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书签
第 26 章 圣寺竟容宵小辈 高僧无语对良朋
<< 上一章节 下一章节 >>
第二十六回 圣寺竟容宵小辈 高僧无语对良朋 ---------------------------------------------------------------- 且说江海天摆脱了欧阳婉,正在气呼呼的疾跑,忽觉背后微风飒然,江海天大怒,反手 一抓,喝道:“你当真是冤魂不散,还要再缠?我可要对你不客气啦,哎呀,姬伯伯,是 你?” 姬晓风诧道:“贤侄,你在生谁的气?我几乎给你捏坏了老骨头。”江海天连忙赔罪, 说道:“对不住,我以为是那姓叶的贼子。” 姬晓风更是奇怪,问道:“你和叶冲霄闹翻了么?怎的这样骂他?这姓时的我也不喜欢 他,看来是像个缳薄少年,不过,今天他总算是帮了咱们呀。” 江海天气犹未息,说道:“岂只假薄,姬怕伯,我说给你听,你可曾听过,世上竟有这 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当下一五一十的,将叶冲霄和他的谈话都告诉了姬晓风。 姬晓风皱了眉头,说道:“依你说来,这姓时的果然是没有一丝人味了。不过,我却有 点怀疑。”江海天道:“事情摆得清清楚楚,他已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却还贪图富贵,屈 身事仇,做马萨儿国的于殴下,而且还想献妹求荣,这还有什么怀疑?” 姬晓风道:“我就是怀疑他给那马萨儿国的国王骗了。”江海天道:“骗了?要是他不 知道自己的身世,这还可以说得过去,但他却是分明知道了的呀!” 姬晓风道:“他有没有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是马萨儿国前王的儿子?”江海天道: “这倒没有。不过其他的情节他都说对了。也许他是心中有愧,不敢提起前王。而且,他也 知道我对他的身世已有所闻,也就用不着详说了。” 姬晓风摇了摇头,说道:“不对。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为何不提?还有,倘若他是心 中有愧,你骂他的时候,他就不会那样的气愤,感到是受了你的侮辱了。” 江海天一想,叶冲霄刚才口口声声骂他“忘恩负义”,倒好像是他理直气壮,面对方反 而理亏了的,不觉呆了一呆,问道:“姬怕怕,依你之见,又是如何?” 姬晓风道:“我也不过只是猜想。我猜是那马萨儿国的国王,将他的身世隐瞒了一些, 或者是说了几分真的,又捏造几分假的,真真假假,混作一团。所以叶冲霄良己以为是明白 了,其实却是糊里糊涂!” 江海天大惊道:“若当真如此,我就错怪了人了!但马萨儿国的国王为何要这样做,他 知道了仇人的儿子,何以不将他一刀杀了,倒要收为义子呢?” 姬晓风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好在你不久就可以见到师父,总可以探得一点端倪。” 江海天道,“可惜我刚才没有问他,谷女快师徒在何方?嗯,莲妹不肯认他,想来也是与我 一样,刑他有所误会了。” 姬晓风笑道:“贤侄,你性情耿直,心地单纯,所以难免嫉恶如仇,但又容易相信别 人,苛责自己;其实,你也不必为了这事难过,那姓叶的纵非认贼作父,他的人品还是甚 差。”江海天道,“但我还未曾问得清楚,就不留余地的痛骂了他一顿,这总是我的不对。” 姬晓风道:“现在暂且不谈这姓叶的,你是否要赶着赴金鹰宫主人之会?”江每天道: “不错,会期是下月十五,只有一个月零两天了。姬伯伯,你是否也接了金鹰官的请帖?” mpanel(1); 姬晓风笑道:“我是一个小偷,上不得台盘的,哪里会有请帖。不过,我们做小偷的是 不必主人请的,到时说不定我一时技痒,就去混水摸鱼!” 江海天喜道:“姬怕怕,你就和我一道去吧!金鹰宫此次盛会,遍请各方人物,值得你 偷的好东西一定不少。” 姬晓风笑道:“去我是要去的,但我还要到别的地方先走一趟,贤侄,咱们这次巧遇, 真似有天意安排,你可想知道我是为了何事吗?” 江海天道:“小侄正是想问老伯。”姬晓风道:“你可曾打听到你父亲的消息?”江海 天道:“我是一点也不知道。姬伯伯你这么说,莫非――”姬晓风笑道:“不久之前,我还 和令尊在一起,这次也是要去与他相会。” 江海天大喜如狂,说道:“姬伯伯,你怎不早说?我爹爹现在什么地方?”姬晓风笑 道:“刚才我这条老命还不知保不保得住呢,哪有工夫细说?现在好了,你别着急,且听我 慢慢道来。这件事要从头说起。” 江海天心道:“姬伯伯上了一点年纪,说话也像我爹爹一样,拖泥带水,缠夹不清 了。”说道:“好,那你就从头说起吧。” 姬晓风道:“你爹爹是为了他义兄陈天宇失踪,这才出门去寻他的。这事情你是知道的 了?”江海天道:“知道了。我爹爹找到了陈伯伯没有?” 姬晓风道:“你又着急了,说到这里,我应该先讲一讲陈天宇为何失踪的事,然后才可 以说到你父亲身上。”江海天无可奈何,再也不敢催他,只好听他先讲陈天宇的事。 姬晓风慢条斯理他说道:“你猜陈天宇为何失踪?原来是他的妻子给人劫去了。那一晚 有两个贼人愉人他家,用一种神奇的迷香迷昏了他的全家,陈天宇内功已有根底,当时迷迷 糊糊,但还没有完全失去了知觉。” 姬晓风续道:“陈天宇眼睁睁的看着贼人劫走他的妻子,毫无办法,但他毕竟是个读书 人,有点聪明,在无可亲何之中,忽地灵机一触,一下狠劲,便咬破了舌尖。”江海天听得 紧张,问道:“这有何用?难道他也懂得天魔解体大法么?” 姬晓风道:“他并非懂得天魔解体大法,他咬破舌尖,是为了要使自己感到疼痛,这才 能匾起精神,尽管身体不能动弹,但仍保持着知觉,不至昏迷,后来他对我说,他当时只有 一个心思,就是要牢牢的记着那两个贼人的形貌,倘若神智昏迷,那就做不到了。” “那迷香的效力本来可以保持一日一夜,而且若是昏述了两个时辰以上,尚未得到解救 的话,将来醒了,也会变成白痴。幸亏陈天宇内功已有根底,当时又咬破了舌尖,保持着知 觉,贼人走后,他挣扎着起来,打开了窗户,默运玄功。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渐渐恢复了 体力。 “他少年时候,曾服过冰宫中的异果,身轻如燕,论到轻功。当今之世,大约除了你的 师父、冰川天女与及我之外,他可以数到弟四位,当时他还希望可以追上敌人,夺回妻子, 可惜终是迟了半个时辰,他不眠不食,追了一天一夜,兀是未能发现贼人的踪影。可见那两 个贼人也确实有点本领,并非全靠迷香。” 姬晓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的事,你是知道的了,陈天宇从此就没有再回过老 家,在别人眼中,是离奇的失踪了。他的两个老家人,吸了迷香,一个中毒而死,另一个则 成了白痴,那就是咱们当年在陈家墓国所见的那个杨老大了。” 江海天道:“你是什么时候遇见陈伯伯的?”姬晓风道:“后来你的爹爹和我相继出去 寻找他,你的爹爹直到现在还没碰见他的义兄,我却幸运得很,三年前我到西藏一间喇嘛寺 去,想偷他们庙中的一尊檀香古佛,不料却正碰见陈天宇在那里拜佛,哈哈,也许是那寺庙 的古佛有点神灵,知道我要偷它,就教我与陈天宇巧遇,这么一来,他在拜佛,我当然就不 好意思再把佛像偷走了。” 江海天诧道:“我爹爹和陈伯伯素来是不信佛的,难道是陈伯伯自己没了主意,就只好 指望菩萨保佑么?” 姬晓风笑道:“这倒不是,这里面有个原囵。我刚才不是说陈天字已把那两个贼人的面 貌牢牢地记住了么?他也真好本事,凭着记忆,就把那两个贼人的相貌画了出来,画得像极 了,简直和真人一模一样!”江每天道:“你怎么知道?”姬晓风道:“我当然知道,因为 后来我就凭这张画像,找到了那两个贼人!哈,这才真叫奇怪呢!” 江海天道:“什么样的人?”姬晓风道:“是两个喇嘛僧装束的西域人。”江海天奇怪 道:“他们既是西域僧人,为何远来中土,掳掠一个妇人。”姬晓风道:“是呀,我和陈天 宇也是百思莫得其解。若说是陈天宇无意中结下的仇家,当晚陈天宇中了迷香之后,他们要 杀陈天宇易如反掌,但他们却又没有伤害陈天宇的性命。” 姬晓风歇了片刻,继续说道:“若说他们是为了劫色,这也不像。陈天宇的妻子少年之 时确是相当美丽,但比她好看的女人也还多着,何况她在被动之时,也已是徐娘半老了,他 们何必用尽心机,不辞劳累、,远来中土,劫一个半老徐娘?” 姬晓风续道:“虽然情理难通,但事实已经如此。陈天宇既认定贼人是西域喇嘛,便到 各处喇嘛庙明查暗访,他又认得当晚所闻到的迷香,带有阿修罗花的香气,这阿修罗花是只 生长在喜马拉雅山顶的一种奇花,汉名叫魔鬼花,吸了此花的香气,就如喝醉了酒一般,所 以西域的邪派中人,多采用此花来配制迷香。陈天宇由于认得这种迷香,是以对于西藏的喇 嘛僧人又特别注意。” “喇嘛教盛行于西域西藏、蒙古,青海各地,及与蒙藏毗连的中亚细亚若干地方,单只 西藏一地,就有喇嘛庙数千间,喇嘛僧不下十万之众,要从数千间寺庙、十万僧人之中,找 出这两个人来?谈何容易? “陈天宇拿那画图给我看了,便请我帮忙,我义不容辞,当然答应。于是分头行事。我 是做惯偷儿的,日走千家,夜走百户,习已为常,但走遍了西藏各处寺庙,也整整花了我一 年时间,结果毫无发现。” “我离开西藏,再往其他地方暗访明查。前年春天到了青海,我存着姑且一试的念头, 在一天晚上,偷进了白教法王的鄂克沁宫,偷看他宫中每个喇嘛的相貌。” 江海天吃了一惊道:“伯伯,你好大胆!竟敢憎进白教法王的宫殿。我听师父说,这白 教法王身怀绝世武功,当年我师父曾与他较量过一次,彼此不分胜负。” 姬晓风得意扬扬地说道:“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是胆大了一些,那一晚也的确好险。可 是出乎意外,我竟然在白教法王的宫中,见着了陈天字画图中那两个喇嘛!但在我发现他们 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我!登时敲响了警钟,阖寺的喇嘛都跑来追捕我了。” 江海天道:“法王有没有出来?”姬晓风笑道:“若是法王也出来了,我还能活到今天 和你说活么?”江海天道:“哦,那我就不用替你担优了。法工没有出来,那些喇嘛决计跑 不过你,当然是给你一走了之。” 姬晓风笑道:“最后当然是给我跑了,可是却没有你说得这么轻松容易。法王没有出 来,他座下的四大护法弟子可都来了,你瞧――”他揭起上衣指给江海天看,只见腰胁一道 长长的疤痕,凹陷数分。姬晓风叫他用手指轻按,只觉手指所触都是一片柔嫩的肌肉,原来 应有的肋骨却不见了。姬晓风道,“我算是跑得快了,但还是给法王的首座护法弟子,打了 一记九环锡杖,这条肋骨,就是给他打断了的。幸亏我以前偷的崆峒派齐老头子的补天膏还 剩下了一些,这才不至于落个残废。”江海天听了不觉骇然。 姬晓风道:“我逃出来之后,也是惊骇之极。不过,我却并非惊骇于白教喇嘛的武功犀 利,而是惊骇于我所发现的这件事情:那两个贼人竟是鄂克沁宫的喇嘛,若非眼见,真是不 敢想象!” 江海天道:“这却为何?”姬晓风道:“贤侄,你有所不知。喇嘛教现有三支,红教、 黄教和白教,以自教的势力最小,但戒律却最为精严。那白教法正确是个世出的奇才,道德 武功都是喇嘛三教中的第一人物。在他亲自主持下的鄂克沁宫,那些喇嘛更都是经常要受他 考核的,没有他的法旨,决不能私自出官。那两个贼喇嘛远到江南劫走陈天宇的妻子,最少 要离开本寺半年,他们是怎样瞒过了法王的?你说奇不奇怪呢?” 江海天道:“你既然心有所疑,何不光明正大的去求见法王,揭发此事,也好助他肃清 败关,整顿门风。” 姬晓风笑道:“论理应该如此,但我却不能这么做,你要知道,你姬伯怕是个偷儿出身 的,直到现在,倘若见到心爱的东西,也还是忍不着要偷的。总而言之,我的坏名声是早已 传遍天下了,白教法王何等尊荣,岂能纤尊降贵接见一个偷儿?固然我也可以无须请人通 报,偷偷的便去见他,但他又怎肯相信我的说话。” 姬晓风续道:“为了计出万全,我只有请比我有身份。与他有交情的人去见他,调查此 事。我心目中有两个人,一个是冰川天女,一个是你的师父。冰川天女是尼泊尔国的公主, 她有佛教的宝物――贝叶灵符,又曾受天竺雷音寺封为佛教的女“护法”(详见《冰川天女 传》),且与白教法王甚有交情,自是最适当的人选,其次是你的师父,你的师父和白教法 王正是所谓‘不打不成相识’,经过了那次较量之后,打出了深厚的交情,彼此互相敬重。” 江海天道:“我师父行踪无定,他的脾气又是:只有他想见你的时候,他自然会来找 你;你去找他,却是很不容易。冰川天女到底是居有定址,虽说她的冰宫高处念青唐古拉山 之巅,那也难不倒姬怕伯,姬伯伯,想来你是先去请冰川天女吧?” 姬晓风笑道:“我当年未曾改邪归正的时候,曾与冰川天女的丈夫唐经天打过一架,当 时是在天下英雄之前,众目睽睽之下交手,结果虽然是我输了,但唐经天也吃了一点亏,这 过节一直未有机会揭开,所以我不好意思去找他们。” 江海天道:“这有什么关系?唐经天有大侠之称,想来也不至于气量狭窄,而且他和我 的陈伯伯又是很要好的朋友。” 姬晓风道:“正是因此,所以我觉得不如由陈天宇去请他们夫妇较好,我宁愿到处去碰 运气,希望碰见你的师父。” 原来姬晓风因为是小偷出身,又曾经是过大魔头孟神通的弟子,所以虽然改邪归正之 后,也仍然难免有点自卑心理,由于自卑,也就自尊,所以他只愿意和出身差不多的人如金 世遗、江南等人结为莫逆之交,却不大愿意和名门正派。地位崇高的人往来。 江海天道:“这也好。你和陈伯怕分道扬镳,双管齐下,总有一方有个着落。” 姬晓风笑道:“可是现在却还没有一个着落呢。陈天宇前往冰宫,不料去年恰巧是天山 派门下弟子十年一大会之期,唐经天夫妇都到天山南高峰他父亲那里去了。陈天宇只好再到 天山去,约定以一年为期,在自教法王鄂克沁官所在地的圣喀伦山与我相会。在这一年中, 我到各方寻觅你的师父,没有见着,却先碰见了你的父亲。” 江海天大喜道:“在什么地方?”姬晓风道:“在西藏的萨迦。我懂得你父亲的脾气, 他是最念旧情的,他曾在萨迦住过十年,有不少熟人,我猜想他一定会到萨迦拜访故旧,就 先到萨迦等他,果然给我等着了。” 姬晓风续道:“你父亲在萨迪也有点不平常的遭遇,不过与本题无关,事情也不很重 要。我知道你急于知道你父亲的近况。我暂且把他在萨迦的事情搁后再谈吧。” 江海天听说萨迹之事,无关重要,便道:“对,还是先说我爹爹和陈伯伯的事吧。” 姬晓风道:“你爹爹知道了他义兄的消息之后,极是关怀,自告奋勇,到鄂克沁宫求见 白教法王,探访义嫂的下落。他当年曾与你师父一道见过白教法主的,所以有点交情。”江 海天道“哦,原来如此。怪不得适才干老前辈说去年曾有人在鄂克沁宫见过家父。” 江海天道:“我爹爹见了白教法王,结果如何?” 姬晓风道:“他们二人多年未见,所以初见面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白教法王并不因 为你父亲出身低微――贤侄,你爹爹从不讳言良己的出身低微,我也就直言了,请勿见 怪。――稍有怠慢,而是对他殷勤招待、敬如上宾。” “可是,一到你爹爹提起这件事情,说他的鄂克沁宫里藏有两个为非作歹的坏人的时 候。法王的态度便马上变了,神色难看之极!” 江海天道:“这也难怪,这是大大有损他颜面的事情。他焉帽不为之震怒?想来那两个 喇嘛,必定要受他重重的惩罚了,” 姬晓风道:“不,他并没有动怒。据你爹爹说,法王当时的神情似乎有点尴尬,他呆了 一会,显得颇为颓丧的样子,许久都没有说话。你爹爹以为他是在伤心,正想用‘寺大憎 众,难免有良萎不齐’之类的说话去劝慰他,却不料他忽然表示出不相信的态度,问你爹爹 有何凭据?” “我是早已防备法工会有此一问的,所以我事前已给你爹爹准备好了,陈天宇那幅画在 我手中,你爹爹去谒见法王的时候,我就把那幅画给你爹爹随身带去。 “法王看了那幅画,你猜他怎么说?――” 江海天道:“以法王的身份地位,认出了是他寺中的喇嘛,他总不好意思抵赖吧?” 姬晓风愤然道:“他就是抵赖!他看了之后,竟敢说道:‘这两个人是谁?我的鄂克沁 宫并没有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是我亲眼见到的,是他宫中的喇嘛,决不会错。可是法王这么说,你爹爹还 有什么办法?总下能叫法王将宫中的喇嘛都召集起来,让他按图指认。” “法王又问你爹爹这消息的来源,爹爹是个直心眼儿的人,从不说谎的,他一着急,便 把我供了出来,说这是‘神偷姬晓风’亲眼在贵寺看见的。 “法王沉下了面,说:‘这事情我的护法弟子早有禀报。神偷姬晓风那次偷进本寺,意 图盗宝,挨了他一记九环锡杖。想必是姬晓风因此含恨,捏造出一派胡言!’”他又说: “你回去告诉姬晓风,叫他从今之后,在鄂克沁宫周围百里之内,千万不可踏进来。否则若 给本寺弟子发现,性命难保!’你瞧,他不但反咬我一口,而且还对我施加恫吓。哈哈,我 姬晓风岂是怕人吓的?白教法王虽有绝世武功,但我姬晓风却有一条烂命,我就偏偏不怕 他!” 江海天道:“也许他是受了弟子的蒙骗吧?他是我师父敬重的人,总不至于这样卑鄙 吧?” 江海天又道:“姬怕伯,请你也恕我直言,你是天下知名的妙手神偷,设若法王有几个 弟子和那两个贼人是同党的,在他面前扯谎,异口同声说是发现你偷入寺中,意图盗宝,法 王并不深知你的为人,那也难怪他会相信的。” 姬晓风道:“不错,法王对我的恶感,也可能受了些弟子的蒙骗,你这样的说法也未尝 不说得通。但那两个贼人,分明是他寺中的喇嘛,按他自己所定的规矩,他寺中的喇嘛,每 三十月要受一次小考核,年终有一次大考核,他怎会不能认得自己手下的喇嘛?但他在你爹 爹面前却推得干干净净,竟敢说他的鄂克沁宫里没有这两个人;这总不能说是受了弟子的蒙 骗吧?” 江海天道:“这件事情的确是有点令人莫名其妙。好在陈伯伯已赶往天山邀请唐经天夫 妇,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日子。” 姬晓风接着说道:“现在再说你的爹爹。白教法王起初对他殷勤招待,敬如上宾,后来 你爹爹提起了那件事情,双方话不投机,法王的态度就变得冷冷淡谈了。你爹爹对人随和, 脾气极好,但他也是个有骨气的硬汉子,当下就立即告辞。” “法王也并不挽留,但在送你爹爹出宫的时候,却说了几句耐人寻味的说话。他说: ‘你下次来最好与金大侠同来,事先不必经我门下弟子通报,金大侠他会知道怎样与我见面 的。除了是主大侠,其他的人,你切不可冒昧的带领他们前来。’” 江海天道:“咦,这几句话确是有点古怪。似乎法王很想见我的师父,而且是想瞒住弟 子来和我师父见面的。” 姬晓风道:“就可惜找不着你的师父,否则这个哑迷可以早些打破。” 江海天道:“刚才那叶冲霄说,我的师父他也要参加金鹰宫之会。” 姬晓风道:“金鹰宫的会期是下月十五,但我已约好了你的爹爹在本月月底相会。因为 陈天宇在前往天山之时,与我定下了一年之后;在鄂克沁官的所在地圣喀伦山相见,时间正 是本月月底。你爹爹还未曾与陈天宇见过面,因此我就将与陈天宇约好的时间地点告诉他, 他说他准备早两三天先到圣喀伦山等候我们呢。” 姬晓风又道:“本来等到见着了你的师父之后,一同前往最好。可是我又怕你爹爹独自 一人等得心焦。而且老实说,我对白教法主也信不过了,我担心你爹爹一人会闹出事来。” 江海天道:“那么只好先见我的爹爹了,好在以咱们的脚程,时间大约还来得及。”两 人计议已定,便即动身,向青海进发。正是: 风云变幻殊难测,谁挽天河洗甲兵?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风云阁主 扫描校对

Search


Sh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