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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老者所说的行馆,并不在“天津卫”市街上,而是在“天津卫”东北几里的地 方。 那是一座小小的庄院,周遭种了一圈的树,长得还有茂密,远看,谁都会只把 它当成一树林。 庄烷虽小,盖得可真不错、红墙绿瓦,狼牙高喙,相当别致。 老者叫开门,门里站着四个人恭迎,两名青衣少年,两名青衣少女,不但穿的 颇为讲究,就是人也都带着一付机灵像,不用说,都是些善解人意,会侍候人的。 过前院,进后院,真不赖,后院里灯火通明,满眼的花木之间,座落着几间精 舍,同样的红墙绿瓦,别致非常! 一进后院,老者躬身就问:“请姑娘示下,怎么住法?” 也就是说是分开住,不是住一块儿。 燕侠心里一紧,要说话。 冷无垢那里已然开了口:“我们还没成亲呢,当然是分开住。” 燕侠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是分开住,老者给两个人安排的,却是紧挨在一块儿的两间精舍。 先看头一间,再看第二间,无论哪一间,都是陈设华贵考究,富丽堂皇,就算 是后上驻附的行官,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燕侠又多知道了一项,“天威山庄”不只是威震天下,还富可敌国。 同时他也为之纳闷,这么样一个“天威山庄”,为什么普天下知道的人不了, 而真正了解它的人却不多? 尤其是他“南海”郭家派驻在各地的人,都只知道“天威山庄”威震天下而已。 足证,“天威山庄”也是个相当神秘的地方。 燕侠这里心里想着,老都那里又说了话:“他们四个,侍候姑娘跟姑爷,不管 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他们。” 冷无垢道:“你不住在行馆里?” 老者道:“是的,不过姑娘只要吩咐他们一声,属下是随传阴到。” 冷无垢道:“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去吧。” 老者还没有答应,燕侠忙道:“往南去,‘天威山庄’住的也有人?” 老者道:“国姑爷,普天之下,各地都有‘天威山庄’的人,各行各业也都有。” 冷无垢道:“那就往南传今,命他们打听那位姑娘的下落……” 轻瞟燕侠一眼,道:“你是不是这意思呀?” 这位姑娘摸透了燕侠,也真可人。 燕侠微一点头:“不错。” 冷无垢又瞟了他一眼,然后才转望老者:“看样子我都一能摆个卦摊儿。你去 吧,别忘了,那位姑娘也叫无垢。” 老者忙又躬下身:“的,属下告退。” 他走了,两个青衣少年跟两个青衣小女可没走,也没有关老者出去。 燕侠道:“时候不早了,我回房去了。” 一名青衣小女道:“禀姑爷,还有宵夜没用。” 燕侠一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可以不吃,却不能让人家跟他一样也不吃。 只听冷无垢道:“不急,等我梳洗梳洗,然后再送到姑爷房里去吧。” 敢情,这顿宵夜,她要到燕侠房里去一块儿吃。 这倒没什么大不了的。 燕侠没说话,带着两名青衣小年走了,两名青衣小女则留在无垢房里。 听说姑娘要梳洗,两个清衣少女急急忙忙地忙去了。 搬桶的搬桶,打水的打水。 桶是一个圆而深的大木桶,里头坐一个人洗澡,尤其是冷无垢这种娇小体态型 的,那是绰绰有余了。 水是热腾腾的热水,不知道里间洒了什么,香喷喷的! 桶搬来了,水打好了,门关上了。 mpanel(1); 当然了,姑娘家洗澡,怎么能敞着门? 门是关上了,不过由于两间精舍紧挨着,燕侠在这边,既听得见水声,也闻得 见香味儿。 其实,两个青衣少年也给搬来了桶,打来了水。 桶虽然也是大木桶,水虽然也是热水,可却没洒什么,没香味儿。 本来嘛,大男人家要什么香味儿,能洗个痛快澡,已经够舒服了。 水打好了,胰子拿好了,换洗的衣裳也准备好了,两个青衣少年要侍候燕侠洗 澡。 燕侠哪习惯这个,让两个青衣少年出去了。 他这里洗好了澡,两上青衣少年进来刚收拾好,冷无垢带着一阵香风进来了。 仍然是披散的长发,仍然是飘逸的白衣,灯下看,越显得她清丽娇美,国色天 香,比起那绝代风华来,的的确确跟无垢难分轩辕。 燕侠看她,看得为之一呆。 同样的,她看燕侠,也看得为之一怔。 没别的,出浴的美人,固然更娇、更美。 而燕侠这等俊逸人物,洗去了一身风尘,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之后,又何尝不 是也显得容光焕发,神采飞扬? 燕侠一呆之后,随即定过了神。 而她一怔之后,却仍然怔怔地望着燕侠,只听她道:“看来苍天对我真不薄, 同时我也得好好谢谢我爹,要不是他老人家把我囚禁在废弃的‘天威山庄’时,我 怎么会碰见了你,要不是碰不见你,将来还不知道会嫁给个什么样的人呢?” 燕侠没说话,这话,他不好接,因为怎么接都不好。 奈何冷无垢不放过他,一双美国紧紧盯着他道:“你怎么不说话呀?” 燕侠只得道:“姑娘说的是自己的感受,我不便置喙。” 冷无垢显然不依,还待再说。 解围的来了,两个青衣少女跟两个青衣少年送来了宵夜。 那是几味精美小菜,一小锅粥,不有一壶酒。 小菜色香味俱佳,再没食欲的人看了都会想吃。 两个青衣少年跟两个表衣少女,理所当然留下来侍候,可是冷无垢支走了他们。 她亲自动手,为燕侠盛粥,为燕侠斟酒,尖尖十指,一双玉手,由于没侍候过 人,都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做得并不熟练,不熟练并不意味着不好,而且心意 到了,这就够了。 燕侠颇为感动,真的感动。 “天威山庄”庄主的千金,今天为他做这些,而且是心甘情愿,传扬出去,何 只震动武林?恐怕普天之下都会这沸腾。 当然了,这要是凭他“南海”郭家的“六龙”之首郭燕侠,那就并不太为难过。 可是燕侠并没有那么想。 其实,让他感到的,也就是这位“天威山庄”庄主的千金,根本不知道他是 “南海”郭家人,根本不知道他好郭。 两个人先喝了一小碗粥,冷无垢深望着他,端起了面前玉杯:“现在可以喝点 酒了,来,我我敬你。” 燕侠并没有避开那双目光,也举起了面前杯,道:“我该敬姑娘。” 冷无垢道:“你跟我,谁敬谁都一样。” 浅浅喝了一口,放下了杯,冷无垢忽然微一笑:“你信不信,这是我生平头一 回喝酒。” 燕侠还真没想到,忙道:“那么姑娘最好少喝一点儿。” 冷无垢道:“不,你错了,我不但不少喝,今天反要多喝一点儿,因为今天是 我长这么大以来,最高兴的一天,知道我为什么高兴么?” 燕侠当然知道,但是他没说话。 他没说,可是冷无垢自己说了:“因为我碰见了你,找到了一个我认为谁都比 不上的佳夫婿。” 燕侠忍不住了,道:“姑娘……” 冷无垢道:“怎么,你不爱听?” 燕侠道:“那倒不是……” 冷无垢飞快截口:“既然不是,还说什么?” 燕侠道:“不,姑娘,事实上……” 冷无垢道:“事实上怎么?” 燕侠暗一咬牙,毅我道:“我直说一句,姑娘不要在意,事实上,姑娘等于是 无中生有。” 冷无垢瞪大了一双美国:“你不觉得,对一个女儿家来说,这是很大的羞辱。” 燕侠道:“姑娘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冷无垢道:“我只知道,在废弃的‘天威山庄’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 楚了。” 燕侠道:“姑娘跟我说得是很清楚,但是我并没有答应什么,姑娘并不是不知 道。” 冷无垢忽地一笑,花朵绽放,艳光四射:“我可只知道这个,我还知道,当我 告诉他们你是‘天威山庄’未来的姑爷的时候,你就不爱听,顾及到我的颜面,所 以你没有说话,是不是?” 燕侠没犹豫地点了头“不错!” 冷无垢道:“我只是说未来,不是说现在,并没有错,未来的事谁也难以预料, 你又怎么知道,将来你不会是‘天威山庄’的姑爷呢?” 这真是,谁能未卜先知,将来的事,谁能预料? 这是理,但是燕侠总不能承认,他要说话。 无如,冷无垢已经又开了口:“何况,我已经那么告诉他们了,你怎么能再上 我告诉他们不是。我说得出口,叫我的脸往哪儿放啊?” 燕快为之一怔,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的确,那么一来,堂堂“天威山庄”庄主的千金,可以说颜面扫地,淘尽黄河 之水,也难洗今朝的满面羞,他还的确做不出这种事来。 既然不忍,既然到了唇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他只好沉默了。 沉默是沉默,他可禁不住暗暗皱眉,暗暗苦笑。 只听冷无垢又道:“现在你不愿意承认,事实上你现在的确也还不是,可是我 心里认定你是,我话已经说出了口,你就不再说什么,委屈自己一点,全当安慰一 颗女儿的心,行么?” 燕侠本待不答应,可是就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接触到冷无垢那双目光,他就怎 么也硬不起心肠。 冷无垢那双目光,清得象水,柔得也象水,似乎有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能让你情不自禁地走进水里去,心甘情愿的没顶。 尽管他硬不起心肠,可是他也不愿意明显地点答应。不过,既没拒绝,也没答 应,应该等于默许了。 冷无垢笑了,笑得很甜,笑得很满足,她举起了面前杯,柔声道:“来,喝酒。” 燕侠只好举起了杯。 他原是应付一下,没想到冷无垢一仰反一杯酒干了。 燕快为之一惊,可是这时候再阻拦,为地已经太晚了。 于是干了,可是他没喝过酒的冷无垢,一杯下喉,脸上居然没一点难受的表情, 不但没一点难受的情表,反而娇靥上仍挂着甜笑,不但甜,而且娇! 或许,是因为心里甜,酒人口,也变得甜美可口了。 冷无垢是真没喝过酒,刚才的浅尝,如今已经使她娇靥微泛酡红,再加一杯下 喉,很快的经上添红,已经是娇红欲滴,微现醉态了。 尽管娇红欲滴,微现醉态,冷无垢却仍不满斟一杯,举起邀饮。 燕侠忙道:“姑娘不能再喝了。” 冷无垢不听,甚至根本没听见,仍然举着杯,举杯是举杯,那双玉手却已摇晃 不稳,酒都洒出来了。 燕侠站起来扶住了她,转头叫人,两个青衣少女进来了,燕侠叫她们服侍姑娘 安歇。 两名青衣少女一看这情形,当然听燕侠的,忙过来扶住了冷无垢。 冷无垢不依,等到两名青衣少女扶起了她,她却招着玉手,直叫燕快去陪她。 看来她是真醉了,醉得还不轻。 燕侠站着没动,看着两名青衣少女把冷无垢扶进了卧房,他才回了自己的屋。 两名青衣少年站在屋里恭候,时候不早了,燕侠也不惯让人侍候,叫他们歇息 去了。 熄了外头的灯,进了卧房,卧房里的灯早就点上了,灯下着陈设,华丽不失雅 致,舒适自不在话下。 往床上一坐,他就想,想那个无垢;这个无垢。 眼前的这番遇合,简直象一场梦,可是,毕竟,这是事实,世上居然有这么巧 的事。 难道,他真跟叫无垢的女儿家有缘? 幸亏,只有两个无垢,要是再有几个呢? 其实,是不是还再有,在没碰见之前,谁又知道?想那个无垢,占了他思绪的 大事,最让他想不透的,是无垢为什么在临出海之前改变了主意? 他认为,无垢没有理由这么做,他想不出理由。 无如,无垢确实这么做了。 尽管这个疑问占了他思绪的大半,结果他还是没想透,心情沉重,快快的和衣 躺上了床。 躺上床并不是睡了,谁也没办法一点枕头就睡着,何况燕侠现在心里有事。 既没睡着,就应该听得见动静。 以燕侠的修为,十丈之内,飞花落叶,虫走蚁闹,也休息瞒过他。 可是,那充其最也不过十来丈。庄院以外的事,庄院外的动静,无论如何是听 没的! 而就在这时候,庄院外来了两上人影,两个黑衣人,这两个黑衣人不是普通武 林人,赫然是大内秘密卫队“血滴子!” 两个“血滴子”刚到庄院我,庄院里飞出一条黑影,落在了两个“血滴子”面 前,是那个老者。 双方低几句交谈,老者深怀摸出一物,向着两个“血滴子”面前一送,两个 “血滴子” 立即一躬身,倒射而起,飞射不见。 照这情形看,不外两种情形。 其一,两上“血滴子”是来跟老者碰面的。 “血滴子”为什么会跟老者碰面,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只有他们当事人双方 知道,因为他们的交谈,别人听不见! 如果这样,燕侠就是身处危险地而不自在。 其二,两个“血滴子”是有所为而来,被老者出面阻拦,老者所示出的,一定 是“天威山庄” 的信物,令符一类。 如果是这们,燕平可以平安了,至少短日之内是平这了。 只是,“天威山庄”或许威震武林,或许号令天下,它凭什么能阻拦大内秘密 卫队“血滴子”? 实际上,能让“血滴子”听命的,普天之下也不过是三个人,雍正皇帝、“神 力威侯” 傅玉翎,再下来就是领“血滴子”的贝勒纪剧了。 而“血滴子”所以听纪刚的,那是因为他塞有君命,代替雍正指挥秘密卫队, 真正能使“血滴子”俯首听命的,只有两个人,雍正皇帝,‘’神力威侯“傅玉翎! “天威山庄”凭什么,难道真是凭它震振武林威名? 那不够,太不够了。 然而,它凭的是什么呢? 这,恐怕也只有“天威山庄”跟“血滴子”才知道了。 燕侠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然照上了窗棂。 看看自己,衣裳还在身上,想想昨夜,不由又微皱眉锋。下床掀帘出去,两个 青衣少年已然并肩垂手侍立,洗脸水也已经打好了。 他一出来,两个青衣少年一起趋前施礼,口里称呼的,赫然又是姑爷。 燕侠眉锋又为之一皱,可是,不得已,他听了,他能当场否认,或者让人改称 呼么?谁叫他心肠软! 他问冷无垢,两个青衣少年回说还没有起来。 他去洗了脸,刚洗完脸,一名青衣少年躬身问:“请姑老爷示下,早饭是先用, 还是等姑娘一块儿吃?” 燕侠怎么好说先用,只好说等冷无垢一块儿吃了,好在刚下床,也不饿。 冷无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一个屋里坐着无聊,燕侠出屋到了院子里。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精舍门还关着,里头宁静,外头也是一片幽静。 院子里的景色,本本就美,如今这份幽静,更为这份美增添了几分动人燕侠信 步走,各处看,走着,走着,他不自觉地走出了后院。 走出了后院,自然就是来到了前院,昨天晚上曾从前院经过,那时候虽然也曾 游目四望,但是看得并不怎么仔细。 现在,大白天,再度来到,举目环顾,整个前院尽收眼底,画栋雕梁,那是自 不在话下,两边的厢房,座北的厅堂,加起来总有十几间,可是都门窗紧闭,静悄 悄的,听不见一点声息。 既然是行馆,平常当然没人住,现在姑娘跟新姑爷在儿小住,凭“天威山庄” 的威名,当然也用不着受人守护。 可是昨夜和今早两顿吃喝,总得有个做饭的,厨房踉厨于在哪儿? 燕快想着,信步走进了西边的跨院。这个小院子,是马厩的所在,可是厩里并 没有马匹牲口只有几堆草料堆放在那儿。 北墙上另一扇小门,通另一个院子,燕侠走过去推门一看,那个小院子尽收眼 底,院子里只有一间层,门外有水缸、有干柴,屋里还有灶台,显然那就是厨房所 在。 厨房是厨房,可是仍听不风什么声息,燕侠有点诧异,跨进小门走了过去。 进厨房一看,灶台火已经熄了,但是还有热意,离灶台不远,有张小方桌,桌 上正放着已经做好了的早饭,几色精美小菜,一锅稀饭,还有一盘馒头。“ 可却仍不见人影,厨子哪儿去了。 正诧异,一阵轻盈步履声由远而近。 燕平回身望,那两名青衣少女并肩进了厨房,一见燕侠一怔停步,左边那个道 :“姑老爷在这儿啊!” 右边一个道:“姑娘已起来了,等着您吃饭呢,您快请回吧!” 燕侠只好又听了这声“姑老爷”,道:“怎么没人,大师傅呢?” 左边青衣少女道:“大师傅?”两个人都忽然笑了,她接着说道:“婢子们就 是大师傅。” 燕快为之一怔:“你们两位就是……昨天晚里跟今早这两顿,就是你们两位做 的?” 左边青衣少女道:“是啊!” 右边青衣少女道:“姑老爷别瞧不起婢子们,婢子们都是千挑百选选出来的, 不但手艺要好,会侍候人,还得灵俐乖巧,模样儿不难看。象婢子们这样的,还有 不少,都分派在各地的行馆去了。” 燕侠由衷地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两位不但是符合这些条件,而且相当称 职。” 谁不爱听夸,两名青衣少女笑得跟花儿开似的,还好甜,立即施一礼,齐声道 :“谢谢姑老爷。” 燕侠没客气,受了这一礼,道:“两位是哪儿来的?” 左边青衣少女道:“婢子家在苏州。” 右边青衣少女道:“婢子家在杭州。” 上天堂,下苏杭,这就难怪她两个不但长得好,还乖巧灵俐了。 左边青衣少女接着又道:“分派到各地行馆去的姐妹们,都是从苏杭一带挑选 出来的。” 各地有行馆,每一处行馆里派驻的都有丫头,而且都是从苏杭一带挑选出来的 好模样,灵俐乖巧的小姑娘,令人不能不惊叹“天威山庄”的大手笔,也由此可知, “天威山庄”不但威震武林,还富可敌国。 燕侠道:“你们都愿意?” 右边青衣少女道:“愿意啊!怎么不愿意,怎么不愿意,庄里不但先给婢子们 每个人家里一笔钱,每个月还都有钱按时送去,婢子们吃穿住都好,也不做什么粗 重活儿,这种好事上哪儿找,谁会不愿意?‘” 左边青衣少女道:“还有呢苏杭一带,要是有谁家的女儿能是‘天威山庄’的 人,身分马上就不一样了,不但地方上尊敬,连官府都会另眼看待。” 这一点,是让人深信不疑的。 燕侠道:“那两个小兄弟,他们是哪儿来的?” 右边青衣少女道:“他们就不一定是苏杭一带的,各地方都有,不过也是经过 挑选来的,情形跟婢了们一样。” 燕侠道:“‘天威山庄’一共有多少人,都在哪些地方设有行馆?” 左边青衣少女讶然道:“怎么,您不知道哇?” 右边青衣少女轻叱道:“废话,姑老爷是位新姑爷,怎么会知道?” 左边青衣少女轻“呃!”一声道:“我忘了,婢子们也不知道,不过,被挑选 上的姐妹们有好几百,想见向设的行馆不少” 好几百?! 如果以每一个行馆派驻两个算,设在各地的行馆,的确是不在少数。 照这么看,“天威山庄”的财富何只富可敌国,简直令人咋舌。 大内居然能容这么一个“山庄”存在,不能不算是异数。 燕侠道:“你们见过庄主没有,‘天威山庄’究竟在什么地方?” 左边青衣少女道:“婢子们没见过庄主,自从派到这儿来,就只见过老管事跟 他们两个,再有就是姑娘跟您了,婢子们也不知道”山庄“究竟在什么地方。” 右边青衣少女道:“您恐怕得去问姑娘……” 忽然一惊改了口:“哎呀,尽顾着回您的话,姑娘还等着您吃饭呢,这一下耽 误这么久,非挨骂不可,您快请回吧,婢子们这就送饭过去。” 燕侠不愿为难她们,让她们受责,没再多问,就要走。 只听左边青衣少女道:“姑老爷,老管事交待过婢子人,不许多问山庄的事、 也不许跟外人说什么,您是自己人,所以婢子们才敢放胆回您的话,可是求您还是 别让老管事知道燕侠道:”你们两位放心,我不会说的。“ 他走了,一路往回走,一边想,他深深觉得,“天威山庄”除了威震武林,富 可敌国之外,也还相当的神秘。 为什么?有什么理由神秘。 就是因为它相当神秘,所以除了威势之外,还多了个慑人的因素?是么? 他循原路回后院,哪知冷无垢所住的精舍前,两个青衣少女已经到了,饭菜都 已经摆好了,他不由为之一怔。 只听适才左边青衣少女道:“婢子们忘了告诉您了,后院有扇门,能厨房那个 院了。” 原来如此。 她既然这么说,也表示她们已经告诉冷无垢,在厨房碰见他的事了。 所以,他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冷无垢却轻皱眉锋嗔道:“有什么好逛的,也不知道过来看看我醒了没有,早 上起来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还害得我饿了老半天。” 燕侠含笑道:“刚我起来的时候,姑娘的房门还关着,我没敢惊扰,一个人待 着无聊,所以才到处走走。” 冷无垢白了他一眼,道:“还不问问我呀!” 燕侠笑道:“正想问,还没来得及。” 冷无垢黛眉皱深了三分,玉手轻按香额,楚楚可怜:“想不到酒这么害人,宿 醉未醒,头有点疼!” 燕侠道:“醉了酒总是会这样,待会儿吃过饭,喝杯酽茶,多歇息一会儿就好 了。” “你醉过?”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喝杯配茶,多歇息会儿就好了。” “听人这么说过,也看人这么做过。” 冷无垢说饿了半天,那是娇嗔,其实她胃口并不好,那是因为宿醉未醒。 陪着燕侠随便吃点儿,两个青衣少女撤走饭菜的时候,她交待,酽茶不要,她 只想多歇息,有姑爷在这儿陪她,不许打扰。 答应声中,两个青衣少女走了,在然还顺手带上了门! 燕侠有点不自在,可又不便去把门开开,正暗自皱眉,只听冷无垢道:“你摸 摸我,是不是有点发烧?” 燕侠心头一跳,刚想拿话应付,冷无垢已伸玉手拉起他的手,放在了她的香额 之上。 手儿相接,不但滑腻,而且柔若无滑,燕侠不由心头为之猛跳,他只当冷地垢 是趁着没人,有意这样。可是再看冷无垢,只是蛾眉轻皱,别无异样表情,分明她 心里一点别的意思没有。 燕侠不由暗道一声:“惭愧!倒怪自己多想。” 冷无垢的香额,玉似的凉凉的,他收回了手,道:“没有发烧,宿醉未醒,大 半都会这样……” 冷无垢忽地娇靥飞红,低下了头,雪白的耳根上都泛了红意,连说话都带点儿 轻颤:“这是我生平头一回碰人的手,也是头一回让人碰我的身了,”觉得好奇异, 好怪!“ 燕侠刚暗道惭愧,刚怪自己多想,心里也刚坦然,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心头狂 跳,整个人都发了烫。 他忙岔开了话题:“姑娘是不进屋躺会儿?” 冷无垢低着头微摇头:“不用,我想跟你说说话。” 燕侠忙道:“我正想问姑娘,象这样的行馆,是不是别处也有,不有多少?” 冷无垢双微摇了头:“我不知道,大概别处还有吧。” 她不知道,燕侠不由为之一怔:“好么‘天威山庄’有多少人?山庄又搬到了 什么地方?” 冷无垢再度摇了头:“我也不知道,我爹是在外头找到我的,直到把我带回去, 我才知道原来的山庄已经废弃了!” 居然有这种事! 燕侠不由又是一怔,可是看冷无垢的神态,又不像是瞒他、骗他。 他正自发怔,冷无垢忽然抬起了头,娇靥上红晕未退,一双眸子显得特别水灵 :“我只知道我爹是‘天威山庄’的庄主,我只知道怎么做标记,怎么留标记,别 的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谁是‘天威山庄”的人都不知道,我爹不告诉我,也不许 我问,我爹说我没有必要知道太多。“ 燕侠为之好生诧异,连身为庄主掌珠的冷无垢,对“天威山庄”知道的都不多, 如果真而不假,这“天威山庄”可具真够神秘的。 可是,再看冷无垢,她娇靥的神色一片纯真,仍然不像瞒他、骗他。 燕侠只有暗暗诧异,暗暗震动,他没再问什么,只月默默的坐着,默默的陪着 她。 就在这个时候,庄院外,昨天夜里来的两个“血滴子”又来了,不过如今都蒙 了面_另外还多了个黑衣蒙面人,这个人,一条衣袖空震荡的,似乎少了一条胳膊。 这三个一到庄院外,那人老者又从庄院里掠了出来燕侠看遍了各处。没见有别 人,这个老者刚才在庄院里什么地方? 似乎不可能是在几间屋里,因为要是在几间屋里,绝难瞒过燕侠敏锐的听觉。 老者跟三个黑衣服蒙面人一见面,那一条衣袖空荡的黑衣服蒙面上立即递出一 封火漆封着口的信封。 老者表情恭谨,神色严肃,伸手接了那信封,拆阅,脸色倏变,随即一躬身, 倒身而起,掠人庄院不见。 那包括两名“血滴子”在内的三名黑衣蒙面人,也立即转身驰去,飞掠不见。 庄院后院时,燕侠不在陪着冷无垢,两个人默然相对,小屋于里一片寂静。 此情此景,这位无垢若是换成那位无垢,应该是无言胜有言。 可是如今和这位无垢默然相对,四五互望之际,燕侠却觉得好生不自在。 他轻咳一声,就要说话。 突然,外头传来了一轻快步履声,由远而近,及门而上,紧接着,那老者的话 声起自门外,话声不高不低,恭谨异常,“启禀姑娘,属下求见。” 燕侠跟冷无垢一听就知道是谁。 冷无垢当即道:“进来吧!” 外头响起了一声恭应,老者低头哈腰进来了,进门恭谨一礼,道:“属下因事 缠身,以致未能早来请安,姑娘、姑老爷昨夜睡得可好?” 燕侠莫名其妙的脸上为之一热。 本来,这句话的确引人遐思。 冷无垢却是一点也没在意:“这个行馆真不错,要不是我跟姑爷有事,真想在 这儿多住些日子。” 老者一躬身道:“庄主派人传令,召姑娘回去。” 冷无垢一怔,燕快也怔! 冷无垢道:“庄主召我回去?” 老者恭应一声,双手递出了一封信,是一第招着的信笺,已不见那火膝封口的 信封! 冷无垢伸手接了过去,打开一看,黛眉倏皱:“这么急,知道是什么事么?” 老者道:“传令使者没交待,属下不敢问。” 冷无垢道:“你没跟传令者说,我跟姑爷还有要事办么?” 老者道:“姑娘明鉴,属下不敢。” 冷无垢道:“那你设法给我传话回去,现在我还不能回去。” 老者面有难色:“这……” 冷无垢脸色一沉,道:“这什么,难道你也不敢?” 燕侠忙道:“既然令尊要姑娘回去,想必是有要紧事,姑娘就回去看看吧。” 冷无垢道:“不,我不回去!” 燕侠道:“这位也奉命和事,姑娘怎么好让他为难?” 冷无垢道:“要我回去可以,你跟我一起回去。” 老者为之一惊,但没敢说话。 燕侠道:“姑娘明知我还有事。” 冷无垢道:“我知道你要找那位无垢,可是你跟我回去一趟,也耽误不了多久 ……” 燕侠道:“姑娘的好意……” 冷无垢道:“别忘了,我能帮你找她。” 燕侠道:“令尊既然哪姑娘回去,我只好自己找了,要没有碰见姑娘,我不是 仍然要自己找么?” 冷无垢道:“才跟你相处没几天,我舍不得分离。” 这位姑娘说话可是真直。 燕侠脸上猛一热,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冷无垢道:“正好趁这机会让我爹看看你,你为什么不愿跟我一起回去?” 燕侠道:“我刚说过。我还有事,再说我这样跟姑娘回‘天威山庄’去,也显 得冒味。” 冷无垢道:“这有什么好冒昧的,你是我的未来的夫婿,又是我爹亲口答应的 ……”‘燕侠道:“我总觉得不太好……” 冷无垢道:“那容易,我是打定了主意,你跟我回去,就我回去,我不跟回去, 我就不回去。” 燕侠还等再说。 冷无垢转脸向老者:“我就是这么说了,你马给我传话回去。” 老者老脸上不但有了难色。不现了苦意,道:“姑娘冷无垢冷然道:”怎么, 你还是不敢?“ 老者道:“姑娘明鉴,属下是真不敢。” 冷无垢道:“你怕庄主,难道就不怕我?” 老者双膝一曲,砰然一声跪了下去:“姑娘开恩!‘” 冷无垢猛然站了起来:“你以为我杀不了你?” 老者低下了头:“属下不敢,万求姑娘开恩!,” 冷无垢一跺玉足,道,“你……” 燕侠站了起来。道:“姑娘要是怪他,叫我何以自处?” 的确,冷无垢之所以不回去,完全是因为燕侠,老者只是奉命而已,不能怪他。 冷无垢呆了一呆,娇靥上怒色稍敛,道:“要不是看在姑爷的份上,今天我就 饶不了你,出去! 一冷无垢又一声冷喝; ”慢着!“ 老者一声恭应,加忙停住冷无垢道:“告诉你一声,我跟姑爷这就走。” 老者猛抬头,一脸惊容,欲言又止。 燕侠暗一咬牙,毅然遭:“姑娘,要走的是我……” 冷无垢霍然转脸:“要走的是你?你不要我跟你在一起了?” 燕侠几乎不敢接触那双目光:“我还是认为姑娘应该遵从令尊之命,回去一趟。” 冷无垢脸以一寒:“除非你跟我一块儿回去,不然我说不回去,就不回去,让 我爹亲自来抓我回去好了。” 燕侠道:“我知道姑娘是一番好意,可是姑娘有没有想到,姑娘要是不执意不 肯回去,令尊会怪我。” 冷无垢道:“难道你怕?” 燕侠道:“这无关怕不怕……” 冷无垢道:“大不了我爹不答应这门亲事,不让我嫁给你,可是我愿意,也是 他的亲口许诺,他拦不了我,再不就是他不要我这个女儿,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天威山庄’的家业我不稀罕,只要有你,我什么都能不要……” 燕侠看买感到,可是此时此地,他又怎么能鼓励冷无垢违抗父命?尤其是为他! 他道:“姑娘……” 冷无垢神色忽然一黯:“我都这么说了,你要是还要走,你尽管走好了,不要 以为你走了我就会回去,我不会,我人跟你,找你,直到我死……” 说着,两串珠泪夺眶而出,她再了说不下去了,转身往下一坐,香肩耸动,竟 伤心地哭了起来。 燕侠于也硬不起心肠,他要是硬得起心肠,他就是铁石人儿,算不得“南海” 郭家子弟了。 老者还垂手站在那儿不敢动。 燕侠冲他抬了抬手,他这才如逢大赫,一躬身,急急退了出去。 燕侠转望冷无后:“姑娘这是何苦?” 冷无垢霍地转过娇躯,仰起娇靥,如梨花带雨:“谁知道我是何苦?我就从来 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这要过,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一个无垢,可是我不计较,我还是愿 意,心甘情愿,你还要我怎么样?” 燕侠打心底里一阵激动二 道:“姑娘,你我认识不过几天,还不到几天……” “我知道!”冷无垢道:“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女儿家喜欢一个人,有一眼就够 了,这也是缘,或许我前辈子欠你的。” 燕侠头一个动情的,是另一位无垢,可是跟另一位无垢,却没机会说这么多。 那位无垢,似乎较为含蓄,这也许就是两位无垢不同的地方了。 燕侠为之默然。 冷无垢转过身去要哭了。 燕侠忙道:“姑娘不要哭了,我不走了就是。” 冷无垢举袖抹泪,回过身来娇嗔:“你早就这么说,不就不会伤我的心了么?” 她的哭,来得快,走得也快,可却是丝毫不假的真哭。真伤心。 显然,这位姑娘纯而且真,她慧黠,但却毫无心机。 燕侠为之哭笑不得。 冷无垢一转眼,忽微一怔:“咦,人呢?他怎么走了,我没叫他走,他居然敢 走。” 燕侠忙道:“我让他走了。” 冷无垢白了他一眼:“又是你……” 她站了起来,道:“不管他了,咱们走吧。” 话声方落,前院方向传来一声惨叫,一听就知道是那老者。 冷无垢一怔。 燕侠神情震动,急道:“姑娘不要出去,我去看看。” 他闪身扑了出去。 燕侠他身法如电,行空天马般到了前院。但是,前院空荡寂静,毫无所见。也 没再听到任何声音。 他凝神用他那敏锐听觉搜寻,前院根本没有人迹。 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哪儿去了? 谁又敢闯到这儿来,伤“天威山庄”的人? 除非是“天威山庄”的人,惩处老者办事不力;没成达任务〕果真如此,他就 不便管,只有把这件事告诉冷无垢。 他腾身又起,掠回后院。 进了屋,没见冷无垢。只见两个青衣少年跟两个青衣少女在。 燕快他还说话,一名青衣少女已然道:“禀姑爷、姑娘已经被庄主派来的使者 带回去了。” 燕快为一怔,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他明白了,一刚才老者的一声惨呼,不过是调虎离山计,哪用得着这样?他并 没有不让冷无垢回去。 他知道,来人走不远。他要追,凭他的身法一定追得上。 但是他没有追。 因为他始终认为,冷无垢应当遵从父命,回去一趟。 定过了神,他没有多说什么。也走了。 转身出屋的时候,他心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等到他出了庄院,_一股怅 然若失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他觉得,跟冷无垢的这一段相处,就好像一场梦,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想着,走着。 没辩方向,也不知走了多远。 突然,他有所警察,定神、凝目,心头为之一震。 原来,身前十余丈处,正站着十几名佩剑黑衣人,赫然。竟是大内秘密卫队 “血滴子”。 站在最中间,前面的一个,正是贝勒纪刚,断了一条手臂的贝勒纪刚。 紧接着,他觉察出,身后、身左、身右都有人,而且都。是十几二十个。 显然,他已经被围上了。 只听纪刚道:“郭燕侠,你还能往哪儿跑!” 燕侠淡然道:“郭家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跑!” 纪刚冷笑道:“好一个郭家人从不知道什么叫跑,那么你冲出重围,奔驰而去, 那应该叫什么?” 燕侠道:“你明知道那是为什么。” 纪刚道:“我只知道那就叫跑。” 燕侠道:“口舌之上争这个,有什么意思?” 他话声一落,四面八方众“血滴子”长剑齐出鞘,铮然龙吟声中,一起飞身扑 了过来。 很明显,纪刚不只是要生擒郭燕侠,而是根本就不打算让这个郭家人再活下去 了。 “血滴子” 的身手,个个一流。 转眼间,满天剑气,当头罩下。 满天剑气像一张网,燕平又岂甘像鱼? 他不甘像鱼,但却比鱼还滑溜,横里飘身,疾窜飞掠。恰从满天剑气织成的那 张网的网边窜出,逞扑数丈外的纪刚。 不知道是做官的排场,还是纪刚早已料到一击难以奏效,防范在先,他身边还 有四名“血滴子”,一见燕侠躲过一击,飞身扑来,立即长剑出鞘,迎面拦截。 燕侠哪把区区四名“血滴子”放在眼里?他旋向横掠,躲过锐锋,劈手夺过了 一名“血滴子” 的长剑,停也没停,抖剑再扑纪刚。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纪刚恨透了他,他也恨透了纪刚! 纪刚本有一身不错的武学,无奈一条右臂毁在了燕快手里,短日内又无法练成 左手剑,空有一身武学,等于废人一个,哪敢让燕侠找上他?只有躲的份儿,他飞 身忙迎一众“血滴子”。 燕侠再想追他时,众“血滴子”已然扑到,不早不晚地截住了燕侠。! 如今的燕侠,不同于转眼工夫之前,他一把长剑在手,不再躲避,抖剑迎上, 挨进了一众“血滴子”组成的剑阵之中。 “武当”剑术执武林之牛耳,可是“南海”绝学中剑术,能使“武当” 自愧 不如,燕侠人似猛虎,剑如游龙,十招之后,断剑遍地,“血滴子”伤了大半。 燕侠他毕竟仁厚,固然“血滴于”是允祯的一大爪牙,不但仗以暗杀异己,而 且仗以铲除匡复志士。“血滴子”暗器及利剑之下,不知道伤了多少铁血英豪,但 是他还是只让他们负伤弃剑,给他们留了个全身。 又是十招过去,“血滴子”胆战心寒,实在不敢再搏杀下去了。 只因为放眼再看,手里还握着长剑站着的“血滴子”,只剩下了三、五个,其 他的不是长剑离手,手抚伤处,便是已经躺在了地上,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了。 再找纪刚的时候,已是遍寻不着,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燕侠仗剑凝立,威仪如神,剩下的三、五个“血滴子”硬是没敢再动,不但没 敢再动,还铮然连声一个连一个松手弃了长剑。 燕侠人目此情此景,两眼之中的威校逐渐敛去,他道:“我知道你们是奉命行 事,身不由己,所以我也不愿为己过甚,只希望再次遇到我的,不是你们,而是别 人。” 他扬手掷剑,长剑射人地上近尺,剑身颤动,嗡嗡作响,他没再多看一眼,转 身行去。 他走得从容,不带着几分潇汪,一众“血滴子”却只有望着,仍没一个敢动。 燕侠走得不快,尽管走得再慢,总有远去的时候。 燕侠远去了,终至不见。 “血滴子”们仍没动,现在他们不是怕了,而是黯然神伤,因为,这是自有 “血滴子” 以来,他们唯一,出是最严重的一次挫败。 “血滴子”何曾受过这个? 燕快是走得不见了,可也没再见纪刚现身。 ------ 旧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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