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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百日征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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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百日征辽东 一、诤臣直谏做厉鬼 曹睿荒淫筑华富 漆黑的冬夜,北风掠着地皮尖利地呼啸着。洛阳城中,一片死寂。 皇宫高大的围墙挡不住冬夜的寒风,两个打更的敲过三更,再也熬不住了,便 寻个背凤的地方暖和。这一暖和,便哈欠连连,相倚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各宫门 的卫士也紧闭了大门,猫在门洞里烤火打磕睡。 谁成想,这一疏忽,祸事就来了。刚落成的崇华殿里不知怎么出现了火苗,这 火苗在北风的抚弄下,象蚕吃桑叶般沙沙地蔓延开来,很快形成呼呼燃烧的大火。 此时,殿内的雕梁画栋刚刚漆就,到处挂着锦绣帐慢,这又是干燥刮风的冬夜,很 快,殿内就成了火海。直到火舌伸出窗榻,噼噼啪啪热烈地舔着斗拱相连的殿沿时, 打更的、巡夜的、把门的,才被惊醒。一看那大火,烧红了半片天。等到愣过神来 去救,“哗啦”一声,殿顶便塌下了。 曹睿望着无情的大火吞蚀着自己最喜爱的宫殿,宛如那火就烧在他的心上。这 座崇华殿高十五丈,在新建的昭阳殿、太极殿、总章观中,它最是高大豪华,也可 以说是古往今来最高大豪华的大殿。可惜,还没在里面好好享受,就让一场火烧个 净光。 连年征战,魏蜀吴三国都元气大伤,民疲国衰,谁也没有力量打仗也暂时不想 打仗了。魏主曹睿在战争中继的位,继位以来没有过上一天太平日子,没有一天细 细品味过当皇帝的滋味。这大遗憾了。无论如何也要无忧无虑地过上几年太平日子, 好好在声色犬马中尽情享受,在华宫崇楼里恣意欢乐。为此,他封司马懿为太尉, 总督军马,放手让他安镇诸边。这样,有司马懿挡着,他便可以高枕无忧,专心致 意地享乐了。他首先不满足于许昌的宫殿,便在洛阳大兴土木,接连建造起昭阳殿、 太极殿、总章观和崇华殿。现在,他最喜爱的崇华殿没有了,他一怒之下,一口气 杀了数十名宫人侍卫。毁了的大殿咋办?他耽心会不会有什么不祥的征兆?当年, 许昌城门无故自崩,也是春正月,父王便于六月驾崩。他越想越怕,便召太史令高 堂隆来。 “崇华殿无故被火焚毁,定会有灾祸降临。为保社稷平安,朕想到汉武帝时, 宫中有座柏梁殿曾经失火焚毁,听说汉武帝又重新恢复,而且又加高加大许多,终 于把灾祸压住。史书上是这么记载的吗?” 高堂隆素来崇奉节俭,反对奢华。他听出了皇帝想尽快修复崇华殿的意思,便 说:“臣以为用大造宫殿来压住灾祸,是巫人方士们编造的胡言。为了社稷苍生, 还是应该记取圣人的明训。孔子曾告诫人们:‘灾祸发生,君王警戒’。新殿被焚, 陛下应该在火灾面前省视一下自己的过失,以德政来消除灾祸。宫殿毁了,应该修 造,但要根据国力来办,眼下,国库空虚,百姓贫苦,新殿不可太豪华铺张,只要 对内可以避风雨,对外可以接待外使,就可以了。” mpanel(1); 曹睿听了,很不高兴。我大魏要一统天下,迎八方来朝,岂能像你说的这样寒 酸将就?既是我做皇帝,我就要造天下最高最大的宫殿,最美最好的苑林,以显示 我天下至尊的地位。 他微闭双目,心中谋划着,早把高堂隆忘在了一边。他想,应该在崇华殿原址 上修建更高更大的金龙殿,不,九龙殿。两边再建上青霄阁、凤凰楼。对了,把谷 水引来,横筑一条九龙池,这才气派。这些工程,应该叫博士马钧监造。 他是天下奇巧之人,会在九龙池中造上水转百戏。还要仿效汉灵帝造裸游馆, 让后宫娇娃都脱光了伺候朕。偎香依翠抱玉怀柳,这才是帝王之乐呀。 他想着想着,不觉甜甜地笑了。马上传旨,召博士马钧上殿。 马钧正在按司马懿的要求,研究从蜀军那儿缴获的连弩机。这连弩机是诸葛亮 发明的,可连发三箭。马钧看了说他可以改进成连发五箭,司马懿大喜,说最好能 提高射程。 马钧说这也不难。就反复画图制做。现在听魏主传旨,让他监造宫苑,便向陛 下讲明自己改进连弩机之事,监造宫苑可否换别人去。 曹睿怎会答应? “现今诸葛亮已死,西蜀已成秋后寒蝉,东吴也不堪一击。朕看,三五年不会 打仗。这连弩机就先放一放吧。朕认为监造宫苑的重任非爱卿莫属。来来来,爱卿 就讲讲这九龙殿如何才能建造的更宏伟,装饰的更华丽,尤其是青霄阁,如何耸人 云宵,以便朕与天上的神仙来往,好求取长生不老之仙方呀。至于派多少人役,花 多少银钱,用多少物料,这个你只管造来。” 被冷落在一旁的高堂隆一听,闹半天,陛下还是要大兴土木,而且比原来想的 更庞大靡费,就谏道: “陛下万万不可。连年战乱,国库空虚,民不聊生,如此糜费,会酿成民怨沸 腾,朝野心寒的。” 曹睿这才想起太史令高堂隆还跪在那里,便冷冷他说: “我朝有那么多的俘虏,可以充当民夫;工匠干活有工钱,可以养家糊口。这 正是造福于民,怎会惹得民怨?朕念你是史官,又当过朕的老师,不忍加罪于你。 如再妄言,不可轻饶。” 高堂隆豁出去了,冒死犯颜:“陛下,不可呀!……” 曹睿大怒,传旨将高堂隆叉下殿去。 武士上来架起高堂隆往外拖。高堂隆挣扎着仍呼喊不绝: “陛下不可呀,陛下不可!……” 马钧一旁看皇上气得面色铁青,吓得腿直哆嗦,小心翼翼他说: “陛下莫恼,听听臣的设想如何?”他愉眼看了一下皇上,见皇上没有反感的 意思,便说:“陛下欲服天上日精月华之气,需学汉武帝建柏梁殿之法……” 曹睿一听,高兴他说:“对,朕就是要学汉武帝造柏梁殿之法。说。” 马钧说:“大汉二十四代以来,武帝享国最久,眉寿最高。盖因武帝在长安宫 中建有柏梁台。台上立三丈高的铜人,手捧三尺大的承露盘,接取三更时分北斗所 降天浆甘露,然后调以美玉之屑服之。自然返老还童,祛病长寿。” “太好啦!”曹睿听得眉开眼笑。当下令马钧引领一万人赶赴长安去拆柏梁台 上的铜人,一方面派人于上林苑中,广栽奇花异草,蓄养俊兽灵禽。又差人四出选 美女千人为宫娥。闹腾得四方百姓怨声载道。 尤其是那铜人,拆下时,那铜人竟潸然泪下。众人大惊。 骤然,铜柱下旋起一股狂风,飞沙走石。随之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铜柱倾折, 压死工匠数百人。 马钧骇然。只得将铜人金盘先运来洛阳,报于魏主。 曹睿问:“那铜柱怎么不见运来?” 马钧说:“铜柱重约百万斤,无法运来。” “何不打碎,运来重铸?就铸两个铜人,名为翁冲,立于司马门外;再铸铜龙 铜风,立于殿前。” 少傅杨阜实在看不下去了,冒死迸谏: “……古之圣帝明王,未有宫室之高丽,以调弊百姓之财力者也。桀作漩室、 象廊;纣为倾宫、鹿台,因而丧失社稷;楚灵王以筑章华而身受其祸;秦始皇作阿 房宫而殃及其子,天下叛之,二世而灭。陛下当以尧、舜、禹、汤、文、武为法则, 夏桀、殷纣、楚灵、秦皇为深诫……” 曹睿正为铜人高大不好运输而生气。杨阜一席话,恰似火上浇油,未及听完, 便气恨恨地道: “好个自寻没趣的杨阜,来人,废他为庶人。”处置了杨阜,余怒未消,出宫 乘辇准备到上林苑散心,有一人披头散发,身挂纸钱,跪于辇前。 曹睿一看,是太子舍人张茂。张茂手擎表章面谏。曹睿只好传表视之。只见上 边写着: “……自汉未衰乱以来,四十五载,马不舍鞍,人不释甲,每一交战,血流遍 野,疮痰号哭之声,于今未已。犹有强寇在边,图谋魏室。陛下不兢兢业业,念崇 节约,而奢靡是务,欲建承露之盘。舍尧舜之节俭,而为汉武帝之侈事,……伏惟 陛下开天地之明,察肝胆之谏。沐浴候诛,谨表以闻。” 曹睿览毕,勃然大怒:“小小张茂一中书令,竟敢口出狂言来讥讽朕。来人, 他既不想活了,朕就成全了他。斩!” 张茂厉声大骂:“无道昏君!魏室江山早晚要断送于你手!” 曹睿气极,一叠连声叫道:“斩斩斩!” 须臾,武土献上张茂首级。曹睿还不解气,为妨止还有人进谏,于丹埠内铸一 大油鼎,烈火烹油。传旨下去,但有谏者,一律烹之。 文武百官中有忧国忧民者,纷纷来到司马太尉府向司马懿谈论此事,请他出面 谏阻。 司马懿长叹道:“当今天子,不像先帝肯听老臣的。只怕我一张口,也是非贬 即罚。我倒不是怕贬怕罚,而是于此实在无能为力。我做为太尉,首要的唯一的职 责是对付吴蜀的入侵,保我大魏江山本固。至于陛下的所做所为嘛,树上的苹果有 甜有酸,地里的麦子有饱有批,国君的意志,不是一两个臣子的进谏所能改变的了 的。”他话中有话,是想让百官一齐劝谏皇上,可是,百官却没想这层意思,只是 想请他出面进谏。见司马懿太尉推脱,心都凉了。司马懿看大家的样子,只好说, “一切都是天数。你我作臣子的只有各尽其职,各司其责了。” 他明知自己这是不负责任的推脱。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其实,他曾两次 劝谏皇上。曹睿还算给他这个大功臣面子,淡然说:“爱卿莫再说了。朕有你辅佐, 天下谁人敢来进犯?朕继位以来,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就不能让朕享乐几天吗? 你们也该好好休养生息嘛。” 司马懿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只有看着不顺眼,忍了。 自此,百官心寒,再无人进谏。 二、公孙渊辽东背反 司马懿挂帅征东 这年,九龙殿和青霄阁落成,曹睿又得一美女郭夫人,这女子冰肌玉肤,美颜 丽色,生一双顾盼传神的多情眼,长一张莺声燕语的樱桃嘴,又聪明伶俐,善解人 意。曹睿一见,便爱得神魂颠倒,把皇后毛氏早丢到了脑后。为了庆贺大殿高阁的 落成,和得到郭夫人,曹睿将青龙五年改为景初元年。 这日,毛皇后见魏主月余不来相见,很觉寂寥,便引十余个宫人,到翠花楼上 消遣。刚上得楼来,听到一缕乐声飘来,便问:“何处动乐?”一宫人说:“是圣 上与郭夫人在御花园赏花饮酒。” 毛皇后便气恼不已,起身下楼要去见见这位勾走皇上魂魄的郭夫人。 在御花园的曲廓上,毛皇后望见曹睿正揽着一娇艳美人儿喝交杯酒。便咳嗽一 声,妒火中烧地讥讽道:“哟,陛下这样子喝酒,可是要喝醉的呀!” 曹睿正在兴头上,被毛皇后撞了,心中不快,冷冷他说: “你来干什么?连朕喝酒你也要管吗?” 毛皇后粉面娇斥道:“哪个敢管陛下?陛下就是喜新厌旧,谁个又能怎样?” 毛皇后乃河内人氏。早年曹睿为平原玉时,倍受恩宠,出入同辇;及曹睿即帝位, 宠为后妃。她自恃正宫,不免任性冲撞。 “朕就是要喜新厌旧。来人!”曹睿勃然大怒,一时性起,竟吩咐武士将毛皇 后绞死,当即册立郭夫人为皇后。 御花园里正一喜一悲地闹腾,尚书令陈矫急惶惶跑来,奏报一个惊人的消息: 幽州刺史毋丘俭上表称辽东太守公孙渊造反,自号燕王,改元绍汉元年,建造宫殿, 设立官职。已兴兵入寇,摇动北方。 这消息可比百官的劝谏有效。曹睿闻报大惊,推开怀里的郭皇后,急召太尉司 马懿入宫计议。 “公孙渊在辽东背反,以大将军卑衍为元帅,杨祚为先锋,起辽兵十五万犯关。 毋丘俭进军讨贼,遇雨而返,不过,他终非公孙渊的对手,要破逆贼,只有劳卿辛 苦一趟了。” “臣愿领马步军四万,克日破贼。” 曹睿一听,十分吃惊地问:“什么?卿以四万对十五万,行吗?” “现今国库空虚,不敢以大军靡饷。” 曹睿一听,你这是在讥讽朕呀。好,朕知道错了还不中吗? 司马懿看出曹睿面露愧赧之色,便说: “兵不在多,在于设奇用智。臣托陛下之洪福,渊贼可唾手而擒。陛下不必挂 虑。” 嘿,一个打四个,怎不叫人挂虑?曹睿不放心,问: “卿料那公孙逆贼将作何计?” “公孙渊乃庸碌之辈,臣擒之如囊中探物,瓮中捉鳖。臣料此次讨贼,他弃城 而逃,是上计;据守辽水以拒大军,是其中计;坐守襄平不动,是其下计。若是后 者,他这是作困兽斗,必被臣所擒也。” “卿如此有必胜信心,莫非知道他将采用何计?”司马懿胸有成竹道:“公孙 渊吃多少屙多少,臣了如指掌。此次背反,他是利令智昏。一定认为我大军远征, 不能持久,而会采取先拒辽水,而后死守襄平的战术,此为中计。” 曹睿点头颔首。问:“依卿之见,此次远征,要多少时日?需准备多少粮草?” “陛下只要停止修建宫室,体恤百姓,便不必耽心粮草。 洛阳距辽东四千里地,大军长途跋涉需百日,攻战擒贼需百日,得胜还朝需百 日,再让士卒休整六十日。如此需要一年。粮草足够用了。” 曹睿欲喜又忧。喜的是:司马懿果然胸有成竹,胜券在握,连征战的每一步都 考虑到了。忧的是,如果吴蜀知道辽东背反,他们相机来犯怎么办?所以,他皱起 了眉头,欲言又止。 司马懿看出皇上的心思,忙说:“臣知陛下所忧,早已定下守御之策。郭淮、 陈泰驻长安、邵雍,拒西蜀;犬子司马师协助胡遵防东吴。陛下可以高枕无忧了。” 曹睿大喜,亲斟美酒,与司马懿壮行。司马懿双手接杯一饮而尽。曹睿送到丹 墀,见丹墀下司马懿的坐骑一般,忙令从西羌进贡的御马中挑出一匹枣骝马,饰以 金鞍丝辔赐给司马懿。但见此马全身黑里透红,四条腿弯处有一圈雪白的毛,站在 那里不动,也给人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它胸阔腿长,腰背有力,鬃毛高耸,关节 精壮,具有剽悍的骏马气质。 司马懿爱马如命,尤爱红马,可惜那匹火焰驹已经老死,早想换一匹红马。却 一直找不到红色的好马。今得御马,高兴万分,骑上一试,追风掣电,又快又稳, 十分满意。当下谢魏主道:“臣得此马,定然马到成功!” 曹睿高兴他说:“好,好,朕明日亲送你出城。” 翌日,司马懿点齐四万精兵,浩浩荡荡出发。曹睿亲率百官送大军出了西明门。 临别,曹睿猛然想到大军要路过温县,而温县是司马懿的家乡,又特意让司马孚、 司马师带上谷帛牛酒,欢送大军直到温县。 大军来到温县,司马孚、司马师叔侄会同河内、温县的官吏已在孝敬里村西的 虢公台上摆下了盛大的酒宴。 这貌公台是春秋时期虢公仲被晋国驱赶出国后,在这儿修筑的。虢公在台上率 兵誓师伐晋,人称虢公台。台高三丈,东西长一百六十丈,南北宽百丈。四周是一 望元垠的田地,显得此台格外地高大壮观。这几天,刚收割了麦子,一块块褐色的 土地上,站着一队队士兵,和一群群百姓,汇成了五颜六色的人海。高高的台上四 周插满了旗帜,中间一面大旗上,写着大大的隶字“大都督司马”。台上摆着两大 溜二十张桌案,上边摆满了酒菜。桌后坐满了出征将官、地方官和村中推举的老者, 以及司马懿的几个弟弟。 胡须花自的司马忠忙来跑去,不时地瞅空向乡亲们卖弄一番,讲述他跟随司马 懿南北征战的经历,讲司马懿的神机妙算,讲和诸葛亮斗智斗勇的故事…… 酒宴开始了。司马孚首先代表皇上向哥哥敬酒。接着是郡守、县令敬酒,百姓 代表敬酒,最后是他的几个弟弟司马馗、司马恂、司马进、司马通、司马敏敬酒, 他们有的在郡里任职,有的在县里谋事。席间觚觥相交,杯盘叮哨。司马懿酒酣性 起,豪兴大发,面对这热烈的场面,想起即将到来的战斗,拔出佩剑边舞边歌起来: “天地开辟,日月重光。 遭遇际会,毕力遇方。 将扫群秽,还过故乡。 肃清万里,总齐八荒。 告成归老,待罪午阳。 台下观看的百姓看着老而弥坚的司马懿,听着他气吞万里的雄心和抱负,有的 拍掌叫好,有的唱和呼应,有的感慨万端:“想不到咱孝敬里也是龙虎之地,出了 这么个匡世英雄。” 忽然,嗵嗵嗵三声火药铳响,台下过来一队汉子,袒胸赤膊,擂着三尺大红鼓, 拍着锅盖大的铜钹镲,咚咚锵锵地敲打起来。 那鼓声震得人心一个劲儿地狂跳,那擦拍得人热血滚烫奔涌。啊,这真是个盛 大的节日,男女老少都比过节还高兴。 晚上,司马懿在父母灵位前焚香祭拜。又给弟弟以及侄儿侄女们说了会儿话, 勉励他们自强自主,发扬光大司马家风。 回到住室,他激动地怎么也睡不着,听到窗外有动静,就问:“谁在外边?” 司马忠领着孙子司马三儿进来,以恳求的声调说:“都督此去长途征战,身边 少不得人照应。老奴已老不中用了。 是不是让三儿来伺候大人?” 司马懿也觉得司马忠忠心耿耿在自己身前身后忙碌了一辈子,该好好颐养天年 了。见他领来的后生长得眉清目秀、机灵精壮,便有几分喜欢。 “今年多大啦?” “一十七岁。” “识得字吗?” “识得。还读过一些书。” “嗯。骑马呢?” “晚辈平素在庄里常练骑射。” “好。你就留下吧。” 司马忠悬着的心落了地,催孙子:“快,给大都督磕头。” 司马三儿就扑通跪了下来磕头。 司马懿欲拦,不及,说:“我既收下,就是自己的孩子啦,还多什么礼?”又 拿出二百两银子给司马忠,“拿回去修修房子,颐养天年吧。” 司马忠千恩万谢,老泪纵横地走了。 大军出发那日,红日东升,天气晴朗。司马孚率文武官员雁翅般排列两侧。司 马昭的中军卫队是一支三千人的铁甲劲旅,排成方队,站在中间,精神抖擞,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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