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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2004年・灯火阑珊文/胡婧惠(3)
多元化的生命。我喜欢自己这个样子。
2004年有些人喜欢上我,有些人讨厌我;2004年我喜欢一些人,痛恨一些人,
然后慢慢不恨。" 不恨" 只是不想囚禁自己,不想让自己时时刻刻活在愤怒里,
可我并不会原谅,我原谅孩子气的执拗,却永远不能原谅某些人的不负责任。他
们道歉,他们说得轻松,他们可知道这块骨牌倒下,后面跟着多少受损?
爷爷气愤地教育我们要报杀母之仇,要让他们血债血还。我听着爷爷说话,
轻轻地笑,不说什么,心里却极痛。我们原本善良,是谁扼杀了我的善良,滋长
了我们的凶残?
在宿命的掌握下,我们都不能反抗啊!
还是回到说" 宿命" 了。有时会感激上天把她赐给我,有时会责备上天跟我
开这么大的玩笑。可无论我们再怎样改变情绪,上天还是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不做任何表示。我不想猜测它的用意了,因为也许它根本就不存在,不存在宿命,
自然没有宿命的用意这一概念。
我感到疲乏和倦怠。庸人自扰的味道。
可是,经历的这一切不会没有原因的,我要自己记住,无论是富饶还是荒芜。
无论现实与幻觉间有没有平衡点,我都要去寻找。
这是我2004年的样子,我十六岁的样子,这些文字如同胶卷,拍下我的姿态。
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这一年我经历了太多起落,这一点点文字并不能完全描绘出我的悲与喜,但
至少是一个纪念。我总试图做一个简单的人,但世事总不能如人愿。我不怪谁,
生命本身就是一个体味各种快乐与悲伤的过程。
第一次正视生命的无常,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离我这么近,水晶棺里的寒冷逼
近我的皮肤。姥姥给我上了一课,她在里面睡得那么安详与自然,她给我们演示
我们逃不掉的必经的动作。
她教会我在晴天霹雳来临时应该坦然镇静和从容。以后我遇到什么意想不到
的灾难都不会丢失分寸。
谨献给我的姥姥――第一个离开我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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