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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探花吻蕊(22)
有一天大扫除之后,大家团团围坐在书桌旁,一动不敢动,等待卫生检查团
到来。不敢坐床,床单皱了要扣分的。
沉默中,陈冉长叹一声,自言自语说:“妈妈的,我都怀疑我到底是男人还
是女人了。”
尽管我们如此付出,还是被老袁发现漏洞:我们宿舍门挨地的地方有污渍。
被评为“良减”。
其实那不是脏,盖因那些野蛮人串门时常常用脚敲门,天长日久,把门上的
白漆踹掉了,露出了底儿。
自从老袁发现这问题后,我们每次都因为这门被扣分。
为解决此问题,我们大伤脑筋。
我们在门上张贴了告示,拜托大家不要再用脚敲门。结果全然无效。那些野
蛮人踹门进来后,我们怒目而视,责问:“没看见告示啊?”人家都茫然反问:
“什么告示?没看见。”有一个家伙最气人。当我们责问他“没看到门上的告示
吗”,他撤回身看了两眼,说:“没有,谁会看啊,又不是进厕所,先看看门上
的字免得走错了。”
后来我们决定放弃,已经得到“良减”,超过“合格”了。张亚方说,事物
总是有缺陷的,有缺陷才有缺陷美。
当我们为宿舍的卫生问题操碎了心的时候,潘金峰一概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盖因他的心都放在金子她们宿舍了,一心不能二用。
潘金峰振振有词:“怜香惜玉是真男人本色,看到她们这么娇滴滴的女孩子
爬高上低,擦玻璃,拖地板,我辈男人难道不该伸出援手?”
潘金峰说得不假,卫生运动中,男生们普遍开始了一项活动:去给心仪的女
生擦窗子。
连我都出了一回手。当然,情况跟他们不一样。
有一天,我去找林薇薇说班上的事,进得门,看了一眼,不见她,问她们宿
舍的林莉,林莉往阳台那边歪歪头,说:“她在呀。”然后大喊一声:“薇薇,
刘涌找你!”
我过去一看,林薇薇在窗沿上站成一个大字,正费力地用报纸在给玻璃窗抛
光。
看到我来了,她紧紧抓住窗框,慢慢移到打开的窗户,利索地跳下地,啪啪
拍两下手,一边穿鞋一边干干脆脆地说:“说吧,什么事?”
我把事情简单说完,脱下鞋,拿起报纸往窗台上爬。
我既然看到这情形,自然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开始林薇薇还逞强,来夺我手上的报纸,跟我争着往窗台上爬。
我轻轻一下便扒开她,说:“林薇薇,你再挤,把我挤下楼去你就惨了。”
林薇薇这才不再跟我争。
当我在擦窗户的时候,她在屋内不断叮嘱我:“小心,你小心点儿啊。”满
脸担心的样子。
这个可怜的丑女生,她擦窗子的时候可没有人这样焦急地叮嘱她小心小心。
回到宿舍,我问潘金峰:“你不是说金子她们宿舍的窗子你包了吗?”
潘金峰大言不惭地答:“是啊。”
“那林薇薇怎么在自己擦窗户?”
潘金峰不说话了。
“你小子,太势利了吧?”
潘金峰急了,又忍住不开口辩解,直到陈冉去洗衣房,只剩下我们两人在了,
他才说:“我不是势利,我帮她擦窗子,金子不高兴。我现在不是得将就着她点
吗?”
“哦,为什么?她们不是好朋友吗?”
“好什么呀。金子说了,她见不得林薇薇长得那么丑还那么张狂。”
“哦,丑就该一声不吭、夹着脑袋做人呀?这是什么道理?”
潘金峰急忙辩解:“你声音那么大干什么?又不是我这样想!再说,金子说
得也有道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我“哼”了一声,拿起书看,不听他的歪理。16
关于我们宿舍房门的老大难问题终于得到解决。
林薇薇从系学生会搞来一罐喷漆,把那些掉了的漆重新喷上。她坐在门边守
了一下午,等漆彻底干掉。其间但凡有人进来,她便大喝一声:“小心脚!”外
边来串门的每每被吓得跳起来,不明就里,举起脚来纳闷地查看。
等漆干了,林薇薇亮出一劳永逸的绝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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