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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节:探花吻蕊(3)   这时正打电话回家报平安的那哥们儿也放下电话过来,说他叫潘金峰。陈冉 在一旁笑着补充:“潘金莲她哥哥。”   我拱拱手:“久仰久仰。”   寒暄之后,我环视一下宿舍,竟然跟招生简章上说得差不多,真的是公寓式 的,有卫生间、电话和小客厅,只不过那客厅小得只能两个人抵膝而坐,适合谈 心。窗台上还有一盆种死了算你本事的“死不了”。   当初知道我要到这样一个素不相识的石大时,全家动员搜索招生报,总算找 到石大巴掌大的一块儿介绍。   上面也极尽吹嘘之能事,什么公寓化的宿舍啦,现代化的设施啦,与国际接 轨的教学方式啦。   但先一批上大学回来的学兄们都说,姑妄听之,一般都是骗子,去了都跟招 生简章上说得不一样。   比如有个学兄说他们学校在招生简章上吹嘘有多么多么牛B 的老教授,去了 才发现老教授是有的,只是也太老了,不仅发丝如皓雪,还严重老年性肌无力, 搀出来在开学典礼上露面,连哈喇子都关不住。   听了这些流言,我老爹老妈差点亲自到石大考察,在我做了一大番思想工作 后才作罢。   看来,偏远地方的人民就是纯朴,连知识分子都不撒谎。   屋中共有床五张,全都还空着,先到这两个哥们儿的行李全堆在地上。   坐了两天一夜火车,此刻我惟一想做的一件事是铺好床,然后倒上去痛睡一 场。   我指指床:“这怎么说?”   陈冉的女友快言快语道:“他们正等着你来决定呢。”   “等我?”   潘金峰解释:“你来了,三比二,就是大多数了,我们怎么决定后来的同志 也只有服从了。抓阄,赞不赞成?”   陈冉说:“我是赞成的。”   “无所谓,就抓阄吧。”我说。   陈冉拖长声音吩咐他女朋友:“小李子,做阄。”   我们各自抓了床后,开始收拾。   这种琐屑的事没干过,好歹床铺成形了,已是一身臭汗。再看陈冉,悠闲无 比地立在书桌旁翻阅报纸。小李子在他的铺上忙上忙下。   我羡慕得一头栽倒在被窝中,睡过去了,太困了。   感觉像是午夜梦回的时候,忽听人喊:“刘涌,刘涌,新闻系的刘涌,在吗?”   “在――”我睡眼迷蒙地从蚊帐中探出头往下一望。   这一望,立刻惊醒。   灯光下,捏着张单子当屋屹立的女生正是下午那个丑姑娘。   至于吗,这么一点小事还没完没了?   我跳下床,睡眼微睁,喝道:“什么事?”   “哦,原来是你!”她声音也不小。   “他乡遇故知?难得难得。”潘金峰在一旁感叹。   “谁跟他是故知!”丑姑娘不屑地一撇嘴,再次把头转向我,“新生要组一 支足球队,过两天跟老生踢一场友谊赛。你参不参加?”   我尚在考虑。陈冉跳起来,激动地嚷:“我参加我参加!太好了,终于找到 组织了!”   “你叫什么名字?”丑姑娘问道。   陈冉乖乖回答了,人家埋头看了一眼名单,说:“我们新闻系没你这么一号。”   “数学系的,我是数学系的。”   “哦,不归我管,你找数学系负责这事的人吧。”   陈冉听了,思索了一秒钟,撇下女友,纵身扑出宿舍寻找他的组织去了。   我既已决定做学者型的文学家,就不太想把时间花在这类体力活动上。   正犹豫,丑姑娘把名单一折,往腋下一夹,准备开路,说:“不会算了,没 关系。”   “谁不会了?”我喊住她,报了名。   等人一走,立刻后悔,怎么会中了她的激将计,好歹中一美人计也罢了。   彼时已将近晚上10点。   3838室五员大将已齐集。   新添两人,一个是又粗又壮的糙汉,叫李业,竟然是中文系的。听藩金莲她 哥介绍,已被陈冉当场赠送了矬地虎的别号。   这家伙运气差,剩下两张铺,一张是最好的临窗上铺,一张是最差的门后下 铺,他先抓,还就抓了那张下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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