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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卒保帅   正想去把幕后黑手揪出来的时候,惊闻枪响,雪晴随即来电告知萧教授死信。 我愣住了好一会儿,直至被蓁蓁踹了一脚才回过神来。   “发生什么事了?”蓁蓁问。   “萧教授死了!”   “什么?难道他畏罪自杀!”   “他要是自杀,雪晴还用得着开枪送他上路吗?我们还是先与雪晴会合再说吧!” 说罢便与蓁蓁火速赶到教学楼。   萧教授毙命于自己的研究室,我们赶到时,只有雪晴及几名教职员在场,室外 则有大群围观的学生,我们好不容易才挤进去。我把从余舍监口中得到的信息告知 雪晴,她亦向我们叙述她所知道的情况――   与你们分别后,我便来这里找曾倩仪,也就是月影清,待机窃取她的头发。来 到研究室门外发现门窗紧闭,并听到细微的女性呻吟声音,想必是萧教授又与助手 在做苟且的勾当。   我藏身于窗户旁边,虽然门窗皆关得严实,但我受过严格的听觉训练,所以能 听清楚研究室内的一切动静。刚开始时,我只听见喘气、呻吟及抽插等淫秽声音, 过了一会儿,便是衣物磨擦的声音,他们似乎已经完事并整理衣服。   “这是最后一次了。”室内传出一把女性声音,应该是月影清。   “呵呵,今天只是一时不小心,泄得早了点你就不高兴了。等主人的蛇仙儿子 长大了,赐我一滴仙血,我还不天天把你弄得欲仙欲死!”如此下流的言语,很难 想象是出自著名教授之口,但此刻除萧教授外,研究室内不会再有其他男性。   接着是一些细微异响,似乎是萧教授把月影清搂入怀中,但却被对方挣脱,他 以不悦的语气说:“怎么了?嫌我老了!你可别忘记自己是什么状况,除了我,谁 和你干这档事都只有死路一条,你这个‘毒姬’!”   “我是毒姬,那你又算什么?古话说得好,‘无毒不丈夫’,你不但心肠狠毒, 而且全身都是毒,除了我和秋霞,你也不是碰谁谁死!”月影清突然恶言相向。   “你、你想造反了,信不信我让主人不给你仙血,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教授怒声道。   “只怕你没这个机会……”室内又传出异响,二人似乎一方后退,另一方步步 进迫,期间还不时碰倒一些文件杂物。萧教授以略为颤抖的声音说:“你想做什么? 你敢动我,不怕主人收拾你吗?”   “嘻嘻嘻……”月影清发出阴险的笑声,冷声道:“主人要收拾的人不是我, 而是你!”   “什么?不可能的,你骗我!这十年来,要不是我为主人的蛇仙儿子张罗食品, 它能活到现在吗?而且我一直都对主人言听计从,从没逆过他的意思,也没做错任 何事,他为什么要杀我?”从声音判断,萧教授已经退到墙角。   “是吗?你没做错事吗?嘻嘻嘻……”月影清的笑声渐显挣狞,“你利用罂粟 壳控制余舍监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能用罂粟壳控制她,警方也 能借此对她逼供,她把你供出来是早晚的事情。为了主人的仙途,也为了大家能够 长生不老,就只能牺牲你了。你也不想你的宝贝儿子、我的好同学锒铛入狱前途尽 毁吧……”   “啊……”研究室内传出萧教授的惨叫,我立刻拔出配枪把门踢开。冲入研究 室后,我看见月影清正舔着手中的鲜血,她没有戴手套,能清楚看见她的沾满鲜血 的右手只是半截中指。萧教授倒在血泊之中,从他胸前的伤口推测,他是心脏被刺 破而死。一名心脏病学的权威教授竟然被助手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也许是一种讽 刺。   我把枪口对准月影清,警告她立刻举手投降,否则便开枪射击。她面向我露出 诡秘的微笑,缓缓举起双手,突然纵身一跳,跳出窗户逃走。我立刻冲窗前,她已 经着地,在教学楼旁边的绿化带滚动一圈减缓了冲力便爬起来逃跑。我对她开了一 枪,但没有击中,然而就算击中也不见得有多大效果,所以我就放弃了狙击……   听完雪晴的叙述,蓁蓁便问:“你有拿到月影清的头发吗?”   虽然已能肯定月影清就是昨夜中枪的女鬼,但办案得拿证据,没有十足的证据 是很容易让犯人钻空子的。然而,雪晴这次却让蓁蓁失望了,因为她根本没机会取 得月影清的头发。   “有没有头发也没关系,有这个就行了。”我蹲在垃圾桶前面,指着桶内一团 沾有精液的纸巾。纸巾上既然有液精,那么肯定也会沾有阴道分泌物,只要把这团 纸巾交给悦桐就能比对月影清和女鬼的DNA,以确定她就是其中一只女鬼。 mpanel(1);   假设月影清就是其中一只女鬼,那另一只女鬼是图书馆管理员夏雨岚的可能性 就极高。然而,虽然已经知道女鬼的身份,但月影清与萧教授的对话中所提及的 “主人”到底是谁呢?萧教授既然已成弃卒,那他当然不是幕后黑手。他曾提及 “主人的蛇仙儿子”,那么十年前与夜小楼发生关系的必然也不是他,而是他所说 的主人。看来,这个所谓的“主人”才是本案的关键,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雪晴致电给我后,马上就通知武警队封锁校园的所有出入口,并要求对全校进 行搜查。但我们都知道,这样并不能把月影清揪出来,她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而 且这儿是她的地盘,她熟悉任何一处旮旯,单是下水道这一块,我们就不能彻底搜 查。   要揪出月影清并不容易,但要揪出夏雨岚,问题应该不大,所以武警队的同僚 赶到研究室,我们便火速赶往图书馆,希望能把夏雨岚逮捕。然而,当我们来到图 书馆门前,却发现已经来迟一步。   图书馆门外有不少脸露惊徨之色的学生,我随手抓住一个男学生问他发生什么 事,他颤抖地说:“杀人了,杀人了……”   “谁杀人?谁被杀?”我以最简洁的言辞问道。   “管理员死了……是个女人杀死的……”男生虽然有点口齿不清,但我勉强还 能听懂他的意思。   “是萧教授的助手杀的!”不知道是谁叫道,不过我早已猜到了,又是一子弃 卒。   我们没再管门外的学生,冲进图书馆,里面空荡冷清,与门外截然不同。我们 在一处墙角发现了夏雨岚,也就是之前曾帮蓁蓁翻查档案的管理员潘秋霞,她倒卧 在血泊之中,身体微微抽搐,大大地呼气。   蓁蓁走在最前面,想把她扶起,但她却气若游丝地说:“别,我的血……有毒 ……”   我先让雪晴叫救护车,然后对夏雨岚说:“你和月影清不是伙伴吗?她为什么 要杀你?”   “什么长生不老……什么仙福永享……谎言,全是谎言……我们都是棋子,小 楼是,琼枝是,所有人都是……为保将帅,随时都能抛弃的棋子……”夏雨岚呼气 多吸气少,好不容易才道出真相――   十年前,小楼与主人发生了关系,并且怀上仙胎。主人怕我们把这件宣扬出去, 就让小楼把他的血滴在开水瓶里,使我们中毒。他的血就像海洛因一样,一旦服下 每个月都会毒发一次,毒发时那种痛楚难以言喻,简直就是生死两难。然而,只要 再服下一滴他的血,不但痛楚会立刻消失,更会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但是,再 次毒发时,如果没有他的血则依旧痛若无比。他就是利用这一点要胁了我们十年之 久,如果敢不听从他的意思,他就不给我们血,让我们受到毒发的折磨。   自中毒之后,我们除了每月会毒发一次之外,身体亦带有毒性,我的初恋情人 就是在我的初夜离开了这个世界。因此,我们只能尽量避免与其他人有亲密的接触。 这十年来,除了我的初恋情人,就只是萧教授碰过我的身体。   萧教授本来与此事无关,但因为他无意中发现了小楼与主人的关系,便被主人 以同样的方式要挟。其实,也说不上要挟,因为他服下主人的血后,身体明显比之 前好多了,相貌也变得比之前年轻,所以他一直都对主人忠心耿耿。   小楼生下蛇仙之后,主人就跟我们说:“只要等蛇仙成年之后,给你们每人一 滴仙血,你们便能长生不老、法力无边,便能随心所欲、呼风唤雨。”开始时,我 对他的话只是半信半疑,但后来我就完全相信了,因为影清真的得到蛇仙赐予的力 量。   在蛇仙三个月大的时候,主人要我们其中一人奉献一只手指给它,谁愿意把手 指献出,就能得到它所赐予的力量。当时大家都很犹豫,不想献出手指,只有小楼 愿意,但她当时身体很虚弱,所以最后还是由影清献出。   蛇仙吃下影清的半截中指后,就开始退皮了,先是背后裂开一道长长的裂缝, 然后就从裂缝中钻出来。主人把它退下来的皮肤给了影清,说是她与蛇仙定下契约 的证明,还让她服下一滴蛇仙的仙血。她后来把皮肤做成洋娃娃,就是昨晚丢在樟 树林的那个。   自从与蛇仙定下契约之后,影清的身体就出现了变化,给蛇仙喂血时留下的伤 口,没多久就能愈合,而且不留一点疤痕。她的力气也变得越来越大,寝室就窗户 就是她弄坏的,目的是为了防止那些男生偷偷打开窗户,发现蛇仙的存在。   蛇仙六个月大时,也就是毕业前那一天。主人让我们其中一个为蛇仙奉献出心 脏,他说谁为蛇仙献出心脏,其灵魂就能与蛇仙融合,能得到永恒的生命,无穷无 尽的力量。   在目睹影清的情况后,我们都信以为真,争相把生命奉献,后来还得抽签决定。 抽签的结果你们已经知道了,就是琼枝中签,不过你们不知道的是,负责把琼枝心 脏掏出的不是小楼,而是影清。   主人为我们计划好脱罪的方法,就是装疯卖傻。影清当时就已经有很大的力量, 要把琼枝的心脏挖出来根本不用花多大力气,而且当时琼枝服下了主人的鲜血,心 脏被挖出也没有感到毫丝痛楚,所以也没有大呼小叫。   因为我和影清都要长期服食主人的鲜血以防毒发,所以装疯卖傻的任务就只能 交给小楼。她本来打算装两年疯子,等这件事渐渐被人遗忘之后,便可重过新生活, 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蛇仙在吃掉琼枝的心脏后,就从影清之前偷偷挖好的地洞钻进寝室下方的墓穴, 余舍监每天半夜都会往地洞丢一颗猪心供其食用。主人说蛇仙每到月圆之夜就得吃 一颗人类的心脏,而且最好是活人的心脏。于是我和影清就在萧教授的安排下在学 校里工作,每月阴历十五就在樟树林中待机等候猎物,以便第一时间为蛇仙送上新 鲜的人心,树林与墓穴之间地道就是为此而挖的。如果我们没能找新鲜的人心,萧 教授就会把从解剖室或医院偷来的尸体心脏交由余舍监送给蛇仙,十年来一直如此 ……   听完夏雨岚的叙述,我明白萧教授为何戏称月影清为“毒姬”。“毒姬”一词 出自日本战国时代,传说当时著名忍者派别甲贺流曾训练出三名诡秘的女忍者,容 貌皆倾国倾城,但血液、唾液甚至汗水等一切体液均含有剧毒,常人沾之即死,因 此取名为“毒姬”。毒姬虽然身带剧毒,但却能像正常人一般存活,可是一般人与 之交合,甚至与她们共用酒杯亦会中毒身亡。据野史记录,毒姬只要跳一支舞,其 汗水挥发后便能毒杀周围的观众。   月影清的情况跟毒姬很相似,萧教授以此称呼亦无不可。然而,有关毒姬的传 说鲜为人知,我也是之前为了查案而阅览大量与忍术有关的资料才略有所闻。而萧 教授能随口说出,只能说明他学识渊博了,可是人都死了,这个也不重要了,现在 最重要的是揪出幕后黑手。   “你与月影清昨晚袭击我们也是你们主人的意思?”我问。   夏雨岚吃力地点一头:“你们……知道得……太多了……”她似乎已因失血过 多,马上就要休克,双眼一旦闭上,恐怕再也不会睁开,于是我赶紧追问:“你们 的主人是谁?快告诉我!”   “陆、陆……”她的声音渐少,双目缓缓闭合――她死了!   长生天啊!都说了老半天,就不能多撑一秒钟把话说完吗?我还以为这种事只 会出现在武侠小说里。然而抱怨是徒劳的,于是便问蓁蓁与雪晴是否听见她说陆什 么?可是两人皆无奈摇头。我闭目思索,回忆任何与本案有关的人物,希望能找出 有谁是姓陆的……   “难道是陆校长?”我拍腿叫道。与本案有直接关联而又姓陆的只有一个,就 是陆校长。   我们顾不上等同僚来接手,立刻向校长办公室狂奔,然而当蓁蓁把办公室的门 踹开时,却意外地发现老大竟然也在里面。   “干嘛连门也不敲就踹门了,门又没上锁。”老大翻着报纸轻描淡写地说。陆 校长就坐在他对面,正焦头烂额地手机坐机接个不停,我们闯进也没空理会。   好不容易才等到陆校长把电话挂掉,我便亮出证件:“陆校长,我怀疑你与多 宗凶案有关,并指使他人袭警,希望你能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陆校长无奈苦笑,看着老大。老大仍在看报纸,头也不抬地说:“阿慕,这次 你可猜错了。老陆和两位副校长昨晚跟我打了一整夜麻将,手机全关掉,厕所一起 上,你认为他有机会找人把你干掉吗?”   我收起证件,无奈地耸耸肩:“怪不得早上的体验那么顺利,原来昨晚就已经 打通关系。”   “唉……”陆校长叹息一声,苦笑道:“我大概是犯太岁了,昨晚输钱不说, 今天还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现在就算再多背几个罪名也没关系了。看来这个校长是 当不下去了,老梁看看有什么好差事给我安排一下吧!”   老大轻笑一声:“你这老油条就早点退休吧,这些年捞到的油水还不够你过下 半辈子。”   陆校长苦笑无言。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是伟哥的来电,但接通后只听见他 像个傻瓜似的不停地哈哈大笑。   “有话快说,我们可忙着呢!”如果伟哥就在我们面前,我一定会踹他一脚, 不过我想蓁蓁应该会快我一步。   “我立大功了!”   “是吗?再见!”他不把事情弄砸已经很不错,要是说他能立功,极其量也就 是在网络上窃取某些机密资料,所以我对他不抱太多幻想,说罢便准备挂线。   “先别挂掉,我真的立功了,我把萧教授的助手抓住了!”   “什么!你把月影清抓住了?”我放声大吼,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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