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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军最高指挥部的内部混乱 隆德施泰德报告说盟军的飞机不仅控制了战场,还控制了附近路线,纵深达到 100 多英里。“低空飞行的飞机!”这样的警报喊声在行进的纵队中能够经常听到。 一个纳粹党卫队师的一位参谋官在回忆6 月7 日他前往诺曼底前线的旅程时写道: “我们的摩托化纵队沿着通向进攻海滩的道路盘绕。后来有事情发生了,我们 处于一片混乱当中。行进的纵队被喷射的炮火弄得斑斑驳驳,路上不时地溅起尘土。 每个人都跑出了 机动车辆,急促地向邻近的野地跑去。几辆坦克已经着火了。这 次袭击的停止就像它在十五分钟之前冲向我们一样突然。士兵们开始再次游荡回纵 队,他们脸色发白,身体虚弱,对自己能在这场激烈的弹雨中幸存下来感到惊奇。” “行进的纵队现在被完全打乱了,每个人都想尽最大努力独自离开这支炽热的 纵队。而且这还不算太晚,因为一小时后,攻击又再次开始了,只是这次更糟糕。 当这次袭击结束的时候,很长一段路上布满了反坦克大炮(这个师的骄傲)的碎片、 燃烧的迫击炮和烧焦的战争器具。” “行军被取消了,所有剩下的车辆都被藏到了茂密的灌木丛或者谷仓里。没有 人敢再次出现在空旷的原野里。现在士兵们开始互相对视,这跟我们所预料的完全 不同。” 曾担任隆美尔非洲军团参谋长的弗里茨・拜尔莱因将军自己也被战斗机给击中 了,当时他的一流李尔装甲师的260 辆坦克正在努力开往前线。与拜尔莱因乘坐同 一辆参谋车的是他的司机卡特豪斯下士和他的值班军官亚历山大・豪尔特代根上尉。 豪尔特代根是这样描述6 月8 日黎明发生的事情的: “当我们在黎明的天空看到三架战斗轰炸机的时候,我们正沿着道路平稳疾驶。 他们显然发现了我们,因为他们正沿着笔直的道路直向我们俯冲。刹车发出尖锐的 声音。在这天早些时候,拜尔莱因将军多次从移动的汽车里跳出,跳进路边的壕沟 里。我瞥见了一段混凝土管路,便迅速冲过去,首先把头探进漆黑的管子里。卡特 豪斯也在飞机上的加农炮吐出第一批炮弹的时候设法跳出了汽车。这辆由德国宝马 汽车公司生产的指挥车马上就着火了。第二架飞机正好沿着壕沟飞来,在俯冲的时 候朝我们开火。20毫米的炮弹立即在我藏身的混凝土管子前面爆炸了。下士刚刚还 在向拜尔莱因大喊:‘爬出那辆车,将军,离开它’后来他就没有声音了。” 豪尔特代根因为那条混凝土管路而得救,但卡特豪斯下士却死在壕沟里。拜尔 莱因只受了几处割伤和榴霰弹造成的创伤,但指挥车却成了一堆烧焦的金属碎片, 堆在路上。 “接着又有十次这样的攻击,”豪尔特代根评论说,“这真是去地狱的预示。” 诸如此类的事教会德军只能在夜间行动。在白天,任何军事指挥部周围500 码 半径以内不允许有机动车辆,而且所有的足迹和轮胎轨迹都必须辛苦地消除。坦克 和其他车辆必须静静地隐蔽在浓密、多叶的树林里。 由盟军的空中打击和抵抗组织的破坏活动造成的德军部队和坦克运动的瘫痪, 意味着盟军正在这一关键性战役中赢得优势,尽管海滩上的疾风、炮轰和拥塞已经 使他们在输送人员和卸载物资上落后于预定计划了。就在登陆后的那些天里,两个 “桑葚”海港的工作继续进行,但要等到6 月18日才能启用。封锁用船舶被沉到水 底作为远离海滩的临时防浪堤,为登陆艇提供掩蔽处,直到盟军决定将船只直接驶 上海滩进行卸载,这时人员、车辆和供应品的登陆才能开始赶上。正如在海滩上所 看到的,“霸王”行动的后勤不是很稳定。 “就像是在传送带上一样,一串水陆两用车以稳定的速度移动,”一位BBC 播 音员从英国海滩发来报告。“许许多多的水陆两用车倒空后从海滩上爬出来,在几 码远的地方把轮子驱动改为用推进器,并为商人向海洋扩展生意留下了足迹,或者 更确切地说是痕迹。他们正在靠近海岸,颠倒程序,推动堆积起来的货物,如柳条 箱、轮胎、汽油、炮弹,沿着海滩上的道路到达仓库……仅在昨天一天的时间里, 他们就运来了2000吨的货物,今天将会接近3000吨。这里需要提醒您的是,这只是 水陆两用车运来的,另外还有坦克登陆艇、渡船和其他数不清的船只为我们岸上的 部队运进供应品。海滩上充满了车辆和人员。不断有人员和车辆离开船只,沿着道 路进入内陆。当你走近海滩的时候,就像行驶在通往一座工业城镇的路上,这里就 像是一个巨大的工业区―― 一幅不平常的景观。 mpanel(1); 由人员和车辆构成的纵队不断地从拥挤的海滩向内地移动。“我想有一件事情 我永远不会忘记,”一位英国皇家空军军官尼科尔斯中校在回忆进攻后的那些日子 时说,“那就是英国的步兵,他们排成单行纵队,缓慢而沉重地踏上那些通往前线 的积满灰尘的法国道路;他们个个全副武装,因为背上背着沉重的工具,而他们低 着头缓慢、顽强地向前线进发,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流下来,军用水壶在他们的臀 部摇晃;他们从不向后看,也很少向两边看,他们径直向前走,稍微向下走了走, 来到坚硬的道路上;当吉普车、卡车、坦克和其他交通工具拥挤地从他们身边驶过 时,翻滚的灰尘完全能将他们窒息,但他们从未注意。那是一幅能从心底打动你的 场景。” 尽管盟军很明显正在赢得建设工作,但他们没能像“霸王”战略家们所希望的 那样迅速扩展他们的滩头阵地。到6 月10日,为切断科唐坦半岛的地峡而进行的渐 进战斗锁住了第七军团的美国军队。东边,德军顽强地守住了位于卡灵顿中央的关 键道路,它也是盟军的一个D 日目标,这样德军在盟军第五军团和第七军团之间维 持了一个危险的空缺。在诺曼底滩头阵地的东部侧翼,英军和加拿大军队夺取卡昂 和它的重要公路系统的努力也会失败,这些公路中有一些通往巴黎的,距巴黎只有 120 英里远。 令人惊讶的是,德军最高指挥部始终相信诺曼底登陆是一次转移注意力的佯攻。 D日后,盟军继续保持他们的欺骗行动,使得德军确信巴顿将军领导下的一支庞大队 伍将形成在加来进行的真正进攻的主体,而巴顿将军作为一名坦克指挥官还被德军 视为他们杰出的海因茨・古德里安将军第二。希特勒相信在诺曼底的盟国部队的意 图是转向东北,越过塞纳河,与推测中的加来附近的主力部队会合,从可能是最短 的路线一起向德国推进。因此,对德军来说守住盟军滩头阵地的东部侧翼就变得极 为重要,不惜任何代价也要阻止英国和加拿大部队越过奥恩河向塞纳河挺进。为了 守住东部侧翼,他们就必须守住卡昂。因此,德军用他们所有手段对抗英国和加拿 大部队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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