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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房间里只剩下白益沙和童妮。童妮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益沙,不知道该说些
什么。几次开口,又闭上了嘴,想离开,却又担心。只好尴尬地坐着,眼睛四处游
走,看到墙角堆的高高的衣服,不禁皱了皱眉头。
益沙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个月太忙,没顾上洗,还
好我的衣服够穿。”
“让姚洁帮你呗。”
“她也忙。”益沙看着天花板,无奈地说。
“你也别怪她,她也是为了你们以后能够生活得更好一些。”
“我知道,但我觉得,”益沙看着她,足足有半分钟,硬生生地将“我和她未
必会有以后”换成了“这应该是我的责任”。
童妮笑了:“没想到你还挺有责任心的嘛。”
益沙潇洒地甩甩头发:“说让我是男人呢。”
“其实我觉得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都应该努力为之奋斗,不论男女。”童妮
认真地说。
“婚姻?”益沙收起那张笑脸,“你听谁说的?”
“姚洁。”童妮的脸上也没了刚才的愉悦,声音变得有些沉重,“上回我和她
一起喝咖啡的时候她说,只要攒够十万,她就准备结婚。”童妮望向益沙,他脸上
没有任何表情,她微微有些失望。
半晌,益沙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童妮,童妮低下头,抿着嘴,也是不说
话。大概觉得不自然,童妮抬起头,忽然看到益沙眼中闪着几丝泪光,心中微疼。
“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帮你洗衣服吧。”童妮不等益沙同意,起身走向那堆衣
服,“这些全都要洗吗?”她将衣服一件件撑平,搭在胳臂上,将手伸进口袋,摸
了摸,“这些衣服口袋里没什么东西吧。”
“她,真是这么说?”终于,益沙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进童妮的
耳朵。
正在搓衣服的童妮停了一下,点点头,想到他不一定能够看见,改用口述:
“是的。”
“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攒了多少了?”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以她那个本事和知名度,十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说的是啊!”益沙的脸显出一丝苍白,不过背对着他的童妮没有看到。
“你们结婚以后会不会还住这里?这个房子对于夫妻来说好象有点小......”
“我还没打算结婚呢。”益沙冷冷地扔下一句话,就再也没有声音。
童妮转过头,见益沙闭着眼,好象是睡了,叹了口气,继续搓他的衣服。
其实益沙并没有睡,他在感受,感受“家”的味道。自己生病躺在床上,心爱
的女子在身边陪着,做着家务,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生活吗?平淡而温馨,真希望时
间就此停住。
晾完衣服,童妮舒了口气,转过身发现益沙正微笑地注视着自己,怔了一秒,
她不得不承认,她喜欢这样的笑容:“你醒了?”
“我根本就没睡,只是闭目养神。”
“你应该睡一会,这样可以缓解疼痛。”
“睡不着,也不愿睡。”
“为什么?”
“看你......看你干活很有意思。”
“哦?”童妮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但还是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走到他
面前,轻轻拍了他一下,“要是姚洁在这里我才不会管你呢。对了,你应该打个电
话告诉姚洁一声。”
“告诉她,告诉她什么?让她知道我生病,着急地哭?”益沙摇摇头,“还是
不说的好。”
听到他对姚洁的关心,童妮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人家是......
相互关心是应该的。
“你怎么了?”看见童妮半天没有说话,眼中流露着寸寸伤心,这样的眼神才
让他心疼,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突然有一种想将她搂入怀中的冲动。
“没什么,只是觉得姚洁挺幸福的,她,有你,真好。”童妮用轻缓的语调压
下声音中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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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当初为何不试着追我?”益沙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他自己也吓了一
跳。而童妮,只觉得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将自己钎地更紧了,自己的手快要被他握断
了。
“哎,疼,疼,疼,”童妮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我的手。”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不是故意的。”益沙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
“没关系。”
益沙看看墙上的钟表:“谨非怎么还不回来,和投资商见面也用不了这么长时
间?要是我在,估计现在已经谈成了。”
“他可能想让凤雨和投资商见个面。”
“他还真准备让凤雨去演这个戏?”益沙坐正身子,吃惊道。
“是啊,我看他一副很坚决的样子。”童妮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这里有
没有红花油?”
“要它干啥?”
“你的脚不是崴了吗,涂它可以活血。”
益沙心中一暖:“我原来好象买过一瓶,不知道过期没有,你去看看,就在沙
发旁边的柜子里。”
童妮走到沙发旁边,本以为柜子一拉就开,谁知道拽了半天门才开。由于用力
过猛,童妮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忍不住抱怨道:“你这个门怎么这么难开啊?”
“大概好长时间没用,老化了。我这个人很少生病。”
“药在哪儿?”童妮一边问着,一边自顾翻着三个抽屉。
“不知道,你自己找吧,反正就是那三个抽屉,你仔细看看。”等了一会,益
沙听不到哗哗啦啦的声音,便问,“找到没?”他侧了身子,试着去找她,可是沙
发挡着,看不见。
“找到了。怎么这么脏?”童妮站起来,拿起一个满是灰尘的玻璃瓶,抖抖上
面的灰,仔细看着说明,“快过期了,还有三天,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用吧,反正抹不死人。”益沙不以为然地说。
“可是......”童妮还是不放心。
“算了,不就一天吗,明天再去重买不就行了?”
童妮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对,走到床边打开瓶盖预备给益沙抹药,又觉不妥,
道:“我还是现在去买吧,这药我还真不敢让你用。”说着,就要离开。
益沙一把拉住她,激动地说:“你不能走。”
童妮回过头,惊讶地看着他。
“我是说,”益沙赶紧解释,“我一个人在家不方便,你能不能等谨非回来再
走。”
“可是这药......”
“我不用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童妮回身坐在床边,四周看看,回头看着被益沙拉着的手,淡淡地说:“我不
走了,你可以松手了吗?”
益沙不情愿地松开了手:“对不起,我......”
“别说了,我知道。”童妮深深地看着他,只有一句,却胜过千言万语,所有
的话本不该说,益沙知道,可不由自主地想说;童妮也知道,所以她把手按在了益
沙的唇上。
又是一阵沉默。
“咳咳”益沙用两声咳嗽打破了宁静。
童妮这才清醒过来;“有事吗?”
“坐在床上太闷,想去看看电视,可以吗,童护士?”益沙撒娇地说。
童妮“扑哧”一下笑了:“我是不反对啊,可是你太重了,我怕我扶不住你。”
“那......”益沙想了想,说,“你把我CD机打开,我听听音乐。”
童妮走到书桌边将CD机从一大堆磁盘下面拿出来:“你这里可真够乱的,平常
也不收拾吗?你想听什么歌?”童妮在众多的磁盘里寻找着。
“不用找了,机子里面有,你帮我开开就可以了。”
童妮打开CD机,一首熟悉的旋律从里面钻了出来: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
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你还听这首歌?”童妮的眼中分明含着泪水。
益沙点点头;“记得咱们俩第一次在学校门口见面,广播里放的好象就是这个
歌。”
“好象是吧,我不记得了。”童妮试图掩饰。
“可我还记得。”益沙的话中带着淡淡的伤感,惹得童妮一阵心乱,她心里现
在只有一个字--逃。离开这里,离开他,她害怕,害怕控制不住自己,情不自禁地
倒在他怀里。她不能这么做,因为她知道,小洁比自己更需要他。
“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童妮起身走向厨房。
“家里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做啊?”
童妮这才想起像益沙这种影视白领通常都是别人请他吃饭,即使没有人请客,
也是一个人在外面饭馆里随便吃点,家里怎么可能有菜呢:“我到外面买点盒饭,
你在家等我。”
“不用麻烦了,我不饿了。”益沙不愿童妮离开。
“可我饿了。”童妮无辜地笑笑。
“那好吧,快去快回。”
“好。”童妮快速离开房间,没有再看益沙一眼。益沙很失望,叹着气,耳边
响着熟悉的音乐声: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是手机铃声,益沙看看提示,是
姚洁。该不该接了?他不想接,由着它一遍一遍地叫。他用手掩着耳朵。不一会,
手机不叫,CD也放完了。
静,出奇地静。
嘈杂的舞厅是凤雨最不喜欢的环境,她真想不到那个投资商为什么要选择这样
一个地方进行商谈,而且到现在还迟迟不到,明明是他先打的电话,还要凤雨和谨
非早些到,这可好,二人都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了,那位商人还是没来。凤雨看看
旁边的谨非,他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一面不停地看着墙上的时钟,一面翻动着手
机的机盖。
“对不起,让二位久等了。”爽朗的笑声飘进舞厅,看见谨非已经从座位上站
起来了,料想人来,凤雨也起身站到了谨非的旁边。
进来是一个瘦高瘦高的中年男子,在谨非面前站定,拉着他的手,笑道:“陈
导演,好久不见?你看,刚才突然有个生意必须我亲自嘱咐,来晚了,没耽误您的
时间吧?”
“于老板言重了,我刚好今天也没事。”陈谨非笑着应付着。
“那就好,那就好。”于立看见凤雨,疑惑道,“这位是......”
“她就是我上回给你说的演员,孙凤雨。”谨非介绍道。
“孙小姐好,听陈导演说过你。”于立主动和凤雨握手。
“于老板好。”凤雨客气地说,虽然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但在电视上倒也
见了多少,说起客套话也不是什么难事。“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孙小姐客气,我听陈导演说,您好象对这个戏感兴趣,想参与演出。”于立
开门见山地说。
凤雨不知如何回答,看向谨非。谨非明白了她的意思,忙解释道:“其实是我
首先发现孙凤雨小姐比较适合这个角色,经过我和她商量,她已经答应参加演出,
今天我带她前来,是来征求您的意见的。”
“是这样啊。”于立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凤雨,问道,“不知孙小姐以前演过什
么片子?”
“抱歉,我没有演出经验。”凤雨不愿骗人。
“这么说,你还是学生?在艺校几年了?”
“对不起,我不是学习表演的。”
“那......”
“我是学市场管理的,现在在龙日公司工作。”凤雨说了实话,转头看看谨非,
见他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冲他微微一笑,算是安慰。
于立的眉头也皱了皱,盯着凤雨看了半天,转向谨非,道:“陈导演果然慧眼,
这位姑娘确实美丽不凡。可是她的职业......我就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打动你
陈导演决定使用一个与没有学过影视作业知识的门外人呢?”
“她的气质和性格。”谨非认真地说,不带一丝戏谑。
于立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只有这些?”
谨非看看凤雨,见她尴尬地看着自己,立刻别过脸,眯着眼睛,反问于立:
“你认为还有什么?”
于立干笑两声:“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我觉得这样一部大制作、大投资应该
用一些明星演员,最起码是专业演员来拍摄。孙小姐毕竟是业外人士,用她进行演
出,怕是风险比较大吧。”
谨非坚定地说:“我相信她是可以演好的。虽然她不是专业演员,但我觉得这
不是大问题,只要她愿意演,就一定能够演好。”
“可是我是一个商人,商人投资要得到效益。”
“这我知道,”谨非点点头,“其实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的工作是导戏,
我也是通过这个挣钱的,所以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也不会做。于老板,咱们合作也不
是一次两次了,我的为人你应该清楚的。”
“我知道陈导演喜欢使用新人,我也赞成这样,可是孙小姐她......”于立看
看凤雨,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只得改口,“让她客串一下,当个群众演员,我
不反对,可是让她当主演,陈导演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有点冒险,可我坚信如果于老板能跟我一起冒险的话,成
功的机遇应该是很大的。”
于立把头重新转向凤雨,直接问道:“孙小姐从来没有演过戏,也没进行任何
专业知识的学习,你认为自己被导演看中的优势是什么?”
凤雨低头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陈导演看中了我,也许
正如他说的,我的气质与性格和这个女主角相似。而且我也听陈导演讲了这个故事
的主要内容,我觉得我和这个女孩的一些经历也是相同的。我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
也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闯荡。所以我更能了解主人公的内心世界。虽然我没有演出
经验,但我觉得我个人的生活经验和生活感触就是我参加拍摄的最大优势。”
于立听完,鼓起掌来,微笑地说:“没想到孙小姐如此自信。”
“也不是自信,就是有感而发。”
“这么说,孙小姐这次是势在必得喽?”
凤雨摇摇头:“其实我本来是不演戏的,我自认是一个很低调的人,出名不是
我的愿望。我只想想好好生活、工作,平平淡淡的。陈导演第一次和我说这件事的
时候,我当场就回绝的。后来又经过一些朋友的劝说,叫我不要放弃这个机会;而
且知道故事的大致内容,这才同意的。如果于老板觉得我确实不合适,我也不会强
求。”
“是这样吗?”于立转向谨非。
谨非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那我们就......”于立本想同意,却又不那么自信,改口道,“我们还是都
在考虑考虑。虽然二位今天所说的我觉得都不错,尤其是孙小姐的那份自信和淡泊,
让我非常佩服,但毕竟这个风险是特别大的,我不得不慎重一些。反正时间还有一
个月,半个月之后如果还没有更合适的演员,那就请孙小姐出演,如何?”
“可......”谨非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凤雨接口了:“就这么定了。”
出了舞厅,凤雨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你凭什么替我答应他?”谨非不满地看着她,冷冷地问。
“答应他什么?”
“再考虑半个月。”
“他说的没有错,如果现在就把我定下来确实有点不合适。他说的有道理,我
不是一个演员,我不会演戏。你应该去找其他人。”
“你干脆直接说你根本就不想演得了。”
“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凤雨笑嘻嘻地拍着谨非的肩膀,见他一脸黑黑的表
情,便也认真起来,“我真的不想演戏,也不想出名。答应你主要是因为我朋友一
直在不停地劝我,我自己也想试试,算是好奇吧。”
“那你现在就不好奇了?”
凤雨叹了口气:“听了那个人说的话,我的心里还真有些打鼓,好奇也变成胆
怯了。”
谨非轻轻嘲笑道:“那你刚才还那么理直气壮?我还以为你已经信心十足了呢!”
“我也是要面子的。那个人刚才那么说我,我难道不反驳一下?不过现在想想,
他的话还是值得你认真考虑一下。”
“那你就不用考虑了吗?”
“我?我考虑什么?”凤雨故意装糊涂。
谨非咬咬牙指指她:“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是演戏的事,你
也在好好想一下,好吗?”说到最后一句,谨非几乎是在哀求。
“你就那么希望我演这个戏?”
“当然,要不然我也不会和你磨这么多天。”
凤雨看谨非那个有些可怜的样子,也不忍心扫他的兴:“好,我答应你,我也
考虑一下。如果到时候真的没有合适的演员我就上,行不行?”
“一言为定。”
“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你说。”
“就是在这半个月里你不能找我谈演戏的事,我想自己考虑。”凤雨说出了第
一点。
“我同意。”
“还有,剧本我想再看看,也许看完了我心里也就有了答案了。”
“我也希望如此。”谨非拿出手机看看上面的时间,说道,“现在才8 点钟,
要不要找个饭店吃点东西,刚才在舞厅里也没有叫些东西,不饿吗?”
“还是算了吧,童妮她们可能还在家里等咱们呢,再说,益沙还病着呢。”
“你放心,有童妮在,他饿不着。没准现在他们已经吃过了,而且未必会给我
们留饭。”
凤雨想想:“那好吧,先去吃点东西。”
回到公寓已经很晚了,凤雨自顾走向自己的房门。谨非叫住她:“不去看看童
妮吗?”
“算了,也许她已经休息了。今天真的很累,我也想早点睡,明天还得上班。
晚安。”凤雨挥挥手,向他告别。
“晚安。”谨非轻声道。
待凤雨走进屋子,谨非叹了口气,想起益沙,不知道现在怎么样?童妮是不是
还在那里照顾他?他们还,还好吧?谨非走到益沙门前,他有这里的钥匙,拿出来
准备开时又觉得不好,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的声音显得烦躁而不安。
“我,谨非。”
“哦,”益沙的声音有着些许失望,“你不是有钥匙吗,自己进吧。”
谨非进了屋,左右瞧瞧,见益沙一个人躺在床上,没有精神的样子,随手关上
门,笑道:“她走了?”
益沙郁闷地点点头:“本来是要等你们回来的,可半天你们都不回来,见天色
晚了,她就回了。”
“你没拦她?”谨非打趣。
“想拦,觉得没什么理由。”益沙无奈地说。
谨非突然看见阳台上晾起的衣服:“怎么,她帮你把所有的脏衣服都洗了?房
间也干净多了。”
“是啊,她觉得没话和我说,就干了这些。”
“晚饭也是她做的?”
“没有,家里什么都没有,是她去买的盒饭。你们呢,和那个于老板一起吃的
鲍鱼海参吧!”
“哪儿有那么多便宜的事情,我们就在他的那个舞厅里聊了一会,然后他就说
自己有别的事,连顿饭都没请。没办法,我和凤雨就找了个饭店随便吃了点。”
“聊的怎么样?”
“他说再考虑考虑。”谨非叹着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火,使劲吸了
一口,很舒服地吐了出来:“一天没抽烟,憋死我了。”说着,人已经走到床边,
坐下。
“我就说不行。怎么样,用不用我再帮你找些演员?”
“不用,就她了,不找了。”谨非态度坚定。
“可于老板哪儿......”
“我自有办法。”
“借我一根烟。”
谨非坏笑道:“不行,小洁不让你抽,要是让她知道我擅自给你烟,她非说死
我不可。”
“她又不在,你给我。”益沙的表情严肃地有些吓人,谨非无法,只好给他点
了一支烟。不知道是烟雾的作用还是谨非的幻觉,他居然看见益沙的眼中闪着晶莹
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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