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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卡普尔街上停着一排出租车,丹尼斯・鲁杰就坐在其中一辆的驾驶座上。他手 里端着,一杯咖啡,一份《太阳报》放在仪表板上。他的收音机调到了“魔法”调 频台(音乐调频频道。),正轻声播放着柔和的流行乐,时不时还夹杂着说话的声 音,路人听来就像是最新路况播报。从他所处的位置,他能清楚地看到那家书店以 及马路对面多萝西家的商店前门。他用眼神和莫琳- 海斯以及利伯特・约翰逊保持 着联系,他们正坐在稍远处“红狮”酒吧外的一张桌子边。利伯特面前放着一杯棕 色的饮料之类,正在做《每日邮报》上面的填字游戏。莫琳喝着矿泉水,一边织毛 衣,一边用耳机听着她的iPod播放器。在街道的另一个方向,“阿尔法”四号( 都 是A4组成员的代号。) 和“阿尔法”五号( 都是A4组成员的代号。) 正坐在一辆脏 兮兮的“标致”307 汽车里,只要有人经过,他们就开始大声地斗嘴。其他A4组成 员被巧妙地安置在旁侧的路上,还有几辆车围着该区域兜圈子。 在多萝西・菲尔德曼家的起居室里,也就是五金店的楼上,威利・伍兹舒舒服 服地坐在多萝西的圈椅里,那只老猫以斯帖和一架高倍望远镜分享了他的双膝。 五天前多萝西凌晨三点钟的那个报警电话结果证明是一件好事。A2组的每次秘 密潜入行动都要预先告知特别支队。收到地方警察有关多萝西电话报警的消息后, 特别支队迅即打电话给A2组指挥中心和他们商议对策。很明显,首先要打消报警者 的疑虑,一种做法是简单解释一下她所看到的“人室行窃”是场误会:保险丝烧坏 了,店主人叫了几个朋友来换保险丝――诸如此类。特别支队的人编起故事来个个 能说会道。但要是到了白天她和店主人提起那个周末的事情,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因此他们决定在这个老太太身上冒一次险。星期六凌晨三点半,特别支队的警 官坐在多萝西・菲尔德曼的起居室里,一边喝着茶,一边用尽可能模糊的词语向她 解释说,街对面发生了些奇怪的事儿,他和他的同事们正在调查。一会儿提到9 ・ 11,一会儿又提到伊斯兰的原教旨主义。多萝西欣然同意决不泄露一个字。更重要 的是,她高兴地同意让他们使用她的公寓,作为一个固定监视点,这是个绝佳的位 置。就这样,威利・伍兹坐在了她的圈椅里,他的一个同事坐在她餐厅里的桌子边 负责通讯联络。他就像多萝西家的蜘蛛网中心的一只蜘蛛,与街上的人员保持着联 络,同时还能观察书店附近的风吹草动。 负责协调整个行动的是泰晤士大厦里的瑞吉・普维斯。他和几名同事正在指挥 A4组成员并掌控着控制室的所有通讯联系,而此刻他们没有理会坐在一旁焦躁不安 的戴夫・阿姆斯特朗。在戴夫的身后,汤姆・达特默斯来回踱着步;韦瑟比也不时 地进来察看进展情况。 在多萝西的公寓里,威利・伍兹依旧坐着耐心等候。快到三点的时候,一辆微 型出租车在书店门前停了下来。司机是一名年轻的中东男子,他从II缶街的一边下 了车,又绕过去为乘客打开车门。过了一会儿,一名年长得多的男子走下车。他身 穿白色长衫,头戴一顶饰有金线的白帽。当他缓步走向书店时,那个年轻人跑到前 面,为他打开大门。 “‘狐狸’一号已到,现在进去了。”威利刚说完,桌边的那个同事立刻对着 麦克风复述了一遍。“各队注意,”身在泰晤士大厦的瑞吉・普维斯说道。“‘狐 狸’一号进去了,重复,‘狐狸’一号进去了。”。 紧邻书店的周围没有发生明 显变化,当然,此时丹尼斯・鲁杰已喝干了咖啡,莫琳也把手中的织物放到了一边。 A4组做好准备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事,不过,这只是增加些紧张的气氛,因为除了 等待根本无事可做。 泰晤士大厦里,朱迪思・斯普拉特来到控制室j 她高挑的身材,面容姣好,任 何情况下,无须刻意为之,她总是显得端庄、优雅。 “有个电话,”她对戴夫和汤姆・达特默斯说。“是打给书店的。通话时间不 长。” “打电话的是什么人? ”汤姆・达特默斯问。 “难说。书店主人接的,打电话的人问拉什德在不在。说的是英语。” “拉什德到底又是什么人? ”戴夫问。 朱迪思耸耸肩,仿佛是说“你告诉我啊”。 “店主说店里没有人叫那个名字。然后对方就挂断了。” 汤姆问:“我们知道是谁打的电话吗? 窃听到什么没有? ” “麦克风里没传出什么。根本没有‘狐狸’一号的声音。只是别的什么人随意 的闲聊,还有喝咖啡的声音。但是电话追踪结果刚出来,是阿姆斯特丹的号码。我 现在就联系这个号码。给我十分钟。”她拿起了电话。 阿姆斯特丹荷兰国家情报安全总署办公室,彼艾特・阿宾克正要去拿电话,这 时电话铃响了。他迅速抓起电话,说:“阿宾克。” “彼艾特,我是朱迪思・斯普拉特,从伦敦打来的。” 阿宾克大声笑起来:“我刚把手放在电话上要打给你呢,你就打过来了。” “为什么? ” “我们对阿姆斯特丹的一幢房子实施了监控,那里住的不像什么好人。最近我 们监听到那里总是在喋喋不休。因特网,还有电话。那里有个人刚才拨了个伦敦的 号码,我正要打给你问问你们是否能找到那个地方。” mpanel(1); “是北伦敦的一家伊斯兰书店,也是我们要找的一些人接头的地方。今天他们 本应该出现,但迟到了。” “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 “不知道,问题就在这儿。我们的一个人见过他们一次,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们 的姓名。 不过你们那边打电话的人要找拉什德。” 阿宾克嘿嘿一笑。“这个帮助可真大――就像在荷兰找姓‘詹’( 荷兰的一个 大姓。) 的人一样。” “我知道。但是这件事似乎跟荷兰有一些联系。” “我们会查数据库的,别担心。但是我干吗不把图片库传给你呢? ” “你真懂我的心思,彼艾特。我就是为这个才打电话给你的。” 截至三点半,威利・伍兹已三次通知泰晤士大厦目标没有出现;四点钟,瑞吉 ・普维斯还在忙着让各队保持警惕。他命令莫琳和利伯特・约翰逊坐上丹尼斯・鲁 杰的出租车,指示这个喜欢争辩的一对儿驾车到附近转转,不要走远。终于,那个 伊玛目离开了书店。 他的离去让A4组各个分队长出了一口气,同时他们不露声色地尾随其后。 但是那个伊玛目的离开意味着那三个年轻男子就不会来了。然而,普维斯还是 让他的人分守在各处,在无望中一直等到六点钟,店里的员工回家了,书店也关了 门。威利・伍兹也把他的圈椅留给了他的同事――当晚八点会有人来接替他的工作 ――回到了泰晤士大厦。惟一的线索就是那个伊玛目。戴夫还在控制室里,心里在 祷告,求你了,上帝,让他带我们找到他们吧。 一个小时后,查尔斯・韦瑟比和汤姆・达特默斯、戴夫・阿姆斯特朗一起呆在 控制室里,沮丧地( 但倒不完全出乎意料) 获悉阿布・赛伊德已直接搭车去了希思 罗机场,登上了前往法兰克福的航班,踏上他返回拉合尔的第一程。 阿布・赛伊德被升格进了公务机舱。安检也没有对他随身携带的提包流露出明 显的关注,他顺利地通过了护照核验。 他的托运行李,一只很旧但是却相当结实的“新秀丽”( 享誉世界的箱包品牌。 )箱子被彻底检查了一遍。在外发行李处,两名经验丰富的海关官员,还有一个特别 支队的警官熟练地将它从输送带上取下,对它细细梳理了一遍,他们想从中找到一 些线索,以提供那天下午没有在书店露面的三名年轻男子的身份和行踪。 他们一无所获。事实上,甚至惟一能证明这个伊玛目来过英国的也就是箱底整 整齐齐的一堆东西了。不管穆罕默德・阿布・赛伊德在逗留期间干了其他什么勾当, 他还是忙中偷闲在玛莎百货的大理石拱门区分店( 英国最大的零售公司。) 买了六 条新的拳击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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