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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三章爱的表达式(1)
第三章爱的表达式
北京之行带给我的快乐很难用语言来表达,那是我第一次和我们的首都亲密
接触。那时候还不像现在,北京没有那么多的汽车,空气污染并不严重,于是在
十九岁的我的眼里,北京的天空湛蓝湛蓝的,特别符合小学时学写作文最常用的
句子" 蓝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洁白的云" ,马路宽广,绿树成荫。白天我们就在
天坛、颐和园,还有文学女青年感兴趣的大观园流连,晚上回到学校餐厅大口吃
肉、大瓶喝酸奶。
为了解决住宿问题,我们转战了好几个学校。在北邮时,我们刚从澡堂子里
洗完澡出来又碰上了大雨,再次接受天然洗礼;在北师大水房里,我们一边洗衣
一边吹口哨,吓得厕所里衣着较少的美眉以为有男生在水房里逗留,憋在里面不
敢出来;在清华时,我和小米挤在一张上铺,却意外地把蚊帐弄塌了,我俩为了
让它变回原貌而乱成一团;还有一次,因为回宿舍太晚了,我们被管理员阿姨拒
之门外,在老牛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我终于诚恳地向阿姨认错,得以入内。
当我们在长城上攀爬时,当我把头发盘在帽子里装成男生和小米拥抱留影时,
当我们坐在375 路公共汽车上往返于各个高校时,快乐就像岩浆一样拼命蔓延,
无法阻挡。当要和朋友们分手的问题摆在我面前的那一刹那,我重新陷入了恐慌
之中,其中原因除了离别,还有没到手的返沪的车票。
我是一个没良心的家伙,直到此时才把韩宇是北京人这茬儿想起来,于是给
韩宇打了一个电话,求他帮我买火车票。
电话那头的韩宇沉吟半晌,问我:" 你买全价票还是半价票?"
我赶紧回答:" 当然是半价票!我这里有学生证。" 谁让我父亲那么抠门儿,
出门也不让我多带点儿钱防身。
" 那你怎么给我你的学生证买票?"
" 买票还需要学生证吗?上车验票时出示不就行了?" 我狐疑地问。
韩宇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很不爽," 如果人家要学生证你没有怎么办?你还是
买全价票吧!"
听了这话,我自然只有听从了。
后来,我们商定在天安门前见面,反正我还没有去过故宫、北海,权当一日
游了。然而,我还鬼使神差地补充道:" 我会带我同学一起去!"
韩宇说:" 随便!" 就挂掉了电话。
去见韩宇的前一天晚上,我向大家说了第二天要去见大学同学,以及同游故
宫的安排。小米是知道一些隐情的,但是她说第二天要回校报到,老牛说班级有
公益劳动,不宜躲避。其实,我知道他们是因为去故宫、天安门的次数太多了,
所以毫无兴趣。最后,只有林晓军和我一起去了。
那天早上,小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我们在老牛的宿舍里翻来翻去也只找到
了一把雨伞。当我们在天安门下车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作祟,我就是不想和林晓
军同撑一把雨伞,或许是不想让韩宇看见我和林晓军挤在一把雨伞下面吧,于是,
我总是从雨伞下面滑出来。
林晓军对我的样子很不爽,一把抓住我,说:" 你搞什么!别给我丢脸,让
人家北京孩子觉得我不会照顾女生。" 被呵斥了一通之后,我只好乖乖地躲在伞
下。于是,当韩宇在英雄纪念碑前看见我俩时,就是我乖顺地站在林晓军旁边的
场面。
我当然是先向两位帅哥介绍彼此,接着就开始了尴尬的三人行。我们不但转
了故宫,还去了北海、景山。林晓军,一个狂热的摄影爱好者,依然拉着我做他
的模特,而我在无数景点留下的都是一张苦笑的脸。
在景山眺望整个北京城时,韩宇给我们买了听装的可乐,可我一拉拉环,不
但没打开,拉环还断了。韩宇冷笑着,一把把我的拿走,把他自己的给了我。
这趟辛苦的旅程好不容易结束了,坐在回老牛学校的公共汽车上,我拼命地
回忆曾经看过的景点,发现根本没什么记忆。
我一直没有好好介绍过林晓军,在这里介绍一下。林晓军一直是陈文的死党,
陈文和他是踢足球的搭档;至于张率,在关于足球和篮球哪个更好玩的争吵中,
他俩和张率也逐渐建立起深厚的情谊。相比其他几个哥儿们,他是心思最细密的
一个,也是最会写点儿文章、搞点儿情调的家伙,所以,他和我、小米,经常会
在信里交流读书心得,是那种心灵上比较合拍的朋友。
可是那天晚上,我和林晓军翻脸了。
晚上回到老牛的学校,我们在老牛那里混了一顿晚饭。从吃饭时开始,林晓
军就意味深长地对着我笑,笑得我心里直发毛。等我们走出餐厅,雨又淅淅沥沥
地下起来。好在我们带了一把雨伞,三个人挤在一把雨伞下嘻嘻哈哈地朝宿舍走
去。忽然,老牛迅速离开伞,很是潇洒地冒雨前行,我和林晓军正疑惑,还未来
得及发问,就听见老牛很是谦和地与迎面走来的窈窕美眉打招呼。待美眉的身影
走远了,刚才还装酷的哥儿们又扎进我们的伞里。看来不是我一个人心怀鬼胎。
回到老牛的宿舍,我翻看了他的相册,就等于看见了这个家伙丰富多彩的大
学生活。不经意间,我翻到了一个英姿飒爽的美眉的相片,照片是黑白仿旧的,
美眉穿着卡其布的制服外套,很是俊俏,这不就是刚才那个美女嘛!我们像捡到
宝一样,把老牛抓过来" 严刑拷问" ,试图逼出个子丑寅卯来。
老牛自从上大学后就没有了以前的羞涩,现在毫不客气地告诉我们他对这位
女生的爱慕之心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但是由于此女不但长得靓丽,成绩还占据
全班第一把交椅,是全班男生仰慕的对象,所以眼界颇高,并未看上包括老牛在
内的无数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当我们追问近况时,老牛不无遗憾地告诉我们
目前她已名花有主,而那位幸运儿就是刚刚留校的高年级师兄。
老牛正讲到兴头上,忽然走进来一位文静帅哥,礼貌地向我们颔首示意后,
从书架上取下一摞书,接着潇洒离去。
老牛捅了捅林晓军," 瞧见这位哥儿们没有,看上去如何?"
林晓军说:" 不错,彬彬有礼。"
" 这哥儿们可是上海人,平常特文静,可就是他,把一个美眉的男友在水房
里暴打了一顿,打得鼻青脸肿的像猪头一样。"
" 啊?看不出来!可是你怎么知道像猪头一样呢?" 我狐疑地问。
" 我当时就在现场啊!打得可真爽啊!" 老牛很兴奋。
林晓军拍了拍老牛,做义愤填膺状," 你就在旁边看,没拉架啊?这可不符
合你当年当班长的风格!"
老牛挠挠头皮,仍然理直气壮地回答:" 我们班男生都看他不顺眼,我还想
上去来两下呢!"
" 切――" 我和林晓军异口同声。瞧他那有贼心没贼胆的小样,还挺扬扬自
得。
林晓军忽然想起点儿什么,问我:" 你最近有什么新动向啊?"
我被他问得很茫然,反问:" 什么意思?"
老牛很狐疑地看看我又看看林晓军," 啥意思,怎么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呢?
"
林晓军很诡秘地笑了笑,冲着我摇头," 不可说,不可说!这只能意会不可
言传。" 同时他冲老牛做了一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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