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QUAI VOLTAIRE： 空中是颠簸不平的，我为自己的耳朵忘掉outes ，并在噪声的地狱中呆了两个 半小时。感觉疲惫不堪，结果是，甜心沃尔特，相当多愁善感，孤单啊孤单啊。为 了我窗外这个难以忍受的悲哀的良夜，为什么你不到这儿来安慰我呢？卢佛尔宫啊， 塞纳河啊，绿色的玻璃似的天空啊，阳光啊，还有那些天鹅绒似的阴影――它们都 使我感觉到就想放声大哭。而且不仅是景色使我如此感觉。在睡袍的袖子中的我的 双臂，在写信的我的手，甚至我的光脚趾头，此刻我脱掉了拖鞋――可怕啊，令人 可怕。还有在镜子里的我的脸庞，我的双肩，橘黄色的玫瑰花和相匹配的中国金鱼， 杜菲窗帘和所有其余的一切――是的，所有的，因为每一样事物都同样是美丽的和 异乎寻常的，连枯燥和丑陋的东西――它们也太让人难以忍受了。太让人难以忍受 了。我受不住了，更为重要的是，我不想经受这些。暂停五分钟。为此我打电话叫 勒内。塔勒蒙来喝鸡尾酒，带我出去消遣消遣，malgre我的头痛。我绝不能让自己 被天地万物所吓倒。你认识勒内吗？相当不错的小个子男人。不过我仍然宁可是你。 必须走了，套上几件衣服。露西。 你的来信是令人厌烦的。如此的抱怨。被称作血中的毒药并不是恭维人的。可 相当于被称作胃痛。要是你无法写得更理智一点，那就干脆别写。但是足够了，足 够了。戏院；绝大多数是糟糕的；但我喜欢戏院；我仍然孩子气得足以投入到痴愚 的情节之中。还有买衣服；如此狂不自禁！我简直在兰恩维思的穿衣镜里羡慕我自 己。另一方面，观看绘画，是一种高估了的运动。尽管这不包括跳舞。此话有点道 理，要是生活总是像跟一个职业舞蹈演员的跳舞那样。然而生活并非如此。而要是 生活如此，我敢说一个人就会渴望走路。晚上蒙特。巴拿斯区的一家小小的移动酒 馆，穿过成群结队的美国人，波兰人，爱沙尼亚人，罗马尼亚人，芬兰人，列特人， 拉普人，温德人，等等等等，他们全都是（上帝拯救我们！）艺术家。我们要不要 建立一个同盟来镇压艺术？巴黎使我渴望如此。我也希望一个人会碰到更多的几个 异性恋来换换口味。我并不真的喜欢。自从普鲁斯特和纪德使之时髦之后，一个人 在这个令人厌烦的城镇里就见不到什么别的了。我所有的英语都令人尊敬地掏空了！ 你的，L.这次你的信好多了。（我惟一的一首诗，那是偶尔为之。反正，相当好。） 但愿人人都能认识到关于爱情的痛苦或欢乐主要事关时髦。像诗一样地痛苦是一种 老派的时髦，此外，英语中的韵脚也不能合理地证明它有理。你无法在意大利语里 逃避爱情。德语中也不能；herZ必须感到serllllers，而is不可避免地充满了ie. 然而在英语中，没有。英国人的爱情没有痛苦相连接，只有手套和斑鸠。而由诗歌 的法则所规定的，惟一能直接打动英国人的的，就是tarts 和黄色的arts. 而且我 向你保证，一个男人最好还是满脑子想着诸如此类的东西，而不是讲述他自己如何 可怜，如何妒忌，如何残酷地被错待，以及所有其余的没有意义的胡言。但愿那个 白痴勒内会明白这点。但可惜与douluro 押韵，而他是法国人。他正在变得几乎像 你一样令人厌烦，我可怜的沃尔特。然而我希望你此刻已成了一个改造过的人物。 我喜欢你。L. 受苦于一场感冒，无聊到了极点，只有你的来信才暂时地缓解了这一切。巴黎 真是令人可怕的无趣。我真想飞到什么别的地方去，只是我还不知道往哪儿飞。艾 琳今天来看我。她要离开蒂姆，因为蒂姆坚持要她裸体躺在床上，同时在她上面烧 报纸，让发烫的灰烬飘落到她的肉体上。可怜的蒂姆！剥夺他这种简单的享乐似乎 是不仁慈的。但是艾琳如此为被烤炙而神经过敏。她为我放声大笑和没有表现出更 多的同情而大为恼火。我把这件事全当做一个笑话。确实是一个笑话。然而，还算 是一个十分温和的笑话。因为，我们真的没有开心过，就像女王。我多么恨你不在 这儿使我开心！除了缺席，一个人可以原谅一切。不可原谅的缺席的沃尔特。再见。 我今晚envie 你，你的双手和嘴巴。你呢？你还记得吗？L.因此菲利普。夸尔斯要 到乡村中定居下来，成为盖斯凯尔夫人和纽特。汉姆森的混合物。好吧，好吧…… 可这是件好事，人应当有一些幻想。无论如何，他在村子里也不可能比我在这儿更 加令人厌烦。一个人被下降到多糟的窘境了！昨夜我跟蒂姆和艾琳一起出去，他们 似乎已就焰火表演达成妥协，到某一个场所去，那种场所你付一百法郎就特许观看 纵欲狂欢（戴面具的――一种令人开心的特色），而且，要是你想的话，可以参加 进去。暗淡的宗教式的灯光，小小的分割开的房间，一些长沙发床，法国人称之为 amour 的一大帮人在乱交似地进行着。可笑并且奇形怪状，但令人可怕地枯燥乏味， 又全是如此医学上的。一种处于十分愚蠢的小丑们和一个开工的戏院之间的杂交。 蒂姆和艾琳要我呆下去。我告诉他们俩我宁可去拜访停尸房，把他们俩留在了那里。 我希望他们俩玩得开心。但这是多么令人厌烦啊，多么毫无希望地无可缓解的厌烦 啊！我总是认为赫里奥加巴拉斯是如此一个十分复杂的年轻人。然而此刻我看出什 么才使他开心，我认识到他一定具有像婴儿似的心灵，真正的幼稚。对这种事情我 不幸是相当成熟的。我起念头下周去马德里。当然，天气热得可怕。但我爱热气。 我在烘箱里开花。（也许，这是对我特别不朽的一种相当有意义的模仿？）为什么 你不来跟我一起去呢？我是当真的。你肯定跑得开。谋杀布拉帕，来做一个像莫里 斯。巴兰那样的当天来回的游客。我此刻感到相当的嗜血。西班牙会适合我。同时， 我要询问斗牛的季节。斗牛场使你恶心；即使我的嗜血不会发展到掏出马车马匹的 肚肠的程度。但是观众令人惊叹。两万名同步的施虐狂的frissons. 真的令人惊奇。 我可爱的沃尔特，你绝对必须来。说来。我坚持。露西。 你太可爱了，沃尔特我亲爱的，愿意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到西班牙来。但 愿，这一次，你不会把我一时的envie 大当真了。马德里取消――目前，无论如何。 要是再有这个念头，我会应该让你知道。与此同时，巴黎。L 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