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簿公堂 　　对于卢恒的归来，白素并没有太大的吃惊，当卢恒带着方岚回云疴轩的时候， 何蕴平也跟来了。 　　白素向卢恒点了点头，笑道：“好久不见了。” 　　卢恒很绅士的夸白素：“你比以前更漂亮了。”仿佛所有的自信一下子都回到 了卢恒的身上。 　　何蕴平跟了进来，看见白素，他似乎有些羞怯。 　　白素却淡然一笑，道：“何律师也来了？” 　　何蕴平略略点头，道：“你好啊，我美丽的天使。” 　　白素淡然一笑，“请坐吧。我去给你们沏茶。” 　　就在这时，小龙放学回来了。他看见方岚，连忙奔了上去，叫了一声方老师。 　　方岚把他揽到自己的身边，问他说：“小龙，你看，谁来了？” 　　李小龙其实早看到卢恒了，只是他从外面进来，看见的只是卢恒的一个背影， 这会儿照了个正面才真的确定下来，他喜出望外的脱口而出道：“卢大哥？你没死 啊？” 　　“说什么呢。”方岚在小龙头上拍了一下，笑道：“你小子就不会说些好话呀？” 　　“方老师，你要听好话，是吗？行啊，那我就说几句好话给你听听，我祝方老 师和卢大夫早结连理，永浴爱河，一辈子都不要分开。” 　　“小鬼。”方岚又拍了小龙一脑袋瓜子，“这都是从哪学来的油嘴滑舌啊？” 　　“说得不错，一会好好奖赏你。”卢恒非常赞赏的拍着他的脑袋说。 　　一句话让小龙很得意，白素被他的说乐了，当然何蕴平也跟着乐了，方岚被他 的话说窘了，瞪了卢恒一眼说：“你也是的。。。” 　　那一天，云疴轩大摆盛宴，烟花齐放，几乎在座的每个人都喝了很多。或许是 因为高兴，也或许是因为深埋在心底的那份痛楚，或许是为了久别的重逢，也或许 是为了那不确定的筹谋。 　　也就是在此之后一个星期，关于季辉向竟杭制药厂投毒案件正式在杭州市人民 法院立案，两星期之后正式开庭，那一天何蕴平收起了一惯的轻松的表情，他一身 黑色的西装，穿得整整齐齐，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一脸的严肃。 　　“法官大人，2000年3 月21日，我的当事人所在的竟杭制药厂遭人投毒，此事 因当时查无所据，至今仍未结案。如今我案有了新的证据，我请求法官大人对于被 告季辉关于竟杭制药投毒一案进行进一步的审理。” 　　辨方的律师是个四旬开外的秃顶的男人，还有些口吃：“法。。。法。。。。 法官大。。大。。大人，我的当。。。当。。。当事人早。。早在九八年的时候就 进。。进了杭。。。杭州市最。。。最好的医院担。。。担任主治医师，不到两。。。 两年的时。。时间里，已升。。。升到了副。。。副主。。。主任医师的位子。可。。 可见。。。我。。我的当。。。当当事人是个极富上进心的人。上。。。上进心体。。。 体现在医。。。务工作者。。。的。。。身上，就是医术和医德，这。。。。这两 者是缺。。。缺一不可的。原。。。。原告的制。。。制药厂作。。。作为医院的 指。。。指定供。。。供销商，一直是。。。作为以。。。以医院为服务对象的。 药。。药的品质，直。。直接关系到治病的效果，从。。。从而也。。。也直接关 系着医。。。医院的声誉，我。。。的当事人，没。。没有必要，也没。。没有动 机这样做，因。。因为，医院的声誉和经济效益是成正比的，而这又是直接关系到 他个人的声名和收入的。试问。。问谁会这。。这样做？” 　　“精彩，非常的精彩”何蕴平拍着手说：“辨方律师的辩才确实非同凡响，我 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会被破格录取了。纵然是个口吃，也能如此巧舌如簧，颠倒是 非，如果这张嘴，没点残疾，那老天爷才真是没留神了呢。” 　　“请。。。。请控。。。控方律师注。。。注意你。。。你的用。。。用词， 不。。。不要说和。。。和本案无关的。。。的话。。。话，还。。。还是带污。。。 污辱性的。” 　　法官敲了敲手边的小锤子，这是等同于当年的惊堂木的。“控方律师，请注意 言词，不要说与本案无关的话。” 　　何蕴平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好的，法官大人！”他整了整衣服，抖了抖精神， 说：“我亲爱的法官大人，接下来请允许我说一段废话，但是这段废话绝对不是与 案情无关的，我要请求法官大人，请不要打断我或者默许辨方律师来打断我，可以 吗？” 　　法官和陪审员互换了意见，点头表示依允。何蕴平谢过一声走出了辩方的席位， “法官大人，我想请一位女士来配合我讲完这一段前奏，可以吗？” 　　法官此时，不知道何蕴平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在好奇心的推动下，何蕴平引 起了所有人的关注，在这样的关注中，方岚被请到了证人席：“请问，方岚女士， 你认识这个叫季辉的人吗？” mpanel(1); 　　方岚看了看何蕴平，这些明知故问的话题并没什么创意，“是的”方岚答道。 　　“那么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这一问，方岚又愣了一愣：“他。。是我的妹夫。” 　　“那请问，他在成为你妹夫之前，你们认识吗？” 　　“认识，他是我的大学同学。” 　　“他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一般性，不能说差，但也不拔尖。” 　　“那么，他在大学里追求过你吗？”何蕴平问得一本正经，方岚却又顿住了， 她看了看观看席中的卢恒，又看了看被告席上的季辉，还有钟明身边的小妹方雨， 她顿了。可何蕴平却一步也不愿意放松，继续问道：“他追求过你是吗？” 　　方岚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是！” 　　“请问他追你一共几年？” 　　“这个怎么界定呢？大概四五年吧。” 　　“那你接受了吗？” 　　“没有。” 　　“为什么没接受。请回答真实的原因。” 　　“因为，我很不欣赏他的为人处事作风。” 　　“你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吗？” 　　“不，没有，我只是说，我有男朋友了。” 　　“那他见过你所说的那位男朋友吗？” 　　“见过。” 　　“是哪一位？是卢恒吗？” 　　“不，不是，是钟明，那时我和钟明还没分手。” 　　“那么我再请问，这个钟明的家庭背景怎么样？” 　　“很好。” 　　“好到什么程度？” 　　“他家和我家是世交，我母亲很喜欢他，一直希望我们能有所发展，有所结果。” 　　“那季辉呢？他的家庭背景是怎么样的，你知道吗？” 　　“他老家是湖北的，家里没什么大钱，可也算小康之家” 　　“相比于钟明呢？” 　　“天壤之别！” 　　何蕴平问到此处，笑着说：“好了，我的话问完了。” 　　“问。。。问完。。。完了？”辩方律师推了推眼镜说：“你。。。你问。。。 问得都是废。。。废话。” 　　“我刚才就说了，我会问一些废话，可是这些废话却绝不是贸贸然的废话。” 　　“那么，控方律师，你有什么补充说明的吗？”法官问。 　　“当然，大家刚才都听到了，被告和方女士的关系是不一般的，他是方女士的 追求者，而且一追就是四五年，可是方女士呢，似乎对被告没什么好感，并且，她 还有一个事宜之交的男朋友，也就是这整个案件的最大受害者――我的当事人钟明。 这中间是一种什么样的联系呢？可想而知，被告之余竟杭制药厂投毒一案，其作案 动机并非是为了商业利益，而是――因妒生恨！” 　　“反。。。反对，反。。反对控方律师凭。。凭空揣测，无。。。无。。。无 事实根据的推。。。推论。”口吃律师又开始辩驳了。“方。。。方女士，我。。。 我想请问你。。。听。。。听说，你一度传。。传出要。。要结婚的消息，但。。。 但是因为你的母。。。母亲不。。。不答应，此。。。此事才。。。才搁。。。搁 置下来的。既。。既然，你。。你说，钟明和。。和你是世。。。世交，令。。令 堂又。。。又极。。。极力撮。。。撮合你。。你们在。。。在一起，那。。。那 为。。。为什么会。。。会反。。。反对你。。你们的婚事呢？或者说，是令堂发 现，钟。。。” 　　“钟明！”何蕴平不堪忍受这律师的结巴，抢白道。 　　“对。。。对，钟。。钟明他。。。他并非像。。。像他想象的那样好，比。。 比如，他。。。他的品格就存。。存在着很。。很大的问。。问题。” 　　“不！”方岚说：“我妈反对不是因为钟明的人品不好，而是我所要嫁的不是 钟明。” 　　“那。。。那。。。是。。是谁？” 　　“他的名字叫卢恒，是和我一起支援到西部的医生。” 　　“你。。你们感。。感情如。。如何？” 　　“我们感情很好。我爱他远胜于爱我自己，他爱我远胜于他自己的生命。” 　　“那。。。那就好了，如。。。如果按。。。按照控。。控方律师所。。所说 的。我的当。。。当事人是。。。是因。。。因妒生。。生恨，那为。。。为什么 他投毒不。。。不投在卢。。卢恒的诊所，他也。。是从事医。。医药行。。行业 的人？可。。可见，控方律师所提。。。提出的这一动。。。动机是不合逻。。。。 逻辑的。” 　　“NO！NO！NO！”何蕴平笑着摇了摇食指，站起身来插话到：“法官大人，我 还有一位证人，我的话还没讲完呢” 　　“你讲。” 　　“法官大人，刚才方女士所说的那位卢恒卢先生，今天也来了，我们请他出庭， 相信精彩的还在后面”何蕴平挑衅式的白了口吃律师一眼，把卢恒换到了证人席， “卢先生，请你告诉大家，当初为什么会在刚动完手术的情况下，不告而别。” 　　“当初我由于意外，双腿瘫痪，方岚带我回杭州，以期方教授能有办法治好我， 我的恩师在得知我的情况后。帮我安排专家会诊，亲自指导手术，手术很成功。本 来我应该在医院好好的呆着，这样才可以尽快让自己站起来，我瘫下的这段日子实 在是苦了方岚了。”卢恒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方岚的身上，方兰含着泪对 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这样说。 　　“那后来呢？你为什么又离奇失踪了呢？” 　　卢恒继续说道：“我不是离奇失踪，而是被逼逃难，那个时候，季辉和小雨的 矛盾不段的激化，季辉的本来面目也渐渐的显现出来，何律师当时就已对他开始了 调查，并提醒我小心提防。我当时还不以为意，直到那天晚上，他穿着白大褂出现 在我的床前。以换水为由在我的静脉滴管中输入了空气？”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