮我哥哥……” 李德威忍不住道:“你们就那么有把握把京城打下来么?” 李琼口齿启动了一下,旋即摇头说道:“军机难测,这个很难说,不过我哥哥 誓必打下京城不可,要不然他做不了皇帝。” 李德威道:“李自成他纠众造反,就为当皇帝么?” 李琼道:“朝廷奸佞横行,北边外患连年,强敌压境,奸佞祸国,怨声载道, 哭声震天,你以为朱家该拱手让贤么?” 李德威冷冷一笑道:“打古至今,没有一个朝廷没有奸佞,没奸佞也显不出忠 良,天灾频仍,国穷民困,朝廷又哪来的力量对付外患,在这国家危急存亡之秋, 你们身为大明朝的于民,不思竭尽一己之心,效力朝廷,抵御外侮,反而乘机纠众 造反,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你们良心何在,人性何存? 怨声载道,哭声震天, 你们要不聋不瞎,就应该者得见,听得见,那流寓失所,扶老携幼的哭黎,他们是 怨的哪一个,骂的哪一个……” 李琼道:“改朝换代,总是要有所牺牲的……” 李德威双眉一扬,就待驳斥。 李琼话锋忽转,道:“咱们不谈这些,换个话题,好么?” 李德威冷笑一声道:“怎么,怕听那义正辞严的口伐。” 李琼摇摇头,道:“我并不怕什么,即使你如何的慷慨,如何的激昂,那也不 过是枉费口舌,于事毫无补益,既如此,何如换些轻松的淡谈。” 李德威道:“当此国家危急存亡之秋,内忧外患交侵之际,我的心情没有办法 轻松……” 李琼眉梢儿扬起,道:“那么我问你,心情沉重能如何,忧虑又能如何?” 李德威道:“那是我的事……” 李琼淡然一笑道:“你的事怎么样,据我所知,你的心情并不如你所说的那般 沉重。” 李德威目光一凝,道:“你这话……” 李琼笑笑说道:“据我所知,你有两个红粉知己,要是你的心情那么沉重,你 怎么会谈这些儿女私情。” 李德威呆了一呆,旋即肃然说道:“你弄错了,她们一腔热血,深明大义,是 我救国救民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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