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风雨欲来 杜若离开客栈越发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头，到底问题出在何处，他也不知，蓦觉 一股怪异的气息直逼喉间，杜若闪电般避开，还是慢了一线，大惊回头，见妖婆在 暗夜中拄着拐杖，向着他诡异地笑着。杜若讶然道：“老前辈找我有何吩咐呢？” 妖婆转过身去，背向杜若，以她固有的嘶哑声音道：“杜若啊！你可不能让我的徒 儿吃亏，现在有人正在打她们的主意呢？”“老前辈为什么不出手呢？”妖婆森然 一笑，“那可是给你锻练的机会啊！”说完，以杜若也看不真切的身法迅速消掉踪 影。 杜若苦笑一声，看来他今夜的计划要成为泡影了，不知道今天来袭自己的会是 一些什么人呢？杜若回到客栈，俯身在一外民房上，正逢一队官兵还有大内高手与 毛安戎龙胆等人相斗，杜若敢肯定这些人并非大内的精英，因为龙胆诸人应付得绰 有余地。但由于他们人数众多，龙胆诸人也或多或少地受了点伤，他们还要护着妤 慧和沈艳这两个不会武功的人。毛安戎拉着沈艳，大喝道：“龙大哥夫妇在前，白 大哥夫妇垫后，我们冲出去。”杜若暗赞一声，小毛将来必可独当一面。一名将领 在外围布置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杜若看得大惊，看来这个将领是要在混战中将敌 我双方一起射杀。 杜若大喝一声，从天而降，这一下有如天神下凡，将敌人的弓箭手都惊得呆了， 杜若将瓦片当做暗器打出去，敌人的弓箭手再无余力向小毛诸人施毒手了。毛安戎 见杜若出现，心中大喜，他知道杜若一定会带他们化险为夷的。杜若的流霞在黑夜 幻成一道道闪电，剑风呼啸压下了所有的声响，敌将一副不能置信的神色，几名大 内高手在瞬间就被杜若送进了地狱。毛安戎带着众人迅速地出了敌人的包围圈，刚 一出去，妤慧低喝道：“我们逃进王府。”众人都暗赞好计。 杜若一人之力挡住了敌人的追兵，这时的杜若就如同一个不可战胜的战神，使 人心寒，敌将心胆俱丧，早已忘记该下令追击了。“可怕，太可怕了。”那名将领 在杜若等人走出去好久，还在那儿念叨着。杜若的威勇形象深深地烙在了那名将领 的脑海。 毛安戎带着龙胆诸人跃进了宁王府的后花园，花园中花草齐放，这已是初秋时 节有这么多奇妙的花香，丝毫不足为奇。妤慧突觉有点不对，她记得有一种迷香花 会让人在不经意间晕倒，立即低喝道：“立即退出。”毛安戎等人也觉身困力乏， 赶忙依照吩咐，向外走去，还未行到围墙边，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这里面只有妤 慧与楚碧由于身上各有半边青石而安然无恙，楚碧立即出剑护在妤慧的身边，妤慧 低声道：“那个王爷其实是个高人。”楚碧与妤慧呆久了，当然知道妤慧的慧心， 问道：“慧姐，我们怎么办？”“静待时机，他们不会将我们怎么样的。何况夫君 也快来了，不要担心。”其实妤慧说这些不仅为了安慰楚碧，也是为了安慰自己。 大片的火把亮了起来，将两女围了起来，当中走出一名近六十岁的年老将领， 胡须苍白，却很是威武，他撒开如雷的嗓子道：“两位姑娘带人来此，不知有何贵 干。”楚碧望向妤慧，她现在不得不以妤慧的马首是瞻，妤慧不露声色道：“我们 进入王府只因深知王爷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有什么样的主人便会有怎样的家人。要 是落在一般大户那儿，根本就不会听我们解释的。”那名将军绷紧的脸舒展开来， 似是对她称赞自己的王爷很是高兴。妤慧见自己的话语奏效，继续道：“我们是来 帮助王爷的，不信可请王爷来，我自有话说……”妤慧抬出王爷来，料想这儿的人 都做不了主，她至少可以在这段时间里使毛安戎等人醒过来，增强实力。 杜若早就赶来了，见到这种情况，深知只有见到王爷才可以将一切拨乱反正， 他集中精神将力量发挥到极限，倾听四周的声响，蓦地心中一动，立即降落在地上， 悄无声息地走近一间房子，那只是一间极为普通的石室，但却可以很好地掩人耳目。 杜若集中精神倾听着里面的声音。 mpanel(1); “王爷，你遇到的那个人也许是来帮助我们的。”“先生如何知道的呢？” “江湖上本多豪杰，如今鞑靼正在塞外集结兵马，一定会有豪杰之士得到消息。他 们虽然不喜欢大明，但更不想外族践踏中原的河山，一定会想办法力促事情走上好 的方面，至少让边关可以由有为之士把守。”“先生说得有道理。现在本王该如何 行事呢？”“那人一定会亲自来见王爷，王爷不必担心。我们还是要装下去，否则 大事未成就要大祸监头了。”那个王爷叹了一口气道：“若非先生教我，流恋于青 楼赌场声色犬马之所，本王可能早已成了一堆骸骨了。” 杜若听到这儿推门而入，向王爷抱拳行礼道：“不知王爷可认识在下。”王爷 先是大惊，瞬即震定道：“阁下有何见教？”房中的师爷模样的人想要偷偷溜出去， 杜若流霞一展，拦在了他的面前，微笑道：“请这位先生也坐下吧！我只是想与两 位谈笔交易。”王爷与他的谋士都是一阵错愕，不知杜若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王爷不请小人坐下吗？”杜若流霞回鞘，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不知 壮士要与我们商谈什么事？”“杀魏放，退鞑靼。”那名师爷不能置信地看着杜若 道：“就你自己吗？”杜若嘴角飘过一抹笑意，“在下杜若，手下有过万儿郎，凭 这条件还可以吧！”王爷与他的师爷对望一眼，他们当然都知道杜若是谁，但想不 到眼前的年轻人就是威震沿海一带的杜若。师爷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杜若，自我介绍 道：“小人程潜，久闻杜兄大名，不知杜兄可有什么条件吗？”杜若微微一笑道： “现在我妻与及手下众人都在王府的后花园中，王爷可否请他们进来呢？”“小人 这就去办。”程潜疾步走出门外。 “杜兄弟还未说出你到底有什么条件呢？”杜若也不再保留，说道：“如果除 掉魏放，我的弟兄们希望王爷好好安置，我也可以带着两位爱妻归隐山林。其实从 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与明室为敌，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宁王叹了一口气道： “我相信你，你们红旗铁马是靠杀倭人成名，自非有意与朝廷为敌，充其量只是图 个自保罢了。蒙千山狼子野心，我也很清楚，不过他倒是一个难得的将才。”杜若 与宁王谈得相当投机，两人倾心相谈，直有相见恨晚之叹。 “有一个人王爷你我不能不留神。”王爷诧异道：“那人是谁，需要我们如此 大费周折。”“现在蒙千山已死。”宁王心头一震，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忧， “不过，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五百死士都被他手下的头号谋士古城阴带走了。那些死 士人人悍不畏死，武艺高强，我们要万分小心。”宁王只觉心头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这些人其实也不算什么，还有一个人更加可怕，那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天下赌场 尽归他所有，王爷可以算一下，天下赌场有多少。而且我曾与他们中的一些交过手， 那些人的武功已不能以高强来计了。”杜若的话语掀起了重重的巨浪，宁王心头的 震骇久久难以平歇。 宁王深吸一口气道：“还有什么惊人的事，杜兄弟就请直接说完好了。”“现 在是没有了，在银玉赌坊，我刚与赌王谈判决裂，王爷也该猜到原因了吧！”王爷 以近乎冷酷的平静道：“是否想趁鞑靼入侵时，夺皇座啊！”“王爷果然高明！” “不知杜兄弟可有什么妙计吗？”杜若苦笑道：“若有就好了，我们也只能见一步 走一步，谁也不知明天是什么样子。” 宁王恢复了惯有的镇定和从容，亲切地拉起杜若的手道：“来让我们共同结盟， 为了天下的百姓干一杯。”两人哈哈大笑着走出门外，来到大厅，正迎着程潜带着 杜若的众人来到。“王爷，我可不想自己在这里的事情传出去，那样对我们可不利 呀！”“我省得，现在我的王府之中，只有二千余人，这些人都是我的亲信卫士。” 杜若为宁王的老谋深算暗暗心折。 “杜兄弟可知朱谨到底是什么身份吗？”杜若心头一震道：“难道朱大哥是皇 室中人？”“不错，他正是我的亲侄儿。因为不满魏放专权而出走，也是为了躲避 大难啊！”杜若虽略微猜到了一点，却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的义兄会是皇族中人，略 一沉定道：“那么王爷的功夫也一定不错了。”“勉强罢了，不如改天我们较量一 番，让我见识一下杜若名闻天下的神技。”杜若笑了笑，他对自己现在的武功很有 信心。 程潜见杜若与宁王言笑甚欢，携手并肩出来，不禁松了一口气。宁王请杜若来 到客厅中，客厅布置得甚为高雅，不失皇家的尊贵，宁王见杜若打量此间，笑道： “此间皆是小女布置。”杜若不由赞道：“由此可见郡主必是一代才女。”宁王抚 须笑道：“我想来也有好久未见过她了。”杜若见天色渐明，笑道：“我明白宁王 爷的苦心，其实王爷以前做的事情只求自保，却无反击之法。”“噢，不知杜兄弟 有何高见？”杜若苦笑道：“我现在还没有主意，不过，我手下一位兄弟跟我的爱 妻都可想出应付之法。”“看来杜兄弟很有自信吗？”杜若眼中闪着光，只是笑了 笑，没有回答。 “不知我们可否现在就计议呢？”宁王突然提议道，他其实也非常看急，如果 鞑靼现在就入侵的话，中土不可避免又要重历当年蒙人之祸。杜若也不想将事情拖 延下去，断然道：“我们都召集自己手下中谋略过人之辈，让我们跟赌王或是魏放 斗一场法吧！”言罢，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俱都涌起惺惺相惜之慨。 此时毛安戎与及妤慧楚碧都在偏厅等候，毛安戎等人所中的迷药都已被解，现 在正在偏厅喝着茶水。蓦见杜若走了进来，众人先是一惊，续而大喜，他们都已经 等了好久了，虽然程潜告诉他们杜若正与宁王商议大事，他们还有点不敢相信杜若 神通广大至此。 杜若并没有让他们平息下来，语气严厉道：“现在我们的行藏已然泄露，任何 人未经我允许不得离开王府，现在慧妹碧妹，还有小毛立即与我同宁王商量对付魏 放的大计，外间的事情由龙胆全权负责。”龙胆严肃道：“我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 一定会严格约束他们的。”杜若拍拍龙胆的肩道：“这里就全靠你了，要注意察看 宁王府中是否有奸细。”声音转低道，“奸细在熟人面前掩藏得很好，在我们这些 生人面前很容易会出现纰露的。”杜若笑了笑“要多依靠你的贤妻，她的眼光比你 可能还要强一些。”杜若此举的用意，职在调动起梅萼的才能，他深知梅萼在蒙千 山手下肯定学过察看奸细之法。 杜若与宁王在密室商谈，此时密室中除了杜若四人外，尚有宁王的谋士程潜。 毛安戎站起来道：“魏放对王爷顾忌甚深，要想对付他必须让他放下戒心才行，否 则我们的一切图谋都会是一场空想。”程潜深思道：“毛兄弟说得甚有道理，让魏 放消除戒心还得靠王爷啊！”宁王动容道：“此话怎讲，若是要由本王亲自涉险， 我也义不容辞。”杜若早已想到答案，他知道这件事由他说来比较妥当点，便道： “王爷必须以身侍贼，直到魏放对王爷毫无戒心的时候，我们才可巧妙布置取他狗 命。”宁王哈哈大笑道，“你们不必顾虑，只要能除此奸贼，让我向他卑躲屈膝有 何不可。” 宁王蛮有兴味地看着两名绝色女子，觉得自己的女儿与她们可算是一时瑜亮， 但宁王却不想自己的女儿卷入这肮脏的斗争中来。 宁王府变得越来越神秘了，其中一处别院居然被列为禁区，就连宁王最宠爱的 女儿，银屏郡主想要进去也不可能。把守此处的是宁王府四虎将中的林亚松，另外 三将分别是陈通、杨锦纶、范仪，陈通这人曾与妤慧诸人见过面，是宁王手下资格 最老的将领，已然年近六十，其余几人也都在四十以上。 银屏郡主甚感奇怪，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将此处划为禁区，这其中一定有什 么秘密，但银屏却不想去问，只是暗中留意这里的一举一动，她对宁王感到非常奇 怪，这几来，宁王很少呆在府中，难得有几天他们父女见面，也说不上三两句话。 银屏心知父亲有事瞒着自己，宁王没有儿子，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她也很想为父分 担什么，可是父亲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掺进朝廷的斗争中去的。 银屏来到花园之中，此时入秋不久，风景中可见夏日的风采，时而又有凉风吹 过。银屏拂着琴弦，在几名侍女的环绕下，低唱：“闹花深处层楼，画帘半卷东风 软。春归翠陌，平莎茸嫩，垂杨金浅。迟日催花，淡云阁雨，轻寒轻暖。恨芳菲世 界，游人未赏，都付与，莺和燕。”银屏用古人的诗句表达自己心中的失意，颇有 知己难逢之感。 杜若在墙的另边，依稀听到琴音绕耳，娇唱连绵，心知是一名少女在舒发自己 的情怀，他现在不想再沾惹任何的情缘，心中一动，想到小毛。杜若将小毛唤到门 外，让她倾听花园中传来的动人歌声琴响。毛安戎此时无心于此，对杜若苦笑道： “大哥，我们现在正在劣势之中，还是先想如何应付眼前的大事吧！”杜若看到毛 安戎露出的些许窘态，笑道：“对付魏放是急不来的，虽然现在形势逼人，但我们 仍然不可轻举妄动。那个新救的小姑娘也不错吧！”毛安戎脸上一红，尴尬地笑了 笑。杜若拍拍小毛的肩，径自走回房间，他当然知道在这种时刻，他们是大意不得 的，他身为飞鹰寨的主帅，对自己弟兄的出路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赌王与古城阴商议，“不知杜若那伙人逃到什么地方去了。留下他始终是个大 患啊！”古城阴用他那特有的音调道：“赌王尽请放心，虽然此时我们不知杜若的 所在，但经过我们这一闹，魏放那边早已加强了戒备，杜若的目标肯定是要除掉魏 放，如果他不能得手的话，也会与魏放弄个两败俱伤，那时我们再坐收渔人之利。” 赌王低声下气问道：“若是我们此时就唆使鞑靼入关，不知会怎样？”“此乃下策， 万全之策莫过于让鞑靼与蒙古诸部联合，那样他们入侵中土后，可使乱局更甚。那 时便是我们趁势而起的时刻，杜若肯定会以道义自居，那就让他与外族拼个鱼死网 破，我们趁势扩充实力，相应的杜若的实力必会大幅削弱。”赌王哈哈大笑道： “先生言之有礼，不过谁可以说服蒙古诸部，让他们与鞑靼结盟呢？”古城阴沉吟 道：“这事也只有我去跑一趟了，如果他们不肯结盟，鞑靼害怕腹背受敌，可能会 打消入主中土的念头。”“先生可有把握？”“外族一向对中土虎视眈眈，前有蒙 古入主之事，他们相信此事并不是很困难的，而且外族与我们汉人仇深似海。当年 我方强大之时，也曾报复过他们，让他们的血染红草原。”“那就有劳先生了。” 古城阴就在这时直趋塞外，这也是杜若的幸运，使他们少了这个在背后搅风搅雨的 厉害人物，那么有些纰露也是很难被察觉的。 杜若与宁王加紧推行他们的计划，宁王的贴身侍卫换作了龙胆白泉，四女留守 后院，彤霞自从嫁给白泉后，安分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无理取闹了。杜若与毛 安戎在城中的主要地点留下了他们事先约定好的暗号，他希望己方的人能够尽快赶 到加强实力。 果然不负杜若所望，风生月亲自带来桃源五百名子弟以及千名飞鹰寨的勇士， 并带来文竹燕鸿二人，给杜若手上增加了不少的筹码。杜若令文竹燕鸿二人暂留城 外，他带着风生月暗中进入王府，这时杜若事事小心，既不想被魏放赌王的人盯上， 更不愿暴露出他们与宁王的关系。此中一旦出现差错，杜若等人有可能就会陷入万 劫不复之地。 杜若进入王府与宁王暗通消息，宁王此时已到魏放的府中，宁王府中大小事务 理所当然地交到了程潜手中。杜若与风生月还有程潜商议，决定让燕鸿带着千名飞 鹰寨的勇士进入城外的王府别院。文竹带着五百名桃源勇士进驻王府加强王府中的 实力。计议定后，风生月进入城外分派人手，每十人为一组分散入城。 宁王在魏放的府中，极尽谄媚之能事，极力作出巴结魏放的姿态，魏放早就听 闻宁王这几年留恋于赌场青楼，心中毫不存疑。宁王堆出一脸的笑容对魏放道： “公公可否帮小王一个忙呢？”魏放的眼睛眯成一道缝道：“王爷有什么吩咐，魏 放敢不从命吗？”宁王趁机拉起魏放的手道：“小王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债，公公可 否帮我个忙？”魏放一听是这么一回事，戒心立去，说道：“钱财上的问题就交给 小人去办好了，王爷以后由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小人好了。”宁王大笑起来，魏 放也随和着笑起来，只是各怀机心，谁也看不透谁的心意。 宁王在收到魏放的钱后，在赌场接连几次豪赌，输得分文不剩，银屏听得暗暗 心惊，她越来越不理解自己的父亲了，他怎么会去勾结魏放这个天下人厌恶憎恨的 太监呢？想到这儿，银屏心中的愁意更浓，宁王府内又多了一批侍卫，大部分都集 中到了连银屏都不许去的禁区。银屏心事重重，满面愁思，六神无主地走回花园， 让侍女取来自己的琴，弹奏起来。 清爽的琴音搅动了池中的水，碧绿的水中鱼儿跳，银屏的心情，银屏的愁思无 意之中通过琴音反应出来。墙的另一面是杜若新来的桃源勇士，他们的头领文竹刚 刚睡醒，听到隔壁传来的琴音，不由心神激荡，不能自己，文竹很有文才，幼时也 学过吹箫，他的身世中有许多的秘密。在他很小的时候家破人亡，被陶义带回桃源， 那时的他手中一直握着一柄箫，后来他的箫意外的消失不见了，没有人再见过他手 中的箫。那柄箫被文竹藏了起来，他觉得这个世上没人适合听他的箫音，那里面的 情意没有人听得懂，而今终于有人那够弹出如此动人的琴音，那人会否是自己追寻 的呢？文竹取出自己的箫，放在唇边，吹起他几年未曾摸过的箫，箫音回荡，传递 到墙外，与琴音合拍。 银屏蓦听萧声传来，此人居然懂得自己琴音中的含意，不知此人是谁，银屏用 琴声与文竹的萧声对答，心中有了喜意，是一种知己相遇的喜意。文竹在对面，只 闻琴音，不见其人，但从对方的琴音中可以听出那是一位美丽的少女。文竹吹起自 己最擅长的桃源风光曲，曲中极尽巧妙，引人入胜。 宁王府内本有千五的兵马，宁王为了释魏放之疑，装作输得连老本都赔光了， 将一千名侍卫赶出府外，暗地里让他们潜进自己城外的别院中，与杜若的千余兵马 会合。此时在城外的杜若与宁王联军，共有二千五百人，由宁王的大将杨锦纶、范 仪以及燕鸿统领。 宁王的一系列行动让魏放疑心尽去，认为宁王这人现在已老了，早已无复当年 之勇了。魏放的失误在于身边没有一个一流的谋士，为他出谋划策，他的身边也只 能是一些趋颜附势之徒罢了。 宁王采取的一系列行动很快便收到了成效，魏放居然在皇上面前表奏宁王担任 要职。宁王心知魏放在试探自己，以自己老迈为由推辞掉，这使得魏放更为放心， 认为宁王现在无权无势，自己的亲兵也已经散去大半，对他再也造不成任何威胁了。 魏放的掉以轻心给宁王创造了良好的条件，他就在魏放的眼皮底下开始行动，将千 余兵马逐渐调入城中。 -------- 春秋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