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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破晓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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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破晓飞血 那镇三江杜英奇趁司徒云珠身在空中未落之际,一按“子午夺命针”筒机钮,就听 “叭”一声,一蓬光雨奔女飞卫司徒云珠没头盖脸、快似闪电地飞去。这两旁船上之人, 无不认定司徒云珠在这种情形之下不死必伤无疑。 好个女飞卫,身在空中仍似全身是眼,见镇三江好好地把身子往旁一纵,已猜出定 有暗器要到,但可没想到是这么狠毒的“子午夺命针”,见杜英奇一收左手,即在囊中 探出一把金钱镖,随听“叭”一声,十点银星已到。司徒云珠在空中把丹田气往下一沉, 那前纵的身形遽然微停,一振左手,这一掌金钱已透着一阵轻啸打出,竟是施展的武林 绝技、暗器中超群的手法“满天花雨”。只一片铮铮之声,天空中开了无数火花,两种 暗器竟自相撞,落了一地。虽然如此,司徒云珠这一掌飞钱只有九枚,一枚金钱打下一 枚子午夺命针,尚有一针一闪而至,躲已无及,竟穿破中衣划腿而过,玉腿上马上划了 一道两寸长短的血道。司徒云珠忍着痛没有出声,除了大船上两位香主外,几乎没有一 个看出她是受了伤,就连那杜英奇也吓得一愣,心说好厉害的女娃娃,真是长江后浪催 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了。 司徒云珠一落地,银牙一咬,一抖手,三点金星脱手而出,竟是方才未出手、以备 万一的三枚金钱。这金钱一出手互相磨擦,发出一阵清脆啸声,呈一字形奔杜英奇上中 下三盘打到。 杜英奇“子午夺命针”从不轻用,只要一出手,敌人不死也带重伤,所以这筒针, 十数年来在江湖上也不过用了七八次,万没料到对方一个年轻女孩,竟能躲过自己这一 筒暗器。正在气愤惊异之下,三枚金钱已然打到,杜英奇把身子往左一晃,右手骷髅鞭 甩起,一个“懒龙伸腰”,哗啦一声,三枚金钱全被磕向半空。司徒云珠三枚金钱一出 手,身子也提纵而起,掌中剑“织女投梭”分心便扎,左手“毒蛇寻穴”,并食中二指, 向杜英奇“笑腰穴”便点。 镇三江才躲过金钱镖,见少女剑闪一道青光往自己心口扎来,一翻腕,那骷髅鞭硬 往剑上卷来,却见少女左手点穴手来到,他可真有些缓不过手来。左脚用力一滑,竟把 那舱面木屑纷纷划起。他的身形也真够快的了,司徒云珠这一式双招满心要制敌于胜地, 不想终于又让他逃开了。娇叱一声,掌中剑一吞一吐,就在转身的时候,已展开了身手, 正是父亲司徒明亲授的“震海伏波剑”,只见剑光闪闪,人影幢幢,快如闪电,静如泰 山,果然不凡。 司徒云珠因恨他一针之仇,故此把这趟父亲仗以成名的剑法展出,倏起倏落,忽进 忽退,身剑合一,剑点分明。镇三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暗思原来她竟是银发叟司徒明 的弟子,就难怪这般厉害了! 杜英奇此时也展开了“金鞭二十四式”,全身上下金龙盘绕,带起呼呼风声,二人 一搭上手,转眼间就对拆了十余招,直看得四周之人目瞪口呆。 舱中石继志看得心惊肉跳,心中不由暗暗直为司徒云珠担心。忽然二人身形一合, “呛”一声轻震,双双分开,一声清叱,那司徒云珠不待身形立稳,二次递剑而出,直 奔杜英奇右肋猛刺。镇三江反身抖鞭往剑上便磕,他可没想到司徒云珠这一招是虚式, 这一鞭才崩出,就听司徒云珠一声叱道:“着!”猛一翻腕,镇三江想躲也来不及了, 眼看剑已刺上他的肩部,忽然这司徒云珠把手腕一挫往回一提,就听“噗”一声,杜英 奇肩上已被刺了三寸许深一个血口,随着剑尖涌出一股血泉,直痛得他“哟”了一声, 一阵蹒跚,才拿桩站定。 只见杜英奇此时面色铁青,翻着一双红目看了司徒云珠良久,慢慢点点头道:“姑 娘好剑法!在下自不量力,不是你剑下留情,老夫这条命岂能再有……”话还未完,就 见白影一闪,有一矮小老人已纵至船面,对杜英奇道:“贤弟你先下去,胜败兵家常事, 算不了什么!”那杜英奇羞道:“尚香主!这是司徒……”话还未完,那矮小老人道: “我知道!贤弟快上船包扎一下……”杜英奇这才朝着司徒云珠苦笑道:“杜某有生之 日,定不忘这一剑之恩!”手按着伤处勉强纵回来船,马上就有人扶着他入内去了。 司徒云珠剑伤镇三江之后,就知道事情没完,见又来一老人,而由杜英奇对来人态 度,已可判断出来人武功辈份之高,不由面含冷笑地看着这老人,不发一言。 mpanel(1); 矮小老人交待完毕,才回过头来含笑点点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银发叟司徒明 一定是姑娘的师父了?” 司徒云珠点头道:“司徒明正是家父,你老人家难道认识么?” 老人闻言似微微一怔,皱皱眉道:“难怪了!姑娘你可知我与令尊尚有一面之交么? 你如今这么横行,剑伤我教下弟子数人,连杜贤弟一个总舵主居然也被你伤了,我如不 代令尊管教你一下,日后岂还得了!”话还未完司徒云珠一声冷笑道: “云珠自幼随父,久受庭训,从不妄伤一人,此番实是眼见你们欺人大甚,才挺身 而出,老前辈对弟子横行一说,真令人不解了!”那老人闻言后哈哈一阵狂笑道:“好 一张利口,今天我要不管教管教你,你也太笑我教中无人了!”言罢卷起那肥大的衣袖, 露出两只枯枝似的手来,接道: “你就上吧!我要领教领教那司徒老兄亲传的‘震海伏波剑’,事后我再去负荆请 罪!”司徒云珠由他笑声里已听出此老内功已臻炉火纯青地步,只是一时想不起这人到 底是谁,闻言后不由也带气道:“堂堂前辈居然也用起车轮战了,弟子也不客气了,就 在前辈手下讨教两手高招!”言罢摆剑相候。 此言一出,那老人不禁羞得一阵脸红,接着朝天打了个哈哈道: “好好!算你有理,我先回去,过一会儿你休息好了我再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言罢回身一纵,已回到那大船之上。 司徒云珠倒不是真累,只是一心惦记着石继志,此时也不知他是否仍在舱中,故而 用话先激走了那老人,这才返身入内,见石继志好好坐在舱口,不由宽心大放。趋前唤 道:“你还好吧?” 石继志此时见她玉面晕红,秀发也散开了少许,一进门就关心自己安危,不由感动 得热泪交流,上前一步握住了她一只玉手道:“姐姐!为了小弟……真苦了你了!”司 徒云珠害羞地收回手,心里真是有无限的安慰,见继志眼角含泪,俊目中透着无限情意, 不由浅笑道: “呆子!你没看我打胜了吗?你又难过个哪门子呀?”一面把那一只春葱也似的玉 手又递过去,叫他握住,芳心也不知是羞是喜。石继志这才看清她已身上见汗,那浅蓝 的绸衫已被香汗浸透,握在手中的玉手湿湿的,不由叹了口气道: “他们人这么多,我看还是我出去吧,别为了我害了姐姐,那小弟真是死不瞑目 了!”此时司徒云珠已把上身偎在石继志怀中,闭着眼享受这暂时的温馨。她何尝不知 道自己恐怕斗不过那老人,但在她心中,只要能和这石继志在一块,就是死也甘心…… 闻言竟忸怩地哼了一声道:“你……你多大啦?”石继志心想她真有闲心,居然在危急 时刻想到这些,但又不愿叫她伤心,轻搂着她小声道:“我快十八了,你呢?”司徒云 珠浅笑道: “那我比你大一点,今年将满十八,真是你姐姐呢!”继志见她和自己在一起,简 直一切都不顾了,不由也把心一横,心想人家为我已牺牲一切,我要再固执这一点私情, 真是猪狗不如了。有此一念,那一番真情再也克制不住,看着她微微湿润的粉脸小声道: “云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司徒云珠双颊飞红,斜目瞟了他一眼道:“不害 羞!谁对你好?我才不喜欢你呢!你有你的友雪妹妹,还会想到我?”石继志叹道: “本来我心里只有她一人,如今……又多了姐姐了!你们两人,最好谁都别离开我……” 话还未完,司徒云珠竟一挺身坐起道: “你倒想得满好的!一箭双雕!可没有那么便宜,你要她就别理我!理我就别理 她……”言罢双目含泪,竟似受了大委屈似的。她一站起身,石继志才发现她脚下顺着 腿在流血,不由大惊急道:“姐姐!你受伤了?”扑上去扶她,不想司徒云珠闪身让开 哭道: “别碰我!去找你的友雪妹妹去吧!我自己会包!”石继志见状,心同刀割,呆站 在那一阵心酸,差点儿又流下泪来。他此时内心真是难定取舍,二人都是一样的美,也 一样对自己有救命大恩,舍此图彼固是不对,可是若舍彼图此也是不该……偏偏这司徒 云珠又是如此小性,怎不叫他柔肠寸断,眼见她力战群敌,身尚负伤,哪能不痛心欲裂, 再大的英雄临此关口,也是无法,何况石继志本是一多情种子,就更不用说了。 司徒云珠虽一旁负气,可愈是这样内心愈放他不下,低着头一面自己裹伤,一面斜 目向他瞟去,见他状同呆痴,泪眼含情,心内早已不忍,不由叹了口气,一伸玉腿道: “你呀!真是我前世的冤家!帮我包一下吧……”石继志这才惊觉,见对方欺霜赛 雪似的一条玉腿,竟然不避羞地伸出叫自己去包,也顾不得什么授受不亲,忙趋前小心 捧起,强忍着激动的情绪,把伤处包好。拉下裙子,这才敢抬起头来,见司徒云珠那双 脉脉含情的眸子正看着自己,似忧似怨,忽然她唤一声:“你……你害死我了!”竟然 扑身至继志怀中,双手搂紧着他那结实的臂,无限相思都倾吐而出。 二人正在相拥对依的当儿,不想外面一苍老声音道:“怎么样,休息够了吧!姑 娘!”司徒云珠这才惊觉,挣开继志双手,理理秀发,拿起地上的剑,对石继志苦笑道: “你等我一下,我出去会他!还是跟方才一样,你可千万别乱跑,叫我不放心!” 一开舱门纵身而出。见那老人袖手而立,脸上带着微笑,竟似悠闲已极,见司徒云珠出 来,才微咳一声道: “姑娘,我方才仔细想了一下,以我如今辈分实在犯不着跟你打,何况我和令尊多 少有点交情,依我看,你还是把那姓石的放出来,我们决不难为他,只把他交到总教听 莫教主发落,我们这边死几个人就算白死了。你呢,也早点回去,以后少出来惹祸。你 看这办法如何?”此言一出,两边船上之人都不由暗暗不服。其实这香主岂是如此糊涂 甘犯众怒之人?他所以要这么做,是因内心畏惧那银发叟司徒明,今天如伤了司徒云珠, 司徒明虽和自己有一面之缘,但此老一向最护短,岂肯与自己甘休?与其那时叫人家找 上门来令自己出丑,还不如眼前故示大方放这女孩回去。此举众人虽不满,但那姓石的 小子既然到手,也可留下自己这张老脸,用心真可谓良苦。 司徒云珠一听对方话中虽有放自己逃生之意,但主要的还是要把石继志交出,这真 比要她自己的命还难,浅浅一笑道: “后辈对你老人家一片厚意感激十分,但常言道始善务终,今天石继志既随我一路, 后辈曾说要负责他安危,如今遇到危难就舍他而去,日后传扬出去,岂不叫全天下人耻 笑?后辈虽末学后进,然江湖上提起女飞卫来尚无恶评,这脸面实在丢不起,前辈既有 好生之德,不如就放我二人一同出去,隆情厚意,永铭肺腑……你老人家意下如何?” 那老人直听得老脸红一阵,青一阵,心说好不识趣的丫头,我如今是如何破格开脱 你,你还不乘着台阶快下去,却为管人闲事甘冒大险,你既如此,也怪不得我,日后即 使银发叟再来理论,我也有话可说了。想到此不由双眉一挑冷笑道:“好个不识趣的娃 娃!不给你点厉害,谅你也不知我南海苍龙何许人也!”人随声到,那肥大衣袖带来呼 噜噜一阵风声,直往司徒云珠面上扫去。 司徒云珠一听对方竟是父亲谈到过的武林高手、南海苍龙尚和彤,不由一阵心寒, 见对方衣袖已似一根铁杵往自己面门扫来,知道不要说叫它扫上,就是挨着点边也是不 行,不由往后一挫腰,“金鲤倒穿波”,跃出有五尺许翩翩落地。尚和彤的“流云飞袖” 没伤着人,心内也不由暗赞此女轻功煞是了得。 尚和彤一袖拂出,身子也跟着腾起,那瘦小身影在空中活似一头灵猴,身尚未落, 已吐气开声地“嘿”了一声,右掌箕伸向外一推,司徒云珠身形才站定,就觉有一股极 大潜力,朝自己当胸道来,她可不敢像接镇三江掌力那样去硬接,一面运起“混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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