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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长生殿遭劫 韦慕岚在去临潼的路上皱眉深思,他不明白黑衣少妇是何等样人,是谁,用心 何在,目的何在?想来想去,他认为只有一种可能,这黑衣少妇跟郎文奇是―路, 目的只在那片紫贝叶。 日落西斜,天渐渐的黑了。 韦慕岚站在骊山之麓那长生殿口,有点焦躁不安。 尽管他焦躁不安,天色并不因为他焦躁而黑得快一点,反之,韦慕岚却觉得时 间过得太慢,太慢了。 眼前越来越黑,远处山脚下几个城镇的点点灯光在闪动著,夜风微寒,虫声唧 唧,偶尔地还有一两声夜枭悲啼,这黝黑、空荡、寂静的长生殿,凄凉而怕人。 呼地一声,韦慕岚只觉脑后风生,―物飞射而至。 他霍然旋身扬掌,“叭”地一声,一宗黑忽忽之物摔在了长生殿深处,寂然不 动。 他摇头苦笑,敢情那是―只蝙蝠。 月亮升上来了,不,应该说它早就悬挂在头上了。 那是一弯钩月,冷金钩,月光暗淡而凄清。 尽管它是暗淡而凄清,但却比没有月的夜晚强,凭着上好的目力,韦慕岚可以 看清长生殿里的事物。 夜深了,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蓦地,―丝异响传入耳中。韦慕岚机警地回身望向长生殿里,那广大而黝黑的 长生殿深处,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个白色的人影。 一看就知道是个女的,她背向这边站着,―袭轻纱晚装,胴体玲珑,隐约可见。 秀发披散在肩上,很美。 这时候长生殿里出现这么个人。不是下自广寒,便该是来自幽灵,韦慕岚呆了 一呆,立即喝问道:“姑娘是什么人?” 那白衣女子仍然背向着他,开了口,话声冰冷而甜美:“我是此殿主人,你又 是谁?” 韦慕岚讶然说道:“姑娘是此殿的主人。” “不错!”那白衣女子道:“此殿为我而建,我在此居住已数百年。” 韦慕岚倏然而笑,道:“那么姑娘是……” 白衣女子道:“我,杨氏玉环,每天夜半在此会多情三郎,你这凡夫俗子竟敢 跑来扰人,还不赶快离去。” 韦慕岚淡淡笑道:“姑娘,够了,不必装神扮鬼,我是来找……” “找谁,找我吗?” 白衣女子霍然转过了身,首先映人韦慕岚眼帘的,是一双勾魂秋波与那抹娇媚 的笑意,他呆住了。 敢情,她就是日间那放荡的黑衣少妇。 她笑了,道:“怎么?没看过么?待会儿,我自会让你看个饱……” 韦慕岚定了定神,道:“怎么是你?” 她娇笑说道:“不行吗?感君多情:特来相会,愿与君携手巫山,共赴阳台… …” 韦慕岚脸上发烫,轻喝说道:“住口,温姑娘呢?” 她吃吃笑道:“你怎么老想她呀,瞧瞧吧,我可比她强得多呀,她年轻不解事, 我可是……” 韦慕岚道:“你不知羞耻为何物!” 她道:“跟你不知道怕是什么一样。” 韦慕岚道:“你要再敢有半句难听话……” 她笑道:“谁说我说的话难听呀,可有半个脏字么?你呀,别那么假惺惺了, 此时此地除了你我之外再无第三人……” 韦慕岚道:“你看错人了……” “不。”她道:“据我所知,没有一个,人能见我不动心的,一个个都是穷凶 极恶,你也是个男人,对吗?” 韦慕岚冷然说道:“答我一句,温姑娘呢?” “她呀。”她娇笑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呀,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怎知 道她在哪儿呀,傻子!我要不说她在这儿,你肯来吗,不施香饵,你绝不会这么轻 易上钩的,对不?” mpanel(1); 韦慕岚闪身欲动,但旋即他又站住了,道:“别把我当三岁孩童……” 她吃吃笑道:“你要是三岁孩童,我就不会找上你了,我自荐枕带,自愿献身, 你何忍拒人千里,来吧,你我就在这当日李三郎与杨玉环的定情处风流一宵,作那 蚀骨消魂的一夕之欢。” 韦慕岚冷然说道:“我一忍再忍……” 她笑道:“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日间在酒肆里喝下那杯酒,那杯酒里我下 了催情药物,它会在夜半发作……” 韦慕岚一惊忙道:“我不信……”脸色倏变,惊喝说道:“无耻妖妇,你敢… …” 她笑道:“怎么,发作了,是吗?如今你信了吗?” 韦慕岚惊怒说道:“妖妇你究竟是……” 她笑道:“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叫柳湄,武林中人都叫我‘花寡妇’,也就 是近来跟温娃娜在―起的那……” 韦慕岚心神大震,闪身欲扑,但突然他转身奔了出去。 柳湄没动,却吃吃笑道:“没有用,你自会回来的。” 她迈步缓缓走了出来。 果然,她刚近殿口,韦慕岚飞―般的奔了进来,疯狂一般地扑向了她,顿时, 两个都倒在了地上。 只听柳湄吃吃笑道:“傻子,我想了你好久了,一旦找上了你,岂会容你逃出 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长生殿外突然传来个轻柔、甜美话声:“大婶,你在干 什么呀?” 柳湄大惊跃起,乌云零乱,那袭轻纱晚装也都破得不象了样,她凝目一看,骇 然暴退:“娃娜是你!你怎么真在…… 的确,长生殿口月光下卓立一白衣少女,丽质天生,美艳无双,正是温娃娜, 她脸上挂着笑意,一直望着柳湄。 柳湄的话还没说完,韦慕岚又腾身跃起,扑了过去。 柳湄象呆住了,没动。 温娃娜皱眉说道:“啊唷,他怎么这样呀,羞死人了。” 眼看就要扑着柳湄的韦慕岚,身形忽地一震,立即象被钉住一般,不动了。 温娃娜道:“对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大婶,是不是你用什么药物迷 了他呀?” 柳湄失神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是的。” 温娃娜轻叹―声道:“你已经害过不少人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呀,你怎么忘 了,他是我的人哪,要不是我恰好在这儿。你岂不是毁了他吗,别人的事儿我可以 不管,他的事我却不能不管,有解药吗,拿来给我?” 柳湄转身走向殿深处,在暗隅里摸了一把,转身走了过来,乖乖地把一个小瓷 瓶递在了温娃娜手里。 温娃娜接过小瓷瓶,道:“我不愿杀人,我也不敢杀人,这样吧,你自己打自 己十个嘴巴,就算我对你的惩罚吧。” 话声方落,柳湄已抬起了手,“叭”“叭”有声地左右开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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