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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待超人离开警察局时,已经是一小时以后的事了。
刚才他将大比利汉堡店的抢匪送到警察局,然后又花了不少时间去描述案发经过。
虽然忙碌得很,不过今天还是有不少时间可以让他回去片场工作。
超人看着天空,打算在一分钟内飞回“波尔特”片场,只是很不幸地,纽约的“罪
恶”似乎永不放假。
经过五十秒的平静飞行后,超人正准备降落,却听道某处传来尖叫声。
超人咬咬牙,下定决心不能坐视别人的呼救声于不顾。
现在肯定有人遇到了麻烦,而救人正是他的职责所在。
于是他马上急转弯,快速朝尖叫声的来源飞去,红色的披风在他身后呼呼作响。
中央公园里仍然充满紧张的气氛,但是露意丝已经习以为常了。
此刻她正坐在制片拖车里,一边和她上司的谈话,一边喝着罐装可乐,享受刚修好
的冷气所传送的清凉微风。
不过即使这样,露意丝仍透过拖车的大窗户,细心留意外面的动静。
从这个有利的位置望出去,她可以看到片场中所发生的大小事情。
这时,搭景队正在搭建另一个场景,他们站立的位置与拖车相距约有三十码。
“你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玛丽举起可乐对露意丝敬了一敬。
“这不算什么,真的。”露意丝也谦虚地微笑回应。
“不,你做得很好。你不但将命令执行得很彻底,而且还提出很多具建设性的意见,
你一点都不怕做开路先锋,真的很不错。”玛丽非常坚持自己对露意丝的看法。
“谢谢。”这是露意丝现在唯一能说的话,忽然间她觉得自己还满喜欢玛丽的。
不过对于自己所说的谎,露意丝仍然觉得有些罪恶感。
对玛丽而言,“克莱儿”是个制片助理;但是露意丝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却是为
了要挖掘真相。
因此对一个正在执行任务的记者来说,玛丽只是一个消息来源罢了。
“而且你说做就做,毫不迟疑,相当具有行动力。”
玛丽继续赞美露意丝,突然她话锋一转:“对了,路易又跑到哪里去?我还是想跟
他谈谈。”
露意丝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绞尽脑汁为那老是缺席的搭档找出一个借口。
“嗯!我不是很确定……对了,他好像说有个照明工人需要灯泡,一定是去处理这
件事情。”
玛丽皱皱眉,显然对路易的表现不甚满意。
“找个灯泡好像又花了他不少时间;再说,我也不太相信找这些饮料要这么久……
克莱儿,我知道这不是你的责任,不过他的工作表现并不如别人告诉我的那样,所以我
想赶快跟他谈谈,如果他不愿改正他的行为,恐怕我必须开除他。”
露意丝紧张地笑了笑,继续为克拉克请命:“我想他现在也是在适应这份工作,相
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有些成果给你看了。”
玛丽对露意丝如此偏袒克拉克起了疑心,她笑笑地说:“听起来……你好像总是在
维护他似的。说真的,不是你对他有意思呢?”
露意丝清清喉咙,赶紧辩称:“不是这样的,我关心他完全是基于工作上的责任,
我觉得如果我能好好叫他做些事情,对自己的工作应该也会获得很大的帮助……”
玛丽一脸诡异地笑道:“哦!基于工作的责任……随你怎么说了。”
露意丝转身望向窗外,想要忽略玛丽的调侃。
她希望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显露出太多她对拉克的真情。
摄影人员正在外面的拍片场地准备拍摄。
在这个镜头中,波尔特睡在森林中,突然出现一群饿狼围绕着他。
当然,摄影机的滤色镜头会让天色看起来像是晚上一样――这就是好莱坞电影的神
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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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意丝看到巴利斯正在和贺许说话,另外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驯兽师的男人站在一
旁。
她听不到他们在谈些什么,不过大概可以猜到巴利斯正在担心某件事。
忽然巴利斯激动地挥舞着双臂,贺许则将手放在驯兽师的肩上.好像是要巴利斯信
任驯兽师的样子。
玛丽顺着露意丝的目光往外看,评论道:“在这部电影里,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幕
场景。”
“真的吗?可是这场戏让我觉得很紧张,尤其那些野狼在四周徘徊,看起来好危险
哦!”露意丝回应着,目光并未从布景移开。
很明显的,这种情况同样也让巴利斯觉得神经紧张。
“哎呀!别神经过敏了,这些狼是艾伦训练出来的。”玛丽边说边指着那个红发的
驯兽师。
“他是这一行里最棒的驯兽师,如果没他的命令,那些动物甚至不敢呼吸呢!”露
意丝转头看着玛丽,她觉得从玛丽身上应该可以获得有用的讯息,于是决定要好好利用
这条线。
“话是没错啦!但是……”露意丝略略停顿了一下,观察玛丽的神情后又继续说:
“最近这里发生了这么多意外,如果驯兽师故意让这些狼群做出一些不在计划内的动作,
我也不会惊讶……无论如何,被一群可怕的野狼包围是件冒险的事。”
玛丽低声笑道:“你认为先前这里所发生的事都不是意外?”
“那你呢?你的看法怎样?”露意丝反问玛丽。
“事实上,我认为有某个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真的吗?”露意丝看着玛丽,佯装惊讶的表情惊呼一声。
“嗯!我解释给你听。”玛丽往前靠了一点,好像是要防范任何人窃听似的。
不过,她显然急于找个人来分享她的心情,而这正是露意丝现在最乐于扮演的角色。
“你知道谁在幕后操纵吗?”玛丽问着。
露意丝有意借着回答玛丽的问话来套她的话。
“会是贺许吗?”
“贺许?他倒是个适当人选,不过你为什么会认为是他呢?”
露意丝故意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说:“大家都知道他可以分到杀青保证金。”
“你是说讹诈保证……不,我不这么认为,贺许并不那么需要钱……当然罗!和阿
丽交往可能会让他花上一大笔钱,但是我认为贺许的声誉都押在这部电影上了,他不太
可能故意搞砸这部电影。”
“那你猜是谁呢?”露意丝问到她心里最想知道的事情。
玛丽很得意地交叉双臂,将背脊靠向椅背,用相当权威的语气说:“是巴利斯。”
“巴利斯?”露意丝对于玛丽的笃定感到有些惊讶。“所有的意外几乎都会置他自己于
死地,怎么可能是他呢?”
“克莱儿,你仔细想想看,摩托车的意外是可能杀了巴利斯,但是他现在仍然完好
无缺,为什么?因为意外发生时,骑在摩托车上的并不是他。”
玛丽停顿一下,接着说:“如果我们谈的是其他演员,那么使人疑窦的地方可能不
会这么明显,但是我们谈的可是巴利斯呀!他一向都是在危险场面中以亲自上阵而闻名,
但这次他却用了替身。”
露意丝不自禁地摸摸下巴问道:“你确定是巴利斯自己要用替身的吗?”
“不,我不是很确定,但拥有这项权力的就只有他和贺许,而贺许没有理由在这么
多场戏都要巴利斯亲自上场后,唯独在摩托车意外的这场戏里却要他用替身。”这位女
制片将可乐举向唇边,得意地喝了一大口。
露意丝凝视她,心里转着一些念头。
“你是说巴利斯想杀掉他的替身?”她试探性地问。
玛丽动下饮料摇摇头说:“我不认为他想谋杀谁。”
“那他的目地究竟为何?”
“很简单,为了报仇。”玛丽简洁答道。
露意丝难以置信地质疑着。
“报仇?向谁报仇?为什么?”
当然向贺许报仇,因为巴利斯和阿丽过去曾是一对恋人,后来阿丽为了贺许而离开
巴利斯……”
(真有趣!原来巴利斯和阿丽曾是一对情侣,失恋的确可能让人做出一些愚蠢的事
来。)
但是,露意丝仍然需要更多的细节来补足事件的完整。
“你是说巴利斯因为心碎,所以要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
露意丝一边自我推测,一边摇摇头说:“我不这么认为,因为像阿丽这样的女人在
好莱坞并不难找。”
“没错,但是还有其他的原因。有一次我到贺许在好莱坞的办公室里,看到巴利斯
为波尔特这部电影所签的合约,他的酬劳是先前就一次付清的。”
“哦?”露意丝回应。
“巴利斯选择先拿片酬,却不要影片的分红。我想你应该知道,红牌影星的片酬都
喜欢以分红的方式支付,因为这比一开始讲定的片酬高得多了,所以除非巴利斯事先知
道这部电影永远不会完成,否则他为什么要放弃电影的分红?”
“这倒是个好问题。”露意丝赞同。
(这么说来,巴利斯的确有合理的动机,而且他也有充分的机会去制造这些意外,
所以,巴利斯的嫌疑仅次于贺许。)
“再者,还有另一个原因。我有个在凯纳经纪公司的朋友告诉我,巴利斯已经答应
要在另一部浪漫惊悚片中担纲演出,而这部片子月底就要开拍,也就是在波尔特预定杀
青的前三个星期。”
玛丽说到这儿,扬起一边眉毛问:“所以,你了解整个事件的关联性了吧!”
露意丝点点头,心中思忖巴利斯的嫌疑似乎又高过了贺许。
“那柯林呢?”露意丝几乎已经认定他没有嫌疑,不过再听听玛丽对这个人的看法
倒也无妨。
“柯林?他是个称职的演员,长得很不错,我看不出他有什么问题。”
“你认为他和这些事件会有关系吗?”
玛丽耸耸肩,不以为意地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的家族和罗宾汉故事之间的
关联吗?事实上,这正是我们找他来演这部电影的原因,在宣传上,这会是一个引人注
意的焦点,虽然到目前为止成效不是很大。”
露意丝继续提出疑问:“这样说是没错,但也许他是出于嫉妒……譬如柯林嫉妒巴
利斯现在的地位,或是不满贺许的导演手法。”
玛丽看向外面在进行的拍摄工作,反驳她道:“我不这么认为,柯林是个好人,而
且他知道自己离明日之星的距离并不影良远,如果他现在来捣乱的话就太愚蠢了!”
玛丽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她的眼神看起来十分疑惑,到后来甚至充满恐惧。
“哦!我的天呀!”她大叫,整个人惊跳了起来。
露意丝顺着玛丽的目光看去,也不禁掩嘴大喊:“天哪!”
原来是拍片现场的野狼失控了,这些受训过的野狼本来应该温驯地围绕在波尔特身
边,但是现在它们却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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