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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节:小阳村里故事多(1)   第十六章 小阳村里故事多   杨天到岗花食品店后的当天晚上,电视台就播放了新闻。小蝴蝶坐在电视机 前一边嗑瓜子儿,一边看电视。播音员一报新闻内容的题目,小蝴蝶的两只眼睛 就紧盯住电视屏幕,因为她知道铁花办的食品店叫" 岗花" ,播音员说市委书记 视察岗花食品店,肯定是有关铁花和她的姐妹们的事儿。果然,铁花在屏幕上出 现了:她仪态大方地接待市委书记;她那么从容地同市委书记对话;特别是有一 段杨书记现场录音的讲话,称赞" 岗花" 是一面旗帜,听得小蝴蝶心里激动得怦 怦乱跳。看完了新闻,小蝴蝶就坐不住了,她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自己的模样后就 出了家门。   小蝴蝶来到艾玲家,艾玲和小莉正在看电视,小蝴蝶问:" 艾玲,看见铁花 没有?上电视了!"   没等艾玲回话,小莉先嚷嚷起来:" 看着了,看着了,铁姨可好看了。"   艾玲让小蝴蝶坐下,哀叹一声:" 人比人得死呀!同样的人,你看人家铁花, 还有跟她的那些姐妹,不只光荣,生活也宽绰了。咱们," 她无奈地摇摇头," 还是靠着老人活着。"   小蝴蝶说:" 你也别为这事儿伤心,铁花她们是有名了,可是起早贪黑的, 多累呀,当初还拉我去呢,我没去。她们做馒头都能挣钱,咱们差哪了?从明天 起我去踩点儿,市里那么大,保不住就能找到又省力又多挣钱的工作,你等着, 要有了门路我告诉你,咱俩也去联手创业。"   艾玲皱皱眉头,说:" 黑子不在家,咱爹自打住院以后身体不同从前了,棋 也不下了,手里拄上了棍儿;这不,还有小莉,我得侍候她。怕是脱不开身啊。 "   小蝴蝶真的关心艾玲:" 我去踩点儿,能找到不大占时间的活儿最好,反正 我是忘不了你。"   艾玲挺受感动,说:" 你别挂着我,你能走出去就行,你光靠朱本年也不是 法子。"   小蝴蝶把嘴一撇:" 啥?我靠他?我是等收他的工龄买断钱呢,要不早和他 拜拜了!"   艾玲推了小蝴蝶一把:" 不兴这么说话,小朱多聪明,还有模样,要不你扔 下大康去跟他了?"   小蝴蝶认真地辩解:" 艾玲,那你可委屈我了,和大康全怪我妈,她嫌老康 家穷,我要是跟了大康,她就自杀,你知道那阵子我多难呀!好的是现在大康原 谅我了。我前几天去小阳村看了他。" 说到这儿小蝴蝶在神情上、语气上都流露 出一种幸福感。   艾玲知道小蝴蝶和大康都在暗恋着,但她希望这俩人都各自维护好家庭,就 打断小蝴蝶说:" 不说大康,还说铁花。" 随着艾玲的话头儿,俩人又说了一番 铁花和于清以及他们的女儿在省城艺术学校学习的种种事儿。消磨了半个多钟头, 中央电视台该演电视剧了,小蝴蝶要看电视剧才回家。   小蝴蝶果真出去踩点儿了。她穿上她在矿上给矿工子女办舞蹈班时常穿的那 件杏黄色的外衣,马尾巴头发上扎个新的红蝴蝶结,骑着自行车迎着秋风嗖嗖地 往前跑,冷眼一瞅,可是颇有几分文艺人才的气质呢。进了市区,她把自行车存 起来,然后就向一家家酒店、宾馆走去,向有关人员打听录用人员的事儿。人家 大多回答不用人,有用人的地方是招聘洗碗工、洗衣员,而工资都不高,这种下 大力气的活小蝴蝶干不了。她又到百货商场、各类中心去打听,人家回答说必须 经过定期考试才有资格应聘。大的部门去不了,再往小地方走,什么桑拿房了, 洗脚屋了,按摩室了,她往里一探头,就被里边的狭窄和污浊吓了出来。踩点儿 三天,她才知道找个工作是这么不容易,难怪铁花她们去自谋职业!跑了三天也 有收获,她明白哪些门口不可登,哪些行当可以问,所以她在家休息了一天,第 五天的下午她又骑着车出门了。   华灯初上的时候小蝴蝶来到市里最繁华的娱乐街,这条街是歌舞厅、洗浴中 心、电子游艺厅集中营业的地方。一踏上这条街就见霓虹灯的彩色灯光在眼前闪 烁,音乐声、电子游戏射击声不绝于耳。小蝴蝶走在街上东看看西望望,她真没 想到,在金山矿里的人们都为温饱而犯愁的时候,这里却是这样的歌舞升平。她 瞥一眼从这些场所里出出进进的人,都像大小老板那样的有钱人,若在这里找个 活干,肯定是个容易挣钱的地方。她来到白荷夜总会的门前,门口站着两个穿红 衫戴圆帽的男士迎宾员,从灯火辉煌的大门口不断有搽胭抹粉的青年女子进进出 出,她明白,这些人就是在夜总会里的陪舞小姐。她听说过,陪舞小姐一晚上能 挣个百八十块的,挣钱这么容易。她看眼前走过的这些女子,在长相上并不比她 优越,而自己又会跳各种舞,摆在眼前的钱怎么可以不挣呢?她这么想着,两脚 就迈进了夜总会的大门。她很快在间小屋里找到了夜总会的负责人,说明自己要 来夜总会工作的愿望。这位负责人打量打量三十四岁的小蝴蝶,看她只有二十七 八岁的样子,眉眼、模样有魅力,就说:" 我们不收押金,也不分成,我们挣的 是客人的门票钱和各种消费钱,你陪舞挣多少全归自己所有,欢迎你来。"   原来事情是这么容易,还不要一分钱的本钱,在时间上也自由,小蝴蝶高兴 地填了一个表,负责人还发给她一个出入证,她就算是白荷夜总会的人员了。有 了这种资格,她也就有了走进这个欢乐世界的勇气。她在一会儿灯明一会儿灯暗、 舞曲声阵阵的大舞厅的角落里坐了一个晚上,注意陪舞小姐怎么请男士跳舞,怎 么现场接钱,聪明又胆大的小蝴蝶心里寻思:就这么容易地把钱挣到手了,等明 天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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