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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析鬼谭之鬼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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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析鬼谭之鬼妓 又是一年的除夕夜,刘勇达一家四口都围在桌子旁一边吃着热气腾腾饺子一边 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小保姆莲花也刚刚忙完,搬了把椅子一同落座,一家人的脸上 齐乐融融都带着节日的喜庆。突然儿子刘晓明咬着一个刚放进嘴里饺子便赶紧吐了 出来,并皱着眉头问:“爸今天包得饺子是什么馅儿的,怎么会有这么大一块骨头 呢!”说着他把那块儿骨头吐在了桌子上,突然姐姐明艳呀的一声尖叫起来,因为 她看到从弟弟嘴里吐出来来竟然是一截人的手指,小保姆莲花也不禁地尖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刘勇达顿时也被吓得一怔,而此刻弟弟晓明看到桌子上那截从自己嘴里吐 出来的手指,脸都绿了。刘勇达赶紧问莲花:“莲花今天是谁盘得馅儿?”莲花吓 得都快哭了:“今天是我和阿姨一起活的陷儿,是大肉白菜馅儿。”于是刘勇达立 刻把头扭向了卫生间的方向喊道:“素平!素平!”刘勇达连喊了好几声妻子都没 有答应,刘勇达立刻从椅子站了起来跑到了卫生间的门前焦急地用手不停拍着门, 喊道:“素平!素平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了!”明艳和晓明还有莲花也都害怕的 不敢在客厅里呆,也都随着父亲和男主人一起跑到了卫生间的门前,一个个都恐惧 的浑身都在发抖,姐弟俩也拍着卫生间的门几乎是哭喊着:“妈!妈!你怎么了, 你怎么不说话呀!”终于刘勇达开始用脚奋力的揣门,就在刚揣出第一脚,突然从 卫生间里传来了一个女人杀猪般嘶嚎声,吓得几个人猛得朝后一闪,紧接着刘勇达 就像疯了一样用身体撞向了房门但门好像变得异常的坚固,任凭刘勇达怎么撞,那 扇门都纹丝不动,女人的嘶嚎声显得愈加的凄厉惨烈了,突然一个深沉冰冷的声音 从他们背后传来过来:“你们要找死?”当四个人扭过脸寻声望去,他们简直不敢 相信的自己的眼睛,他们看到了一个无脸的女鬼披着一圈稠密的长发,静静地站在 他们身后。突然就在这时砰得一声,两只鲜红的血手臂猛得一下子从卫生间里破门 而出,因剧烈地痛苦的而疯狂地挥舞挣扎着,并且在一只手上还紧紧地钻着一张腥 红色的肉皮,那其实是一张人的脸皮。就在四个人恐惧到濒临崩溃的那一刻,屋子 里的灯全都一下子熄灭了,所有的一切也都随着黑暗的包围全都静了下来…… 在这个万家灯火祥和喜庆的夜晚,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电视机前的笑声中期待着 新年钟声,可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在它们当中的会有一户人家的灯突然之间 在极其不正常的情况下全都熄灭了,那到底是为什么?又将要预示着什么也许永远 都不会有人知道。 太阳如往常一样很慵懒的爬上了天空,无精打采地照射它并不太在意的某个城 市,新年的第一天人们都异乎寻常地起了一个大早,清醒着属于他们自己的快乐, 就近的一些同事和朋友们也都选择了在这个清新的上午相互走访的来拜年。赵大明 一起床就叼了一个烟卷,提了两瓶好酒下和两条好烟下了楼,朝前排的三号楼走去 了,他要去刘勇达家拜年,他和刘勇达是同事铁哥们儿,由于赵大明上班比较晚, 在工作上刘勇达还真没少帮过他这个小弟弟,这不就在元旦节刘勇达还拖自己的老 同学给赵大明说了个对象,俩人一见面还真别说谈得来,小伙心里这个喜幸,他甭 提多感激刘勇达了。 当赵大明来到刘勇达家的面前轻轻的按了一下门铃,门铃没有一点动静,门铃 肯定坏了,赵大明心里想,于是他用手一边拍着门一边喊:“勇哥!勇哥!你在家 吗?我是大明。”但敲了半天都没人回应,赵大明扣出了腰里的手机看了看,心想 还不到九点我哥他们这么早就回娘家了,不对呀,昨天晚上我还给他的打了手机说 今天上午我过来让他在家等着,怎么会没人呢?于是赵大明又敲了一通门还是没人, 正当赵大明准备转身走时,他突然听到了从屋里传来了动静,好象有人来开门了, 于是他又回过了身,门很缓慢的打开了,顿时赵大明感到了从屋里刮出了一阵很凉 的阴风,让赵大明感到有点毛骨悚然,开门的正是刘勇达,他披了一件军大衣,眼 睛直直地望着赵大明说:“来了进来吧。”说着把赵大明让进了屋,屋里很阴暗窗 帘都拉着,一进屋赵大明就说:“勇哥真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们没起床,嫂子 还在屋睡呢?”刘勇达冷冷地恩了一声,接着赵大明便把手里提得烟酒放在了茶几 上说:“哥,你弟也就这水平了,请你可一定要见谅,如果小弟将来发了财再来给 送点洋气的,哥你怎么了?”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睛一直死盯着地板的刘勇达突然把 脸扭了过来,着实的把赵大明吓了一跳,“哥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这么红?” “昨天熬夜了。”望着一脸麻木的刘勇达,赵大明感觉怪怪的,当他突然一扭脸可 把他给吓了一跳,就在他坐得的沙发旁边依靠着一个人正是刘晓明,他就像是一个 死人一样瞪着眼睛望着赵大明,赵大明很不自然的跟他打了个招呼:“你好晓明。” 晓明没有任何的反应,赵大明的额头开始冒汗了,他赶紧从沙发站了起来对刘勇达 语无伦次地说:“哥就这吧,我不打搅你们休息了,我走了。”说完不等刘勇达发 话,他就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大门前,此时赵大明的手心已经全是汗了,他恐惧的 拉开了门闩,打开了门,就在他临出门的那一刻他又扭过了脸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 刘勇达,他发现刘勇达的脸上肉皮开始了慢慢的脱落,吓得赵大明一个箭步冲出了 房门,当他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楼洞以后,又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啊的大叫了一声,因 为此时他看到了满天的星斗和明朗的月亮,这怎么可能刚刚明明是太阳初升的早晨, 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黑夜,赵大明此时恐惧的朝刘勇达的家的窗户上望了一眼,他 看到了正有四个人影就站在窗户跟前一动不动的凝视着自己,赵大明害怕的撒起腿 就朝家跑…… 一回到家赵大明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瞪着两只恐惧的大眼睛,不停地喘着粗 气,他无法相信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赵大明越想越害怕,于是他赶紧拨通了一 个电话。“小云,是你吗?快告诉我现在是白天还晚上,到底是几点了?”“大明 你这一天都跑到哪去了,你妈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我你去哪了?我也不知道,给 你打了好几个手机你也不接,你到底去哪了大明?”“好了小云先别说其它了,快 告诉我,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大明你怎么了?晚间新闻刚开始你说是白 天还是黑夜?”赵大明的脸色愈加的苍白了他声音战栗的说:“小云求求你快来我 家吧,我真的好害怕!”小云扑哧的一下乐了:“赵大明我今天才发现你的演技还 挺入戏,去你家,呸!美不死你,咱俩认识才刚一个月,你就这么流氓。”“不是 的小云,你误会了,我真的没那个意思,我今天……今天真的见鬼了,要不然我去 你家找你?”“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半个小时以后我到你家,正好我打了一件毛 衣还没收边,给你拿过去比比胖瘦,好了就这样了。”便挂断了电话。接下来赵大 明心惊胆战地在家等着小云,他把屋子里所有的灯全都打开了,甚至还打开了家庭 影院听着一支很吵的摇滚乐,为了使自己能够转移注意力,赵大明信手的就从茶几 下拿来一本杂志,并高声的读了起来,当他还没读到第二段的时候,他就啊的大叫 一声把杂志给扔了出去,因为他刚才读得正是一篇名为《死亡接力》的恐怖小说。 赵大明恶狠狠骂了一句:“真他妈的混蛋,什么小说不能写,专写吓人的小说,简 直就是他妈的就是心理变态。”就在这时摇滚乐突然的嘎然而止,似乎像是碟片被 卡住了,赵大明的心不禁又一次揪了起来,他慢慢的靠近影碟机,蹲下身子用颤抖 的手指轻轻得按了一下出仓键,机子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赵大明又按了一下还是 没有反应,正当他把手指第三次朝那个按键按去时,一声凄厉之极的鬼叫声从他那 几只高保真的木制音箱里传了出来,吓得赵大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得哭了起来, 本能的反应让他赶紧关掉家庭影院的总电源。上气不接下气的赵大明的脸被吓得都 快变成了墨绿色,身体颤抖的如筛糠一样赵大明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两只毫无 血色的手使劲的揉搓着,他在带焦急的等待着小云。 终于门铃响了,赵大明就像疯得一样冲到门边,他急切的通过猫眼朝外看着, 真的是小云,她穿着一身米黄色的毛料风衣带着一顶很漂亮的白色礼帽,手里提着 一个提兜瑟瑟发抖的站在门外,眼泪顿时溢出了赵大明的眼眶,终于算见到亲人了, 赵大明立刻慌慌张张地打开了门,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打开门后他的眼前空荡 荡的,根本就没有小云的身影,“小云!小云!”赵大明几乎是带着哭腔呼唤着小 云,但是没有任何的回声四周就像死一般沉静,突然一阵猛烈的阴风呼得一下照着 赵大明就吹了过来,吹得赵大明几乎是魂飞魄散,吓得赵大明呼腾嘣的一声的赶紧 关上了门,并切还哗啦的上了好几道的保险,此时的赵大明被吓得的已是满头大汗, 甚至胸口都感到了一阵阵的生疼,赵大明强制着自己做深呼吸来慢慢的平静下来, 逐渐的赵大明的情绪稍微的稳定了一些,但是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裤裆里有种很温热 的液体在顺着裤子和大腿的内侧在缓缓地蔓延,于是赵大明一个箭步冲向了卫生间, 当他用手拉开了卫生间的门那一刻,他恐惧的几乎是猛得向后弹了出去,摔在了地 上,因为就在马桶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身穿大红旗袍的无脸女鬼。 女鬼慢慢的站了起来,她晃着全是头发的脑袋,慢慢向赵大明走去,此时的赵 大明那充血的眼球几乎立刻就要爆裂,然而那个女鬼站在离他三米远的距离停了下 来,她开始用手解开自己的旗袍上的衣扣,很快那件大红色的旗袍从那个女鬼身上 滑落了下来,顿时一幅女人娇艳的侗体立刻展现在了赵大明的眼前,赵大明眼神中 的恐惧似乎像是突然被某种强烈的力量所稀释从而变得游移而又迷离,女鬼轻轻地 抬起了手,朝着赵大明缓缓地弯曲了几下手指,示意让他过来,赵大明用呆滞的眼 神凝望着女鬼那只来回弯曲的手指,逐渐的赵大明跟随着那种弯曲的节奏,一步步 地朝女鬼爬去…… 就在大年初二的清晨警方接到了一个奇特的案件,一具死像极其惨烈的男尸横 卧家中,死者的肚子似乎像是被人用双手给活生生地撕扯开的,腹腔内所有的脏器 全都被生拉硬扯地拽掉,不知了去向。在空荡荡的腹腔里警方只找到了一滩糨糊状 的肉泥,经过的法医的反复鉴定,确定那滩肉泥其实是死者生殖器,只是被类似木 杵的东西在小陶罐里给捣成了肉泥而已。这是一踪令几乎所有人都为之发指的凶杀 案,警方就在接到报案后不到十二个小时就成立专案小组,并把此案定为今年头号 的一踪大案。很不幸的是冯小权被最后一个招进了这个专案小组,冯小权是一个24 岁的年轻小伙子,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正是一个青春年少春风得意的花样年华, 参加工作还不到两年,漂亮的女警花可没让他少泡,他的名字就仿佛是他们单位里 花边新闻的代名词,只要一提起冯小权,他们单位里的每个人都能给你绘声绘色的 口述出若干段有关于他的爱情罗漫史,甚至有的人愤愤不平地给他起了个外号叫 “流氓”但从来都不直呼全称,只是年轻一些的同事见了他开玩笑的说“小‘刘’, 你好!”或者“老‘刘’你终于来了!”以及“报告‘刘’警官,在女澡堂里发生 了抢劫案请你立刻的出马迅速摆平”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而冯小权也无非只是莞尔 一笑的捣他们一拳完事。 mpanel(1); 当冯小权接到了这个专案时,心里甭提多别扭了,大过年的调查什么凶杀案多 不吉利,自己的这几天的公休假也算彻底的泡汤了,心里直骂娘。但是当他得知自 己将要有一个新搭档,并且见到这个搭档的时候,冯小权先前的那种抵触情绪顿时 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因为他的搭档是个女的,并且还很漂亮,她名叫王苏子刚从 国外留学回来,一头精神矍铄的短法衬着她那张白皙俊美的面容,如果不是她鼻梁 上架得那幅很厚重的眼镜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她会是一个犯罪心理学的博士。王苏子 和冯小权被分成了一个组,负责先期的调查和取证工作。当大队长分派完了任务以 后,冯小权看了一眼王苏子问:“王小姐我们的工作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王苏子 望着冯小权说:“我想最好现在就开始。”于是冯小权很是诧异地看了一下怀里的 手机说:“现在可已经是21:58了,我们在这个时候还能做些什么工作?”王苏子 说:“我想去走访死者的一个朋友,想了解一下死者生前的近况,我发现了一个小 小的疑点,死者有一个关系很不错的同事,跟死者的家只隔了几幢楼,在死者事发 后,几乎整个家属区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我想那个叫刘勇达的人也应该得知, 但他似乎显得出奇的沉静,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反应,并没有出现在事故的现场来安 慰死者的家属。”冯小权说:“也许他家没有人去串亲戚了,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消 息而已。”“不,他家有人,你知道吗?就在今天傍晚我还特意去了一趟那个发生 命案的家属区,在很无意间发现了刘勇达的家亮着灯,并且还似乎有人影在晃动, 当我很仔细的再一次观望时,那个屋子的灯就突然的熄灭了。”“那好我们现在就 去。” 于是冯小权开着车和王苏子很快就到了刘勇达家的楼下,两个人抬头向上望了 一眼发现他家黑着灯,似乎像是没有人,冯小权对王苏子说:“我们还是先上去吧?” 王苏子同意的点了点头。然而就在王苏子刚一走进楼栋里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了脚 步。“你怎么了?”冯小权问道。王苏子闭了一下眼睛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 里有些阴冷。”冯小权笑了笑说:“你的感觉器官可真够灵敏的。”说着两个人便 信步地踏上了光线昏暗的楼梯,此时的冯小权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王苏子脸上的表情 随着每踏上一级楼梯,脸色就变得愈加的苍白和恐慌。当终于到了刘勇达家的门前 时,王苏子的脸上几乎没有了一丁点了血色了,冯小权很使劲的按了一下墙上的门 铃,门铃的声音很好听是一首莫扎特的G 大调玄乐小夜曲,冯小权回过头看了一眼 王苏子发现不对劲便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此 时的王苏子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大门,恐惧在她的眼里就像潮水一下子涌了上 来,“王苏子你怎么不说话?”就在说话之间冯小权又反复按了好几下门铃,就在 这时冯小权的手突然被王苏子狠狠地抓住,就像疯了一样拽着冯小权就朝楼下走, 如果不是冯小权掌握身体的平衡的能力好,非从楼梯上摔下来不可,他一脸困惑的 对王苏子说:“你到底怎么了,刚来还没一会儿你就要走。”王苏子恐惧的就像疯 子一样死死的拽着冯小权飞快的朝楼下走,边走边说:“快快快走,他家里已经没 有人了,我们要赶紧地离开这里,他家里真的已经没有人了……” 然而就在两个人迅速的发动着汽车刚刚启动的那一刻,刘勇达家的那扇冰冷的 大门就吱纽纽地缓缓打开了,一个显得极度阴惨的脸闪现在了门边,虽然他只露出 了半边脸但我们还是一眼就能认出了他是刘勇达,他用极其恐怖的眼神凝视的大门 外,似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人的行踪,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他又慢慢的把脸向左 扭了过去,从而使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的另半张脸是半个完全没有了人皮的脸, 鲜红的血肉在寒冷空气中似乎冒着朦胧的哈气…… 在那辆飞速行使的汽车上,冯小权一头雾水地望着已是满头大汗泪眼婆娑的王 苏子一个劲的追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你怎么不开 口讲话呢?”当王苏子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点后对冯小权说:“对不起,刚才我真 的是太害怕了。”“你害怕什么?”“鬼!”冯小权突然猛得一个急刹车,他扭过 脸以一种不敢相信的的眼神看着王苏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说开胡话了?” “不,我现在很清醒请你相信我,你知道吗?刚才的那户房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冯小权望着一本正经的王苏子困惑的问:“你的话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说 那个房子里面确实有东西,但绝对不是人。”“难道是鬼?”冯小权不相信的反问 道。王苏子望着冯小权那一脸不屑的表情,很郑重的说:“是的,里面都是鬼!” 冯小权哼了一声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王苏子一下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一 个久远的记忆很快地就把她带回到了自己的童年。一声很清脆的下课铃声响了,放 学了,一个斜挎着绿色书包的小女孩儿一蹦一跳地飞快地朝家里跑去,嘴里还哼着 一首新学的儿歌,因为精彩的动画片《机器猫》就要开始了,想到这里小女孩儿不 禁得又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当他一冲进楼梯口,就拼命的爬楼梯,然而当她一抬头 就看见了上面的楼梯上有一个穿着粉红色的小裙子,头上梳着两只麻花辫的小姑娘, 小苏子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小姑娘正是一个月前刚刚从这栋楼里搬走的玲玲,她可是 小苏子最要好的小伙伴了,小苏子很兴奋地跑了过去猛得拍了一下那个小女孩儿的 肩头说:“玲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然而当那个小女孩儿一回头,立刻就把小苏 子给吓晕了,因为她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儿的脸和她的后脑勺一模一样,还是两个麻 花小辫。当小苏子从昏迷中苏醒后已是第二天的早晨,妈妈和爸爸都陪了她一整夜, 妈妈说是邻居的阿姨发现了她晕倒在楼道里,就赶紧打了电话通知了他们。妈妈还 说自己昨天晚上整整高烧了一整夜。然而当小苏子一睁眼就哭了,她说的第一句话 就是:“妈妈昨天下午我在楼梯上看见玲玲了?”还没等小苏子把话讲完,妈妈就 朝着小苏子的嘴上打了一巴掌:“看你还胡说!”事后小苏子才知道玲玲早在半个 多月前就被一辆公共汽车给轧死了……从此以后小苏子的生活中就总是笼罩着一个 很可怕的阴影,因为时常小苏子都能从那个恐怖阴影之中窥视到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 当冯小权听完了王苏子讲述了自己从小所经历过的一些光怪陆离的奇特事件后, 冯小权也不觉头皮有些发麻,但是他还是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会有鬼的存在,他长长 的出了一口气,说:“现在不是我疯了,就是你疯了,我看你倒像是一个写恐怖小 说的作家。”王苏子很无奈的低下了头:“我知道你们都不会相信的,其实在这个 世界总有那么一部分的人他们的心灵很敏感,敏感的可以用心灵捕捉到他们肉眼所 看不道的东西。”突然王苏子很紧张的抬起头看着冯小权说:“你的手机要响了!” 冯小权疑惑的从怀里赶紧掏出了手机,“我手机没有响呀?”就在说话间,冯小权 的手机突然真的响了起来,冯小权的心里猛得咯噔了一下,他望了一眼王苏子,又 看了一下手机上电话号码,原来是自己的一个老同学叫方保华打来的,冯小权按了 一下接听键说:“喂?过年好呀!老同学!”但电话里并没人回声,突然一个人很 沉重的呼吸声响了起来,正当冯小权感到很疑惑的时候,突然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 女人咬牙切齿的很恐怖的声音,“你要想找死!”吓得冯小权一下子把手机扔了出 去,他惊恐的望着身边的王苏子,额头上也开始冒出了冷汗…… 而就在此时在那个已经没有了人的屋子里,弟弟姐姐还有那个小保姆莲花都拉 着阴惨苍白脸静静的围坐在一张小方桌的跟前一动不动,似乎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而在卫生间里刘勇达正从一个浑身是血的尸体上,用手狠狠地撕下了一块人皮,然 后慢慢的把那块儿人皮慢慢得贴在了自己的左脸上,很快的那块儿皮就像有了生命 一样开始在刘勇达的脸上慢慢的蠕动,随着蠕动那块儿皮逐渐的完全和刘勇达的另 半张脸皮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从而使刘勇达的又重新恢复了人的面貌。当刘勇达完 成了这一切之后,同样也回到了客厅里,也以同样的姿势坐在了那张方桌地跟前一 动不动。一切似乎都变得很平静,在黑暗中那四张恐怖的脸闪现着蓝幽幽光,此时 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些电视机嘈杂的声响,一些喜欢熬夜的人依然还在黑夜中释 放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欢乐。终于午夜的钟声敲响了,沉闷而又洪亮的钟声在四张惨 白的鬼脸间不停的游荡,似乎是在告诉他们新得一天又来到了,现在已经是大年初 三了。终于四个人都缓慢的站起了身,慢慢地朝大门走去,当门又一次被打开后, 四个人都次第的默不出声的走了出来。当他们走到楼下,发现漆黑的夜空中已经飘 起了鹅毛大雪,地上也已经开始有了厚厚的积雪。四个人似乎并没有被这种恶劣的 天气所影响,他们依然信步地踏上了自己的征途去完成着一项似乎连他们自己都不 明白的特殊使命,此时路边那昏暗的的灯光就像游移鬼魂一样显得妖娆而迷离,它 们很清晰的影射着四个人特殊的身影从它们身前无声地走过,它们一个个都吃惊的 凝望着那四个显得异常恐怖的身影,因为它们都发现了一个同样的问题,就是这些 人为什么走过的地方居然没有留下任何一个人的脚印。 在空旷寂静的冰天雪地中,四个可怕的黑影在这个洁白的背景之中似乎形成了 一个很微小但极其恐怖黑斑,它就像是一个在急速裂变的死亡病毒一样,让那个黑 色的斑块儿迅速的向四周不停的蔓延……突然一道很明亮的灯光夹杂着纷飞的雪花 向他们打了过来,原来是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刘勇达扭过了他那张表情呆滞的脸, 然后慢慢的抬起了手,于是出租车很平稳的在四个人的身边停了下来,一个穿着皮 大衣带着保暖帽的小青年从车窗里探出了脑袋,说:“师傅去哪呀?”但刘勇达并 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拉开了车门,让儿子女儿和莲花坐进了出租车,然后自己 也钻了进去,坐到副驾驶的座位,然后冷冷的扔给了司机一句:“去黄岗寺(郊区 外的一个火葬厂)。”青年司机正在为这几个古怪的乘客感到纳闷的同时他似乎并 没有注意到当这几个人在蹬上汽车的那一瞬间,车身几乎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对于 汽车来说虽然猛得一下增加了四个人,但重量却依然还保持住了原来一个人重量。 年轻的司机把车开动了,似乎想和身边乘客聊上几句便开口道:“师傅这么早就去 烧纸呀?”刘勇达就像是没听见,一声不吭。“也难怪,等明儿个天一亮,烧纸的 人都能挤破头,看来还先下手好,得个清净。”司机很尴尬的自言自语。没人回应, 司机的心里也很无趣。逐渐的车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冷了,虽然司机已经把车内的 暖风机开到了最大功率,但也与事无补,司机冷得几乎浑身都开始了不停的哆嗦, 车窗前那半瓶娃哈哈纯净水此刻也开始了结冰,司机愈加感到了有些不对劲了,他 迅速的朝车内的后视镜里瞥了一眼,他发现了后排三个人的眼神都显得出奇的怪异, 他们都像中了邪一样,神情呆滞。当司机再一次看了几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刘勇达, 他惊奇的发现在这个乘客的耳朵根和脖子的地方正有一条红色的血印在时隐时现地 的闪现出来。突然一个很恐怖的念头一下子攥紧了青年司机的心。司机额头开始冒 出了冷汗。司机不禁加大了脚下的油门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目的地,赶紧送走这几 位瘟神。 终于黄岗寺到了。司机慢慢把车停靠在了路边,此时年轻司机那张因为极度恐 惧而变得没有血色的脸,就像死人一样显得特别的难看,他哆嗦着说:“师傅…… 师傅到到了。”刘勇达和后排的三个人似乎没有一丁点的反应,始终坐在那里一动 不动,就像是泥塑雕像一般僵硬在那里,这一下可把司机给吓坏了,冷汗又一次止 不住地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司机又接连着呼唤了好几声,依然还是没有任何的 反应,于是司机尝试着用手在刘勇达的眼前来回晃动了几下,同样还是没有反应, 接着司机把手指轻轻地放在刘勇达的嘴边想试探一下他是否还有呼吸,然而就在这 时轰――得一声,刘勇达猛得把脸扭了过来,吓得司机哇的大叫了起来。刘勇达麻 木地望着司机,然后带着极度沙哑而又恐怖的声音说:“你在这里等着,我们一会 儿回来还坐你的车!”说完刘勇达就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后排的三个人也跟着下 了车。此时的那个年轻司机由于恐惧吓得浑身颤抖得几乎喘不过气,他望着那四个 向火葬场走去的身影,突然发现了四个人在厚厚平整的雪地上行走,竟然没有留下 任何的脚印。司机吓得张着大嘴,强烈地抑制住自己不要出声,等那四个黑影走远 了已后,司机赶紧掉转了车头准备向回开,突然就在这是发动机莫名其妙的熄火了, 司机赶紧扭动启动机的钥匙,但连续试了好几次,启动机都没有一丁点的反应,这 一下可急坏了司机,然而更令司机想不到的是当他准备下车检查故障时,居然发现 车门无论如何怎么都打不开,司机都快给吓疯了,他疯狂地拿起车里的电台,想与 总台取得联系,但电台里只有刺耳的呲啦声,于是司机又掏出了手机打电话,但手 机却没有任何的信号。司机在极度的恐惧中挣扎着,他奋力的用脚不停地揣着车窗, 想试图逃脱,但此时的汽车就像是一个被死神所诅咒的坟墓一样,牢牢得围困着一 具正在愤怒的死尸。 刘勇达一行四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到了火葬厂的大门口,此时的时间已是凌 晨的一点四十五分,几乎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沉沉的梦乡,火葬厂的大门是被很粗的 一圈铁链给锁住的,但这似乎并阻止不住这些不速之客的脚步,只见儿子晓明瞪着 冲血的眼睛,趴在了门上然后一口咬住了那圈锈迹斑斑的锁链,然后微微的扭动了 一下自己的头,只听道一声很清脆的嘎巴声,锁链被牙齿咬断了,门被打开了,四 个人很轻松的就走进了火葬厂的大院里,此时的雪似乎像是已经停了,整个白皑皑 的世界映照着院子西北角的一个气势滂沱的仿古建筑的阁楼,在白雪微光的反射中 我们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上面那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居仙阁”那里面陈列的全都是 一些死人的骨灰盒。四个人就朝着居仙阁走去,当他们走上了台阶,看到了四面的 大门都紧紧地封闭着,都上得是暗锁,突然就在这时嗖得一下一条红色的触须砰得 一声沾到了大门上,并且在慢慢的移动,似乎是在寻找钥匙孔,其实那条触须就是 莲花从嘴里吐出来的舌头,很快的那条舌头便找到了钥匙孔,并且滋得一声塞了进 去,然后莲花开始扭动自己的头,令人吃惊是莲花的脑袋竟然能够朝着一个方向足 足扭动了有720 度之多,但她的脖子看来似乎完好无损,并没有被扭断。门开了, 四个人走了进去。大堂内黑糊糊的一片,你只能很依稀的瞧见一排排的陈列骨灰盒 的架子,但你可以很真切地感觉到每个架子上那一阵阵脉冲式的阴风直朝你身上袭 来,如果你细心的话似乎还可以听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声响,那似乎就像是有人在这 里窃窃私语。接下来四个人便开始围着整个大堂周而复始不停地来回转着圈子,他 们似乎像是正在执行着某种异常诡异的仪式,那也许是一种祭祀,一种不为人所理 解的祭祀。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四个奇怪的人依然继续着他们怪异的行为。 突然砰得一声响,紧跟着哗啦啪的一声玻璃碎裂摔在地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顿时 也就是从那个方向突然出现了一种明晃晃的绿光,于是四个人全都停下了脚步,而 只有女儿明艳朝着发出绿光的方向一步步地走去,终于当明艳走到了那个发光架子 的跟前,她看到了原来是一只骨灰盒正在奇迹般的发出一阵阵明晃晃的绿光,并且 还有一阵乳白色的烟雾从骨灰盒的四周冒了出来,明艳静静地朝着那只骨灰盒靠近, 最终她竟一下子抱起了那只骨灰盒,慢慢地转身离去,然而就在那个原本存放骨灰 盒的小方格子里的相片夹上,似乎还卡着一张相片,但不知是什么原因,相片好像 是受了很大的潮气,相片上的那个人影变得异常模糊,使人无论如何都无法辨认出 它的容貌。 于是四个人就带着那只神秘的骨灰盒,走出了居仙阁,走出了火葬厂的大门回 到了原先的那辆出租车的跟前,此时那个年轻司机的精神已经完全的崩溃了,他就 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用头一个劲的撞着车门,满头都已经是鲜血淋淋。当刘勇达用 手一拉开车门,司机就一头向外载了出来,而刘勇达立刻便用手按住了司机的脑袋, 又把他推进了车里。而司机也突然一下子变得平静下来,他两眼发直地端坐在自己 坐位上,双手扶着方向盘,任凭头上的鲜血一直的在流淌。终于刘勇达说了声: “开车。”司机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然而就在与此同时发动机的钥匙竟然出奇地自 己转动了一下,汽车就嗡得一声发动了,并且很快就开动了起来,驶向了他们的归 途…… 当四个人捧着那只神秘的骨灰盒回到了家时,那个被邪灵所蛊惑的年轻司机就 疯狂的把车开到了最高时速,奔向了杳无人烟的公路,并且最终猛得撞到了中心广 场上的一个花坛里,一个乳白色的振臂飞驰的人体雕塑也被撞得轰然坍塌。而在刘 勇达的家里,四个人都默默的又一次围坐在那张方桌的跟前,在桌子的正中央正放 着那只骨灰盒。突然刘勇达把手伸了过去,他慢慢地打开了骨灰盒的盖子,在黑暗 中,那白色的骨灰就像过了期的荧光粉一样,向外散发着极其微弱的寒光,突然刘 勇达把他那只毫无血色的手伸进了骨灰盒,并且抓了一大把的骨灰,放在了自己的 眼前,然后他来回仔细地观察着手里的骨灰,似乎像是在寻找什么,突然刘勇达猛 得一下把手里的骨灰全都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开始慢慢的咀嚼,与此同时另三个人 的手也次第的都伸进了骨灰盒开始抓吃骨灰,顿时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恐怖的咀嚼 声。也许是他们也都饿了好几天了,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进食,所以吃得都很香。大 约半个小时过后,这顿恐怖的晚餐结束了。于是四个人便开始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 服,当赤身裸体的刘勇达从卫生间里把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尸体从卫生间拖进了客 厅,并把客厅中央的那张方桌一下子给推到了一边,并把那具尸体放在了正中央, 很快的四个人都围了过来,他们都把自己的双手按在了尸体的身上,奇怪的事情发 生了,四个人的双手很奇妙的熔进到了那具尸体里,四个人不停的晃动着自己的脑 袋,嘴里发出了一阵阵咝咝的响声。四个人的肉体逐渐变得有些软化了,仿佛正在 变成一瘫泥,很快的四个人那几乎变成流体的身躯慢慢地在那具尸体上相互的融合, 你几乎完全已经分不清那四个人的手和脚了,只能很依稀的看到一个拔着模糊血丝 的形似手脚的东西在那堆肉乎乎的肉堆里闪现一下,就又很快被吞并了。五个人躯 体在很短的时间内便相互融合形成了一个类似于球形大肉瘤。它在就像人的心脏一 样在很节律的跳动,并且偶尔的还能来回地滚动几下,时间就像那个肉瘤抽搐的节 奏一样在慢慢的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那个巨型的肉瘤停止了抽搐,一切都 变得极为平静,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凝固了下来,突然噗的一声,从肉瘤的顶端喷 出了一股黑血飞溅到了天花板。一种很强劲的力量在肉瘤体内来回的游窜,突然滋 得一声,肉瘤从顶部被撕开了一条口子,猛然间从里面伸出了一个人血红的手臂, 接着又是另一条手臂,最后一个完全被血绸丝状物所粘连的脑袋从肉瘤里冒了出来, 它身体很利索的从肉瘤里钻了出来,并且一下子摔在了地板上,它整个血红色的身 躯在地板上慢慢的移动,为了熟悉周围的环境,它立刻用手把粘连在自己眼前血稠 给拨开,很快的你便看到了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在来回地扫视着整个屋子,逐渐的 它开始向卫生间慢慢地爬去,在它的身后留下一条很恐怖的血色痕迹。 片刻后卫生间里突然传出淋浴头哗哗的流水声,红色的血逐渐蔓延到了整个卫 生间的地板上,与此同时血红色也慢慢从那个恐怖的身躯上开始退却,一幅白皙娇 嫩的肌肤逐渐地显现了出来,在蒸腾的雾气中一个女人婀娜多姿的身影缓缓地映现 了出来,那是一幅娇艳动人美不胜收的女人裸体,也许只有用近乎完美的想象力才 能勾勒出这个女人身体上每一个部位那种令人消魂的迷人线条,而在这个女人的身 上却有着一种与之显得很不和谐的残缺,就是它左手的无名指不知是因何原因,被 短去了一截,女人在淋浴中冲刷着自己的身上的污垢,而它那头被粘稠的血所胶着 在一起的头发,也在清水的沐浴中变得乌黑发亮,令人吃惊的是她的头发正在快速 的长起来,并且很快就拖到了地上。终于卫生间里的哗哗的水声停了,然后吱啦啦 地门缓缓的打开了,那个女人穿着一件紫红色的浴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也许是 那个女人眼睛的恐怖掩盖住了她容貌的美丽,没有黑色的眼珠而只有眼白的眼睛睁 得很大,它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就轻轻的走进了刘勇达和妻子素平的卧室,那个女 人一下就坐在梳妆台前,它微微的侧着脑袋,对着面前的镜子,拿起了一把梳子, 开始很缓慢地梳头,它的头发很长也很柔软,它一边梳着头一边欣赏着境中的自己, 甚至还从嘴里哼出几声很凄冷的声调,突然镜子中的女人开始变得逐渐衰老,最终 竟衰老到皮肤全都皱成密密麻麻一条条很深的褶子,整个的景象显得极其恐怖,突 然只听到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声,随着一声很清脆的啪啦声顿时镜子被砸成七零八 落的碎片。从那些碎裂的玻璃片中你可以看到一个痛苦的女人正在用手指抠挖出自 己的眼球。 而就在与此同时,满头大汗的冯小权突然从自己的睡梦中惊醒,他是被一个女 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给吓醒的,自从昨天晚上把王苏子送回了宾馆后,冯小权的心 里就总是觉得七上八下的不对劲,一想到王苏子说的话,身体就会不住的发抖心慌,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自己多喝了几两,肯定会失眠的。想到这里冯小权不禁地使劲朝 痰盂里猛啐了一口道:“这他妈的是什么事吗?局里怎么会招来这么一个精神有病 的主,害得老子连觉都睡不好!”冯小权望了一眼窗帘天刚蒙蒙的亮,他很无奈的 叹了口气,然后从枕边摸出了一盒烟,抽出了一根叼在嘴上,最后用打火机啪一下 得点着了,当第一口的烟雾弥漫进他的肺里时,冯小权顿时就感到一种清爽麻酥感 传便了全身,正在这时手机响了,冯小权拿起了手机:“喂?谁呀?”“权子吗? 是我,三儿,过年好呀?”冯小权扑哧的一声乐了:“我说三儿呀?你这一个多月 都死哪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想你想得每天夜里我都抱着我们家的浴盆一个 劲的哭,不哭满三大盆都停不下来。”“好了说正经的,今天我打电话主要是给你 说个事。”“我想你小子这么早给我打电话,肯定没什么好事,黄鼠狼给鸡拜年准 没安什么好心,是不是你开的那家音像店又被人给查封了?是不是?”“是你个大 头鬼!大过年的竟给我整这些臊气话,你小子可真他妈的没人性,好了不开玩笑了, 我是来告诉你方保华死了!”当听到方保华几个字后冯小权的心里突然猛得咯噔的 一下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就在昨天夜里当冯小权接到了那个恐怖电话以 后王苏子就告戒他说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已经死了,此时冯小权的脸色变得有点难 看他几乎是有点发火的说:“三儿你可别再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他妈最恨拿别人的 生死来开玩笑!”“我拷,大过年的我编这种瞎话干吊?尸体两天后就火化,你知 道他是怎么死的,知道非把你气死不可,楞是喝酒给喝死的,你也知道保华那副熊 样,一见了酒比见他亲爹都亲,这不大年初一跟他老婆去看他老丈人,中午一吃饭, 再加上人多也热闹,保华那个傻逼就不知道他自己是老几了,一痛的猛喝,还耍酒 疯地和他老婆干了一仗,干完接着又喝,没喝几口就晕倒了,当送到医院时,人就 没气了,你说可气不可气,我今天打电话的意思就是,怎么说保华也是咱们的老同 学又是不错的哥们儿,我联系了咱们几个关系很不错哥们给他凑个分子,后天去参 加他的葬里,你看……”突然电话断线了,冯小权赶紧的重拨,但始终都拨不通, 那边似乎也没再往回打。 此时冯小权开始感到事情有点太蹊跷了心里不觉一阵的凉飕飕的,嘴里的那只 香烟也逐渐跟随着嘴唇在微微的颤动,忽然冯小权吃惊的发现自己嘴里的那支香烟 居然越吸越长,起初冯小权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但是他又特意使劲吸了几口,是 真的,香烟居然在向前燃烧,吓得冯小权赶紧把那根烟扔在了地上,香烟还在继续 的燃烧,并且随着燃烧在不可思议地慢慢变长,冯小权害怕的立刻从被卧里爬了起 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立刻穿好了衣服,他一下地就使劲地用脚踩灭了那只烟, 那支烟灭了,但那只烟的长度却比普通的香烟长出了一半左右,冯小权害怕的不敢 在自己的屋子里呆了,他迅速穿好了大衣带上了警帽,连脸都没有洗就走出了家门, 因为他要去找王苏子,因为只有王苏子才能解释他心中的恐惧。 很快的冯小权就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王苏子所住的宾馆,当他走到了517 号的房 门前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就突然的打开了,正是王苏子她穿一件粉红色的羊毛杉, 没戴眼镜,脸上显得很湿润,似乎刚洗过脸,一见到冯小权就说:“我知道你今天 早上一定会来的,进来吧!”听了王苏子的话冯小权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难看了, 一进屋还没来得极就坐,冯小权就急切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早上一定会来找你 的!”王苏子坐在床边用一块儿棉绒布擦拭着自己的眼镜说:“因为你看到了一些 不干净的东西。”冯小权一下就睁大惊恐的眼睛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因为 我和你一样也看到了。”“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流动的自来水里冒 出了一阵很浓烈的烟雾,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你吸得烟。”冯小权的额头渐渐 地冒出了冷汗,他接着问:“那么这一切又到底都做何解释呢?”“没有任何的解 释,那是一种很自然的真实现象,只是真实的超出了我们所通常所认知的真实。” “我不懂你的话?”“我的意思是说,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通常看到的这个世界其实 只是真实世界很小的一个部分,还有更为广漠的空间,是我们常人肉眼所看不到的。” “为什么看不到呢?”“那是因为我们的大脑,你知道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颗极其 复杂而又神秘的大脑,对于它的认知我们还完全处在了很朦胧的蛮荒阶段,它是我 们感受一切事物的一个接收器,它在每一秒中所接受到信息的数量是我们永远都无 法想象的,但这些信息在经过大脑的分析处理之后,在正常的情况之下它只会把其 中极少的一部分信息传递给我们从而变成我们的听觉、视觉、嗅觉、味觉或内心的 感知,而其余的大脑认为没有用的信息就会被很自然地给过滤掉。然而大脑的工作 也并不总是那么按部就班的不出任何差错,例如在遭受病变,药物,酒精或疲劳的 情况之下,它的这种工作方式就难免会发生一些小小的差错,它会把一些本应该过 滤掉的信息,通过我们的感觉器官传递给了我们,从而会使我们产生一些我们通常 称之为幻觉的东西。也许你会感到很困惑,为什么大脑要这样的欺骗我们,告诉你 这也是我们一直在探寻的答案,也许答案只有上帝才知道,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我们 人类和其它我们能够看到的生物都一样,都看到的只是一个很局限的世界,只是各 自看到的世界有所不同而已,就像一只蚊子看到的世界无非只是一片片光影交错的 光斑,它们的视觉还不及我们视觉的百万分之一,当然也有一些生物它们的眼睛却 超越了我们,例如家猫,也许你从没留意地观察过,在小花猫睡觉或玩耍的时候, 耳朵突然朝一侧动了起来,或猛得睁开了眼睛,慢慢的环视了一下,或突然停止了 玩耍,猛得扭过了头,似乎是被什么你并没有看到的东西所吸引,然后就朝它慢慢 的走过去接着又猛得退了回来,这一切的迹象都表明,在你的屋子里还有另外的一 种东西在陪伴着你!”“你说的是鬼吗?”冯小权很紧张的问。王苏子默默的点了 点头。 此时冯小权的意识已经完全被各种各样恐惧的念头所占据,但理智的思维似乎 又在很猛烈驳斥着那些荒谬的怪论,冯小权就仿佛一下子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风浪 旋涡中,在飞速的旋转,在经历过一阵剧烈天旋地转之后,冯小权突然冷静了下来, 但是他突然猛得发现,刚才就坐在自己对面的王苏子突然不见了身影,冯小权的心 不由得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四周很安静,他试着连唤了好几 声:“王小姐,王小姐?”都没人回应,冯小权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正 当冯小权起身想离开这间屋子的时候,突然一阵哗哗的流水声从卫生间里传了出来, 冯小权又向着卫生间里连唤了几声:“王小姐,王小姐是你在里面吗?”无人回应, 于是冯小权决定立刻离开这间屋子,于是他猛得打开了大门,但他吓得啊得大叫了 一声,因为大门打开后,他看到的并不是宾馆的走廊,而是一个开着淋浴头的卫生 间,冯小权吓得赶紧把门给砰得一声给关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心里不住的 想着,难道是自己搞错了方向,不可能呀,难道真正的大门会是那个卫生间的那道 小门吗?冯小权一边想一边慢慢的朝那个哗哗流水的卫生间靠近,当走到近处冯小 权就歇斯底里的砰得一声把那扇门给踹开了,但是他脸上那种恐怖的表情几乎扭曲 了他的整个脸形,因为他看到一个全身都已经被剥了皮的人正站在水雾里,冲刷着 自己身上的血色稠状物,顿时一股很强劲的吸力,嗖得一下就把冯小权给吸进到了 卫生间,并且一下子被那个没皮的怪物紧紧地拥抱住,歇斯底里的冯小权就像疯了 一样在不停地挣扎,但是无论怎么挣扎冯小权都无法挣脱出那个怪物的强有力的手 臂,突然间那个怪物猛得把嘴一下子就狠狠地贴在了冯小权的嘴上,任凭冯小权怎 么反抗都无法挣脱,忽然冯小权感到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源源不断的从那个怪物 的嘴里迅速地注入到自己的体内,很快的那个怪物的身体就像缩水一样,身体在很 快地萎缩,随着最后一口浓状物地注入,那个怪物彻底的从冯小权的眼前消失了, 因为它已经完全注入到了他的体内,此时的冯小权只觉得浑身就像灌了铅一样死沉, 四肢麻木的几乎没有了任何的知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胧而又迷离,突然间好象 有一只手一下子伸进了自己的脑壳里,疯狂地抓捏着自己的那颗脆弱的大脑,仿佛 就在那一刻完整地大脑被那只仇恨的手抓成了一堆豆腐渣,随着几声歇斯底里的惨 叫,冯小权一下子摔倒在地陷入了另一种恐怖的昏迷…… 当午夜的钟声恐怖地回荡在火车站的站前广场时,一个身穿着裘皮大衣打扮的 很妖艳的女人,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她微闭着眼睛,嘴里很悠闲地叼着一支香 烟,身体斜靠在了一根彩色的石柱上,似乎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而就在此时从远处 向这里走来了几个同样浓妆艳抹得很夸张的摩登女郎,其中为首的一个嘴里还愤愤 不平的骂着:“他妈的,我今天还真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小瘙货,竟敢到老 娘的地盘来抢生意!”说话间那几个人就到了跟前,为首的那个女人一上去,就想 去抓那个女人的头发。而那个女人突然猛得一下子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原本那个很 嚣张的女人突然被那个女人翻着白眼的眼睛给吓傻了,嚣张女人的手也随之僵硬地 停在了半空中,很快地她便惊声尖叫了起来,但是她突然发现自己的那只手却怎么 也收不回来了,突然一声很清脆的滋啦声,那个女人手上的皮肤好象被什么东西给 奋力地给撕开了,顿时那个女人便传来了杀猪似的嚎叫声,于是几个同伴赶紧上来 拉住自己的大姐,转身就跑。随着一声那个女人更为惨烈的哀号声,几个性感女郎 就拖着自己的老大慌忙的逃窜,也许她们并未注意到当把大姐猛得拽走了那一刻似 乎有什么东西遗留在了原地,此时那个几乎陷入昏迷的女人一支袖筒里在不住地一 个劲地淌血,那只原本纤细的手此时显得更加纤细了,因为那上面已经没有了皮, 其实不光是那只手,此时她整只胳膊上的皮也都被剥掉了,正好遗落在刚才那个穿 裘皮大衣的那个女人的脚下。 那个可怕的女人依然保持着自己原先的那份悠闲与沉静,似乎刚才的那个小小 的插曲并没有让她受到丝毫的影响。没多久终于有人上钩了,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 矮胖的男人,穿着一身很名贵的毛料西服,也许是刚吃过饭喝了点酒,打着饱嗝, 满面红光地朝着那个穿裘皮大衣女人就走了过去。一走到那个女人的跟前,那个男 人一双色咪咪的眼睛就不住的在那个女人的身体上来回地细细打量,脸上很快便浮 现了一种很淫荡的笑容。男人很直白的问:“多少钱?”女人很幽雅地睁开了眼睛, 此时一对荡人魂魄摄人心的似水明眸立刻出现了,那个男人顿时傻了,因为他还从 来都没有被一个女人美丽的眼睛如此深深地打动过,女人冷冰冰的从嘴里扔出两个 字:“八百!”男人很爽快的说了声:“OK!小意思,如果小姐服务周到的话,我 还可以给你凑个整数。小姐你看到了前面的那做皇家饭店了吗?”说着那个男人用 手指了指正前方的那座高楼,“我在五楼的514 房间等你。不见不散呀!”说完那 个男人便很快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那个男人显得很兴奋,一边走着一边嘴里还哼着一支很淫荡的小调。当那个矮 胖的男人终于来到了自己的514 号的屋子跟前,就迫不及待的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当他刚一打开屋子里的灯,着实地被眼前的情景给吓了一跳,因为在床边正坐着刚 才的那个妓女。男人惊讶的问:“你的速度可真够快的,我无非只是去买了几个安 全套,没想到你就这么神速的到了。”妓女并没有说话她只是轻轻地从嘴里吐出了 几个很好玩的烟圈,然后便脱掉了裹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裘皮大衣,顿时一个女人香 艳的性感裸体立刻呈现在了那个男人的眼前,男人被女人的肉体给惊呆了,两只火 辣辣的眼睛贪婪地搜寻着女人身体上每个隐秘的角落,男人的呼吸也随之愈加变得 急促起来,终于一种异常强烈原始本能的冲动,一下子促使着那个男人向那个女人 扑了过去。接下来便是一种持续猛烈的狂野激情,在那一刻人回归了自然,回归了 平凡,回归到了它原本动物的属性,但在激情过后人类便开始恢复了自己的理智, 那是一种惟他们所特有的神奇能力我们通常称之为思想,因为思想会持续不断地指 引着人类重新经历各种不同的激情。 那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的满足过,当他筋疲力尽的再也无法释放 激情时,他似乎平静了下来,他搂着怀里的那个女人说:“你能不能嫁给我,我很 有钱的,我的钱多的,你一辈子都花不完,我有汽车,我有洋房,我有公司,我有 珠宝,我还有许许多多……”男人就似乎就像是在梦呓一般地向女人炫耀着自己的 万贯家产,不知布觉地沉沉睡去。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像今天一样睡得如此香甜,但 是很快的那个男人就开始觉得身上有点冷,但为了保持住自己这种很香甜的睡眠姿 势,他就是懒得动弹,然而随着那种冰冷的感觉越来越强,最终男人还是睁开了自 己的眼睛,起身坐了起来想要找条绒被来盖,但是他突然觉得自己肚子里面凉飕飕 的,当他低头一看,完全的傻了,因为他看到了自己从脖子以下直到小腹,整个的 胸腔和腹腔都被人给打开了,里面空荡荡的,所有的器官都不知了去向,突然一阵 咋咋的声音传了过来,当男人寻声望去,他突然发现就在墙角里蹲着一个人,她似 乎好象手里正捧着一堆腥红色的东西在津津有味地吃着…… 在冯小权昏倒后,他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支离破碎的意识,他听到了从耳边传来 了忽忽的风声,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像是正从高空中飞速地向下坠落,冯小权 无法知道自己将要坠入一个什么样的深渊,但是他觉得这个深渊一定会很深,因为 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坠落过程,在坠落中冯小权残存的意识被中断了很多次,但每 一次从昏迷中醒来他还是依然感觉到那种飞速的坠落,仿佛这种坠落感将要永远地 持续去。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冯小权再一次从昏迷中醒来后他发觉自己耳边的 风声停了,好像所有的一切全都静止地停了下来,冯小权试着慢慢地睁开了自己的 眼睛,但他却看不到一点的光,惟有的只是黑暗。冯小权想也许自己已经死了,常 听人说人死了以后,就会在一个很黑的隧道里慢慢的走,走着走着就会看到一道很 明亮的光。于是冯小权就试着想迈动自己的腿,但他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因为在 他的身上他几乎根本感觉不到腿的存在,甚至连自己的身体也好象并不存在,惟一 有知觉的就他的那颗头颅,慢慢的冯小权忽然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长方形但显得有 些阴暗的光块儿,逐渐的这个光块儿变得明亮起来,就在这时突然有一种麻酥酥的 感觉很快的就从冯小权的脚尖一直蔓延到他的头顶,当这种感觉过后,冯小权终于 有了知觉,他感觉到了自己正坐在一张很柔软的沙发椅上。此时方才眼前的那个长 方形的光块儿完全的亮了起来,这时冯小权才看清,原来那是一块儿很洁白的幕布, 此时通过微弱的光线冯小权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周围,他看到了空荡荡的大厅里阶梯 状地排列着的许许多多整洁的沙发椅,似乎像是一个电影院,而在此刻只有他自己 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突然冯小权眼前的那个银幕上出现了一片滋滋啦啦的雪 花。 慢慢的那种雪花的滋啦声消失了,一个很模糊的图像开始显现在银幕之中,那 仿佛像是一面镜子一面被很重的雾气所遮盖的镜子。冯小权努力的凝望着那个模糊 的图像,但无论如何也无法看清那些在不停来回运动的光影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但 直觉告诉他那些光影的背后也许是个人,一个正在对着镜子梳头或化装的女人。突 然间那个模糊的图像一下子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花,但很快的 又一个新的图像出现了,这次的图像显得异常清晰。画面中出现了一个打扮得很性 感的妖艳女郎正依靠在一根电线杆上,吸着一只香烟,忽然有一个男人走了那个女 人的身边,像是在和她谈着什么,没谈多久那个男人就从自己的腰包里掏出了厚厚 的一落钞票,就递给了那个女人,女人显得很兴奋,她把那落钱很快地就塞进了自 己的小皮包,男人最后仿佛又向那个女的叮嘱了几句,然后就转身离去了,那个性 感女郎在电线杆跟前又呆了几分中,就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了。画面在这里 又一次的终止了,但很快银幕中又出现了第三幅画面,那像是在一个机场,一个带 着墨镜的男人手边放着一只很大的行李箱在侯机室里不停地向入口处张望,似乎像 是在等什么人,没过多久那个男人就很兴奋的挥舞起手臂,因为他看到了那个打扮 的很性感的妖艳女郎,当那个女人推着行李来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后,两人并没有 做过多的寒暄就提前登机了,当飞机起飞以后,这幅画面就又消失了。 接下来的画面出现了一片原始的蛮荒大陆,烈日的骄阳炽热地烘烤着这片贫瘠 的土地,一群群被饥渴所折磨的困兽们在一个个都在歇斯底里的追逐嘶咬中掠取着 他们最后的晚餐。此时一架白色的飞机从他们的头顶上轰然而过,野兽们突然都停 止了嘶杀,不约而同地都抬起头仰望着那架承载着罪恶的飞机,当飞机的轰鸣声连 同机身一起消失在天边时,野兽们的残酷战争就又接着开始了,仿佛刚才的那个中 断,无非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因为它们的直觉仿佛在那一刻都感受到了一种来自 另外一种生物恐怖杀气。 接下来一个全新的画面出现了,那是一间很阴暗的小屋,那个妖艳的性感女郎 一脸沮丧的坐在椅子上,身边有一个男人像是在发脾气,他背着手来回不停地在那 个表情显得有些麻木的女人眼前走来走去,显得气急败坏,不时的还用手愤恨的指 指点点,似乎像是在对女人抱怨什么,,没有多久那个男人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 袋子,然后把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倒在了那个女人的面前,那全都是钱,全 是一捆捆的现钞。于是那个女人一下子就从椅子上滑落了下来,一下就跪在了那堆 钞票的跟前,也许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女人无声地哭了,几滴蕴涵着 悔恨、恐惧和耻辱的泪水轻轻地滴落在了那堆罪恶的金钱上,女人似乎屈服了,这 也许是她唯一的一个选择,那个男人笑了,笑得有些可怕,因为他笑起来的样子不 像人像鬼。 终于新的画面又出现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画面有了声音,那种声音源自一 种原始部落的古老文明,那是一种节奏简单明快的鼓声和叫喊声。在银幕中,出现 了一个很大圆形沙坑,里面正有一群几乎赤裸着身子的土著人,正在用着他们特有 的舞蹈形式来表达着他们自己的文明,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抹着浓重的色彩,头上也 都装饰着不同的羽毛或者兽角,手里还拿着树枝和刀子在简单而富有节奏的乐声中, 踏着令人费解的舞步。甚至不时的还有好几个人在交替进行着类似中风般的颤抖抽 搐,整个舞蹈充满了恐怖的悬疑诡异,让人不觉得的联想到了地狱中的群魔乱舞。 正在此刻突然一种很强劲的电子舞曲出现了,就在那个圆形沙坑的上方,有一个身 穿着黑色皮裙的性感女郎出现了,她跟随着舞曲的节奏很淫荡扭动着身子,还不时 地做出一些及其下流的姿势和动作,沙坑里的那群土著人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 了,一个个全都傻站在那里,瞪着眼睛欣赏着那个天使一般的尤物。此时此刻在这 个场景的周围正有三架摄影机正在从三个不同的角度拍摄着这组原始激情的镜头。 突然在不远处的一顶遮阳伞下,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很凶的喊道:“还不赶快脱衣 服!”那个女人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叫喊后,眼睛里立刻掠过了一丝很不情愿的泪光, 她哭了因为她真的无法忍受这种欺骗后的耻辱,无法抑制住的悲伤终于让她停了下 来,那个在遮阳伞下的男人立刻愤怒的冲了过来骂道:“你他妈的怎么搞的,你知 道吗?你这是在浪费我的金钱你懂吗?”说着男人用手一把抓住了那个女人的头发 恶狠狠的说:“你个鸡婆,如果你再不给我好好跳的话,我就用硫酸毁你的容。” 此时的那个女人眼神里突然迸射出了一种愤怒的火焰,女人被压抑以久的恐惧在这 一刻变成了仇恨,她使劲的朝那个男人的脸上猛啐了一口吐沫,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个没人性的大骗子!”男人用手慢慢地摘下他脸上的那幅墨镜,顿时一双十分 歹毒的狼眼立刻出现了,并有一个眼角在不停的微微颤动,突然只听到啪的一声响, 一记很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那个女人的脸上,很快的女人的嘴和鼻子就流出了鲜血, 紧接着女人就像是疯了一样抬手就照着那个男人的脸上挖了过去,男人脸立刻上出 现了一道很轻微地血印,男人被彻底的给激怒了,他抬起恶狠狠的钢壳军靴照着女 人的小腹就跺了下去,随着那恶狠狠的一脚,女人的身体就像一只皮球一样砰地一 声被踢了出去,女人摔进了沙坑,摔进了那个满是土著人的沙坑。 女人再也无力动弹了,但在模糊的视线中,她似乎发现正有一片黑压压的东西 正在朝她慢慢的围了过来,突然她听到了一声很响亮的叫喊声,于是一片嘈杂的声 音便立刻涌到了他的耳边,突然她感到有无数双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游移,她 还感到自己的衣服正在一片一片的被人给撕掉,突然她觉得有一个人猛得一下压在 了自己的身上,女人很无奈的仰天发出了一声很凄厉的惨叫,而在沙坑的上面,那 个长着一对狼眼的男人此时正拿着一把手枪歇斯底里的命令的三名摄影师把沙坑里 的情景全都拍下来。 一场惨烈到无以复加的悲剧开始了,甚至连地狱里的行刑使者看到眼前的景象 也不禁吓得有些胆涩,女人那凄烈的惨叫声就好比无数根尖针刺扎着你身上的每一 个细胞,仿佛在那个女人身上所发生的痛苦,由于它太巨大了也太强烈了,以至于 一个女人的身体根本无法的承载,所以它就像着了魔一样通过一切的方式向四周辐 射开来,冯小权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辐射在空气中的痛苦,因为他几乎是在跟着那 个女人一同的惨叫,甚至眼里还流出了血,因为冯小权看到那群土著人不禁在那个 女人的身上发泄着他们原始的兽性,还有无数只手正在用刀子割下那个女人身上的 皮,一块儿一块儿的,然后捧在他们的手里,高兴的又蹦又跳,冯小权还看到了那 个女人由于极度的痛苦,生是用自己的牙齿咬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最后女人那张 脸也被那些土著人用刀子给分割了,冯小权很清楚的看到了那个女人没有脸皮的样 子依然还在凄厉的惨叫,那种景象极其的恐怖。 忽然冯小权感到了自己的肩头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碰了一下,当他扭过脸不禁的 又大叫了起来,因为在他的身边不知从什么时候竟坐着一个人,并且把头还靠在了 自己的肩膀上,冯小权猛得的一下推开了那个脑袋,冯小权吓得浑身抽搐,因为他 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穿着一身蓝色和服,整个脸全都被浓密的头发所遮盖住 的女人。女人似乎被冯小权奋力的给推开显得有些愤怒,她来回慢慢地晃了晃她那 只全是头发的脑袋,嘴里突然发出了一阵呜碌碌的响声,突然女人猛得站起了身, 就像疯子一样开始在冯小权的面前拽着自己脑袋上那稠密的头发,长长的头发连同 着红色的头皮一同被女人给拽了下来,当浓密的头发变得开始稀疏时,冯小权隐约 地看到了一张蓝幽幽女人的笑脸,它太美了,美得几乎令冯小权完全遗忘掉了恐惧, 逐渐的冯小权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慢慢地站起了身子,把脸逐渐向那个女人的脸 凑了过去,因为他想亲吻那张美丽的脸,也许是一直盯着那张脸看的缘故,冯小权 不禁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于是他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然而当他再一次整开眼睛时, 那张脸不见了,而只留下了一个腥红恐怖的脸底,冯小权啊得大叫了起来,但不是 因为迷失了那张美丽的脸,是因为他感到自己的腹部一阵猛烈生疼,因为那个女人 的一只手已经深深地插进他的小腹里…… 冯小权啊得大叫一声从病床上呼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 一个噩梦?”一女人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冯小权努力的睁着自己的眼睛想 看清那个女人是谁,但眼前总是雾蒙蒙的模糊一片,他只能很依稀地看到在自己的 床边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我的眼前怎么雾蒙蒙的,你 是谁?”“我是王苏子呀?你现在在医院里,你知道吗?你整整已经昏迷了三天。” 冯小权不停的用手来回地揉着自己的眼睛,但是突然冯小权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一只 手给抓住了,并且用力地给拉开了,于是冯小权终于可以看清东西了,只不过他看 到是一个整个脸都被头发所遮盖住的女人,刚才就是它用手拉开了自己的手,就当 冯小权还没来得及尖叫,他就突然感到自己的脖子上被人用针给狠狠的扎了一下, 顿时疼得他一阵头晕目眩,当眩晕过后,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刚才眼前的那个 女鬼消失了,而在他身边王苏子手里正捏着一支很长的银针,在聚精会神的观察。 当冯小权一看到王苏子就很急切地想要说什么,但很快的被王苏子手势给制止住了, 然后王苏子有意识的用手指了指她眼前的那根银针,似乎示意让他注意观察。冯小 权看到那根银针在很轻微的震动,并且还在不时的加强或减弱着它震动的频率,没 多久那根银针忽然停止了震动,接着银针便开始冒出一缕轻轻的白烟,冯小权瞪着 眼睛,看着眼前的奇迹,他看到那根银针正在悄悄的融化,并且变得越来越短仿佛 就像是在燃烧,逐渐的那种燃烧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微弱,最后完全的消失了,而那 根银针足足被缩短了15公分。 当王苏子把那根奇怪的银针轻轻的发放在床边的茶几上后,她说:“你知道吗? 刚才我用银针扎了你一下,是要让你从鬼视中回神,因为刚才你的大脑已经完全被 那个鬼所控制住了。看到刚才那根融化了的银针吗?这就是鬼遗留在我们现实世界 里一个痕迹,它并不同于我们先前所看到的一些幻象是会消失的,它相对于我们来 说是绝对真实的,这说明这只鬼非同一般,因为在通常情况下我们是看不见鬼的, 那是因为我们大脑里的过滤作用,其实现在我才明白大脑为什么要过滤掉那些很多 未知信息,因为在那些被过滤掉的信息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信息是会对我们精神或 肉体造成一定伤害的甚至有些会令我们致命,所以大脑要把这些危险的东西全都过 滤掉,其实它是在保护我们自己不受伤害,这种保护的功效是具有一定持久性的, 至少在它自身不发生问题的情况下,外界所有一切的东西都无法穿越这层坚实的屏 障,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看不见鬼,我们就不可能遭到鬼伤害,而现在令我们感到不 可思议是这只鬼居然能够随心所遇很轻易地就穿越了这层屏障,这是我们先前根本 就无法预料到的,这只鬼很危险!”听着王苏子的话冯小权的身体在不住发抖,突 然他想起了什么?赶紧说:“王苏子,你知道我在昏迷中都看到了什么了吗?……” 接下来冯小权就把自己在苏醒之前所经历过的恐怖事件全都一一地讲给王苏子 听。当听完了冯小权的讲述,王苏子的表情显得有些木然,突然王苏子看了冯小权 一眼说:“那只鬼并不想杀你,它只是喜欢上了你!”“怎么可能!”冯小权几乎 是惊恐的喊道:“不不这绝对不可能!”王苏子很郑重地告戒说:“请你相信我, 它真的已经深深地爱上你,我现在能够感受得到,就像感到我自己快要死一样得千 真万确。”说着王苏子眼睛里溢出了一滴很晶莹的泪花。冯小权激动的说:“活得 好好的怎么会死呢?疯了,疯了,我们都疯了!”王苏子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她慢慢 的站起身子,表情木呆呆向病房外走去,就在她临出门的那一刻她忽然慢慢的又把 头扭了回来,她望着双手抱头的冯小权说:“记住我的话,你要想活命,就跟它结 婚。”说完王苏子的身影就消失在大门外。 冯小权瞪着惊恐的眼睛回味着刚才王苏子最后的那一句话,不禁地一阵寒气从 脚尖一直上升到了他的头顶。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呼腾的一声被撞开了,七八个穿警 服的年轻小伙子手提水果和补品一下子涌了进来,其中一个说:“我犒你小子艳幅 可真不浅,这么高级的知识分子还没几天就让你给泡了你可真够流氓的!”接着又 一个声音说:“‘刘’警官快讲讲你在王小姐屋里是怎么昏迷的?”另一个讪笑的 声音说:“那还用问吗?肯定是纵欲过度被一浪高过一浪的幸福给冲昏的。”另一 个声音立刻反驳到:“纯粹瞎掰,这绝对不可能,我们的‘刘’大侠可是号称天下 第一神棍的摧花狂魔逍遥会的总舵主,武功盖世,听说最近还练成了摧花宝典中最 为厉害的武功――独孤九式,它怎么可能败给一个无名的青衣女子呢?就算即便是 输了,那也是我们‘刘’大侠谦虚的忍让而已,无非也只是想鼓励一下初涉江湖的 新手。” 冯小权表情麻木地凝望着自己眼前那些正在跟自己开玩笑的同事,他突然发现 那些原本朝夕相处的熟识面孔突然在此刻变得异常的陌生,因为冯小权看到了在他 们每一个人的头上都长出了很奇怪的犄角。突然冯小权就像爆炸一样吼了起来: “滚!全都他妈的给我滚出去,你们这群妖孽!”顿时整个原本喧嚣的病房一下子 全都静了下来,同事们都吃惊地凝望着歇斯底里的冯小权,还有几个同事立刻跑了 出去赶紧的去找医生。 当冯小权出院时已是一个星期后了,在他住院的这一个星期中,他再也没有看 到过那只女鬼了,但冯小权却愈加变得忧虑起来,因为在冥冥之中他似乎还能依然 的感觉那个女鬼始终就陪伴在他的身边,仿佛当自己猛得一睁开眼或者一扭脸以及 病房的门突然一打开,它就会晃动着满头的长发站在自己的眼前,冯小权的内心中 始终也都笼罩着一层很深的阴影。自从那次冯小权和王苏子分别后,冯小权就再也 没有见过她了,听人说王苏子去了西藏,还有人说王苏子出了国,好象是去给自己 治什么病,还听说她的那种病很严重,很可能会危及到她自己的生命。 冯小权很无奈的接受着自己眼前这个不可思议的现实,因为他知道了王苏子其 实已经死了,因为就在他出院的前一天他见到了死后的王苏子,她还是那幅老样子 带着一幅黑框眼镜,一头精神矍铄的短发,一身很干净整洁的西服套妆,只是脸上 多了几分往日从来都没有过的轻松愉快的笑容。冯小权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死了以 后还会这么的开心,王苏子告诉他那是因为,当自己内心中盘踞很久的一个沉重包 袱突然被释放时,每个人都会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就像当她自己一样,从刚一 出生就很清楚地知道了一个确切的日子,一个自己将要死去的日子,特别是当那个 日子变得越来越近时,那种期待恐惧的痛苦是无法用简单的语言来描述的,然而当 死亡真的降临的那一刻,你却突然会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那是痛苦的终结, 没有了痛苦也许就是最完美的一种幸福。 王苏子还告诉他,“其实早在我自己还是个没有发育完全的胎儿的时候其实就 已经死在了母亲的腹中,但我的死亡对于我来说仿佛就是一个迷,那是因为死了的 我居然还能够和其它的婴儿一样正常的出生,正常的发育,正常的和周围所有活着 人一起生活,这听起来似乎有点太不可思议了,甚至在很多的时候我都认为我其实 根本就没有死,但现实却在我的眼前很清晰地分裂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 是人间而另一个却是鬼狱,在很多的时候我都分不清自己到底隶属于那个空间,我 时常为此而变得苦恼,但渐渐的我忽然感到当我认为我自己是活着的时候,我就活 着,当我认为我自己是死了的时候,我就死了,我反复地徘徊在这生与死的轮回里, 也许永远都没有停息的那一刻,我知道这一次我又死了,但我还知道下一次我还会 复活。” 当王苏子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冯小权呆呆地凝望在那里,因为他在想刚才的 那一切是否真实,那是个梦冯小权想到,因为只有梦里的东西才会显得杂乱无章没 有任何的逻辑可寻,也只有梦才会是所有问题最终的答案。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发生过许许多多令我们难以想象的事情,但只要当事人不说, 别人也不问,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就跟没发生过一样,虽然那些发生过的事情或多或 少都能改变些什么,但唯一不能改变的是它自身的真实性――世界仿佛一下子全都 平静了下来,所有的一切也都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出现过类似先前的那些扑朔迷 离的杀人事件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也开始逐渐地忘却那些离奇而又神秘的谋杀 案,但只有一个人却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他就是冯小权。现在的冯小权完全的变了, 变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了,他工作起来也循规蹈矩,也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嬉皮 笑脸调皮捣蛋的浪子形象了,这一切也许都终归于他自己生活的改变。 每次回到家冯小权的眼神中似乎都会流露出一种无语言表的痛苦和无奈的沮丧, 每次在他用钥匙打开自己的家门前之,他总是会先进行几秒钟非常短暂的静默,似 乎像是在做着某种调整。每次在冯小权一进门后,在不开灯的房间里,总会从黑暗 伸出一双很温柔的手,很主动的上前来帮他脱掉身上的外套,然后工整地挂在衣架 上,接着就又从厨房里端出一盘盘自己精心烹制出的美味小菜。那其实是一个女人, 一个面孔完全都被头发所遮盖住的女人。它就是改变了冯小权生活的那个人,因为 现在的它已经是冯小权的妻子了,这似乎有点太不可思议,但在这个世界上不可思 议的事情却时时刻刻的都悄悄地发生在每一个隐秘角落。 婚姻也许对我们每一人来说无非只是一个程序,一个似乎每天都在执行的程序, 它并不同与先前那种对于对于未知程序的分析计算理解来得耐人寻味,充满神奇, 而一旦当我们完全摸透或者掌握着这个程序里的每一条指令后,我们便开始变得骄 傲自大嗤之以鼻甚至感到有些不耐烦,更有甚者还会对此程序进行改写,复制,粘 贴或删除,完全把这个程序当作了一件玩偶很从容的玩弄与掌骨之间,但这一切都 要有一个前题,那就是这个程序必须是干净的,没有被任何的病毒所感染,因为在 我们眼睛所看不到的地方时常都会藏匿着一种我们永远都无法抗拒的力量,那也许 是一种被情感所置换后的思想。 冯小权的婚姻程序在这里似乎出了大叉子,因为他完全失去的对于程序的操控 性,仿佛是在被程序中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牵着鼻子走,那也许是个悲剧,一个上 演了很多遍的悲剧。终于有一天被压抑以久的沉默终于要爆发了,冯小权似乎在再 也忍受不了自己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婚姻生活了,他来到了一座很高的大楼顶 层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当温暖的阳光轻抚着他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冯小权的嘴角上 浮现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当他纵身从楼顶上跳下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欣喜立刻涌 上了他自己的心头。然而就在冯小权身体在摔成肉酱前的那最后一刻,他做梦都不 会想到,此时在他的家中,那个无脸的女鬼正在睡床上做着痛苦的呻吟,那种呻吟 一直持续着,直到冯小权的尸体被人很安静的停放在太平间里的停尸柜后,那个女 鬼的呻吟声方才停止,然而一个新得声音又出现了,那是一个婴儿的啼哭声,哭声 特别响亮,仿佛是在诠释着一出悲剧的终结,但又有谁会知道那个婴儿的诞生会不 会又是一出新的悲剧的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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