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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漆黑的楼道里没有任何亮光,凤雨并不觉得害怕,大概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原
来她还希望有人能过来修修,可走多了才发现,有时候黑暗比光亮更让人觉得安全,
觉得清醒。凤雨轻轻摆摆头,试图把白天所有事情全部忘记,可谨非温柔的眼神还
是时刻伴随着她,让她取舍难定。
打开房门,正看见童妮拿着手机在焦急地说着什么:“你不要来了,喂,喂,
喂。”大概是没有人回音,她只好把电话挂了,坐在沙发上无奈地叹气。
凤雨走到她身边,关心地问:“谁的电话?”
“童新的,他说他要来。”童妮有些泄气地回答道。
“你不想让他来?”
“那倒不是,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他来......”童妮直个叹气。
凤雨奇怪:“他怎么这个时间来,好象大学还没有放假。”
“我不是马上要和刘围一起去沈阳嘛,就打电话和他说一下。他一听,就嚷着
马上要来。”
“那是,你是他唯一的亲人,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然要来看看了。要是我,我
也和他一样。”
“可是现在......”
“难道你还没最后决定?”凤雨问道。
“那倒不是。”童妮仍然是不确定的,虽然已经决定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但
有些情感终究难以割舍,忘也忘不了。那些人,那些事。
“你这个人,就是喜欢自己扛着,心理负担那么重,也不怕哪天得精神病。”
凤雨关心地责备道。
“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情我也不好开口。”
“算了,你那些事情不说我也知道。”
“那你还让我说?”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你自己说出来会舒服一些。”
“谢谢。”童妮感激地冲她微微一笑,“哦,对了,今天那个于文杰找你什么
事,怎么一下午都没回来?”
“说了你也许不信,他向我求婚了。”凤雨平静地说。
童妮一惊:“什么,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凤雨淡淡一笑。
“谨非今天去店里找你,你不在,我让他到茶楼去了,你看见没?”
凤雨点点头:“我们一下午都在一起。”
“他没和那个姓于的打起来吧?”
“没有,因为当时孙丽雯也在场,她还打了我一巴掌呢。”凤雨苦笑道,“当
时三个人都不怎么冷静的,如果谨非没有及时赶到把我拉走的话,后面的事情很难
想象。”
童妮不解:“她为什么要打你?”
“爸爸好象要把丽雯嫁给谨非,大概因为谨非没有答应,所以她把气撒到我身
上。”
“看来谨非心里还是有你的,你们最后应该能成。”
“那也不一定。”
“怎么?”
“谨非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明确地拒绝。所以最后结局是什么样,我也不
知道。”凤雨略带失望地说,“我觉得现在自己是在赌博,而且没有回头路了。”
童妮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你应该相信他。”
“好了,不说了,我困了。”凤雨打着哈欠道,“今天真是太累了,晚安喽。”
“明天还要早起呢,晚安。”童妮也起身回了卧室。
坐在床上还没1 分钟,就听见手机短信的声音,打开一看,是童新的:
“姐,同学帮我定了火车票,明天的,后天上午到,记得来接。”
看毕,童妮不禁摇头叹息:“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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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1:30福居公寓15楼-----
益沙走出电梯,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这个时候了,姚洁应该睡了吧,她
不会熬的太晚的。他这样想着,心下稍安,便向家的方向走去。
不知怎的,这几天他和姚洁的争执越来越频繁,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甚至一些事情根本不值得一吵,可姚洁偏要大吵一顿。益沙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
她,往往就是让着她,依着她,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回到卧室独自呆着,听到姚
洁的哭声也不敢劝,生怕惹来更大的争吵。
其实益沙也明白姚洁为什么要和自己吵架,但他不想点破。为了童妮,他尽量
忍让,他不希望他爱的女人受到任何伤害,他也不希望姚洁真的和自己分开。虽然
他在结婚前一直希望如此,但他输给了姚洁的眼泪和母亲的执着,还有自己的软弱。
而现在呢,姚洁变成了自己的妻子,他明白一个丈夫的责任。即便她不是他心里的
最爱,他也不能让她受到一点委屈。他对她有的只是歉疚,他清楚他的心在哪儿。
进了门,才发现姚洁正坐在沙发上发呆,手里紧紧握着手机,电视也没开。益
沙悄悄看去,她的眼圈是红的。又哭了,他心叹,不禁一阵烦闷。
“咳。”他故意重重地咳了一下。
“回来了?”姚洁回头来,惊喜地看着他。
“恩。”他没有看她,把文件夹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在上面胡乱一歪,假装
闭目养神。
姚洁看他对自己如此冷漠,心里感到委屈,但还是尽量温柔地问道:“饿了吗?”
“在外面吃了。”他依旧没有睁眼。
“用不用来点夜宵?”
“不用。”
“那就去洗个澡,水我已经烧好了。”
“累死了,等会。”
“洗完上床睡,来,我帮你。”姚洁说着就去拉他。
益沙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别管我。”
姚洁看他这个态度,心里又恨又急,眼泪扑扑簌簌地又下来了。
“又咋了?”益沙睁眼问道。
“你怎么老是这样?”姚洁含泪质问道。
“我怎么了?”
“你每天晚上回来得那么晚,早上又走得那么早,想和你说上一句话都难;好
不容易在家一会,又钻到卧室里看电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老婆。”
“我最近实在太忙了,你应该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还关机?”
“今天早上电话太多了,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了,我也是后来才发现。不信,
你自己看。”益沙掏出手机交给她。
姚洁看了,果然没电,心里内疚万分。
“信了吧?”
“我......”姚洁犹豫地看着他,“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益沙愣住了,半天才含糊地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想知道。”姚洁坚持道。
“别问了,好不好?”益沙闭上眼睛,不敢看她。
“益沙---”姚洁不依不饶,“求求你,告诉我。”
“我......我不想说。”
姚洁不再追问,因为她已经知道答案了,可她仍旧不甘心。“我到底哪里不如
她?”她问。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别问了。”益沙近乎哀求道。
“可你的心还没回来。”
益沙认真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你到底要我怎样?”大概过了10分钟,益
沙才问出一句,声音低沉。
“我要你爱我!”姚洁几乎在嘶喊。
益沙拍着她的肩膀,带着歉意地安慰道:“我们既然已经是夫妻,我一定会对
你好的。可是,对于‘爱’,我实在......对不起,我
已经没法改变了。”
“那我们这样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和我离婚,然后去找她?”姚
洁泣不成声道。
“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也没有这样想过。”益沙神色黯然,“我和她有缘无
份,注定不能在一起。而且她已经有男朋友,据说马上要结婚了。”他咬咬牙,默
默忍着自己的泪。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啊。”
“你......”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卧室吧,我去洗澡。”益沙说着就站起来向浴室走去。
姚洁呆望着他的背影好一会才回过神,然后凄然一笑,独自回了卧房。
当益沙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里面的景象让他呆了半天:床上的姚洁已经闭上
了眼睛,腕间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床柜上的水果刀说明了一切。
“小洁,小洁。”他几步跑过去,焦急地唤着。
可是没有回应。
益沙突然看见姚洁的手机就在自己旁边,顾不得多想,急忙拿了起来。
“喂,是120 急救中心吗......”
A 市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门外-----
“医生,我太太怎么样?”益沙拉住一个刚从里面出来的大夫,急切地问道。
“正在抢救,请不要着急。”医生安慰道。
“那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不好说,但我们一定会尽力的,请你配合。”
“好。”
现在的益沙脑中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起来。来回踱步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突然他拿起姚洁的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
不清楚这样对不对。
“喂,谁呀?”童妮懒洋洋的声音让他感到异常安心。
“我是益沙。”
那边顿了一下:“这么晚了,有事吗?”
“姚洁她,她出事了。”
“什么!怎么回事,你们现在在哪儿?”
“我们在医院。”
“别着急,我马上就去。”
“不用那么着急嘛,小心点。”凤雨扶起摔在医院台阶上的童妮。
童妮不安地说:“凤雨,我现在心里好紧张啊,我总觉得姚洁这次出事好象跟
我有关。”
凤雨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别瞎想,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俩都不知道,你
也没问清楚,也许只是个意外呢。”
童妮听了这话,倒也不觉得焦急,暗想:或许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便点了点头,
和凤雨一起走进了那栋安静的急救楼,脚步也没有刚才那样慌张。
凤雨和童妮一上二楼,就看见益沙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神色十分慌乱,刚刚压
下去的猜测又开始在童妮心中涌起。
“益沙。”
听到熟悉的声音,益沙抬头就看到凤雨和童妮正在朝自己走来,赶忙迎了过去
:“你们都来了?”
“一接到你的电话,童妮就急着要来,我不放心,也跟来了。”凤雨说。
“姚洁怎么样?”童妮问道。
益沙回头看看急救室那扇紧闭的大门,淡淡地说:“还在抢救。”
“到底是怎么回事?”
“静脉大出血,可能危及生命。”
童妮脸色变得苍白:“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她要自杀。”益沙认真地说。
“自杀?”凤雨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晚上我回去得比较晚,又太累了,心情本来就不好,她刚开始说的话我都没
搭理,然后她就哭,我和她吵几句,就去浴室洗漱了。回到卧室发现她已经割脉了
......”益沙说着愧疚地低下了头。
“你为什么不拦着她呢?”童妮急道。
益沙黯然:“来不及了。”
凤雨继续道:“怎么吵得这么厉害,到底为什么呀?”
“我......”益沙抬头看着童妮,没有把话说出来。童妮感受到他异样的目光,
心中慌乱万分,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凤雨从益沙的眼神中读到了什么,心中了然一二,也不说穿,只问道:“医生
怎么说?”
“他们说会尽力的。”
“那咱们就在这里安静地等着吧,”凤雨道,“反正着急也没用。”
三个人便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大概是因为太累的缘故,凤雨很快就在椅
子上睡着了,身子歪到一边,童妮赶紧起身,为她腾了一块地方,然后走到楼梯口
的窗户旁边,心不在焉地向外望去。
“还是到那边坐着吧,这里冷。”不知何时,益沙已经站在自己身后。
童妮尽量控制自己不回头看他:“我不冷,这里挺好。”
“什么还好,手都冰成这样。”益沙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
童妮赶紧把手缩回来:“不要,我们不能这样。”
“小妮!”益沙深情地唤着。
童妮用手堵住了耳朵:“求你不要这样叫我!”
“那你要我怎样?”
“我,我,我不知道。”童妮故意把头向窗外。
“小妮,你不要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是人的心
有时候是那么不受控制,有些人不是说遗忘就能够遗忘的,有些爱不是说放弃就可
以放弃的,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可是......”童妮含泪道,“可是我们不能。”
“小妮,你知道吗,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姚洁的事情。”
“可你的心却背叛了她。”
益沙再次深深地看她:“我已经尽力了。”
童妮深吸一口气,道:“我马上要走了,和刘围一起,去沈阳。”
“还会回来吗?”
“大概不会了吧,”童妮摇摇头,“我们要在那里结婚、生活,过一辈子。”
益沙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心内绞痛,竟半天说不出话。
“你怎么了?”童妮关切道。
“没,没事。”益沙挤出一个笑容。
童妮还要说些什么,忽然听到“滴答、滴答”的手机铃声。“你的电话。”她
提醒道。
益沙双手一摊:“不是我的,我没带。”
“那是谁的?”童妮寻声望去,声音好象是从凤雨那边传过来的。她急忙走过
去把凤雨叫醒:“是不是你的手机在叫?”
凤雨迷迷糊糊地擦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连号码也没看,就接了:“谁呀?”
“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哦,谨非。”她抬头看看益沙和童妮。
“还没起床吗?”
“早起了。”凤雨打着哈欠说。
“那就好,一起去吃早饭,好吗?我有重要事情和你说。”
“恐怕不行,我现在在医院呢。”
“你生病了吗?”谨非的声音显得关切而焦急。
“别着急,不是我,是姚洁,她好象要自杀,现在正在抢救。”
“什么,自杀?怎么回事?”
“这......”凤雨抬头看了一眼益沙,继续道,“一两句话也说不明白,你要
没什么事,就过来看一下。”
“好,我马上就来。”
凤雨合上电话,淡淡地说:“谨非可能马上就来。”
益沙点点头:“我知道了,正好有些事情想和他商量商量。”
童妮看着他,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急救室的门在这个时候打开,医护人员推着还在昏迷中的姚洁出来了。三个人
急忙拥了上去。
“她怎么样了?”童妮首先发问。
“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就是失血过多,暂时无法醒来,你们不要着急。”
护士匆匆说完,便推了病人去了住院部。
三人见姚洁已然脱离危险,都松了一口气。
“你们是这个女孩的家人吧?”一个大夫走到他们跟前问道。
“我是她丈夫。”益沙应道。
“你们家人怎么回事?有什么事不能劝劝吗,非要让她采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解
决?”大夫不满地说,“这次幸亏发现、抢救及时,不然就......看她这个样子,
应该不到30吧。这么年轻就离开人世,多可惜。”
“是,是,是,下次我一定不会让她做傻事了。”
大夫看着他,叹了口气:“她估计得昏睡两到三天,你们不要专门去吵她,让
她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
病房里-----
看着姚洁熟睡的娇容,益沙心里那一丝丝愧疚又一次涌上心头。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他再次温柔地轻问。叹了口气,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
丝,替她掖好被角,找了把椅子,坐在旁边,静静地守着。
凤雨用后背把门顶开:“过来一下帮忙。”
益沙赶紧过去把她手里一盆水端了下来:“麻烦你了。”
“不客气,都是朋友。”凤雨笑道,“这是热水,替她擦擦吧。”
“谢谢。”益沙真诚地说。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虽然这样说着,但益沙那笨拙的动作让凤雨实在看不下去,她走了病床旁边:
“你这样会弄伤她的,应该这样......还是我来吧,你起开。”
益沙只得让开,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
“咚、咚、咚”有人敲门,凤雨回头看了一眼。
“我去开门。”益沙快速走到门口,打开门,“谨非?”
“你们果然在这里,问了几个护士才打听到姚洁已经被送到住院部来了。”谨
非走到床边看着姚洁,皱了皱眉,问道,“情况怎么样?”
“已经没有危险了,就是需要昏迷几天。”益沙道。
谨非四周看看,发现少了一个人:“童妮没来?”
“来了啊。”凤雨抬起头,才察觉到童妮并不在病房里,“奇怪,刚才打水的
时候还在我旁边呀,人呢?”
“我去找她。”益沙说着就要出门。
凤雨一把拉住他:“你别去了,还是留下来照看姚洁吧。童妮,这么大一人,
丢不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谨非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益沙一边叹气一边看着姚洁:“都是我不好。”
“你们还是出去说吧。”凤雨道,“姚洁需要静心休息,你们这里说话会影响
她的。”
谨非点头道:“也好,益沙,咱们到走廊上说。”
益沙便跟他一起出了门。
“别吵架。”凤雨走到谨非跟前,小声嘱咐了一句。
谨非一愣,回过神,也没说话,只是报以一个安心的微笑。
益沙关上房门,低着头,不敢去看谨非的眼睛。
“怎么回事?”谨非低声问道。
“我和她吵架了。”
“吵架?”谨非眯起眼睛,一副不相信的神情,“一场小架能让产生自杀的念
头,真有些不可思议。说吧,到底因为什么?”
“我......”益沙不知道如何回答,半天没说出第二个字。
谨非叹了口气:“是不是因为童妮?”
益沙见他一语中的,只得点点头:“其实不想和她直面这个事情,不去谈,不
去说。可是,她还是把我引到这个话题上来了,她说我对她不用心,但我觉得我已
经做得很好了。”
“她要你怎样?”
“她要我爱她,可是......”
“可是你还是想着童妮。”谨非接过益沙的话,代他说完。语气有点激动,也
有点气愤,但想起凤雨的劝导,还是尽量冷静下来,“说吧,你准备怎么办?和姚
洁离婚,去找童妮?”
“怎么可能?就算我想,我爸妈都不会同意的。再说,”益沙苦笑,“童妮马
上要和刘围走了,她马上要结婚了。我们,我们不可能了。”
“这么说,你还是准备和姚洁继续生活在一起。”
益沙认命地点着头。
“看你的样子,有些不情愿?”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谨非气得在哆嗦。
“我什么都可以给她,但是只有爱情,她期望的那种爱情,我实在无法给予。
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她,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益沙诚恳地说。
谨非反问:“你觉得姚洁的要求过分吗?”
“不过分。”
“那你为什么还......”
“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和姚洁在一起?”
“一时冲动,只是一时冲动,报复的冲动。”
“报复谁?童妮吗?”
益沙点点头:“是的。当时她一直拒绝我,我一气之下,就和姚洁走到了一起。
可是我的心,却怎么也回不来了。现在我知道了童妮当初为什么躲着我,一切却来
不及了。”益沙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那你就伤害姚洁?你知道她有多爱你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曾经也想提出分手,可......”
“你们吵什么吵?”凤雨从病房里出来,不满地对二人说,“姚洁都快被你们
吵醒了。”
“姚洁醒了?”谨非问。
“没有,不过你们如果再大点声,她就一定会醒了。”
“对不起哦。”
凤雨白了他一眼:“你们吵什么呢?”
“我们......”谨非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接个电话。”
接过电话的谨非神色变得凝重,脸色有些苍白。
“你怎么了?”凤雨关心道。
“没什么。”谨非转头看向益沙,“于氏企业突然撤走新电影的资金,我们需
要寻找新的投资商。”
益沙惊道:“怎么回事?”
“我还不知道。”
“会不会是弄错了?”
谨非摇摇头:“应该不会吧。”
“谨非,我......”益沙回头看看病房。
“我知道,这几天你就好好陪着姚洁,我去处理那些事情。”
“我陪你。”凤雨突然说。
“你?”谨非认真地看着她,“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我只是想帮你的忙。”凤雨诚恳地说。
“可是我担心。”
“放心,我知道该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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