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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低落   一个月后,杨骄琳的病情慢慢的恶化,终于冷家的人才知道她得了绝症,翊轩 也明白了纱纱为什么突然会与自己结婚。日子不长,杨骄琳只留下一份遗书,便辞 世了。苏纱也许真的很痛心,养育了自己十多年的琳姨就这样走了。她脑子不禁闪 过她一直以来的温柔微笑,她把自己看作自己的亲生女儿。   但他们很快从悲痛中醒过来。相处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们都在离婚协议书签 了字,但是日期并没有填写。苏纱回到了苏家,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爸、妈,你回来怎么又不告诉我啦?”坐在沙发上的雷芊芊有点埋怨自己的 的父母。   “你爸说不想麻烦你们兄妹嘛!”陈雅娟说:“对,对。”   “你们这些道理。”雷芊芊撇撇嘴说:雷华看着满脸憔悴的儿子雷安走进大厅, 便道:“回来了,过来坐坐。”过了几秒后,雷安才反应过来,“爸、妈你们回来 了?”回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   “嗯!”雷华只应了一声,似乎已看透了儿子的心思。   “听芊芊说,之前你和纱纱……”他止住了母亲。“妈。”雷华对儿子说: “你都二十七、八岁的人了,自己应该有分寸,照理用不到我们背时的老古董来多 嘴。”他依然低着头一言不发。   雷华叹了一息气说:“是我和你妈不好,一时姑息了你,你们年轻人就是贪念 舒服。”他正愤恼着,几十句话同时涌到嘴边,只挣扎出来:“别听那些胡言乱语。 ” 雷华一听,哪有儿子这样对老子说话的,便很生气地怫然道:“你什么态度啊?” 他母亲瞧他脸色难看,怕父子俩吵起来,便道:“好了,别这样了。”过了一会儿, 又说:“那时是不是和纱纱吵了?这也是年轻人常有的事,吵一次,感情就好一次 嘛!”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儿媳妇啊!此时,她已高兴得合不上嘴了,“我也知道, 你都在气对方,不肯受委屈认错,只要我与她见见面婉言几句,她会给我面子的。”   “妈,你别瞎搀和了。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他有点无奈地嚷道:吃 晚饭时,雷芊芊看了看爸妈和哥哥的脸色非常难看,她忙扒了两口饭,便找理由溜 了。吃完饭后,他们都坐在沙发上聊着,方子豪故意道:“下午,我见到纱纱姐了。” 坐在沙发的雷安的心那一跳,沉重得像货车卸货时把包裹向地上一掼。方子豪笑着, 又说:“不过,我谁也没有提。”   “那最好!谁都别提,谁都别提。”雷安嘴里机械地说着。雷安又忽然觉得心 像按在棘刺上的痛,抑止着声音的战栗道:“以后再别提了。”   苏纱不知不觉地走到酒吧门口,仰头看了看便走了进去。她走到柜台前时,一 眼便瞧见了放在左边台上的钢琴。突然有一股冲动使她走了过去,她在琴凳坐下心 无旁骛地弹奏着,指尖飞快地在黑白键上流转。客人们都对她的琴声赞叹不绝,弹 着,弹着,她突然停下来号啕大哭起来,酒吧的人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她。哎!他们 又何尝知道,她此刻受伤的心有多痛啊!   金晨忙走到钢琴旁怜惜地抱着脆弱的她。   清晨的天空,下起大瀑布般的雨,一成不变。中午,苏纱走出门口,已然一点 雨水都不见了,空余浅灰色的云余韵不歇地在天空伸展。她慢慢地走在街道上,这 已是午后了,阳光便大片大片从层中倾泻而下,洒在路上。   她走在明湖公园的林荫小道上,树叶间漏下的从阳光洒在她身上,星星点点。 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太阳的光线越来越强,她微微闭上眼睛,慢慢向前走,耳边 开始响起风声,交杂着一些茫远的声音。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已走到公园门口 了。她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坐上去,把车驶走了。   她站在海边看着如蛟龙般的巨浪扑面而来,轰然做声。潮浪怒电惊雷般地飞速 推进直向她扑来。碧蓝的海水明亮夺目,反光闪耀着,不可逼视。   黄昏到了。   阳光从透明转为淡红色。天空的云彩也不再清澈雪白,象是冰雪上浸透了陈年 的红酒。迷离的暮色无声地渗透了周围的空气。凄迷的醉红色,不再夺目的光辉, 洒向大地和大海的红色夕阳变得温情脉脉,浪涛声也变得温柔许多。少倾,夕阳没 入晚云之中,天空唯见红色在弥漫。渐渐地,紫色的阴影在大海上蔓延。   这时,看不到夕阳了,她坐在礁石上,醉红色的天地间,惟有潮声不断地响起。 她只想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夜幕降临时,月亮升了起来,如雪一般明亮的满月。丰润而又完满。皎洁的月 亮洒在大海上,粼粼的波光摇摆不定,无数个月亮在破波中荡漾。她抱膝坐在礁石 上,夜晚的海水在脚下不断起落。她凝望着天空,觉得是那么地遥远,遥不可及。   她把赤脚浸入海水中,清凉的海水抚摩着她的赤踝的小腿,好像一种明亮的光 芒笼罩着她。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绚丽的光辉,落到了远处的海中。隐隐约约可以 听见那头水的激扬之声。她下意识地双手互握,想许个愿望。忽然间,她脑子一闪, 才想起自己是个自由人了。“我没有任何愿望可许了。”瞬间要她接受这个事实, 那是很痛苦地事情。她用脚踢起一朵朵水花。 mpanel(1);   她站起身来,赤脚站在礁石上。望着大海,月光不断被夜色和无尽的大海吞噬, 海面上不断的风声。   翌日,她睁开眼睛。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帘子,打开阳台玻璃门。看见湛蓝的 天空,空气清新而略带湿气,象是刚下过雨的样子。却没有一点生的气息。草木依 然生长着,却没有蓬勃的生机。只有风,不停地在不断吹拂。她走下楼,拿起话筒 拨了唐蜜的电话,通了。   “苏总,你好!”里边传来:“机票?”唐蜜有点惊讶。   “是的。”苏纱有点力不从心地应着。   “好,好,请苏总放心吧!我一定会办好的。”   苏纱刚走出家门口,一大群记者拿着照相机,扛着摄像机等便一拥而上。都在 吵嚷着问她与冷翊轩的问题,她此时正愤怒之极,但她还是压住了自己的情绪。她 明白地知道,与记者们大吼大叫是没用的。她被这么一大帮记者包围着,差点呼吸 不过来了,心里暗忖,‘怎么还不来啊?’不久之后,保全来了,把她掩护离开了。   “子豪,报纸上说翊轩与纱纱离婚是真的吗?”方子君一边喝饮料,一边问坐 在对面的弟弟。方子豪毫无生气地回答:“真的。”子君反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子豪叹了一息气,很平静地说:“不知道。”   “金晨,来杯威士忌加冰。”眼神暗淡无色的冷翊轩坐在酒吧前台。   “呃,不好意思,今天金晨有事没来。”柜台里边的女郎很有礼貌地回答着。 女郎似乎比他年长,因为女郎眼角有几株若隐若现的鱼尾纹。   “哦!这样啊!”他的声音很平静。   女郎把一杯威士忌加冰放在他面前,脸露出如同杂志封面女郎一样的笑颜, “请用吧!”他端起酒,咕咚咚就下肚了。放下杯子说:“来一杯。”女郎又给他 来一杯,又一饮而尽。女郎看了看他,又再给他端上一杯。女郎突然开口问道: “你……心情不好?”冷翊轩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女郎,没有出声,继续喝酒。女 郎又好奇地问道:“先生是失恋的吧?”   他竟吓了一跳。   “何以见得?”他问道:“嘿!不用看,靠我们女人的直觉。“说时,皱了皱 眉头。   “失恋?”冷翊轩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两个字,就好像在藉此告诉自己什么似 的。女郎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哎!怎么这月那么多人失恋啊?”冷翊轩一听 这话,马上定睛,问道:“小姐,你刚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哪一句啊?先生。”女郎很疑惑地问他。他定定看着女郎反问:“这个月你 见过多少人失恋了?”   “也没见多少。”这话不是相互矛盾吗?女郎停顿了一下,轻叹气道:“前天 晚上啊!我弟的一个朋友失恋了,来这里喝酒……”   “你弟是谁?”他打断了她的话,想知道她弟是谁?   “我弟是金晨。”   “哦!那继续说。”   “然后,那个人又在那儿弹钢琴。”说着,用手指着钢琴的位置。“弹着,弹 着,一个人就失声大哭了,我听我弟说……”女郎用右手摸脑袋,好像是忘记了, 过了一会儿,又说:“哦!好像是奥苏什么公司的总经理。”他的耳朵又受那些字 眼的袭击,心不禁一颤。   “她真的好可怜呐!那么好的一个女子竟被人甩了,真……”   “别说了。”他那近乎咆哮如雷的声音吼着。   女郎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吼惊愣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紧张地看着他。“先生, 你怎么了?”他暗想着,‘她被甩了?’脸马上阴暗下来,“你相信爱情吗?”他 说话时的语调十分地平静。女郎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而且还从他的表情上看出。 此时的他,心里是多么的难过。然后,用手撑着柜台托着头,脸色凝重地想着他所 提的问题。   “相信。”女郎斩钉截铁地回答: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爵士乐停了下来,整个酒吧,只剩下客人谈笑的声音。他低着头一不小心瞄到 女郎手上的结婚戒指,一滴温暖的眼泪,悄悄滑进了那杯冰冷的威士忌。此刻的他, 已喝了好几大杯威士忌,因为烈洒的反应,他的脸上开始微红了。  --------   虹桥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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