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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杨海晨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自他们成家了,杨海晨见到他们的机会不多,最近
一次已是二哥的孩子摆满月宴的时候了。
最近,那孩子听说是出水豆了,二哥两夫妇紧张非常,频频领孩子往医务所赶。
杨海晨的公司附近有一育婴诊所,二嫂胡碧琳在里面有认识人,最近便老是抱著宝
宝在那地方出没,有时也会领著孩子到杨海晨的宿舍看看他。
胡碧琳第一次上来是某周六下午。那天热的不得了,杨海晨与技资一帮人谁也
不愿上街去,便窝在杨海晨的房间打牌。杨海晨事先的确有接到胡碧琳的电话,也
的确有向众人宣布:“我二嫂要上来坐坐呢。”可当时众人正对著牌嚣喝,谁也没
把他的话放心上。因此当胡碧琳抱著娃儿出现在杨海晨寝室门前的时候,看到的便
是一伙裸著上身的男人,叼著烟捏著牌在喧闹的模样。
看到客人,各人基本上都乱了手脚。胡碧琳好笑地看著众人套衣的套衣,按熄
烟头的按熄烟头,就连周源也不好意思地找了件衣服套上,末了还扒了扒头。
胡碧琳一眼就留意到这个帅气的男生,他英俊的脸庞让胡碧琳也不禁在心里赞
叹,後来她才知道,这人就是杨海晨的室友。胡碧琳想,这麽好看的两男孩,居然
跑到一起了。在她眼中,杨海晨也是一俊俏的男孩儿,虽然他的脸看起来比较柔和
一点,但也足以让女孩子心动了。
那次胡碧琳没有逗留很久。毕竟那次的气氛真有点儿尴尬。首先是阿民,那小
子一听说那宝宝正生水豆呢,就开溜了,黄狗趴在那笑到肚子都痛了。黄狗在技资
跟阿民一车子,两人最熟了,黄狗说,那小子还没出过水豆呢。这可让胡碧琳不好
意思了一翻,忙说要走了,众人一个劲的阻拦,她才勉强留了下来。
其次胡碧琳这次上来,其实主要是想看看杨海晨,可现下这麽多人,她几乎没
办法跟杨海晨说上半句话。结果她没待上半句锺,还是推说得领孩子回家休息,急
急告辞了。
她走後,众人才敢把烟点上,老彭边把衬衣脱掉,边说:“我说小杨,你嫂子,
不是我说,真漂亮的没话说。”
周源狠狠踢了老彭一脚,说:“人家孩子也有了。”
杨海晨抿嘴一笑,事实上她嫂子的确长得好看,国色天香,贤良淑德,也难怪
他二哥当初交上这女朋友时,像捡了个宝一样,几乎要把对方捧在手心里疼。
杨海晨的二哥是一个挺忠直的男人,换个方法讲就是一闷葫芦,长相平平,生
活平淡,循规蹈矩,嫖饮赌吹全不沾手。杨海晨不知道二哥当初是怎样把二嫂追上
手的,坦白说他也曾经担心呆板的二哥不能捆住这美人,可现下看他们孩子也生了,
也总算安心下来。
等阿民叼著现回来,众人早已又赌开了。那天後来阿民老在抓皮肤,总觉著哪
里痒,其实不过心理作用。黄狗笑著揶揄他,说你乾脆赶快惹上水豆,免疫了,那
就不用每次美女一来你就跑了。
胡碧琳第二次来找杨海晨,也是在周六的下午,这次只有杨海晨跟周源在寝室。
那天周源中午从公司回来,看到杨海晨坐床上往手掌涂药水。周源走近一看,
杨海晨右手从食指底部到手腕,被划破了好大一口子,正微微往外渗著血水。周源
便坐到杨海晨旁边,接过药棉,一手轻轻拉过杨海晨的右手,小心地捧著,细心地
替他涂药水,边皱著眉问:“怎麽弄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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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海晨尴尬一笑,说:“早上搬东西,没留神,给钉子划的。”
周源眉头皱得更紧了:“搬东西?搬啥东西?”
“王八的烂东西呗。”会计部的部长姓王,他手下的人背後都唤他王八。
“操,怎叫你搬?谁让你搬的?”周源一紧张,手劲都大起来了。
杨海晨一吃痛,赶紧缩了手,然後笑著踢了周源小腿肚子一脚:“轻点啊你。”
周源又拉过杨海晨的手,低头继续替他清理伤口,边说:“那马屁精让你搬的
呗?”
“不是他还能有谁哦?”
“操,他怎不唤技资的人呀?”周源真替杨海晨感到不值,他恨死那姓刘的了。
看著杨海晨手心那狰狞的伤口,他都要心疼了。
“我哪知道呀。他要我搬,我还能不搬吗?”
“不是我说,你不觉得他特别针对你吗?”周源忿忿不平地说。
这头杨海晨却哈哈笑了两声,毫不在意:“你别瞎说,哪有这回事呀?他对谁
也那般刻薄。”
周源便噤声了。事实上上头直接唤手下的人搬搬东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
有时东西不多,要等技资的人过来实在麻烦,尤其那刘秘书,更是逮谁叫谁,这次
刚巧逮著杨海晨,也不知杨海晨是否天生楣运,竟就给钉子给划了手。
周源心里也知道,姓刘的其实不是真的有特别针对谁,可他就是看不得这老头
这样子差遣杨海晨做事。他心想,杨海晨是来当一文职的,你他妈高兴就让他来干
粗重活儿,算哪出了?
理好伤口,杨海晨刚要站起来,手机就响了。胡碧琳在电话那头说,我在去诊
所的途中,待会来看看你,行吗?末了又说,你寝室没甚麽人吧?
杨海晨笑著说,行,行,我这里就我跟我室友。挂了线,他告诉周源:“我二
嫂要来呢。”
周源听罢赶紧把刚弹出来的香烟塞回烟盒子里,杨海晨留意到他的动作,好心
提醒说:“没那麽快,她还得带儿子去看医生呢。”
周源摆摆手,说没关系,他去洗个澡。
等他洗完了回来,胡碧琳还没有到。杨海晨则是坐在床沿,要给伤口包扎。周
源走过去夺过纱布,说你干啥呢。杨海晨说包扎呀。周源在他床上找来那纱布的包
装纸,边看边问:“你哪里弄来的呀?”
“我跟看门阿姨要的。”杨海晨说著就要夺回纱布。
周源却不肯给他:“这纱布不含消毒的,我回头再给你买,你先将就著,待会
再包呗。”
杨海晨便笑,再伸手要夺那纱布,周源拿著纱布躲开了。杨海晨一脸无奈说:
“有啥关系呀,啥消不消毒,其实都一样,骗人的,你还相信呢?拿来,我用这就
行。”
“会发炎呢!”周源对杨海晨的糊涂感到难以置信。
“哪会。我不包一下,东西也拿不到,哎,别闹了,拿来。”杨海晨说著站起
身来,走到周源面前,伸手就要把纱布从周源手中抢过来。
周源这下子真急了,一手抓住杨海晨要伸过来的手腕,急急退了两步,却碰著
自个的床沿,踉跄了一下,失去平衡倒在床上,连带把杨海晨也拉倒了。
杨海晨完全没料到周源这一著,他碍著右手的伤,不敢伸手稳住身子,想用左
手,又给周源抓住,结果整个人结结实实倒在周源身上。两人一阵闷哼。
周源刚洗完澡,上身衣服也没穿,此时暖烘烘的身体跟杨海晨贴得紧紧的。其
实跟周源住一起这麽久了,杨海晨早习惯了这男人爱光著膀子的习惯,不止周源,
基本上技资那帮男人,真热起上来,只穿条内裤也是家常便饭。可看归看,杨海晨
从来不会跟这些人有过份亲密的接触,现下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发生。
他眨眨眼睛,此刻他的脸都要贴在周源胸口上了,周源那混合烟草及肥皂的体
味四方八面地传过来。杨海晨脚都软了。他慌张的要从周源身上撑起来,可周源还
紧紧抓住他的左手。杨海晨一急,便伸出右手按在床沿要站起来。
周源连忙坐起来,手却是没松开,只扶著杨海晨责怪道:“急啥呢你,当心伤
口呀。”
杨海晨可管不得那麽多,挣扎著再要站起来,他此刻根本感受不到右手的痛楚,
他只知道再不站起来,就要出事儿了。可周源这头却不愿松手,他一手握著杨海晨
的左腕,另一手则紧紧扶在杨海晨的腰上,两人的姿势真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杨海
晨几乎都感受到了周源呼在他脸上的气。他心想,这下完了,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小
命。
勉强扯出个笑容,杨海晨盯著周源的肩膀,心慌地说:“你倒是松手呀。”
周源却像个聋子一样,无动於衷,只反过来在杨海晨耳边说:“我让你别用那
纱布,你怎麽不听我说呢?”
“我没有呀,我、我不用就是。”杨海晨没想到周源真那麽计较,只得一个劲
赔罪,冷汗都要泌出来了。
周源接著说:“你用那种纱布,伤口真会发炎的,我干这种活儿都这麽久了,
这种伤常有啊,你怎不相信我呢?”
杨海晨实在受不了周源在他耳边呢喃般的话语,只得虚心地笑著说:“行,我
真不用那个了,都听你就是。你让我起来呀。”
“那我待会上街给你去买,回头给你包,好不?”周源还喋喋不休。
“好,好,都听你的。赶紧松手,我要起来呀。”杨海晨这会儿忍不住要用手
肘顶开周源的胸膛。
周源被杨海晨顶得有几分吃痛,才不得不扶著杨海晨站起来。
周源揉揉自个的胸口,心想这小子,没心没肺的,下这麽大劲儿,急甚麽呢。
事实上周源完全不察觉自己方才的动作有何不妥,他只是一心想要管好杨海晨,让
杨海晨好好听他的话。他受不了杨海晨的糊涂。
胡碧琳进门时,就留意到杨海晨的表情特尴尬,目光还带几分羞愧,可那边他
室友却一脸的若无其事,还礼貌地跟胡碧琳打招呼。胡碧琳心里纳闷,当然也没有
明说,只抱著宝宝坐到杨海晨床上。杨海晨起来想给她倒水,周源却紧张地把他拦
下来,说我来吧。杨海晨一愣,立刻就想起自个手上有伤。
胡碧琳也瞄到杨海晨手心那伤口,赶忙问怎麽弄的。杨海晨说是在公司弄的,
不碍事。胡碧琳想拿过杨海晨的手瞧瞧,只得把熟睡的宝宝放到床上,可才放下,
那小娃就醒过来了,哇哇大哭起来。胡碧琳无奈地只好又把他抱起来哄著。
杨海晨看著她这些动作,笑了,说二嫂,宝宝不在您怀里,睡不安生呀。
胡碧琳跟杨海晨很快聊开了,这次寝室只有杨海晨跟周源两人,聊天是方便多
了。周源在旁边听他们聊天,偶尔插句话,三人也是过得挺愉快。
可胡碧琳还是没逗留很久,主要是那孩子,上次人那麽多,他倒能安安稳稳地
睡觉,这会儿才三个人,他却不安生,一直哭个不停。胡碧琳一会儿坐著逗,一会
儿站著哄,孩子还是可怜兮兮地哭著,胡碧琳也没办法,只得抱著那娃告辞。
杨海晨主动送她到楼下去。下楼时胡碧琳朝杨海晨眨眨眼,终於还是道出憋心
中的问题:“海晨,有交女朋友没有啊?”
杨海晨苦笑著,摇摇头。
胡碧琳不愿意相信,她这小舅乖巧斯文,仪表堂堂,她就不相信没有女孩子喜
欢他。“怎麽,没碰到上心的哦?哎,二嫂有认识几个不错的女孩,要不要给你介
绍一下?”
杨海晨更是笑出声了。他心里知道二嫂不是八卦的人,说这些话,真是纯粹想
要关心他。可现下都甚麽年代了,哪还有人得这样子找女朋友的呀?“二嫂,我都
不急,你怎麽比我还急了。我今年也才二十三呀。”
胡碧琳听罢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的确,二十三,才多麽年轻呀,自己竟就急著
要给他介绍女朋友。唉,真的,甚麽时候,自己竟也变得这麽老气了。
往後胡碧琳又说,你那室友,周源是吧,长得挺醒目的,还好相处呗?
杨海晨笑笑,有那麽一点自豪的感觉。他说,好,当然好。又说他还是我爸的
学生呢。
胡碧琳啧啧个不停,说我刚才看他那样子哦,就知道是个会照顾人的料,你自
个的伤自个都不上心,他倒是比你还要著急,看你想倒水,都还没站稳呢,他一个
箭步把你给拦了,紧张得。
杨海晨听罢,心里倒是受落,也禁不住愉快的笑了。他心想,周源是真紧张他。
这样子的兄弟,真要多多珍惜。他打从心里感激周源
杨海晨右手带伤,洗澡也洗得不利索,好几次身体也没擦乾就回来了。
周源说你这样子,会感冒呢。杨海晨笑笑说不碍事。
好几天过去了,杨海晨一晚上要去洗澡,周源终於忍不住拦住他,说:“你要
不要我帮你啊?”
周源这话一出就後悔了,杨海晨根本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只转了一下眼珠子,
笑了两声,说:“不用,就说不碍事了。”
周源心里不快,他拽著杨海晨说:“哪不用了,你都洗不乾净呀。”
杨海晨更是莫名其妙了,他心想我洗不乾净我bf也还没嫌我你倒来嫌我了?
嘴里却说:“怕啥呢。”
周源不管他,迳自拿了毛巾肥皂,就要往浴室走。杨海晨看著他的一举一动,
哭笑不得,只能坐回床上。
周源走过去拽他:“走。”
杨海晨拍掉他的手,笑:“你自个走。”
“你羞啥,我又不会怎样你。走。”
“你不会怎样我,我可难保我不会怎样你。”这句话杨海晨是冒著险说的。
“我怕啥,你来啊,我怕啥了。你走还是不走。”周源发现说这话时,他心跳
得特厉害。他心想,搞不好从头到尾害羞的只有他一人。
“你不怕我怕。我bf更怕。行了没有?”
周源沉默了。他黑著脸,盯著杨海晨瞧,手还是紧紧拽著杨海晨的衣角。杨海
晨心想,周源这人,总要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儿上这般执著。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周源的表情突然软化下来:“你怎麽老是不听我的话
呢?”接著又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要是那家伙让你走,你走不走。”
“啊?”杨海晨根本反应不过来。
周源也有点吃惊,自己居然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沉默半晌,他自嘲般笑笑,
摆摆手,说:“算了,当我没说。”
结果那天杨海晨还是湿著身子从浴室回来。周源没有再提要给他洗澡的事,杨
海晨也总算松了口气。
杨海晨坐床上上药,周源黑著脸按灭烟头,走过来要帮他,杨海晨也没阻止。
包扎好了,杨海晨要缩回手,却发现周源握住了他的手。杨海晨也知道周源这晚上
有心事,便沉默著等他说。
“海晨。”周源开腔,同时松掉他的手。
杨海晨一愣,这是周源第一次这样唤他,平时都是要唤全名的。他有点不习惯。
“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个弟弟呢。”周源接著说。
杨海晨更是摸不著头脑了,他以为周源必是要说有关婷婷的事,怎麽也没想到
开场白会是这样。他只好僵硬地点点头。
“海晨,我们是不是好兄弟呢。”周源盯著杨海晨说道。他有点搞不清楚,这
到底在问谁呢。他觉著自个这晚真不正常。
杨海晨这头真让他弄糊涂了。他根本不知周源想说甚麽,只得应和著再点点头。
他觉得周源这人真难理解。
周源看著杨海晨一脸迷糊,笑了,忍不住伸手揉他的头发。
杨海晨的头发很柔软,周源一摸便是爱不释手,揉了再揉。
杨海晨笑著投降,周源却来劲了,继续揉,使劲揉。杨海晨拼命躲,整个人都
闪到床的角落去了,周源不知道分寸,一下子把他扑倒,杨海晨被他压著,喘不过
气来,周源刚毅的脸就近在咫尺,杨海晨连他的须根都瞧得一清二楚。
杨海晨在心里一个劲的告诫自己,冷静,千万得冷静。
周源当然不知道杨海晨心里面的挣扎,他只盯著杨海晨的脸看,他想,杨海晨
的皮肤真细,五官也很好看,尤其他那眼珠子,黑溜黑溜的。
他想他小时候一定很得老师喜欢,一定很受女孩子欢迎。他想要是他早点认识
杨海晨就好了。他想为什麽杨海晨不在他老爸的学校念书呢,那他们就能当同学了,
然後他就能跟其他同学介绍说,这孩子是我老弟。他想为何当年在杨海晨的家碰见
他时,他不上前搭讪呢。他想为何杨海晨会喜欢男人呢。他想杨海晨都喜欢怎麽样
的男人呢。
想著想著,周源竟真的轻声问了出来:“海晨,你为什麽喜欢男人呢?”
杨海晨心里大呼救命,一个光著膀子的帅哥,此刻正压再他身上,用他充满磁
性的嗓音问他,他为何要喜欢男人!
杨海晨不知道周源这晚是怎麽了,他更不知道他这问题的用意,他这是质问?
还是纯粹好奇?他为何喜欢男人,这样子的问题,他自个也答不出来呀。
周源看他沉默,心想他定必是难为情了。周源突然玩心大起,狡黠地笑著说:
“男人硬梆梆的,为啥就吸引你了?你没有的,别的男人也没有。别的男人有的,
你自个也有,不是吗?啊?”
杨海晨知道周源这句是故意要作弄他的,於是也不甘示弱,眨眨眼睛,若无其
事的笑著说:“对呀,所以我不仅爱摸自己的,我还爱摸他们的。”
周源没想到这麽淫荡的话会从一向乖巧的杨海晨口里说出,他愣了一下,心中
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全身发热,汗都要憋出来了,这让他不得不松开杨海
晨坐起来。他知道自个一定是脸红了。
杨海晨看周源憋得面红耳赤,觉著好笑,可又怕周源真生他的气,便赶忙坐起
来道:“跟你开个玩笑呢。”他心想,谁叫周源先要逗他哪。
周源也自知理亏,自然是不敢责怪杨海晨。他突然觉得,杨海晨其实不是外表
看起来那麽乖巧,他骨子里始终有点野,搞不好比他自己还要野。他想,这样子的
杨海晨,更是让人操心。
後来周源又说,海晨,你当我的弟弟呗。
杨海晨好笑的看著周源,就像看一个疯子一样。
周源也觉著自己这晚上特别扭,说话都婆婆*** ,可还是不愿放弃这机会,狠
狠盯著杨海晨道:“跟你说认真呢。”
杨海晨却还是不领情,哈哈笑了两声,没答话。
周源急了,当时他跟杨海晨各自坐在自个的床上,周源突然很想扑到杨海晨床
上抓他。周源发现自个每次也这样,一跟杨海晨闹意见,便想伸手抓他。可这回他
是忍住了。
“你喊哥不喊!”周源用尽全身的劲把一枕头丢过去,杨海晨轻易地躲开了,
又笑了两声。
“疯子,你想弟弟想疯了。”杨海晨把枕头丢回去。
“你知不知道,就我技资那伙兄弟,我也从没真的把谁认作我亲弟。”周源忿
忿的说著。此刻他感觉自己真要火了,他心想,他只是想罩著杨海晨,多多看著他
点,为何杨海晨偏偏不领情呢?
杨海晨当然也深明周源的心意。他知道周源是真对他好,相处这麽一段时间了,
他也能看出周源对他是比对其他人更要关照,只要是关乎他的事儿,周源比谁都要
上心,就连技资那伙小子,也没有谁能得到周源这种厚待。
可杨海晨这人很有分寸,他当然明白周源这全是出於兄弟之情谊,他十分清楚,
周源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特讲义气的普通人。
正因为这样,杨海晨有点怕周源这种哥啊弟啊的称呼。他感觉这样子,过份亲
腻了。杨海晨认识圈子里不少对儿就是这样子唤对方,像小陶,就称呼他那位作
“大哥”,腻得不行。
杨海晨觉著跟周源称兄道弟没甚麽不妥,可他希望他们之间是跟周源其他那些
兄弟一样,再纯粹一点,再简单一点。他希望周源是一视同仁的,别弄得好像兄弟
也分几种层次一样。他觉著这样子有点危险,有点不妥。不是对周源,是对他自己
而言。
“你别笑了,行不行。”周源沉著脸说,他感觉要是杨海晨再笑一声,他就真
要扑过去了。
杨海晨这才知趣的收起了笑容。
“海晨,你嫌我吗?”
“哪是。”
“你不想我当你的哥?”
“没有。”
“那你喊我一声哥?”周源突然觉得心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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