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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工头华先生   这天,侯镇和徐庆和又去了趟别墅。找到了车主人。车主人姓华,叫华建锋。   是个浙江人。那人很瘦,看上去40岁左右,西装革履,面目清癯。像当今有些 艺术家一样,留着长发,在背后梳着一个髻。他是到这里做建筑生意的。在别墅的 一楼会客厅,侯镇和徐庆和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打量起周围环境,这里到处都 显示着华贵和气派,墙上挂着一幅油画,是维纳斯****睡像。看上去很新。角柜上 放着几尊陶瓷塑像,也都是些男女亲吻恋爱内容的。地上铺的是棕色大理石地板。 角柜两端摆着两个一人高的青瓷花瓶,上面画着《青明上河图》。看着屋里的摆设, 侯镇说:“华先生,看你这摆设,挺有情趣的吗?”华先生笑笑说:“侯队长,人 活着为什么,不过就是吃点喝点玩点吗?你看,民间流传的四大美你知道吗?养情 人,坐小轿,新婚娘子,睡早觉。这几美,我都想得到。其实谁都想,可不是谁都 能得到。”“这个吗,人的世界观不同。现在是改革开放,我这里也不想高谈阔论。 说什么三省吾身,说什么舍生取义,说什么像谁谁学习,但做人最起码的一点,要 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侯镇严肃地说。华先生好像很健谈,对侯镇的到来并不感到 畏惧,相反,借题发挥,滔滔不绝。为了节省时间,侯镇打断了他的话说:“华先 生,时间有限,我就直说了吧,在一起案子的作案现场有人发现了你的车牌号。这 是怎么回事?”一听这话,华先生轻轻皱了一下眉,好像紧张起来,想了一会儿说 :“警官先生,请相信我,我却是个守法公民。不会违法乱纪的。犯罪的事跟我更 是毫不相干。”说着从面前的抽屉里拿出一只摩尔香烟,自己点上火,吸了起来。 徐庆和说:“华先生,我看你还是配合我们工作为好。违不违法不是你说我们就相 信的。有人在作案现场发现你的车牌号出现过。这你怎么解释?”华先生一听这话, 顿时脸红了起了,从沙发上窜了起来,立在地当央,指着侯镇和徐庆和的鼻子说: “我是你们这儿市领导招商引资请来的。动动我,你们最好要考虑清楚,再说,我 犯了什么罪,你们没有证据,没有吗?”华先生摊开两手。侯镇见华先生急了,为 缓和气氛,侯镇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说:“人民警察为人民。我们破案,实际 上是为了人民的利益。这当然也包括你。所以请相信我们,配合我们,共同把这项 工作做好。”“那好吧。我的车曾借过人。”“借过谁?”侯镇问。“这个,这个, 最好就不要问了。人家当时就告诉我不要说。否则……”   徐庆和说:“不行,一定要说。不然,他干的事,罪责由你承担,你干吗?”   “那,那我就说了。我的车,借过一粮库主任黄标。那人跟我一样,是个离不 开女人的人。他说要会情人,要用我的车。我就借他了。”“什么时间?”“好像 是今年几月来着,哎,都是让女人害的,记性不好了。”华先生拍了拍额头,待了 一会儿说:“是4 月的一天。具体我可有点记不清了。”侯镇问:“黄标他自己有 车,干吗非用你的车。”“这个吗,他说,怕影响不好,得背着点――司机。哎, 搞破鞋的事,跟……搞小姐,还不同。小姐是公用的,搞破鞋吗,西门庆还须避一 避武大郎。所以,对司机,他也不想让他知道。”没办法的事,我只好同意。”徐 庆和说:“你知道吗?黄标有重大作案嫌疑。你把车借给这种人,你就跟本案脱不 了干系。你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最好与他划清界线。明白吗?”“那是,那是,我 也不想蹲小号吃窝头。”说到这儿,华先生头上有点冒汗了。他掏出绣着鸳鸯荷花 的手帕,一个劲地擦汗。……   离开了华先生的家,侯镇和徐庆和把车开到一个山坡下停住,二人走下车来, 侯镇点燃了一支烟。重重地抽了一口说:“这个案子难办了。如果搞不好,这家伙 向市委市政府告我们的状,说我们破坏招商引资和市里的经济建设,哪我们案子就 更加棘手了。”徐庆和目视远方,听侯镇这么一说,回过头来说:“是呀,是呀。   不过我们要是有足够的证据,市领导也说不出什么来,因为我们是在维护改革 开放成果,是在维护广大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这个道理市领导应该比我们更懂 吧。”   三天后,侯镇和徐庆和再次来到了这座别墅。跟华先生说明来意。在会客厅, 侯镇把一张照片递给了华先生。华先生不看还可,一看照片,顿时目瞪口呆。他颓 然地坐着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说:“不过,前一段时间,我的车牌子突然丢了,不 过第三天,不知什么人又给送回来了。”侯镇看到华先生一见薛丽白的照片就变颜 变色,觉得华先生一定认识薛丽白。这里面必有隐情。徐庆和问:“你估计是什么 人偷去,又是什么人给你送回来的呢?”华先生想了想说:“这个,这个,不好估 乱猜吧。”   “华先生,你在承包什么工程?”侯镇问。“粮库的浅园仓、立筒仓、地坪, 是个世行项目。”“哪一家粮库?”侯镇继续问。“市一粮库。”“就是黄标主任 所在粮库。”“对,对。”   “你们经常在一起吗?”“有时出去喝喝酒,聊聊工作上的事。”“喝完酒, 聊完天,你们还干什么?”“啊,没干什么。”“没干什么,像你这个年龄,又是 以吃点喝玩点为人生准则的人,会不去那花天酒地的地方吗?”徐庆和步步进逼, 想令华先生说出实话。华先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最后无可奈何地说:“这个,这 个,我们是去过洗头房,泡脚屋,按摩院。这都是逢场作戏。不过,杀生害命的事, 我可从来没干过。就是跟小姐干事,都是采取措施的,从没让他们怀过孕。”侯镇 和徐庆和交换了一下眼色,心想,真有这种人,说这种话一点都不脸红。搞得别人 都替他害臊。可不管怎么样,要想办案,跟什么样人都得接触,都得应付。就像法 医,什么样的气味,什么样的尸体,什么样的环境,都得靠近,都要触摸一样,不 然就弄不清事物的来龙去脉。“照片上的女人――薛丽白,你认识吧?”华先生低 下头,想了一会儿说:“认识。可认识是认识。我跟她扯事都是给钱的。你们可别 乱怀疑我,我可没杀她呀。”“姓华的,你给我好好听着,你跟薛丽白到底怎么回 事?我们一提薛丽白,你为何怕到这种程度?”“我,我,我做梦梦见过她呀,样 子难看死了,青面獠牙,披头散发,舌头一尺多长。这些天我一直头疼。我想一定 是她的鬼魂闹的。”   --------   流行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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