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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四灵之聚
后窗人影才杳,前窗人影双现,那被四阿哥称作周老二、周老三的两名白衣文
士,飘然闪入室内。
四阿哥笑道:“你们仍不放心,怕我应付不了他啊?幸亏这只‘虎’的修为虽
还不错,但江湖经验却差,才被你们用内家龟息之术,屏住呼吸,瞒了过去!否则,
他必不高兴,难免又多费一番唇舌……”
这时,红绡端了一套茶具走进,眼风满室一扫,似乎有点不太高兴的失声说道
:“韦家的虎少爷,竟走了吗?四爷这次,可失了算。他不想等我替他斟酒,足以
见得我对他毫无吸引魔力!……”
四阿哥脸上现出一种枭雄神色,狂笑说道:“红绡胡说,我的大大小小算计,
哪一次落过空儿?韦小宝至少已有一个儿子,落入我掌握中了……”
语音顿处,伸手从红绡手上,取茶饮了一口,失笑又道:“不是你没有魔力,
而是你的魔力太大,才把那初出茅庐,尚未见过多大世面的韦虎头,吓得快紧溜了!
常言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生怕再见你时,万一心醉神迷,矜持不住,会丢了
他爹娘脸面。对付这等毛头小伙子,你不必我教,必定擒纵得游刃有余,‘若即若
离’四字,便是红绡小姐的捆仙绳啊!”
红绡自然不会和这自诩精于大小算计的四阿哥辩论,只是抛给他一瞥极冶荡、
极妩媚的白眼!
四阿哥哈哈一笑,他不喝茶了,也不喝酒了,伸手揽住红绡的纤细腰肢,满面
春情,走向内室。
原来,他的夹袋之中,竟带着红绡这等绝代娇娃,难怪会看不上卜世仁送来侍
寝的庸脂俗粉……
四阿哥与红绡进了内室,自然无须周老二、周老三随侍护卫,而他们兄弟也不
好意思再用什么“内家龟息”之技,悄悄藏在窗外听壁脚了。
周老三面露尴尬神色,向周老二低声问道:“二哥,今天看来已没有事了,我
们干什么去?”
周老二笑道:“各投所好,岂不乐哉!你去和那些赌鬼侍卫们,推上几方牌九,
大杀四门,赢他们一些银子,我则刚才已把卜世仁送来那个一身媚骨,外号‘满床
飞’的粉头,悄悄留下,足够折腾上大半夜了!”
兄弟们话完一笑,一个走向前厅,一个走向跨院。
周老二、周老三兄弟,一个去嫖,一个去赌之后,又有一条人影飘出这四阿哥
的临时行馆。
刚才韦虎头的去时身法,业已够轻够快,如今离开的这条人影,却称得上更轻
更快!
因为,他施展的是轻功中罕见的绝艺“凤翔天池身法”!
这条人影是甘凤池。
韦虎头来自后窗,周老二、周老三兄弟藏在前窗,甘凤池则隐身东窗,听了一
切谈话,看了所有动静,也弄清楚了韦虎头的身份来历,以及四阿哥此来扬州,对
于“新丽春院”,暨韦家父子的谋略打算。
离开四阿哥的临时行馆后,甘凤池独自走到瘦西湖畔,此时,夜色已深,他负
手湖边,仰望中天蟾辉,口内喃喃自语说道:“韦小宝的这个儿子,修为胆识,都
还不错,但江湖经验,却着实太嫩一些,我若不好好帮他,他怎么可能是四阿哥那
等又刁又毒,智计百出的枭雄对手?……”
自语至此,忽又想起一事,从鼻中冷哼一声说道:“周老二、周老三兄弟,显
然绝非本名,并均各练有歹毒阴损功力,我怀疑他们可能是近年在江湖失踪的‘长
白阴风双煞’……”
这位江南大侠自语的语音越来越冷,目中并腾闪杀气之际,一叶扁舟,突然冲
破湖上水云,悠然驶向岸边。
舟上只有一人,是前朝衣冠的文士打扮,葛衣飘飘若仙,卓立船头,口中吟道
:“淮之水,淮之水,春风吹,春风洗,青于蓝,绿染指,鱼不来,鸥不起,潋潋
滟滟天尽头,只见孤帆不见舟,残阳欲落未落处,尽是人间今古愁!今古愁,可奈
何?莫使骚人闻棹歌,我曹尽是浩歌客,笑声酒面春风和……”
甘凤池听得失声道:“这是宋人徐仲车诗?……”
一言才出,船上葛衣人便哈哈笑道:“懂得徐仲车诗之人,必非俗客!如此好
月,如此好湖,加上我船中还有好酒,尊驾有没有兴趣上船共倾三大杯呢?……”
甘凤池是嗜饮之人,一听“好酒”二字,喉中已觉发痒,何况这葛衣人孤舟泛
湖,对月吟诗,风采似颇不俗,遂在听了对方邀饮之语后,微一飘身,上了小舟。
葛衣人见甘凤池上船,便移坐船中,取了酒壶酒杯,斟来奉客。
甘凤池一嗅酒香,便先惊叫道:“好酒!好酒!这酒来路不近,是山西汾酒?
陕西凤酒?
还是四川的沪州大曲?“
葛衣人叹息一声,举起酒壶说道:“莫管它是什么地方的酒儿,尊驾就尽兴喝
吧,我舟中备有十壶之量,可供大陕半醉!反正不论山西、陕西,或四川等地,都
上国衣冠,沦于夷狄,均非汉家故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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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凤池不闻这种敢公开吐露心声的遗民志士之言已久,遂肃然起敬的,暂不饮
酒,向那葛衣人拱手说道:“江山虽失,民心未死,……”
谁知这八个字儿一出口,那葛衣人便摇头叹道:“满洲人刚刚入关之际,骄狂
暴虐,敌视汉人,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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