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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布衫 第五部 相叙一刻 第 8 章 鬼王・追命・铁布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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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鬼王・追命・铁布衫 看到林青月的神情,无情也感觉到自己似是一脚踩在麻蜂窝里了,而且还陷得 很深,陷得很深根深。 “那么,”无情也不由自主提高了声调,问,“铁布衫是谁!?” 青月公子端详着无情,眼神和脸容都大惑不解:“你真的不知道?” 无情只有承认:“不知道。” 林青月诧异已极:“这普天之下,客栈之中,疑神峰上,就只有你最不该不知 道!” 无情纳闷极了:“我只以为铁布衫就是聂青。” 青月公子望定无情,仿佛要把他剖析、分解,要看透他的内心:“他真的没有 告诉你?” “他?”无情更如坠五里雾中,“谁是他?他是谁?” “铁布衫呀!” “铁布衫?” 无情如果手可以活动,一定在抓头发:“他为什么要告诉我?” “好,我告诉你,”青月公子正色道,“如果不是装作得太成功,就是我太易 受骗了。” 无情只觉一个头比两个大。 一一铁布衫,就好像一种外家功力一般,如一袭以铁镌布的衫,攻不进,打不 入,无情透视,弄不明白:铁・布・衫! 看见无情的迷恫神情,加上地底里传来寨寨索索的异响更加奇急,林傲一道: “好,我来告诉你,铁布衫就是追命。” 无情怔住了。 ――追……命!? “对,”林青月死盯住无情,说,“你的二师弟,江湖人闻名丧胆的三捕头: 崔略商――我早听说他和你是学了吴铁翼在鄙县耍的那一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两人内外奥援,声东击西,你堂而皇之,大刺刺的打道上山,崔二爷却静悄悄的先 行潜伏在客栈,一明一暗,相互照应,是不?” 无情愣了半天,才叹了一口气,答:“你要我说真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林傲一道,“我已把真话告诉了你,我当然不希望 听到的是假话!” “你的想像忒真丰富!”无情道,“可惜没有这口事。” 他苦笑又说:“如果有,我断断没有可能不比你先知道的。” 对这个答案,林青月也并不意外。 “刚才听你说铁布衫居然是聂青,”青月公子也叹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对 铁布衫,只怕你也了解不比我们多。 我以为有追命把守在客栈,你才会大胆上山闯,所以才令我信了大半,在客店 里不敢妄动。“ “我也一样。”无情唱然,“我以为有聂青在镇守绮梦客栈,他身手好,对小 月又有好感,加上小余,老鱼,还有机灵的罗自乃,以及战斗力强悍的叶老四,纯 厚谨慎的何小二,就算敌手再强,也暂可应付――” 林青月道:“所以你现在很担心?” 无情同意:“担心。” 青月公子嗤笑道:“我看,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无情但然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没啥好担心的。问题是:你是怎么知 道那铁布衫是追命的呢?” 林傲一答:“也是听人说的。” 无情追问:“谁说的。” 青月公子犹豫了一下,只不过是一下子,还是回答了:“张切切。” 无情倒吸了一口气:“是她!” “怎么了?” “我想也是她。”无情道:“绮梦第一次人猛鬼庙的时候,就有张切切。胡骄 在厨房里自拔的时候,也只有张切切在身边。就算是引路要你沐洗的,也是她。” 林傲一冷笑道:“听来,你一早已经注意到她了。” 无情道,“我是一直留意她。这个计划如此庞大,周到,而且神出鬼没,没有 内应、内好,是决计办不到的。” “她原是我们的人。”青月公子沉声道,“也是她向我告密:她发现追命便是 铁布衫。如今看来,她也靠不住。” “看来,我是信错了杜小月,”无情道,“你好像也信错了张切切。” 这时,一阵腐尸般的臭气袭人而来,有人呻吟了一声,一时间,满洞遍穴里都 似有人在呻了一声吟,只不过不似啸声那么凄厉而已。 “铁布衫已死在这里,恐怕已一段时间了。”青月公子也苦恼地道,“那么, 在客栈里的铁布衫到底是谁呢?” 这也是无情所忧虑的。 林傲一好像也看出无情的思虑。 “你真幸福。”他说,“你已经不必再思考这个问题了。” 无情好像没听懂,问:“为什么?” “因为我就要杀你了。”青月公子也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只好留待我们 自己去找出答案来,或者,你自行下去阴曹地府问铁布衫吧!” 无情神色不变:“你要杀我?” 青月公子冷然道:“到这个地步,我还能让你活吗?” 无情的神色似乎也有点寥落:“我们好像还谈得蛮好的。” 林青月带点无奈:“我要问的,你都答了。” 无情目光闪动,问:“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 “不。”林傲一长叹道,“四大名捕,永远有他们活着的价值,只不过,对我 们而言,是你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其实,不是你要杀我,”无情试探道,“是你的同伙来了,他们决计饶不了 我。” “尽管你也有猜错的时候,但我不得不承认,”林青月眼里流露出一种惋惜之 情,“大多数时候,你的推断都是对的――虽然我仍不明白,你已知晓我是谁,为 何还是躲不过我的突袭。――还是太轻敌些了吧?嗯?不过,”他越说越是恼憎, 握着拳头叱道,“我在杀死你之前,还是不明白你为何明知故犯,令我实在他妈的 没瘤极了!” 无情垂下了头,用一种极之低沉的语调,说:“也许,那是为求寻找真相,所 必须付出的代价。” “什么?” 青月公子听不清楚。 也听不明白。 “他是说,”有人却替无情作了解说,“他不惜牺牲,也要知道我们是谁?为 什么要这样做。” 说话的人在无情的背后。 无情身上穴道已封,无法回头。 所以他无法看见来人。 但来人还未开声前,他已经知道了。 他甚至可以“闻”到来人的腐臭之味,而且,不知怎的,忽地背后一凉,耳根 一寒,全身发毛,鸡皮疙瘩,一齐炸起,连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速,仿佛要自喉头 里跃将出来,连后发也竖起了好大的一络。 只因为“有人”已来了他后头,悄没声息地。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人”,但这样的“人”,来的还不只一个。 -------- 文学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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