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那逝去的初恋 作者：阑珊 一直很遗憾甚至是痛恨自己没有华丽的语言，不能把曾经美丽的故事用文字表 达出来。所以迟迟无法写下只字片言，用来纪念我那逝去的初恋。 顺着记忆的溪流向前追溯，好象一条回游的鱼，努力要回到记忆的起点，不， 是源头。我得好好想想我们究竟认识了多少年，十年？不止，反正是很久了。也许 是认识得太久了，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才能维持故事的完整性，我不喜欢 用时间和地点来约束思绪，我想还是笔随心走的好。把已经沉淀的记忆再次翻腾出 来，于己于人都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我奋力的摇头，想要把你从脑袋里给甩出去一 样，天啊，既然回忆如此难耐，我又为何执意向前？ 待到孤灯枯坐，回忆从前，才觉得这几年来，始终不曾将你忘却。 我记得初中毕业时，我在你的留言册上写着：你是唯一和我小学、初中都是同 学的人，要是高中还能做同学的话，那我们可是太有缘分了。 我记得新生报到那天你发现我们又是同班时惊喜的表情，大有他乡遇故知的欣 喜； 我记得你有一次一脸严肃地告诉我你喜欢一个女孩，还要我别问她是谁，而我 怎么会不知道呢，多年的朝夕相处叫我怎么能不了解你？ 我记得我们一起下棋我输了，根据约定要喝三杯凉水，你笑着说：“傻丫头， 我怎么舍得让你喝凉水呢？” 我记得你在纸上写满了我的名字，然后问我这个字念什么。 我记得语文老师站在我们的课桌之间问外面那棵盛开的梧桐用哪个形容字来描 述最贴切时，我们异口同声地答曰：“簇”，既而相视一笑，那种默契不必言说。 我记得每个寒冷的冬日你都会在课间打来一杯热水叫我暖手，我不肯，因为我 知道你的手同样的凉，水杯在两张桌子之间推来推去，渐渐冷却，但心却洋溢着春 日阳光般的温暖。 我记得在一次考试不及格之后我割破了一个指头惩罚自己，你心疼的样子让我 觉得伤害自己就是伤害你，你要我答应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生气，更 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出气。 我记得我答应过你如果我要是再逃课必须得先告诉你免得你担心，到处找我。 我记得我要你陪我去参加一个聚会的时候，你很为难地说很忙，叫我到去的时 候再呼你做决定；等我决定了不去而通知你时，你说你一直在等我呼你陪我一起去。 我记得你把粘在我衣服上的头发捻起时口中念念有词：一根青丝飘落地，万种 相思涌上来。 我记得我对你讲我最钟爱的诗句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时，你用那种能淹没我 的眼神凝视着我说“你就是我的沧海和巫云”。 我记得你说你希望能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 我记得你说你要做我生命里的指路明灯，关照我的一生，温暖我的寒冷。 我记得……我记得……太多太多…… 缘尽人散，我们最终还是没有考上同一所大学，从此天各一方。别时容易见时 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使我们彻底失去了彼此？ 我为自己不值，明明爱了四年，却胆怯的从不言“爱”，爱就一个字，我却吝 啬的连一遍也不肯说，我一直骗自己，不说的原因是我心里还有希望，也许说了， 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害怕我连想象的权利都失去。只要有希望在就已经很满足。现 在我才发现，自卑和敏感是多么要命的东西，我那逝去的初恋啊，叫我如何不咖啡 似的回忆，苦，是你，甜，也是你。 我太孩子气了，数不清的误会隔着，是天意，是宿命。 我不知道你为了我说过我喜欢纳兰容若的词而转遍了城市的每一家书店虽然是 一无所获。 你不知道我为了想在你生日的时候送你一双我亲手织的手套而请教了几乎全系 的女生。 我不知道你打的那么多长途都因为我不在你又不肯道出你的名字而不了了之。 你不知道我把你送我的别人都说难看的坠子一直带着，想你的时候就把它握在 手里。 我不知道你每天做一颗幸运星，等攒够了一千颗就送给我。 你不知道我在网路里所有的密码都是你我生日的组合。 我不知道你把不是我的女孩子的照片放在钱夹子里然后故意让我看到是为了试 探我的反应。 你不知道我装做视而不见有多辛苦。 我为你做过的事你有太多不知道，你为我做过的事情我到现在才知道可惜晚矣。 噢！我终于想起来了，正是那该死的照片，一切一切的后来都因它而起，因它 而终了，消亡，毁灭，逝去……随风……不留痕迹。悲剧，彻头彻尾的悲剧！ 我开始逃避，我以为整个世界都弃我而去，我想哭，我感觉到一种背叛、绝望、 压抑、忧伤，我决定放弃、遗忘、放纵、自虐，不再对你有任何想法。把有关你的 一切都埋葬在心底。这个时候，你又去了哪里，象我一样，认定多年的辛苦，终究 无所回报，放弃守侯。于是我们象两列火车，不是不曾相遇，也不是没有平行，只 是永远都不可能交叉了，失之交臂，永远…… 我以为我的世界只有你最懂，我以为你就是我的心有灵犀，你忘记了我是那种 坐等幸福到来的人，从不会去主动争取，原因是我患得患失，害怕连想象的权利都 失去。 事到如今，我只能提醒那些矜持的少男少女们，如果你喜欢一个人的话，你一 定要告诉对方，因为他（她）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如果你不说的话，那对方永远 也不会知道的。真的，请相信我。 如果时光倒流，我会义无返顾，可惜没有任何人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太晚了， 真的太晚了，为什么你不早一点告诉我，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彻彻底底地觉悟了 一句话“相见恨晚”。缘分，缘分，我们认识了十几年，最终又怎样，还不是一样 的有缘无分？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往事往矣，当我用微微颤抖的手飞快地敲击键盘的时候， 嘴角堆积着痛苦的笑，眼前的文字又幻化成你……，我想忘了你，可是……我不明 白，为什么无论逃到哪里，心都是死灰，刻意思念也好，触景生情也罢，只是从不 曾将你从日记淡去，如今的我仍固执的不去探听关于你的一点消息，星星点点的泪 光都流进了心里，笔下的字字句句都是想你，曾以为高山流水是我们共同的旋律， 而今才知道断了弦的古琴再也没人来听。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 索易红尘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